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ET,混娛樂圈_第99章
俞清歡用力在側面的座椅上一蹬,猛地前撲,終于在漸漸暗沉的海水中,拉住了那一雙手。 戚北似乎神智還很清明,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失去了力氣,他在海水中翻了個白眼,手指微微一動,緩緩握住了大魚冰冷的手。 俞清歡的眼中咸澀,不知道是海水還是淚水。 他抿著嘴鼓著腮,卻忍不住笑了,冒出好大一串氣泡。哪怕也許只剩下短短的幾分鐘,他終是和心愛的人在一起了。 作者有話要說: ………………《全文完》,??!好想好想打上這三個賊帶感的字啊~~~ 最近三次元實在太忙,抱歉抱歉,如果一天能有寫6k的能耐,估計大家也不會覺得又卡又水了。 嚶嚶嚶~~~ 過陣子空下來,我一定多寫點。謝謝大家的體貼包容。 第74章 人類的瘟疫 戚北很懊惱, 非常非常懊惱。 明明利弊一清二楚, 他只需要用一點能量, 把自己的精神云與這具用了一段時間的軀殼剝離開來, 然后就能脫離這一團混亂,遺憾并且惋惜地嘆息一聲——噢,對了, 沒有身體的衪也沒辦法嘆息了,然后施施然漂回陸地上人類的聚居地,再撿一個合適的身體穿上,重新來一遍他的明星之路。 這一次他的精神云不再是當初在時空裂隙中受創(chuàng)嚴重的緊急狀況,完全可以好好挑一挑, 找個不像“楊祈北”那么惹人討厭的老臘rou, 最好是挑個符合人類審美的年輕小鮮rou, 男的女的完全無所謂, 反正衪本來也沒有什么性別之分。 然而, 這個非常明智并且正確的判斷及計劃, 竟然被他自己給丟到了九霄云外,捂著滴血的小心肝做了一回大大的虧本生意,僅僅只是因為俞清歡這個食物源一個顫抖的溫暖擁抱,或者還要加上一個蜻蜓點水般的耳畔之吻?! 戚北現(xiàn)在終于理解了什么叫“色”令智昏, 那就是一種見到某個特定的對象,看著他的笑容,聽到他的聲音就會把你的腦細胞浸水蒸騰的可怕瘟疫!人類管它叫“喜愛”“愛情”“鐘情”?what ever那是個什么鬼玩意,它只存在于人類貧瘠可憐的原始腦細胞中。 然而, 這東西似乎會感染,在衪附身rou體成為一個真正人類的第二百七十一天,他的精神云被這完全沒有理智可言的玩意給感染了。 不,也許瘟疫并不是在某一個特定時刻爆發(fā)的,而是在與俞清歡這個人類的長期接觸中,他不幸中招了。 幸好這東西期限很有限,一般只在人類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時期出現(xiàn),等他擺脫這具馬上就要變水浸美男魚的rou體后——極大的概率會是幾十到幾百年,這要視海底他能極其好運吃到的“食物”數(shù)量來計算——那時候自然也就痊愈了。 給這么一大坨金屬與海水作潤滑挺舉,耗費的能量完全超出了他最大的估算,不但把這些日子來好不容易積攢下的能量揮霍一空,連已經補在精神云裂隙上的能量都不得已抽出了大半,血虧! 飛機是穩(wěn)穩(wěn)安全迫降了,他卻只能抽抽著因為能量損耗過大而相當不適應的精神云,失去了對肢體的基本控制,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精心修整的身體沉入海底,給某只海底生物當一頓美味的加餐。 所幸,俞清歡安全了。 林旭東、忻晴、成宇他們,還有那個經常為他貢獻刺激情緒的阿七,以及那些甚至叫不上名字來的人類食物源們也都安然無恙。 非常好,倒霉的就他一個失去理智的家伙!這就是華國人類所說的“報應”?。?/br> 他氣惱又安慰地放任自己的身體慢慢下沉,然后驚愕地看到俞清歡猛然一躍,拼出性命追隨而來。 水波蕩漾中,俞清歡那個一點也不好看的笑容,讓戚北覺得,自己這具身體不受控制的狀況更嚴重了,那一顆人類的心臟亂七八糟,卻又無比激烈地跳動起來。 戚北非常憤怒,是的,憤怒! 俞清歡是個相當純粹的地球人類,即使他的精神力比普通人類強上許多,他還是一個無法脫離rou體的純種人類。溫度高點會燙死,溫度低點會凍死,少點水份會干死,多點水份還會淹死,稍有點環(huán)境變化就會死得千奇百怪的,無比脆弱的原始人類! 