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我在求生直播間做美食、【Fate】孤傲的王、手術(shù)(1V1)、古蜀國密碼、花都逍遙醫(yī)仙、極品小廚工、昏婚欲睡、混在日本當(dāng)神仙、全能明星系統(tǒng)、極品神農(nóng)混花都
就算有需求,也是耿管家跑腿。 大婚需要準(zhǔn)備的事情瑣碎繁雜,有了燕王府相助,唐母輕松了許多。 這一年,原本兩家人商定的吉日中,有一個在夏日,有一個在冬日,但顧辭淵都拒絕了。 夏日太熱,冬日太冷,他不舍得唐時語受委屈。她的身子雖然康復(fù),但他總是憂心她會舊疾復(fù)發(fā)。 還有一個原因,他們上一世死在了康豐十年的冬天。越靠近那一日,顧辭淵越焦慮。 婚事最終敲定在了康豐十一年的春天。 早在康豐十年的正月,鄭側(cè)妃誕下皇孫,這是太子的第二個兒子。 闔宮上下一片喜氣洋洋。 當(dāng)初鄭懷瑤被太子強(qiáng)行接入東宮,只草草行了個冊封禮。鄭首輔全程都未露面,只有鄭修昀一個人到場,祝福了自己的meimei。 有一次某個朝臣恭賀鄭首輔女兒嫁進(jìn)東宮,鄭首輔當(dāng)場發(fā)了火,后來大家都在傳,鄭首輔不認(rèn)這個女兒了。 蕭憑不知從哪里得知顧辭淵一直在打聽鄭懷瑤的事,于是派人送了信來,說了鄭懷瑤的近況。 小皇孫八個月大的時候,鄭懷瑤開始日日做噩夢,人也漸漸變得瘋癲。 太子看在她誕下皇孫的功勞上,原本態(tài)度有所緩和,但她一日比一日怪異的行為,讓蕭墨沉難以接受,終于徹底厭棄了她,不再踏進(jìn)她的宮里。 進(jìn)了冬日,鄭懷瑤越來越癲狂。她時常會在夢中夢到那一世的事,醒來后,大喊著:“殺了她!都怪她!若是沒有她就好了!” 但鄭懷瑤又清楚地知道,那些她并沒有經(jīng)歷過。 伺候她的宮女們面面相覷,沒人知道鄭懷瑤口中的“她”是誰。有人將鄭側(cè)妃的異常告訴了太子,太子只是冷漠地擺手,不愿再聽與她有關(guān)的任何事。 一日日的折磨后,理智與噩夢撞擊,鄭懷瑤漸漸分不清現(xiàn)實和夢境。 太子將小皇孫接到了另一位側(cè)妃的宮里,他認(rèn)為鄭懷瑤不再有能力照顧小皇孫。 這些消息都寫在蕭憑的信里,顧辭淵在看到“殺了她”這三個字時,眼中的殺氣漸濃。 康豐十年,臘月十六,是顧辭淵十七歲的生辰。 他一早便出了門,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等臨近午時,他才歸來。 第一件事,便是回房換了衣服。 唐時語坐在房中,皺眉思索。 少年再來找她時,不出意外地被問話。 顧辭淵面色如常,乖巧地交出了唐時語最愛吃的糕點(diǎn),“去西街給你買這個,排了好久的隊。” 唐時語直勾勾地看著他,“那你為何還要去換衣服?” 少年微愣,神色不太自然,“西街,又遇到了怡紅院的那個姑娘,她的手疾似乎還沒有好,依舊拿不住脂粉?!?/br> “……” 唐時語無奈地扶額,罷了,罷了。 原以為事情到此為止,不料少年突然繼續(xù)說道:“然后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偷跑出宮的鄭懷瑤?!?/br> 唐時語微頓,吃驚地看向他,“鄭懷瑤出宮干什么?你怎知她是偷偷跑出來的?” 少年微哂,“她穿著婢女的衣服,不是偷跑是什么?” “那你……” 他眼中閃過一絲狠戾,嘴角向下抿著,眼里的溫度瞬間褪去,“我將她迷昏,發(fā)現(xiàn)了她藏在袖口的一把匕首。” 往唐府方向,帶著兇器。到底是去做什么的? 但凡是可能會傷害到阿語的人,他都不會放過,哪怕誤傷,他也不會手下留情。 阿語的安危重過一切。 顧辭淵想到先前收到的蕭憑的那封信,譏笑道:“叫我如何能留她?” 唐時語臉色大變,“那你……你殺……” 鄭懷瑤畢竟是太子的側(cè)妃,她不清楚鄭懷瑤在太子蕭墨沉心里的分量,她不能冒險。 “并未?!鳖欈o淵冷笑著,“我為她下了致幻的藥,她想要對你做什么,就先對著自己來一遍吧?!?/br> 致幻的藥會更改她的記憶,讓她的思緒變得混亂,人也更加瘋狂。 