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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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辭淵低笑出聲,妥協(xié)了。 他的身子又挨了過去,手指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臉蛋,笑道:“我聽出來了。” 聯(lián)系上一次見面,她說人家是心思齷齪的長舌婦,還問是哪家的姑娘。今日又說鄭家家教森嚴(yán),教養(yǎng)出了鄭懷瑤這么“優(yōu)秀”的孩子。首輔大人確實教養(yǎng)了個好女兒,教會了她吟詩作文,教會了她維持大家閨秀的風(fēng)度和教養(yǎng),也僅此而已。 唐時語就連道歉也是看在鄭首輔的面子上,若鄭懷瑤不是鄭家的女兒,她才不會低頭。這也從另一個角度表明了她確實看不上鄭懷瑤這個人,只是忌憚鄭姓而已。 顧辭淵勾著唇角,手臂放在腦后,身體向后靠,慢悠悠得答:“你說她徒有其表,內(nèi)里不堪?!?/br> “阿淵覺得呢?” 唐時語驚訝于他的敏銳,她以為男子在這方面都是遲鈍的,比如她那個像木頭一樣刻板嚴(yán)肅的哥哥。 顧辭淵閉目凝神,沉聲反問:“是人是鬼,很難辨認(rèn)嗎?” 就算他不認(rèn)識那位鄭姑娘,他也能一眼看穿她的偽裝,更何況,那是殺害了阿語的敵人。 體內(nèi)好像有無數(shù)個小蟲子在啃咬,他全部的注意力都用來克制殺意。 唐時語眉心微皺,沉默了。 若是能辨認(rèn),她上一世何至于落得那般凄慘的下場。 未等她感傷,少年又突然開口。 他仍閉著眼,神色如常,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好聽,字字都直擊她的靈魂。 “不必不安,因為我可以當(dāng)你的眼睛?!?/br> “你看不到的,我來替你看。” “jiejie,有我呢。” 作者有話要說: *前世弟弟視角的小劇場* 五日了,她沒和我說過一句話。萬幸的是,她不再抗拒治療。 我好想對她說:我可以做你的眼睛。 可她不愿說話,我便不開口,只要守著就好了。 她會愿意理我的,等她心情好些了,我便可以抽空去報仇。 感謝在20200502 16:39:27~20200503 17:30:4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murasaki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 15 章 “讓我來當(dāng)你的眼睛。” 這大概是唐時語聽過的最動聽的話。 她楞楞地看著少年閉目養(yǎng)神的臉龐,眼眶熱熱的,眼睛瞬間紅了,紅唇微張,又閉上,狼狽地偏過頭,輕輕哽咽了一聲。 顧辭淵聽到聲音睜開眼,見她要落淚,有些哭笑不得,小聲嘟囔著:“這么容易被感動,難怪會被騙?!?/br> 輕嘆了聲,又探身過去。 唐時語紅得像兔子一樣的眼睛此刻盈著霧氣,聞言狠狠瞪著他。 少年輕聲笑了,非但沒有接收到她的警告,反而更加愉悅。 他喜歡看她發(fā)脾氣的樣子,平日里她總是顧及得太多,他不想她這么累的。 “不知情的,還以為我欺負(fù)了你。” 他在她耳畔低聲說著,用袖子為她擦拭了眼淚,黑眸里盛著溫暖的星光。 狹小的馬車?yán)?,淡淡的藥香包裹著她,她被少年半摟在懷里,再一次亂了心跳。 悸動的感覺已經(jīng)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了,那感覺不再陌生,甚至快要習(xí)以為常。 很快,馬車停下,終于到了侯府外。 和往常一樣,顧辭淵將她扶下了車,慢悠悠地跟在她的身后,穿過假山游廊,說說笑笑,一前一后朝院子走去。 二人前腳剛進了院子,唐母那邊便差人來傳話,因顧慮著她的身體,讓她先休息著,不用著急過去問安。 唐時語點點頭,讓蕓香將婆子送出院子,又打發(fā)了顧辭淵回房休息,關(guān)上自己的房門,去沐浴更衣。 等她帶著一身水氣出來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去,院中掛上了燈籠,微弱的亮光灑在少年挺拔的身上,將影子拓在了緊閉的門板上。 蕓香也注意到了那道影子,笑道:“淵公子在門外等了好一會了?!?/br> 說著拿過一旁的帕子,仔細(xì)地為她擦拭頭發(fā)。 “姑娘這頭秀發(fā)當(dāng)真是濃黑又順滑,摸上去就像錦緞一樣呢?!?