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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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生她躲開了那些人,唯一可能有牽扯的幾個人,都被她和阿淵避開或是解決了。 此生與她有關(guān)聯(lián)的男子,只有阿淵一人。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fā)展,那老者的話根本就是在胡說。 唐時語的一顆心都撲在少年的身上,他越是云淡風輕,越是極力掩蓋他的失落,她越能感受到那平靜之下蘊積著的巨大的浪潮。 午后用過膳,她照常午睡,醒來時就再沒見過阿淵。 蕓香說他出去了。 又過了幾個時辰,有人說看到他回來了,帶著好多稀有的藥材,還說他身上臟了好幾處,看樣子是上山采藥去了。 晚膳是她一個人用的,膳食是阿淵準備的,但是用膳的時候,他又把自己關(guān)進了房里,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 別人不知道,她知道。 阿淵大抵是被那老道的話刺激到了,生怕她的身子再出什么問題,于是緊鑼密鼓地研習醫(yī)術(shù),想要再快一點將她治愈。 起碼要趕在她十七歲生辰前,距今還有一個多月。 唐時語有些無奈,又有些心疼。 他在擔驚受怕,卻又不愿意讓她憂心。 那么她便如他所愿,假裝不知,在原地等他,等他愿意傾訴。 唐時語原以為會要等好久,卻沒想到,當夜便把人等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阿淵的心魔,大概等到他七老八十,都不能釋懷吧,上一世看到阿語的死是他永遠的噩夢,我不敢去想象他是抱著什么心態(tài)將阿語的尸身拼湊完整,然后又守在她身邊縱火合葬的。這章寫得我好難受 ps:今天只有一更,六一快樂! 感謝在20200531 21:34:57~20200601 19:37:3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urasaki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48 章 半夢半醒間, 一道黑影從窗外翻了進來。 那道黑影身手矯健,落地悄無聲息。他輕車熟路地在黑暗里繞過一切障礙物,徑直走到了唐時語的榻前。 他瞇著眼睛, 透過朦朧的幔帳看向床上隆起的那個身影,急促跳動的心慢慢緩和了下來。 顧辭淵放輕了呼吸, 在床榻前看了半晌,手幾次碰到床幔, 又膽怯地收回, 最終也沒有掀開。 少年默了片刻,緩緩坐下, 頭靠著床沿,閉上了眼睛。 一閉上眼睛,眼前又是一片血色。 上一世最后的那段日子,畫面反復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他記得自己是在極其偶然的機會又重遇了她,那時她與齊家的公子訂了親, 那時他心里即便有些不舒服,也沒有多想。 顧辭淵從未靠近過她, 他清楚自己是什么樣的人, 也知道自己沒什么資格出現(xiàn),畢竟就算他走到她面前, 她也不認識他。 過客罷了。 他暗中跟過她一段時間,像個變態(tài),見她過得挺好,心里有了些許安慰。 挺好的, 她和那個男子門當戶對,挺好的。 唐時語成婚前夜,他終于從唐家離開,悄無聲息地,無人發(fā)現(xiàn)。 就像他跟了她數(shù)月,也無人發(fā)覺一樣。 那夜他去了酒館,喝了一夜酒,平生第一次宿醉。 轉(zhuǎn)日,他站在街邊,站在迎親的必經(jīng)之路上,靜靜等著喜轎經(jīng)過。 他等了一天,沒有,什么都沒有,那一日和往常的每一天都一樣,沒有分毫的改變。 那一瞬間他是驚喜的,他荒謬地想著,是她悔婚了嗎?她不成親了,那他是不是可以把她搶走? 這樣惡劣的想法轉(zhuǎn)瞬即逝。 他一無所有,連個安身之所都沒有,他配不上她。 顧辭淵懷著一絲希冀,帶著前夜的一身酒氣,抬步就往昌寧侯府而去。 翻進院子的那一刻,他見到的,是那一片血色。 