他耗盡自己好不容易積攢的能量,不就是想讓這個人類好好再活個幾十年嗎?現(xiàn)在這算什么?雞飛蛋打,賠了能量又折“魚”?! 戚北出離憤怒了。但是他也非常清楚,要是再多憤怒幾秒,他的憤怒對象就得死得透透的了。 萎軟的精神觸須顫巍巍地伸出,死死纏住了難得安靜卻又黏得死緊的大魚牌精神體,一邊汲取著俞清歡在面臨死亡危機之際散發(fā)出來的,甜蜜又帶著無盡苦澀的濃郁愛戀。衪的觸須漸漸恢復了一絲動力,與那團柔和又溫順的藍色精神體交織在一起,甜蜜而溫柔地引領著懵懂的精神體進入俞清歡自己的身軀,引領著它把精神體的“能量”導入身體細胞之中,給rou體帶來超人的力量。 戚北拼命調動最后一絲能量,艱難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堅定地指向海面,緩緩眨了一下眼。 俞清歡不知道他親愛的超級英雄給自己施放了什么魔法,無窮的能量在身體中涌動,它們涌入他身體的每一個細胞,帶來鋼刀銼骨般的劇烈疼痛,也帶來了熊熊燃燒的“力量”,就像是過載的動力裝入了脆弱的機體。 肺泡里火燒火燎一般刺痛,他知道,氧氣已經快耗盡了。他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帶著無法動彈的戚北游上海面,為兩個人奪回一線生機,躲開死神已經架在他們脖子上的鐮刀。 他緊咬著牙關,露出一絲略有些僵硬的笑容,努力吞下幾乎要噴涌出口的鮮血,伸出一只手,用大拇指向透著光亮的海面一比。 那里,是活路。 俞清歡將一只手臂小心地環(huán)過戚北的脖子,扣著他的下巴,另一只手用力拉開了自己和戚北身上的救生衣充氣繩,雙腿在機艙壁上重重一蹬,同時一手奮力向后劃水,帶著戚北向著生命的光亮游去。 隨著機艙的下沉,水流開始紊亂激蕩起來,形成了一串又一串大大小小的漩渦,在這樣復雜的水文環(huán)境中帶著一個脫力的成年男子前行,更是無比艱難。幸好戚北非常安靜,并不會掙扎亂動,增加兩人活命的難度 俞清歡什么也不想,耐受著四肢百骸中傳來的巨大痛苦,承受著隨之而來的力量洪流,堅定地向上游著,他手中的重量就是他心底最堅硬的支柱。 快些,再快些,哪怕用盡身上的每一絲力量,也要讓這個人活下去,而不是讓他一個人靜靜地沉睡在黑暗的海底,任海水和魚鱉啃食他美好的身體。 仿佛只是過了一息,又似乎在海水中漫游了幾個世紀,血絲不斷地從俞清歡的唇角溢出,他只是向著光明之處,向上,向上,拼命前行。 在下一個瞬間,嘩啦一聲巨響,他的頭猛然鉆出了水面,刺眼的陽光讓他被海水浸透的雙眼淚水長流。 俞清歡慌忙低頭,看向臂環(huán)中挽著的戚北。 戚北英俊的腦袋被卡在胖胖的橙紅色救生服上,那雙好看的眼微微瞇著,也被正午的日光刺激得流出了生理性的淚水,見他望來,戚公主賞了他一個懶洋洋的死魚眼。 俞清歡流著眼淚笑出了聲,聲音很難聽,像是只嘶啞的公鴨子在叫,完全破壞了他大總裁的美好形象,但他什么也不在乎了,開心得一顆心臟仿佛真的要炸裂開來。 凝視著那張熟悉又久違的臉,俞清歡笑著嘶聲問:“嗨,怎么樣?能說話嗎?” “俞叔叔,我只是‘功力’使用太多,有些脫力……” 戚北有氣無力地翻了個白眼,非常記恨自己為這個人類花費的大量能量,然后決心把所有的賬都記在自己心坎里的小本本上,總有一天要一筆一筆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俞清歡呲著牙,露出一個十分怪異的扭曲表情,他嘆息著,輕輕抬起被水泡得蒼白發(fā)漲的手指,捏起了無恥戲精的一點臉皮,眉眼含笑地問:“你還要不要一點臉了,頂著這張皺紋打褶子的老臉,還喊我俞叔叔。 ——我親愛的樹懶先生,大楊?!?/br> “戚北”,哦!不,此時此刻應該是原型畢露的“楊祈北”先生完全僵住了,他該死的忘記了,能量耗盡之后,肌體活躍的生物能也被一抽而空,反映在生理上,最直接的,當然就是表皮——它們緩緩恢復了這個年齡正常的肌膚水平,身材或許會好些,也好不到哪里去,那一塊塊肌rou肯定也會“清減”不少。 變身的“馬甲”被徹底扒下來了,那么該怎么把面前這個知道太多的人類給滅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