小結(jié)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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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聲,辛沅睜開雙眼,懷羞地抬頭看向凌白。 他離她十分近,只要在往前挪一小步,兩人就能親密接觸,但辛沅很快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的地方。凌白面色冷峻,看著她的時候,眼里毫無旖旎之情。 辛沅眼神往下,這才發(fā)現(xiàn)凌□□瘦的身軀之上,暗黑的筋脈滿布,像無數(shù)纖細(xì)花藤在他的體內(nèi)綻放。 辛沅眼神微震,眼里不再羞赧,她下意識往后退一步,可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腕被人緊緊抓住。 凌白完全固住她的左手,且毫無留情地將她手臂抬高。 他抓緊辛沅的左手腕,將其揚(yáng)高,沉聲問道,“這是什么” 在辛沅潔白如玉的手臂內(nèi)側(cè)一條黑紅的筋脈也在似藤生長,沿著手臂往上,到肩懷,入心口。 “我……我……”辛沅磕巴半晌,硬是說不出來。 “辛沅!這是什么!”凌白步步緊逼。 辛沅下意識往后退,看著他身上的黑□□脈,心臟咚咚打鼓。 “你這個和我的……不一樣……”辛沅忍不住地道。 她的手臂,他的在胸口。 聞聲,凌白手腕使力,將人拉向自己,辛沅忍不住輕呼一聲,靠近后朝一邊低下偏頭。 她不敢看凌白,心里莫名的心虛,也許她早就知道那人會生氣。 凌白伸出另一只手,直接朝辛沅遮蓋身體的抹胸出手,厲聲道,“不死心是嗎” 辛沅連忙握住凌白往前伸的修長手指,抹胸一除,那么她胸前的暗黑紋路也會被人發(fā)現(xiàn),她不想,因?yàn)楹贸蟆?/br> 辛沅緊握住那只冰冷的手,快哭出聲地請求,“凌白,別這樣……別這樣逼我?!?/br> “你心口那處筋脈明顯也已經(jīng)泛黑,辛沅,你告訴我,這到底是什么” 倆人已經(jīng)快要靠在一起,辛沅低垂著眼,喃喃道,“你不會想知道的?!?/br> 那就是她知道了。 凌白簌地松開辛沅的手腕,身體往后退一步,幫她將一邊衣衫拉好,自己也披上外衫。 “辛沅,是你做的是嗎?”凌白問她。 辛沅的低垂著眼,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 呵,凌白輕笑一聲,仰著頭,朝天笑。 他懷疑過她,也每每信她,可她次次辜負(fù)。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給我入魔血?!彼l(fā)現(xiàn)自己身體變化的時候還沒想清楚,是元柒點(diǎn)醒了他。 她說他身上有魔氣,可沒有魔血哪里來的魔氣。 辛沅有些不忍,但還是實(shí)話道,“我想你讓長命百歲?!?/br> “長命百歲”凌白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他指著自己的胸口,問道,“這樣便可長命百歲” 這確實(shí)可以幫他自行修復(fù)傷口,不受生老病死困擾,可他發(fā)現(xiàn)自己同樣不得不受此限制。 他身體的一部分在排斥,他是人,人與魔,兩樣血脈相沖,他會死的更早吧! “辛沅,自私的愛會讓人死得更快。”凌白說道。 辛沅猛地抬頭,似不可置信,她朝凌白伸出手,凌白卻踉蹌地往后移步。 他一直在忍著口氣,努力壓抑那股魔血,此時終于受不住,暗紅的血從嘴角流出。 而凌白身體也直直往后倒去,辛沅連忙接住。 凌白躺倒在辛沅懷里,呼吸深重地說道,“殺了我。” 辛沅直搖頭。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她想他活得長久,想和他雙宿雙飛,怎么能夠還沒正式開始就要結(jié)束。 凌白的呼吸又順暢了會,他看著辛沅的額間的那抹花紋,眼神柔了一瞬,說道,“辛沅,它在不斷修復(fù)我的傷口,可又在不斷毀掉我的筋脈,辛沅,殺了我,我不想很痛……苦……” 后面的話已經(jīng)難再說出,他臉上忽的露出猙獰,他努力克制著,將話說完,“痛苦……的死去?!?/br> 辛沅直搖頭,眼里的淚不斷下流,“不會的,凌白,你信我,忍過去,忍過去,你就可以成功和它融合,你就不疼了?!?/br> “幫我……”凌白咬牙,說完這兩個字,終于忍不住咬向辛沅的手背,手背上很快出現(xiàn)血印,辛沅忍不住痛吟一聲,努力受著。 她做錯了嗎…… 她辛沅做錯了嗎? 千年的守望,等候了百年,還是不能如愿是嗎? 小石子和小沙到來的時候,就看見凌白正緊咬著辛沅的手臂。 她的一只臂膀滿是牙血印,橫七豎八的傷口將原本的傷口又給崩裂開來,身邊到處是血,但不知是誰的。 小石子連忙拉開兩人,小沙扶著凌白,小石子拉著辛沅。 見小沙托著凌白的肩,辛沅厲聲道,“不要碰他!” 