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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去做事情,可蘇愴知道,現(xiàn)在巫神已經(jīng)不是一個人,她已經(jīng)收攏了一批力量,這是一股獨立于原來巫術(shù)體系之外的力量。 而蘇愴這個巫皇,本該統(tǒng)御巫術(shù)世界的人,卻已經(jīng)被孤立了。 這一切都源自于沈蕓和蘇愴的一次談話,正是這次談話,揭開了整個巫術(shù)體系,乃至整個人類社會驚天巨變的序幕。 人是最喜歡密談的動物,在歷史上,正是無數(shù)次的密談才推動了一場場戰(zhàn)爭、政變乃至世界的繁華。但無論哪次密談,都不會比蘇愴跟沈蕓的這一次那么重要。 因為他們所談的,是關(guān)于這個世界的所有。包含了人、經(jīng)濟、財富、動物。乃至一切的一切。 以前從沒有過這樣的談話,以后也不會有,所以這就是獨一無二。 那天,沈蕓殺死李沁后,便把蘇愴帶到了一處墳前,那是李沁父母的墳?zāi)?。在從前,他們兩個被降頭師殺死后,被沈蕓埋藏在這里。 沈蕓將李沁的尸體也埋進了墳?zāi)?,她沒有使用法術(shù),動作緩慢的,一點點扒開泥土,又一點點的覆土。 “你到底是誰?沈蕓還是巫神?” 蘇愴看著眼前的一切,越發(fā)的疑惑了。 “這已經(jīng)不重要了?!?/br> 沈蕓做完一切后,呆呆站立在墓前,“現(xiàn)在沈蕓就是巫神,就算保留著以前的意識又如何,巫神終能控制一切,控制沈蕓,控制你,甚至控制天下?!?/br> “小蕓,我會救你的。” 蘇愴忍住心里的痛楚。 “管好你自己吧?!?/br> 沈蕓冷冰冰的,“我早說過了,我有一個大計劃,這需要你的幫助。” “這個計劃是你的還是巫神的?” 沈蕓昂頭,看著碧藍的青天:“這天空屬于誰?” 蘇愴不說話,心里卻有了答案。他感到,以前那個溫柔的沈蕓已經(jīng)徹底的離他遠去,現(xiàn)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人,雖然徒有其表,但卻象鐵一樣冰冷堅硬。 蘇愴苦笑:“你有巫神的力量,想要顛覆整個世界都易如反掌,何必還要我?guī)兔δ亍!?/br> 沈蕓清幽嘆息,她略略回望,在稍遠的地方,薄霧里面露出一些摩天大樓的輪廓,那是一個現(xiàn)代化的都市,如劍般刺破天空的高廈,就是現(xiàn)代人共同的標志。 “我喜歡這個時代?!?/br> 沈蕓忽然說,她看著蘇愴,一點都不象在開玩笑。 可蘇愴卻感到了可笑:“我還以為你重生就是為了毀掉這世界呢?!?/br> “也許以前想過,但現(xiàn)在卻不?!?/br> 沈蕓淺笑,“你知道為什么?” 蘇愴又怎么會知道。他只是一個凡人,怎么能體會到一個上古大神的心情。不過現(xiàn)代社會所帶來的一切,確實已非遠古人所能想象。 不過,沈蕓卻并不是因此。她緩緩說道:“正如你們所知道,我代表的,是母系的力量,可以說,我是女人占據(jù)社會統(tǒng)治地位的最后一個領(lǐng)袖,在我之后的世界,哪怕有女人登上政治高位,可統(tǒng)治的卻依舊是一個男人為主的世界?!?/br> 蘇愴曾經(jīng)聽李江山說過一些:“上古三帝背叛你,就是為了能讓男人統(tǒng)治人類發(fā)展?!?/br> 沈蕓點頭:“我一直以為,那是次瘋狂的背叛,可這幾千年的時光里面,我卻忽然明白過來,這只是歷史的必然。