/br> 大概是沒防備,又受了涼,頭開始一陣陣刺痛。 “阿嚏……” 門外晃來晃去的身影突然一頓,影子漸漸變大,緊接著門板被敲響。 他語氣焦急,“阿語?” 正是換季的時候,她的身子弱,總是稍不留神就要染病。 “你進來吧?!碧茣r語按住了蕓香的手,“你去叫晚膳吧,阿淵同我一起吃?!?/br> 顧辭淵在得了準(zhǔn)許后立刻就走了進來,此時已經(jīng)到了近前。他聽到了唐時語的話,可心里半分雀躍都沒有。 他擰著眉坐下,按住她的手腕,搭上了脈。 唐時語的頭漸漸變得昏沉,頭發(fā)還未干,順著發(fā)梢滴下來的水珠落到白皙的脖頸,沒入了衣衫。 顧辭淵臉色愈發(fā)陰沉,愈發(fā)難看,唐時語甚至覺得自己患了什么絕癥,下一刻便要一命嗚呼了。 可她此刻也不敢和他玩笑,乖巧地坐在座位上,靜靜地看著他拿過紙筆寫下了幾味藥材,又標(biāo)了劑量。 “把這些加進藥粥里?!鄙倌昝夹陌欀嫔珖?yán)肅地交代著注意事項,說了半晌還是放心不下,“罷了,我親自去?!?/br> 他大步走到了門邊,又轉(zhuǎn)回頭,“頭發(fā)擦干,關(guān)好門,去休息?!?/br> 她乖乖點頭,“知道了?!?/br> 不一會功夫,顧辭淵端著晚膳回了房。 他腳步匆忙地走進來就看到少女半靠在床榻上,手中拿著一冊話本正看得津津有味。 他神色轉(zhuǎn)冷,聲音染上了一絲薄怒,“jiejie怎么又不聽話?!?/br> 唐時語心虛地偏過頭,連忙扔了手里的書,摸了摸鼻子,“哪有又……” 顧辭淵把碗放到蕓香手里的托盤上,一把抓住她摸鼻子的微涼的手,放在掌心暖著。 他半天都不說話,睫毛垂著,渾身上下都傳達著“我不高興”的情緒。 “我錯了,阿淵別氣了?!彼浿曇?。 少年黑漆漆的眼眸瞬間攝住她的目光,黝黑深邃的眸子看得人心底發(fā)慌,他的眼底漸漸涌起懊惱的情緒,“怪我,不該帶你去騎馬,明知你身子不好的?!?/br> 不、不是…… 唐時語心里生出一個不好的預(yù)感。 “再也不帶jiejie出去玩了?!甭犅曇?,他還有些委屈。 唐時語簡直要哭了,想起那些年被顧辭淵強制困在屋里養(yǎng)病的日子,黑暗又漫長,無聊透頂。她每日都在盼著身體快些好起來,好起來了便可以去院子里看看天日?;氐胶罡笏恢痹诓≈校@才剛剛自由沒幾日,就又要被關(guān)回去了。 她很想反抗,但在關(guān)乎她身體康健的這些事上,顧辭淵向來說一不二,強勢得很,再也沒有了平日好說話的樣子,就算是唐母親自來說,也不管用。 她抬頭,無意間撞進了少年自責(zé)的眼睛里,心角持續(xù)塌陷,心房搖搖欲墜,即將潰不成軍。 最終應(yīng)下,“罷,聽你的便是?!?/br> 病情來勢洶洶,后來又請了大夫過來瞧了瞧,大夫搖了搖頭,顧辭淵冷笑著將人趕走了。唐母又把顧辭淵叫走了半日,不知道都說了些什么,再回來時,他抱著被褥進了門,宿在了外間。 “母、母親讓你與我……” “嗯,怕你夜間發(fā)病?!鳖欈o淵將被褥放在外間的榻上,隔著一道屏風(fēng),與她對話。 屋子里所有的窗都被封死,一點風(fēng)都進不來,可是顧辭淵還是不放心,又命人多加了兩道屏風(fēng),怕她受涼。 唐時語心慢慢沉了下去,她自己的身子她清楚,接連幾日高燒不退,再加上唐家上上下下這些人都格外緊張,她緊張地舔了舔干澀的唇,啞聲問:“阿淵,你同我說實話,我是不是……” 她深吸了口氣,艱難地將話說完,“是不是不太好?” 嘭! 是什么東西被打碎的聲音。 隨后一道黑影晃了進來,他的身形快到不可思議,眨眼間,她被人擁進了懷里。 熟悉的藥香,格外讓人心安。 少年紅著眼,聲音啞得幾乎聽不出來他本來的音色,緩緩道:“別亂想,只是小傷寒而已,jiejie難道不信我嗎?” 她默了許久,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角,顫抖著聲音,“信。” 少年收緊了手臂,將她的頭按在懷里,手掌慢慢拂過她柔順的長發(fā),聲音格外溫柔,“阿語,你信我,我定能醫(yī)好你。” “嗯,好?!?/br> “若我救不活你,那我就把這條命賠給你。” 她想罵他胡說八道,想斥他不愛惜自己,可千言萬語到嘴邊,最后都變成了另一句話: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br> 唐時語覺得自己不太對勁,明明是把他當(dāng)?shù)艿芸创?,可此時此刻,某個念頭格外強烈。 她好像生了些貪念—— 想要阿淵永遠(yuǎn)屬于自己。 她從來沒有過很強烈的情緒,更沒有什么特別想要的。 此時此刻,她真的希望這個擁抱能再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