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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病嬌折我爛桃花(重生)在線閱讀 - 第12節(jié)

第12節(jié)

    她皺著眉,摸了摸他還濕著的頭發(fā),指尖一片冰涼,輕聲斥責(zé)道:“怎得是涼水?生病了如何是好?”

    顧辭淵雙眸緊緊攝著她的,神色認(rèn)真得有些嚇人,眼底是無盡的暗色,像極了她夢中的深淵。

    “jiejie?!甭曇羯硢〉脦е唤z、誘惑。

    “怎么了?”

    他將那些邪惡的念頭壓下,將欲望深藏,努力地克制著即將滿溢出來的貪欲,情真意切地說:“對不起?!?/br>
    若說原來他只想將她護(hù)在羽翼下,那么從今日起,在他意識到了那蠢蠢欲動的欲念后,他想要將她徹底占有。

    ??

    唐時語一頭霧水,覺得這小孩可能是腦子出了問題,剛想叫蕓香去找個大夫來瞧一瞧,就看到顧辭淵又綻放出了他的招牌笑容。

    “阿語,我?guī)闳ヲT馬吧?!?/br>
    他表現(xiàn)得無懈可擊,笑容依舊明媚,眼底澄澈清亮,讓人一眼就能看穿他的心思——

    想去玩。

    唐時語放下心來,笑著應(yīng)了。

    今日天氣大好,驕陽似火,萬里無云。

    唐時語坐在場外的樹蔭下,看著遠(yuǎn)處縱情馳騁的少年。

    大約過了一炷香時間,顧辭淵身騎一匹通體烏黑、毛色光亮的寶馬,旁邊跟著一匹白色的小母駒,韁繩握在他的手上,一人兩馬,慢悠悠地朝她走來。

    無邊無際的草原上,玄衣少年跨坐在高大的駿馬上,英姿勃發(fā)、意氣風(fēng)發(fā)。

    他走到近前,朝她伸出手,笑容如烈日一般耀眼,“阿語,來?!?/br>
    唐時語被他的笑容晃了眼睛,正要伸出手,一陣嘈雜的馬蹄聲由遠(yuǎn)及近,隨后一道聲音溫潤卻夾雜著晦澀情緒的男聲插了進(jìn)來。

    “唐姑娘!”男子氣喘吁吁,匆忙間勒住的韁繩讓馬兒有片刻的失控,馬蹄朝著唐時語踏去!

    塵土飛揚,尖叫聲四起。

    顧辭淵臉色大變,翻身越下寶馬,動作快如閃電,須臾便護(hù)在唐時語的身前,將她拉進(jìn)懷里,與此同時左手向后甩,袖間飛出幾根平日使用的銀針。

    失控的馬兒在那一瞬間長嘯一聲,徹底失去平衡,朝著草地摔去,馬上的男子也被狠狠地甩在地上。

    唐時語的頭被少年死死地按在懷里,她只能感受到他劇烈起伏的胸膛和急促的呼吸,以及身旁仆人們慌亂的呼喊聲。

    顧辭淵的手用力地攬著她的腰,黑眸銳利地向后掃,待看清了來人,磅礴的殺意頓時涌起,一時間再無人敢靠近。

    “畜生不長眼,難不成這位公子也沒長嗎。”他冷聲道。

    這是阿淵第一次對著外人口出惡言,唐時語錯愕地抬頭看他,只能看到他凌厲的側(cè)顏,心里一暖。

    “抱歉,唐姑娘,嚇到你了。”齊煦忍著身上的疼痛,艱難地站起身,頂著少年滔天的怒火,壯著膽子往前靠近。

    顧辭淵看懂了他的意圖,卻挑眉笑了,壓低聲音,“你想死嗎?”

    說著轉(zhuǎn)過身面對他,又把唐時語往身后護(hù)了護(hù)。

    少年身材挺拔,就像草原上的一只狼,蔑視地看著面前矮上他半頭的看門犬,笑容嘲諷,渾身散發(fā)著強烈的占有欲。

    齊煦本能地停住了腳,小心翼翼地卑微請求道:“在下并無惡意的,唐姑娘,你、你能不能……看我一眼?”

    說著還局促地整理了衣衫,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狽,又想到剛剛險些造成的災(zāi)禍,懊惱地垂下了頭。

    自從那日重生后再相逢,每每想起前世鄭懷瑤對他說過的那些話,便寢食難安。他今日一早到了昌寧侯府,卻被告知他們在城郊的馬場,于是他馬不停蹄地趕來了此處,只為見她一面。

    來得匆忙,竟是忘記問“他們”還有誰。

    齊煦暗自苦笑,若不是前世他對待鄭懷瑤的態(tài)度太過曖昧,也不會讓她心生希望,甚至錯以為他愛的人是她,從而遷怒唐時語,導(dǎo)致她們反目,甚至牽連了那么多條人命。

    “抱歉,不能。”清冷的女聲果斷又堅決,沒有一絲回旋的余地。

    齊煦一愣,“什么?”