因為從遠古開始,人們要生存,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而男人的優(yōu)勢就在力量,所以在那樣的時代里面,只能由男人成為統(tǒng)治者。有沒有我,這一點都不會改變,否則,人類進程就會早早的結(jié)束?!?/br> “現(xiàn)在不也一樣,現(xiàn)在的世界,依舊是男人統(tǒng)治?!?/br> “你錯了?!?/br> 這已經(jīng)不是沈蕓第一次說蘇愴錯,可這次她卻說的異常果斷,仿佛蘇愴是大錯特錯,錯的沒藥可救了。 沈蕓緊緊凝視著蘇愴:“又一個新的輪回開始了,現(xiàn)在,就是女人統(tǒng)治的新起點。” 蘇愴不信,他搖頭。 沈蕓卻像是在笑一個大傻瓜,她點著蘇愴的額頭:“你空有一身巫術(shù),但卻不知道思考。男人統(tǒng)治世界,是因為力量??傻搅巳缃竦纳鐣裁床攀橇α??技術(shù)、工具、科技、武器,已經(jīng)取代了人力。男人已經(jīng)再沒有用武之地了??墒桥说膬?yōu)勢,女人的隱忍、智慧、細心卻一再的展現(xiàn)出來,這難道不是一個新的時代開始么?” 蘇愴有些呆,他當(dāng)然能聽懂沈蕓所說的意思,可是他卻難以相信:“你真的是巫神么?要是別人聽了,會當(dāng)你是人類學(xué)家呢?!?/br> “神是無所不知的?!?/br> 沈蕓笑笑,風(fēng)從她身邊吹過,掠起了發(fā)梢飄揚。 蘇愴看著,甚至想幫她摁住,用最溫柔的方式,守護在她的身旁。 “你會幫我哦?” 沈蕓眼波如水。 會還是不會,這是一個選擇,可蘇愴卻真切感受到,無論他選擇什么,都是命運所安排的路途。他閉上眼,不說一句話。 沈蕓卻沒有停止:“新的時代就要開始,可對于這個世界來說,它還需要許多年。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把這個進程提前,我要把男人的統(tǒng)治一點點摧毀,所以我需要一個代理人,這個人能夠代表我的力量,統(tǒng)御所有巫術(shù)的實力?!?/br> “所有巫術(shù)的實力?” “是的?!?/br> 沈蕓冷笑,“你以為幾個降頭師,幾個黑巫師的靈魂就是整個巫術(shù)世界了么,你大錯特錯了,用不了多久,你就會看到有無數(shù)的巫師,有無數(shù)的鬼魅從地底下爬上來,它們將會匍匐到我的面前,只要有他們在,就算是這個世界與我作對,也會被巫術(shù)的力量淹沒?!?/br> “這么說來,你的敵人是死定了?” 蘇愴低頭喃喃。 沈蕓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也無須多說,只是想象,便可以知道,當(dāng)如洪水一般的巫師以及他們所駕馭的鬼魅流過城市時,將會有何等的威力,這不要說普通人了,就算有幾千個蘇愴這樣的高手,恐怕也無法抵御一秒鐘。 “你選好了么”沈蕓淡淡的。其實她早已經(jīng)確定,蘇愴根本只有唯一的選擇,那就是跟隨她,服從她的命令。否則蘇愴就是一個死人,一個再沒有希望的死人。 蘇愴輕觸沈蕓的指尖,他恍若回到了從前,連聲音都溫柔起來:“我選好了?!?/br> 沈蕓輕吁口氣。 可蘇愴說:“我做你的敵人?!?/br> 就是這樣,蘇愴與他的神徹底決裂了。在接下去的日子里,蘇愴集中起了人手,時刻防備著沈蕓的動向。但他卻一敗再敗。 也不知道沈蕓從哪里弄來了這么多巫師,竟然在很短的日子里面,就殺死了許多亞洲各國的政要。蘇愴四面奔忙也沒有找到一點線索。 正所謂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就在蘇愴怎么也找不到頭緒時,卻有人竟抓到了一個小鬼。 