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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魔掌。 顧奈早就見識過鄧叔叔的手段厲害,雖然他的話里有戲弄的成分,但林家錯綜復雜的姻親關(guān)系讓她覺得鄧叔叔也不全然是空口捏造。 至少,那天她和紀修去吃面,老板阿良曾多次用奇怪的眼神打量她是確有其事。 而榮表哥的朋友三教九流各行各業(yè)都有,阿良的鹵面這么好吃,或許表哥也吃過,然后就同阿良結(jié)識了呢? 或許阿良只是出于好奇才向表哥求證她和紀修的關(guān)系,結(jié)果反而弄巧成拙,把她“早戀”的事捅到了表哥眼皮底下。 這應當,不算告密吧? “不是的鄧叔叔,今天發(fā)生的事都是意外,不關(guān)別人的事。大家都受了驚嚇,現(xiàn)在我只希望外婆沒事,紀修早點好起來……” 盡管鄧祖梧在試圖設法減輕她內(nèi)心的罪惡感,但,顯而易見地失敗了。 他看著低頭小口吃面的女孩,唇邊依舊掛著迷人的笑容,心里在想:我四十五歲了,騙不動了。 善良的人只會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但也活得更累。 天真單純的小姑娘三言兩語,就將他釘在了善于挑撥離間的長舌婦的位置上。 失策了,失策了。 抱住充電 把面吃完,顧奈假裝不經(jīng)意地看了眼紀修病房的方向。 表哥嘴上說有情況會叫她,結(jié)果人影早就不見了。 回完微信,鄧祖梧用余光掃了眼張頭探腦的小女孩,低著頭說:“你表哥去接你舅舅了,你快去快回,我不告訴他。” 顧奈俏臉一紅,少女心思被看破,只好觍著臉說:“謝謝鄧叔叔?!?/br> “去吧?!?/br> 鄧祖梧莞爾。 120冒雨出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車禍當事者是本院的紀醫(yī)生時,也都紛紛嚇了一跳。 救護車剛上路,醫(yī)院領(lǐng)導已經(jīng)獲悉此事,提前做好了準備。 但好在檢查結(jié)果顯示他只受了外力沖擊,輕微腦震蕩而已,并無其他大礙。 這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 快十點了。 顧奈貓腰走進病房,只聽見他講電話的聲音。 主治醫(yī)師說安全氣囊彈出時巨大的沖擊力給眼球造成了不少壓力,要等紀修醒來才能確認眼部是否受到車禍影響。在此之前,病房最好不要有光照刺激到病人。 顧奈將醫(yī)囑牢牢記在心里,同時還心疼紀修被抽走的八管血。 嚶,她好不容易喂他吃胖了一點…… 房間里暗暗的,顧奈借著窗口的光一路摸索到病床前。 紀修在黑暗里看著她,輕笑一聲,對父親說:“結(jié)果出來都是好的,我沒事,您放心?!?/br> 見顧奈摸到椅子坐下,他又說:“對,暫時不要告訴mama,奶奶那邊我自己說。嗯?她已經(jīng)知道了?誰告訴她的?” 那端說了什么,他隨即看了眼顧奈,將手伸出被子,握住那雙熱乎乎的小手,輕嘆一聲:“我有數(shù)了,估計她當時哭得很兇,就沒想那么多。我先不和你說了爸,我有點累了。” 掛了電話,他輕輕一拉,將坐在床邊的人拉到胸前,緊緊抱住充電。 “你通知奶奶了?” 顧奈點點頭,鼻音nongnong的,像得了重感冒:“嗯,我不知道該怎么聯(lián)系你家里……” 只好打了奶奶電話。 好在奶奶一向鎮(zhèn)定,什么也沒問,只說馬上叫車來榕城。 對此顧奈深感抱歉,但當時的情況太復雜,她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辦。 “而且,我表哥護短的厲害,有時根本不聽道理,我怕……我怕你被欺負……奶奶在的話,起碼會讓表哥罵的沒那么難聽……” 今天的事純屬意外,縱然紀修是肇事者,但她還是會心疼他挨罵。 外婆是受了驚嚇,可紀修也受傷了啊…… 這個傻瓜,被罵幾句又傷不了他。 感動之余,紀修想起那個站在他病床前忍著沒上前掐他脖子的中年胖子,不禁問道:“剛進來看我的男人是你表哥?” 怎么基因差別這么大? 顧奈點點頭,熱熱的呼吸透過薄薄的病號服灑在他胸前。 “紀修你要記得哦,不要惹我表哥,雖然他長得胖乎乎的……很可愛,但罵人可兇了,我們家的孩子都怕他。如果他罵你,你就……你就假裝頭疼!很疼很疼,疼得要死的那種……只有這樣,他才會收聲……再不行,我就去找護士jiejie要繃帶把你的頭纏上,這樣表哥就不敢念你了……” 今天還沒結(jié)束,明天還沒到來,她已經(jīng)在這挖空心思幫他度過難關(guān)了。 以她這顆三角函數(shù)就能把她難倒的草履蟲大腦,能在短時間內(nèi)想出這么多應對之法,真是難為她了。 叫人動容。 紀修拎著她的腰往上抬了一抬,兩人在黑暗中四目相接,鼻尖抵著鼻尖,呼吸交錯。 顧奈害羞地龜縮在他胸前,又輕又快地啄了一記他的嘴唇,“紀修你不要怕,我會幫你的?!?/br> 紀修無語,真是……有點輸給她了。 “顧奈?!?/br> 他的聲音仿佛是天國傳來的神音直達天靈蓋,打得她一個激靈。 “嗯?” “沒事?!彼峄念^發(fā),這才找回一點人間的真實,“我只是想叫叫你?!?/br> 他險些就沒法叫她了,這一聲,讓他意識到了珍貴。 顧奈暗數(shù)著他的睫毛,聲音悶悶的:“紀修?” “嗯?!彼o緊摟著她,輕聲應,“我在?!?/br> 落在腰上的大手干燥且溫暖,蜷縮在大雨淋得濕透的身體里的那股寒意,一寸一寸被驅(qū)離到體外,一股溫流在心室里盤踞,如同貓尾巴在指間纏繞。 йρó18.có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