小沙哆嗦一下,連忙放開,她好久沒見過辛沅,一見面卻被大吼,眼眶立馬紅了,糯糯地道,“師……師父……” 聽到這聲話,想起什么,凌白身子怔了下,身體里又再恢復(fù),大腦終于清明了會,他朝一旁的小沙看過去,又看向辛沅,想說什么卻說不出來。 辛沅推開小石子,往凌白身前撲過去,她半臂裸露在外,血紋的顏色又加深了些。 他盯著她看了會,緩了口氣,問道,“你疼嗎?” 他指著的是她的手臂,上面滿是他的咬痕。 辛沅搖頭,將另一只完好的手臂遞給他,說道,“一點(diǎn)兒都不疼,我還有一只,你別放棄好嗎?” 凌白輕輕搖頭,看著她額間的那抹紅花,似想起什么,嘴角露出一絲溫柔笑意,問道,“辛沅,你從前見過我嗎?我怎么覺得在哪里見過你?!?/br> 辛沅淚水又忍不住地下落,可她知道他不喜歡她哭,于是擦干眼淚,說道,“我見過你,凌白,上輩子我們是夫妻,你信嗎?” 凌白愣了下,而后笑著道,“我信?!闭Z氣寵溺又無奈。 他信,事到如今,他還是愿意相信她。 辛沅終于忍不住哭出聲來,可她護(hù)不住他,挽留不了他。 “凌白,你不要離開我,你看我也有魔血,我也有,我忍過來了,你也可以是不是”辛沅哭喊著說道。 凌白伸出一只手,抬起,幫她撫干淚水,說道,“當(dāng)時也很疼吧。” 魔血入侵體內(nèi),在身體內(nèi)占據(jù)各大血脈,不斷毀滅,不斷修復(fù)。 她也忍受過不斷折磨的疼,本以為有她過濾,凌白不會如此,可沒想到原來從她身體里流出去的魔血并不比真正魔君之血差,看樣子并不少一分,反而加了十分疼。 辛沅重重點(diǎn)頭,說道,“可疼了,凌白,我都扛過來了,你也能的?!?/br> 凌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他本是被迫入的血,身體本能的排斥,他又是人身,忍受能力遠(yuǎn)沒有辛沅強(qiáng)大。 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成怪物啊! 凌白放棄了,他撫過辛沅的臉頰,輕聲道,“再早一點(diǎn)認(rèn)識你多好?!?/br> 從來沒有一個女孩子那么讓人眼前一亮過,早點(diǎn)認(rèn)識,長長歲月也不會無趣漫長。 凌白朝辛沅道,“辛沅,用我教給你的幻術(shù)術(shù),化一把鋒利一點(diǎn)的刀?!?/br> 辛沅搖頭不愿。 凌白無法,使勁全身最后一絲力氣,化出一把刀,他將它移交到辛沅手上,說道,“辛沅,最后幫我一次,我不想變成妖怪?!?/br> 辛沅瞳孔放大,死勁地?fù)u頭不愿。 “凌白,我是為你來續(xù)命的,我不愿,我不要?!?nbsp;她推掉凌白手中的刀,俯身親吻過去,兩人唇齒相依。 小石子連忙捂住小沙的眼睛,從房里退出來。 嘴里全是血,濃厚的血腥味讓辛沅徹底紅了眼,她使勁朝凌白輸入元?dú)?,穩(wěn)住他體內(nèi)不斷亂竄的魔氣。 凌白一時痛苦又一時漸漸舒緩,兩種不斷交叉重復(fù),直讓人崩潰。 凌白抓住辛沅的給他輸氣的手,輕輕搖了搖頭。 辛沅眼睛的淚打濕衣衫一片,她順手將凌白的手撫向自己的額間花紋,說道,“凌白,你耳際的胎花和它一模一樣,你記住,它叫彼岸,是我辛沅給你的印記。” “你……真的……” “我是真的歡喜你。”辛沅接過話。 女孩眼里有一股子執(zhí)拗,她直盯著凌白,誠懇道,“你我三世緣分,除了第一世,其余都是我求來的,凌白,我不愿你離開。” 此了,凌白終于懂了。 辛沅眼里的那股子執(zhí)拗是什么,不過是求而不得,一而再,再而三渴求。 凌白心臟有一絲微別樣的隱痛,他笑的慘淡,如玉的手指輕輕在辛沅的額間描繪,他看著那抹花紋,說道,“何必呢?!?/br> 何必執(zhí)著,何必為難自己。 凌白艱難地?fù)纹鹱约荷碜?,輕輕環(huán)抱住辛沅,低聲道,“辛沅,沅沅,你本像個仙女?!?/br> 說完話,凌白不知何時將一旁的厲劍撿起握在手中,他將劍移到辛沅手上,緩緩地插入自己的命脈。 辛沅的手像沒了知覺,她知道他在做什么,可她任由著他握住自己的手,往他心脈捅去。 “不!”辛沅大叫一聲。 小石子和小沙連忙推開房門,就看見倆人相互抱著,兩人身體中間橫插著一只劍。 凌白斜倒在辛沅身上,面色慘白,眼睛緊閉著,了無生息。 擔(dān)心辛沅崩潰,小石子連忙去扶住她,說道,“沒事的沒事的,辛沅,他是人,會投胎的?!?/br> 小沙看了那人幾眼,總覺得有一絲熟悉,可她也想不出在哪見過,于是道,“師父,他是人,會投胎的,咱們?nèi)ネㄟ叺戎?。?/br> 忘川 辛沅將那把劍抽出來,將其粉碎成粉,灑入凌白口中,她看著已毫無生息的凌白喃喃道,“對,他只是人,我要給他續(xù)命?!?/br> “辛沅!” “師父!” 二人大叫一聲,人都死了,還續(xù)什么命! 風(fēng)刮過屋外窗棱,窗外閃過一頭白發(fā)身影,而后悄無聲息地沒入黑夜之中,天空之上,有人隱隱聽到那人留下一聲沉沉嘆息。 ※※※※※※※※※※※※※※※※※※※※ 都怪我,非要取一個續(xù)命的文名,這下非要和文名對上…… 凌白這一世就到此結(jié)束了,他之后是洛宸。 (我感覺自己快成為穿書文中的那些寫虐戀狗血情節(jié)的作者了……咦,太嚇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