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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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卻不能。 他的汗?jié)L落,啞聲道:“不碰你。” 他嘴上這么說著,心底的猛獸卻在怒吼。 它嘶吼著,咆哮著,反抗著,無方向地四處狂奔,沒有牢籠困著它,沒有鐐銬綁著它,可它依舊跑不出這一寸天地。 少年為它筑起一堵無形的墻壁,任它如何奔跑,也只能在這個圈子里亂撞,不能逃脫。 他曾為了她將猛獸制服,囚于牢籠數(shù)載。后來她親手打開了牢門,他又建起了新的圍墻。 猛獸失控,很危險。 理智與情感劇烈地碰撞著,最終理智打敗了猛獸。 沒有成婚,沒有名分,不可以。任何人都不能傷害她,包括他自己。 他不可以留下話柄,任由別人欺辱她。即便大奉朝民風開放,但未成婚便圓房的依舊會被人異樣看待。 他怎么能圖一時之快,把她置于風口浪尖呢?即便此事無人知曉,他也不能那么做。 舍不得。 少年拼盡全力,將欣喜和渴望掩埋。 極盡溫柔地在她耳畔低訴: “等成婚了,再要你?!?/br> 她沒再回應,因為羞得沒臉見人。她往少年的懷里拱著,身體悄悄后移,想要躲開他的尾巴。 顧辭淵低聲笑著,欲求不滿的笑聲十分沙啞,壓抑又性感。 察覺到她在躲,他厚著臉就貼了上去,還壞心眼地用尾巴戳著她。 “……” 唐時語鬧了個大紅臉,抓著他的手,把臉埋了進去。 該說的都說了,心態(tài)漸漸平和。下巴蹭了蹭她的頭發(fā),微濕的觸感讓他微微愣神。 皺著眉退開了些,“怎么不擦干頭發(fā)就睡覺?!?/br> 說罷又十分懊惱,自己竟是現(xiàn)在才注意到。 雖已入夏,但也容易受涼。 唐時語聽出他在生氣,弱弱地反駁:“是方才折騰出的汗。” 少年的手指穿進她的長發(fā),五指微屈,揉了揉,沉聲道:“說謊?!?/br> 她不是易出汗的體質(zhì),這么潮濕,絕不像她說的那樣。 “……你別兇我。”她輕聲撒嬌。 轉(zhuǎn)過身,面對著他,親了親他的下巴,又把頭埋進他懷里,抱怨道:“都怪你今晚沒在,往常我沐浴完,你會幫我擦干頭發(fā)的。” 顧辭淵微怔,抿著唇?jīng)]說話。 她繼續(xù)委屈地控訴著:“午膳你不理我,晚膳你不陪我,晚上又見不到人,你說你過不過分?” 除卻睡覺的時間,他們一天到晚,總在一處。 顧辭淵愧疚地親了親她的頭發(fā),“抱歉,是我的錯?!?/br> “嗯哼,原諒你了。”她得寸進尺。 他的手掌貼著她的頭頂,一股熱流源源不斷地傳了過去。 唐時語被烘烤地很舒服,頭部刺痛的感覺漸漸減輕。 夜深了,倦意漸濃,她放心地靠在少年的懷里,沉沉睡去。 顧辭淵的五指梳理著她的長發(fā),直到她的每根秀發(fā)都干燥。 她體弱,身體總是冷的,他想起身將她的中衣穿上,但女孩抱得極緊,牢牢地不撒手,他動彈不得。 他無奈地笑了笑,隨她去了。只片刻,無奈變成了苦笑,雖飽受煎熬,卻還是抱緊了她,用自己的體溫給她暖著。 某處漲得難受,他也無法疏解,只能睜著眼睛發(fā)呆。 心里默背著這些年看過的醫(yī)書,強迫自己不胡思亂想。 等到天色泛白,唐時語終于松了手,翻身朝向里側(cè)。 少年經(jīng)過了漫漫長夜,心里的火也熄了,翻身追了上去,再度將人摟在懷里,一同睡去。 * 卯時剛過,唐時語就醒了。 耳邊是少年綿長的呼吸聲,還伴著窗外幾聲鳥叫。 這還是第一次,她比他醒得還要早。 