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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若谷一邊蹲下身子收拾那攤草葉一邊道:“哦,此乃夜幽草,以火熏烤受熱后所散之香可以安神,方才見你睡夢中似是心神不寧,我便弄了些來助你寧神?!?/br> 心神不寧? 季青臨有些納悶,他方才在鐘藏蟬的記憶之中確實所思甚多,但那都是在腦中斟酌,這也能從表面上看出來? 想罷,季青臨好奇道:“怎么個心神不寧法?我說夢話了?” 池若谷聞言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解無移,面色略顯古怪道:“哦,那倒沒有,你就是抱著先尊的胳膊,一直……蹭?!?/br> 他似是好不容易才找到“蹭”這么個合適的字眼,說完后便立即低下頭去繼續(xù)收拾那堆草葉。 抱著他的胳膊……一直蹭? 季青臨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瞥解無移,順便想象了一下那番畫面,不僅絲毫未覺尷尬,還莫名有些想笑:他居然沒把我拍開?就坐這兒任由我亂蹭? 季青臨垂下眼簾,臉上漸漸浮現出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詭異笑容。 笑著笑著,他突然心中一震:什么玩意兒!我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念頭??? 他趕緊閉眼甩了甩頭,把這些稀奇古怪的念頭拋到腦后。 他這幾次三番的思緒變換都發(fā)生在短短一瞬間,可在旁人看來可就不是這么回事了。 解無移眼看著他先是發(fā)愣又是傻笑,笑著笑著又受驚似的搖頭晃腦,只覺十分怪異,不由擔憂道:“又有哪里不舒服?” 季青臨回過神來,立馬搖頭道:“沒有沒有?!?/br> 解無移聞言稍稍松了口氣,道:“你方才說,發(fā)現了抑制魂元碎裂之法?” “哦對,”季青臨斂了神色鄭重道,“有一味產出于芪國的藥名為龍血竭,你可聽說過?” “芪國?”解無移怔了怔,而后轉頭看向了那邊蹲著收拾草葉的池若谷。 季青臨心覺奇怪,不由也隨著解無移轉頭看去。 池若谷在聽到“芪國”二字時手上動作就明顯頓了一頓,此時也是緩緩抬起頭來,望向了季青臨。 四目相對。 季青臨本還覺得有些莫名,片刻后猛然一個念頭冒了出來,脫口而出道:“你是芪國皇長子?” 這個眼神,就是這個眼神。 季青臨幾乎是在與他對視的一瞬間就立即聯想到了那個人,那個在鐘藏蟬的記憶中,被人從凹地下救上來的皇長子。 就在他被眾人救上峭壁之時,季青臨也曾透過鐘藏蟬的雙眼與瓦罐中的他四目相對過。 那時,季青臨心中隱隱覺得那眼神似乎在何處見到過,卻十分捉摸不透。 直至此刻季青臨再一次對上這樣的目光,他才恍然發(fā)覺那種熟悉之感是從何而來。 精通藥理,這不也正是池若谷的所長嗎?再加上他對“芪國”二字的奇怪反應,這答案幾乎毫無疑問。 池若谷緩緩起身,目光卻從季青臨轉向了解無移,眼中滿是疑惑和探尋,似是在向他求證著什么。 很顯然,季青臨沒有猜錯,池若谷正是那芪國皇長子,而這個身份解無移自然是知曉的。 若季青臨只是隨口提及,池若谷或許會以為是解無移從前對他說過此事,這并不值得意外。 但季青臨此時的詢問用的卻是這樣驚詫的口吻,似乎對他而言這并不是一個板上釘釘的已知事實,而是一個通過某種跡象產生的推測。 解無移迎著池若谷的目光輕輕搖了搖頭,他沒有告訴過季青臨關于芪國的往事,這一點他當然比任何人都清楚。 想著,他忍不住撣眼看了看擱在枕邊的玉佩。 此時季青臨的表現,讓他想起了云州客棧那晚。 那一次,季青臨看到了水神姑若的記憶,看到了五神創(chuàng)世的歷史。 可是,那一晚玉佩是和季青臨同在浴桶之中,這也正是鯉魚要將記憶輸送給身體的必要條件——同處一片水域。 而這一次根本連水都沒有,玉佩怎會…… 想到這里,解無移突然怔了怔,因為他忽然想起在季青臨昏睡之前,白毛從窗邊飛回桌案之時打翻了茶盞,也打濕了險些落地的玉佩,而季青臨當時眼疾手快地伸手接住了濕漉漉的玉佩,然后…… 原來如此。 明白了其中緣由之后,解無移幾乎可以確認,玉佩又一次將某些記憶輸送給了季青臨。 那么這一次,他看到的會是什么? 想到這里,解無移心中微微一顫,這是一種已經很久未曾感受過的情緒。 他望向季青臨,目光灼灼:“你……可是看到了什么?” 季青臨點了點頭,但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方才順著解無移的目光看到了枕邊的玉佩時,他也立即明白了自己為何會突然昏睡,但是與此同時,他的心中也生出了一個新的疑惑。 他在睡夢中所見的記憶屬于鐘藏蟬,而在記憶中他就幾乎可以肯定,這對兄妹就是在水鏡中存憶的那對雙生兒。 但是,解無移曾經說過,玉佩當初之所以會將水神姑若的記憶輸送給他是因為姑若的記憶早已無主,可鐘藏蟬的記憶是有主人的,而自己又并非憶主,為何玉佩會將她的記憶輸送給自己? 解無移見他忽然盯著玉佩凝眉,不解道:“怎么了?” 季青臨伸手拿起玉佩,像是自言自語般嘀咕道:“我看見了……鐘藏蟬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