早上昌寧侯府滿府被屠的消息傳到了齊府,齊家自然來人看過,消息傳到了宮里,辦案的人來看過現(xiàn)場,倉促地巡查完畢就封了唐府。 四下無人,連風都是靜的。 顧辭淵呆楞地看著滿府的死尸,驚慌失措,恐懼爬滿心頭。 他焦急地在空無一人的府中穿梭,一間房一間房地找,一寸一寸地翻。沒有找到她的人,抑或是她的尸首,什么都沒有。 他說不清是什么感覺,既不希望找到她,又希望能看到她安然無恙地躲在某個角落,沒有被人發(fā)現(xiàn)。 一次次的失望,讓他的心漸漸麻木,心里只剩下一個念頭。 若是找到了她,就將她帶走,這一生一世都守著她護著她。 他早該將她帶到身邊去的。 顧辭淵翻遍了侯府上下,也沒有找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只有她門前的那一大灘血,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 她像是憑空消失似的。 后來顧辭淵花了一天一夜,終于在城郊的一間破房子里找到了奄奄一息的她。 少年坐在地上,回顧著前世的所有。 他翻遍了記憶,卻越來越茫然。 難道真的是因為他曾出現(xiàn)、接近過她,所以才給她找來了災禍嗎…… “阿語……”少年無意識地喃喃出聲,無助又悲傷。 “嗯?怎么了?” 唐時語略帶困意的聲音突然響起。 少年渾身一僵,愣了半晌,才循聲望去。 床榻上傳來細細簌簌的聲音,顧辭淵隱約瞧見她坐了起來。 抿了抿唇,“阿語……我吵醒你了?” 少年緊張地搓了搓衣角,思量著要不要離開。 唐時語隔著簾子,聞著空氣中彌漫的藥香味兒,放緩語氣,“來,過來?!?/br> 說罷碰了碰床幔。 少年猶豫了半晌,還是掀開了幔帳。 黑夜里瞧不真切,她只能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床邊。 她朝他伸出手,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見自己,笑了笑,“陪我睡吧?” 這話說出口,也并不是那么羞赧。 顧辭淵向來對她唯命是從,慢吞吞地脫掉外袍,又坐在床邊,脫了靴子,躺在她留出來的空隙,兩手交疊放在腹部。 唐時語見他規(guī)規(guī)矩矩地躺在身側(cè),輕笑道:“怎么這么乖?” 平日他都恨不得把她揉進身體里,今日倒是手腳安分,碰都不碰她。 少年的思維有些遲緩,他側(cè)過頭,緩緩眨了眨眼,才慢慢蹭過去,把人摟進了懷里。 她感受著少年炙熱的體溫。 “阿淵?!?/br> “嗯?!?/br> “你是不是信了那老道的話?!?/br> “……別說了?!彼曇羝D澀,手臂收緊,極力克制著內(nèi)心的不安。 他好不容易才麻痹了自己,不去回想中午的事情,偏偏她還要來提。 唐時語回抱著他,緊緊抱著,她把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每一聲的跳動都讓她心安。熟悉的氣息包裹著,歸屬感從未如此強烈。 不含欲、望的擁抱,格外溫暖。 唐時語不知他為何一直逃避,但她知道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阿淵,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嗎?” “不,我不愿意。” 顧辭淵的聲音沙啞,像是喉嚨被人刺了一刀,說出來的話都帶著血。 他微微顫抖,抱著她的手愈發(fā)用力,箍得她有些疼。 唐時語忍著骨頭上傳來的疼痛感,輕聲問:“為何?” “阿淵,你不愛我嗎?” 愛,他愛她勝過自己的性命。 可他體會過一次與她一同死去的滋味,那滋味太難受,他寧愿自己死無全尸,寧愿自己將所有折磨都受盡,也不許她跟著一起。 “你得活,好好的?!鄙倌暌е溃蛔忠活D。 唐時語瞬間都懂了。 突然有個荒唐的想法一閃而過。 許多被她忽略掉的事情瞬間連成串,但她卻不敢相信,實在太荒謬。 顧辭淵閉著眼睛,一滴熱淚從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沒入耳后的發(fā)中,他想了一晚,離開的念頭反復出現(xiàn),又反復被他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