他看著鄭懷瑤醒過來,看著她迷茫地望向四周,似乎是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 顧辭淵看著她原路返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唐時語聞言松了口氣。 轉(zhuǎn)日,宮里就傳出了消息,鄭側(cè)妃神志不清,意識癲狂,竟用匕首刺瞎了自己的雙目,還砍掉了自己的一條手臂! 幸好宮人及時攔住,不然現(xiàn)在早已是死尸一具了。 唐時語聽說后,心情復(fù)雜。她沒想到,鄭懷瑤依舊走上了這條路。 而后的日子,齊煦也再也沒有找過她,鄭懷瑤也徹底廢了,被困在冷宮,今生都無法逃出這個牢籠。 所有的障礙都消除,他們共同邁入了新的一年,全新的人生,前世從未到達(dá)過的日子。 大婚這天,很快到了。 顧辭淵認(rèn)祖歸宗,唯一不好的就是二人不能再一同住在唐府。 好在燕王府與唐府的距離不算遠(yuǎn),且蕭憑并不在意他們婚后住在哪里,他本就一個人過慣了,也不耐煩家中突然多出來兩口人,于是主動開口提起這事,準(zhǔn)許他們偶爾回娘家小住。 婚禮的流程很繁瑣,顧辭淵卻是頭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地按照規(guī)矩行事,全程沒有怨言。 喜帕下面,唐時語的心跳聲甚至蓋過了周圍人的說話聲。顧辭淵從始至終牽著她的手,這才沒讓她出了差錯。 禮成后,顧辭淵被秦慕也扣在了大廳,唐時語坐在喜房內(nèi),心情忐忑。 “阿語!” 她坐在房里出神,恍惚間聽到了阿淵的呼喚,是幻覺吧…… 少年匆匆走過來,往她懷里扔了個熱乎的燒餅,又風(fēng)一樣地消失。 他不敢多留,怕把持不住。 阿語都不知道,她此刻多美。 屋內(nèi)又靜了下來,唐時語捧著燒餅,還是熱乎的。 不是幻覺啊。 夜幕降臨,顧辭淵帶著一身的酒氣回了房。 他從未喝過這么多酒,此刻有些醉了。 秦慕也勸酒的方式很高超,句句都是祝福他們的話,顧辭淵不得不喝,且還喝的心甘情愿。 散了場,少年穿著一身喜服,站在房門口,深深呼吸。 他等這一天已經(jīng)等了太久。 手掌貼在門板上,幾次要推,都膽怯不前。 “阿淵,進(jìn)來?!?/br> 從門里傳來了愛人的呼喚。 少年終于鼓足勇氣,推開了門。 他的新娘子,在床邊等著他。 顧辭淵每往前走一步,都能聽到自己越來越吵的心跳聲。 他不敢抬頭,只敢看著腳下。四肢僵硬,像個木頭人一樣,同手同腳地走了過去。 屋內(nèi)到處都是紅色,絢麗耀眼的紅沖擊感極強(qiáng),讓他愈發(fā)緊張。 心跳如擂鼓,震耳欲聾。 他停在她面前,入目的是她那雙紅色的繡花鞋。 他依舊不敢抬頭。 耳邊突然傳來唐時語帶著笑的調(diào)侃,“阿淵,怎得如此膽小?” 她見少年緊張至此,自己心里那點(diǎn)忐忑盡數(shù)消弭,她壓低聲音,故意說道:“平日里偷爬jiejie的床那些膽子去哪兒了?” 顧辭淵耳邊嗡的一聲,竟是被她說了個臉通紅。 “快,抬頭看看我,難不成今夜你打算一直不看我嗎?” 她難得看到他這么害羞、畏縮不前的時候,調(diào)笑著,打趣著,以此為樂。 “……” 顧辭淵紅著臉,慢慢抬眸。 她的臉上也緋紅一片,雖眼含羞澀,但目光卻向他毫無保留地傾訴著愛意,坦蕩的愛意。 他撲過去前,還在想著,他果然夠了解自己,面對阿語時,他一定是忍不住的。 他忍了那么久,只為給她一個美好的大婚之夜。今日不一樣,終究還是不一樣的。 空氣里是她和他的味道交相糾纏在一起,燥熱難耐,口干舌燥。唯有唇齒相依時,才能有片刻時間緩解內(nèi)心的空虛。 少年聲音啞然,壓抑而克制地退開些,“我,不如我先去沐?。俊?/br> 他渾身酒氣,想給她一個美好的新婚之夜。 唐時語頓時惱了,她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若離開,此后一月就睡書房吧!”這么能忍,那就獨(dú)守空房去吧! 顧辭淵連忙認(rèn)錯。夜還長,他有的是時間發(fā)揮。 “阿語jiejie……”少年的聲音沙啞到極致。 一字一句魅惑人心的呼喚聲在唐時語的耳廓間回蕩,她的心尖微顫,仿佛有萬千蟲蟻在啃咬。 曾經(jīng)她思索過,何為圓滿。 她想著,父母安泰,自己愛的人都平安老去,這就是她全部的訴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