抓住小鬼的是亞洲某國的政要家里,因為這些害人的小鬼明顯是降頭師圈養(yǎng)的,所以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蘇愴的耳中。 蘇愴是一個人趕過去的。最近幾天,也不知道淡若谷出了什么大事,項冰月被緊急召回了谷中幫忙處理。 蘇愴到了那個政要的家中,發(fā)現(xiàn)諾大的豪宅里面,到處狼藉一片,幾條寵物犬死在房門口,而屋子里面,傭人們面無人色。顯然剛才這屋子里面已經(jīng)大戰(zhàn)過一場。 而那個罪魁禍首正被人封鎖在玻璃瓶里面,這是一種相當(dāng)高級的小鬼,顯然被降頭師修煉了很久,所以戾氣十足。這樣等級的小鬼,就算是蘇愴親自來處置,也要花相當(dāng)?shù)臅r間精力。 可現(xiàn)在,這小鬼卻受困與一只普通的玻璃瓶,可見施法之人的實力非同小可。 在小鬼的附近,只有兩個人站著,一個就是政要本人,他早就臉色蒼白的縮在椅子上,看來沒有轉(zhuǎn)移并非膽子大,而實在是腳發(fā)軟動不了。而另一個年輕一點的,似乎是政要的兒子,正站在他的后面。 蘇愴端詳了會小鬼:“我想見見捉鬼的法師?!?/br> “是我!” 說話的卻是政要身后的年輕人。 蘇愴見他不是高官的兒子,詫異了下:“是你捉住了這個小鬼?” 蘇愴看年輕人根本就不象是修煉過降頭術(shù),也沒有什么高深的法力,實在無法相信竟是這個人封印住了高級鬼魅。 年輕人走過來,遞給蘇愴一塊黑色的牌子:“我叫張龍,聊幾句,天臺見?!?/br> 張龍,一個相當(dāng)普通的名字??商K愴捏住那塊沉重的鐵牌,卻一點都不覺得張龍普通。 這塊鐵牌所代表的意義是別人難以想象的。如果說通靈李氏只是奇門界中公認的強者,那么鐵牌所代表的則是人人都聽說過的一股力量。這股力量的人隱秘存在,卻經(jīng)?,F(xiàn)世,他們會舍棄生命去做一些別人以為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當(dāng)別人提起代表他們的那個字時,總是充滿了尊重。 張龍旁若無人的走上了天臺,沒有人敢去阻止他。自然了,這個世界上,沒有誰能雇傭張龍所代表的力量,永遠只有他們?nèi)椭恕?/br> 蘇愴也走上了天臺。發(fā)現(xiàn)張龍正在寬闊的平臺上舞動一把巨劍,這把鐵劍有一人多高,上百斤重,舞動起來,竟然可以在人身邊形成一陣颶風(fēng)。張龍雖然瘦小,可因勢利導(dǎo),揮舞重劍如行云流水,一點都不見吃力。 一套劍法舞罷,蘇愴將鐵牌還給張龍:“我還以為你們已經(jīng)消失了,沒想到卻會出現(xiàn)在我的面前。” “就如同正義永遠不會消失,我們也不會消亡?,F(xiàn)在天下大亂在即,正是我們重出江湖的時刻?!?/br> 張龍微笑著說。 蘇愴深吸一口氣,現(xiàn)在他正憂愁自己一個人的力量過于單薄,如果能加上張龍所代表的那股力量,那么,無疑將增加重重的一塊砝碼。 記住地阯發(fā)布頁 4ν4ν4ν.cом 第五集:落花歸去 第31章 張龍他代表的就是一個字。 墨! 在諸子百家時期,他們被稱為墨家。在以后漫漫歷史里,他們被人稱作墨者。墨家起源于中國春秋時期,以宣揚非攻等理論聞名。但卻很少有人知道,墨家內(nèi)部,還私下傳承著法術(shù)與武功。這種傳承讓每個墨者都擁有了巨大力量,所以墨家的人數(shù)向來不多,可卻往往能在關(guān)鍵時刻出現(xiàn),并且瞬間穩(wěn)定大局。 