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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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翹松了口氣,腿往后挪了兩步,語氣輕快,“那奴婢先回去了?!?/br> 她剛轉(zhuǎn)身,身后吱呀一聲,門開了。 連翹當(dāng)即僵住身子,愣在原地。 很快一陣清冽帶著淡淡藥香的風(fēng)略過,少年撂下了一句話,徑直越過了她。 “我去看看她?!?/br> 他行走得很快,帶起了一陣風(fēng),地上的花瓣隨著他慌亂的步子飄了起來,又很快落下。 連翹懵了,連忙追上去,“哎!不行啊公子!姑娘正在換……” 顧辭淵和唐時語的房間離得不遠(yuǎn),還沒等連翹把話說完,少年已經(jīng)開了門,闖了進去。 連翹:“……換衣服!” 她被關(guān)在門外,原地崩潰了。 很快,一聲尖叫從屋里傳來,然后是一聲驚慌中略帶哭腔的怒吼。 “滾出去??!” 少年紅著臉,被人趕了出來。 屋里暴躁的怒吼聲并未隨著房門關(guān)閉而消失。 “顧辭淵!我是不是太慣著你了!沒大沒小的!” “說了多少次了要敲門!不許擅自進jiejie的房間!你當(dāng)耳旁風(fēng)是不是!” “你氣死我了!這個臭小子!” 重生以后,唐時語很難得有情緒起伏如此大的時候。 一是要修身養(yǎng)性,看開了許多事,諸多的愛恨情仇她都可以用平常心看待,不管是見到仇人后的恨或者恐懼,她都沒有太大的起伏,所有的情緒都是淡淡的。 二是她的身體不好,平日也有意控制,免得因為一點小事急火攻心或是太沉溺于悲傷哀愁這種負(fù)面情緒而讓身體變得更糟。 她已經(jīng)有好多年沒有過暴怒、抓狂的時候了。 連翹目瞪口呆地立在一旁,尷尬蔓延了整個院子。 極為難得的,少年害羞了。 耳畔是喋喋不休的斥責(zé),顧辭淵像是沒聽到一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他咬著下唇,眼里泛著水光,努力克制著嘴角想要上揚的欲望。 手背貼了貼臉,guntang。 呼吸急促,腦海里都是薄薄煙紗下若隱若現(xiàn)的白膩肌膚,不知……不知觸上會是什么感覺。 少年的眼底燃起了兩團烈火,很快又熄滅,火苗被黑霧籠罩,他不敢再繼續(xù)想下去。 輕舒了口氣,眼神左右躲閃著,憋了半天,笑意還是漫上了眼底,手虛握成拳放到嘴邊,欲蓋彌彰地輕咳了聲,想將到嘴邊的笑吞進腹中,可還是失敗了。 懊惱地嘆了口氣,一撩袍子,坐在了門口的臺階上。 春日的風(fēng)總有些燥,院中的桃花樹輕輕搖曳,花瓣隨風(fēng)飄舞,有幾瓣落在了他的頭上。 連翹干笑了兩聲,挪著步子靠近了些,“公子可還有什么吩咐?” 顧辭淵耷拉著腦袋,下巴抵著膝蓋,頭也沒抬,不耐地隨意揮了揮手。 連翹不敢進屋,更不敢留在這里,她悄悄地后退著,直到遠(yuǎn)離了戰(zhàn)場。 她有預(yù)感,這事沒完。 果然,顧辭淵被勒令關(guān)禁閉一日,不準(zhǔn)踏進唐時語的屋子,甚至不準(zhǔn)靠近。 少年像只落水狗,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自己的房間挪,一步一回頭,可他回頭,對上的是蕓香微笑的臉。 顧辭淵:“……” 他抿著唇,試探道:“jiejie……很生氣嗎?” 蕓香心里壓著氣,但還是保持微笑,“姑娘是女子,公子是男子,既非夫妻,又無血緣,雖說平日您替姑娘醫(yī)治身體,難免有些親密的接觸,但那皆是特殊情況,不得已而為之。但今日您平白看了姑娘家的身子,難道還不許人家氣嗎?奴婢知道您與姑娘感情深厚,但今日公子實在過分了些?!?/br> 更何況這種情況并非稀有,訓(xùn)斥也非一兩次了。 “若是旁的女子,公子也要如此不負(fù)責(zé)任嗎?” “這些事上,男子一向是不吃虧的,奴婢只是心疼姑娘而已,話難聽了些,公子莫怪?!?/br> 她方才見到姑娘眼圈紅著,還飽受著月事的折磨,抱著膝蓋縮在床上的樣子可憐極了,她心疼得不行,此時話中帶氣,語氣難免重了些。 可她話既已說出口,就決不反悔,哪怕在侯府顧辭淵算半個主子,她今日也要直言。 顧辭淵無措地愣在原地,難過地垂下了腦袋。 “我……我下次不會了……” 他輕聲喃喃著,想去道歉,可又擔(dān)心無人想聽他的懺悔。 