大抵是因為心里藏著事,院里稍微有點動靜就把她吵醒了。 這一夜睡得很不踏實,前半夜總覺得身后有個火爐再烤,撥弄炭火的棍子一直在她身后戳來戳去,后半夜又做起了夢。 夢里是上一世失明以后,恩人救助她的那段往事。 昨夜有些荒唐的猜想冒了頭,就在心里扎了根,后來她無暇深思,便暫時擱置。 清晨醒來,她的思路很清楚。 她曾問過恩人,是否是故人。 因為對方對她的一切都很熟悉,但對方卻又不是她熟知的任何一個人。 若那個人,是阿淵呢…… 上一世他是不是也找到了她?主動來到她的身邊,默默照顧她? 這個念頭一旦有了,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對方無條件地對她好,陪著她,照顧她,又十分了解她。 溫柔、細心,給了她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全感。 這一切都很像阿淵帶給她的感覺。 前世若是沒有恩人,她怕是早就在渾渾噩噩中死去了。 唐時語慢慢轉(zhuǎn)過身,少年的手臂搭在她的腰上,正睡得安穩(wěn)。 她盯著這張臉看了好久,眼眶都酸澀也不舍得閉上眼睛。 直到少年綿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睜開了眼,她還一眨不眨地瞅著他。 “嗯?” 初醒時分,他的聲音沙啞低沉,好聽極了。 “早啊……”她紅著臉,笑了笑。 “嗯,早?!?/br> 說罷在她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唐時語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往他的懷里拱了拱。 “……別動?!鄙倌甑穆曇魡∪?,無奈道,“你再睡會,我先回去了?!?/br> 他才剛剛睡著不久,她就醒了,好不容易壓下去的念頭又冒了上來,清晨的自制力最是薄弱,他還是早些回去的好。 再不回去,就回不去了。 唐時語懂他的意思,沒阻攔,紅著臉輕聲應道:“……嗯。” 顧辭淵起身離開了。 房門被關(guān)上,唐時語躺在床上,慢慢地將被子拉過頭頂,笑出了聲。 顧辭淵離開的時候還早,院里的人都沒起,昨夜發(fā)生的事只留在了他們兩個人的心里。 他回了自己的屋子,沐浴更衣后,草草擦了擦頭發(fā),坐在榻上,將藏在最里面的黑漆木匣拿了出來。 打開匣子,里面的幾樣物件赫然顯現(xiàn)。 他將上回脫下的那件衣袍拿了出來,衣袍下面是一些她隨手送給他的小玩意兒。那條舊的發(fā)帶也在里頭。 不知不覺間,匣子已經(jīng)很滿了。 她說要為他多做些東西,竟是真的做到了。 他翻找了半天,終于從最里面扒拉出當年從她身上偷走的小金鎖。 少年靠在床邊,握著小金鎖,唇角帶笑,眉目柔和。 他當年做過不少偷雞摸狗的事情,偷來的東西都被他換成了吃食,只有這一件,不知為何,被他留了下來。 看來冥冥之中都安排好了的。 * 早膳過后,唐時語去了唐母的院里。 “你說你要去護國寺?”唐母從書中抬眼,好奇道,“去做什么?” 唐時語沒有隱瞞。 她堅定道:“母親,我有了心儀之人?!?/br> 唐母不意外,“是……阿淵?” 唐時語詫異道:“您知道?” “嗯,我又不是眼瞎,自然看得分明?!碧颇感χ蛉?,將手中的書卷放在桌子上。 唐時語微窘,摸了摸鼻子。 “所以你要去護國寺,是與他有關(guān)?” “正是。”唐時語將事情娓娓道來。 唐母聽完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