而張龍的鐵牌,正是墨家里的鉅子令,這證明了張龍他是墨家現(xiàn)任的首領(lǐng)。 “發(fā)生了什么事?” 張龍放下鐵劍,遙望著遠方的一片碧清湖面,“自從你統(tǒng)一了巫術(shù)各派后,便一直天下太平,可最近為什么突然出現(xiàn)這么多事情?” “我還以為墨者都是隱士,不聞窗外事呢。” 蘇愴也靠在天臺上。 “中國人講大隱隱于市,所以真正的隱者是無所不曉的?!?/br> 蘇愴也沒心情再浪費時間:“那你該知道通靈李氏覆滅的情形?!?/br> 張龍嘆了口氣:“聽說了,李江山遣散了所有的子弟,李家的封印也被解開,聽說是巫神降世,天命要李家亡?!?/br> “天命要亡的,恐怕不只是李家?!?/br> “你是說,天下馬上就要有一場大劫難了?” 蘇愴重重拍了下大理石欄桿:“你知道巫神是誰么?” 張龍點頭:“我翻過最古老的典籍,在上古眾神中只有一個女神,難道是她么?” 張龍滿面疑慮,他還是不敢相信。因為這個事實太過驚人,簡直不是一般人可以接受的。 蘇愴默不作聲,卻已是默認。 “可她是創(chuàng)世大神啊,為什么要來禍及人間呢?!?/br> 張龍實在想不通。 “原因并不重要?!?/br> 蘇愴滿面憂慮,“最重要的是,巫神她想要顛覆現(xiàn)在的社會體系,讓女性成為整個世界的統(tǒng)治者?!?/br> “聽起來不像壞事?!?/br> 蘇愴也逗樂了,不過笑容一閃而逝:“結(jié)果好壞尚不去說,但這個過程肯定不會好?,F(xiàn)在她已經(jīng)殺了上百個政要,在未來一段時間,如果沒有人去制約她,還不知道會殺死多少人。對于巫神來說,人類只是玩偶而已,只要她愿意,出手就能殺死成千上萬的人?!?/br> 張龍了解了事情的嚴重性:“她法力這么高強,為什么不直接出手達到目的呢?!?/br> “她并不要摧毀這個世界,而是要重新統(tǒng)治。所以她要找代理人,她要統(tǒng)御巫術(shù)的力量,讓她的觸角布滿整個世界?!?/br> “你是巫皇,難道你控制不了巫術(shù)的力量么?” 蘇愴苦笑,他低頭看著自己的手掌,手心里面沒有一點血色:“我現(xiàn)在能控制的勢力小的可憐。而巫神曾說過,她將會召喚出巫術(shù)真正的力量,這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巫師和鬼魅,數(shù)量將像潮水一般磅礴?!?/br> 張龍愣了下,忽然他驚呼了起來。 一個墨者,應(yīng)該像古井般遇事不驚,哪怕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墒菑堼堖@時,卻已經(jīng)大驚失色,臉色慘白慘白,汗水一顆顆從額頭往下滴。 他想到了一件天翻地覆的大事情,如果這件事情屬實,那禍事就真的來了。 人類世界綿延歷史上萬年,可以說禍事不斷,從紛擾復(fù)雜的戰(zhàn)爭到各種自然災(zāi)害,可以說,人類就是伴隨著災(zāi)禍成長起來的。 可如果張龍所想到的那件事情出現(xiàn)了,那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大的禍害,與其相比,就算是大禹曾經(jīng)治理過的滔天洪水也算不得什么了。因為這禍害一來,整個世界就不再是現(xiàn)在的樣子。 張龍正是想到了遍地凄涼,天下大亂的境況,這才會如此失態(tài)的。 蘇愴也發(fā)現(xiàn)了張龍神情變化:“你怎么了?” 張龍嘴里發(f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