他緊張地搓了搓衣角,在蕓香堅持的眼神中,乖順地回房間閉門思過。 夜晚,唐時語又被痛醒。 子時已過,大抵是白日里大夫開的湯藥過了藥效,她疼得睡不著。 小腹痙攣一樣的抽搐著,像是有刀子將她的肚子捅了個對穿,刀子反復(fù)旋轉(zhuǎn),把五臟六腑全都攪了個稀巴爛。 她的冷汗已經(jīng)浸透了被褥,淚水因疼痛止不住地流,偶爾兩聲嗚咽從口中溢出。 漂亮的眉緊緊蹙著,玉蔥般勻稱的手指牢牢攥著錦被,身體弓成蝦米狀,像嬰兒一樣蜷縮在榻上,渾身顫抖。 壓抑的哼吟,訴說著主人的痛苦。 “阿淵……” 越是無助,越是意識朦朧,她總是不由自主地喚出那個名字,像是出于本能一般。 隨著一聲輕巧的響動,空氣中熟悉的藥香漸濃,她跌入了一具溫暖的胸膛。 ☆、第 18 章 “阿淵?” “嗯,我在?!彼p車熟路地把她抱在懷里,銀針沒入肌膚,漸漸深入xue道。 痛感減輕,唐時語的身體舒緩了下來。 見她緩解了不適,少年默不作聲地把人扶回了床榻,用袖子給她擦了擦額角的汗,又替她蓋好了被子,規(guī)矩地坐在榻前,雙手放在膝上,低聲道:“jiejie,我……我這就繼續(xù)回去閉門思過……” 見他起身要走,唐時語忙叫住,“回來?!?/br> 顧辭淵毫不猶豫地坐回了床邊,像是料到了她會叫住他。 唐時語:“……” 她無奈地笑了,“既知在禁足,為何又來了?” 顧辭淵語氣艱澀,“我……不放心你。” 唐時語愣了,借著月色端詳少年棱角分明的臉。光線太暗,她無法瞧清楚少年臉上的表情,沒法判斷那表情是否與他的語氣一致,一樣的委屈和惶惶不安。 終究還是心一軟,緩緩抬起手。 顧辭淵與她心有靈犀似的,她的一個動作剛起,便對她的意圖了然于胸。 他彎下了脊梁,將最脆弱的頭部伸到她面前。桀驁的少年,以臣服的姿態(tài)伏在她的身前,眼里閃著虔誠的光。 一只溫柔的手覆在頭頂上,他心底一聲滿足的喟嘆。 心里像是裹了蜜,但又不敢顯露出來,只敢憋在心里,默默舔舐得來不易的糖果。 不敢張揚,怕太過得意而被收回,又怕被她察覺到自己日漸膨脹的野心和欲望,怕她疏遠(yuǎn),那才是最讓他痛苦絕望的事情。 “jiejie是不是罰的重了?你委屈的話,jiejie跟你道歉。” “不,不委屈?!鄙倌暝谒窒?lián)u頭,發(fā)絲擦過柔軟的掌心,他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是我不對?!?/br> “罷了,jiejie有些急躁了,情緒像是不受控似的,你別放在心上?!?/br> 他的一顆赤子之心總是雙手奉上,她不該傷害他的,畢竟還是個孩子。 終究還是不忍心啊,畢竟她的阿淵這樣好。 少年低著頭,眼睛直視著錦被上花紋,眼底閃過得逞的光芒,很快又被黑霧吞噬,消失的無影無蹤。 “你一直在外面?” 他悶聲道:“嗯?!?/br> 唐時語目光閃了閃,無奈地嘆氣,實在是想不通,他為何待她如此好。 “阿淵不該一直圍著我,你長大了,或許以后……”她胸口突然很悶,有些酸酸澀澀的情緒涌了上來,“以后成了家,要學(xué)著穩(wěn)重,不可冒冒失失的了。” 他身子僵住,聲音也冷了下去,眼神變得凌厲,“阿淵哪兒都不去,陪著jiejie,到死也不走?!?/br> “又在說孩子話了,早晚都要分開的?!?/br> 這話說罷,屋子里陷入了詭異的寂靜。 唐時語有些恍惚,第一次對說出口的話產(chǎn)生了懷疑。 她呆望著少年的發(fā)頂,迷迷糊糊地想著,為何一定要分開呢?這是她從未深思過的事情,曾經(jīng)以為順其自然便好,但此刻心底卻有了不甘。 顧辭淵握緊了拳,眼中滿是執(zhí)拗,他壓低了語氣,“阿淵還小,可以陪著jiejie?!?/br> 他仰仗的,無非就是年紀(jì)上的優(yōu)勢,他可以扮演好弟弟這個角色,無害、純良、幼稚,這些都是他的鎧甲。 隱藏最真實的渴望,可以名正言順、毫無顧忌地留在她身邊。 他知道如何利用優(yōu)勢來掩人耳目,也有足夠的耐心去等待愿望達成的那一天。 少年斂起眸中的晦暗和算計,小心翼翼地藏起爪牙,抬起頭,終于對上了她的目光,笑容純凈天真,像是一抹清晨初初升起的太陽光,刺破黑夜,照亮了整個屋子。 “jiejie,你可有哪里不舒服嗎?” 唐時語被直白的問題問得梗住,她不自在地輕咳了聲,熱意順著頸部直逼頭頂。 該慶幸是在深夜,他無法看清她臉上的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