    唐時語額頭抵著少年的后背,手指輕輕戳了戳,重復(fù)道:

    “你問我能不能見你,我說,不能?!?/br>
    顧辭淵的大掌反背在身后,握住她不安分的小手。

    他睥睨著齊煦,唇角掛著愉悅的笑容,“慢走不送?!?/br>
    作者有話要說:  春天到了,到了饞身子的季節(ji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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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3 章

    回程的路上,唐時語一直心不在焉。

    馬車行得很穩(wěn),一如她淡如止水的心。

    她靠在車壁上,出神地在想,齊煦為何會出現(xiàn)在此處。照理說,她與齊煦的交集不應(yīng)該這么早便有了。

    前世她與齊煦的第一次相遇應(yīng)是在明王妃的生辰宴上,在半月以后,不知這中間出了什么岔子,今生竟是這么早便有了第一次交集。

    而且齊煦給她的感覺有些奇怪……性情與她了解的似有些偏差。

    齊煦是當(dāng)朝次輔之子,齊家與首輔鄭家的來往素來親密,鄭懷瑤從小便傾心于齊煦,然而齊煦本人卻遲遲沒有回應(yīng)。

    唐時語站在旁觀者的角度看,齊煦對待任何一位世家姑娘態(tài)度都很溫厚親和,關(guān)懷備至。

    前世她對他的了解并不多,大多事情都是親事定下以后才了解到的,那時總有貴女到她的面前炫耀齊煦對她們多好多好,只有鄭懷瑤會寬慰她,讓她別放在心上。

    印象最深的便是有一次她和一個貴女發(fā)生了沖突,她們同時看中了一樣首飾,當(dāng)時齊煦也在場,那貴女是他世伯的女兒,自小驕縱慣了,非要那發(fā)釵不可,可唐時語也是真的喜歡那頭飾的。

    她本想出嫁時戴上的,可看著那貴女對齊煦撒嬌的樣子,她什么都沒說,就靜靜地看著他低聲哄著那貴女,勸她高抬貴手,將發(fā)飾讓給他。

    “阿煦哥哥你變了,以前凌兒想要什么你都會幫我拿過來的,怎得今日卻要與我爭搶?”

    齊煦無可奈何,求助地看向她,她勉強笑了笑,盡力地維持著最后的矜持和尊嚴(yán)。

    不出所料地,那發(fā)飾最終還是落在了那個貴女手里。

    那女子離去前,朝她投來輕蔑的一眼,是不屑嘲諷、也是示威炫耀。

    她心如止水,面上沒什么波動,倒是齊煦一直在安慰她。

    “凌兒還小,我們做哥哥嫂嫂的讓讓她便罷了,不然回頭她又要到父親那里告我的狀?!蹦凶勇曇魷睾?,無奈地笑著,“你不知曉,她從小便喜歡告我的狀,我真是次次都吃虧,不敢招惹。”

    唐時語平靜地與他對視,男子眼中含著溫潤的笑意,似是沒發(fā)覺任何的不妥。

    她心里的期待已經(jīng)早就消磨干凈了,婚事將近,她也懶得計較那些感情瓜葛,只是心底微微有些失落,想著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吧。

    她默默告訴自己,不用在意,可是夜深人靜時,她沒法自欺欺人,還是會難過。

    不是為了齊煦,只是遺憾沒有遇到一個滿心滿眼都是自己的人,遺憾沒有體會過兩情相悅的愛情。

    在齊煦的眼里,大概每個與他有關(guān)聯(lián)的女子都是一樣的,包括她?;蛟S唯一的不同,便是多出來的那一紙婚書。

    在男女之事上唐時語也曾有過期待,但那些向往在聽遍了閑言碎語以后,在親眼見過他對每個女子都一視同仁后,分毫不剩了。

    然而她再失望,也不能對親事說不,不是不能悔婚,而是齊家確實很適合她,不高不低的官位,恰好能保住昌寧侯府的榮耀,又不過分引人關(guān)注。

    她權(quán)衡得很清楚,既然找不到喜歡的人,那么嫁給誰都是一樣的,她何不選擇一個對家族有利的人選呢。

    既然沒有愛,那么便只剩下利用了。

    她需要齊家這樣一個保障,而齊家大概是看上了她這副皮囊,以及奉京第一才女的名頭,有才有貌,出身侯府,體面尊貴,拿得出手。

    可惜,她還是錯了。

    唐時語嘲諷地勾著嘴角,自虐般地一遍一遍回憶上一世那些令人不悅的記憶,不斷地回味著自己曾經(jīng)受過的苦,也時刻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靜清醒,不要陷于偏執(zhí)與瘋狂。

    顧辭淵陪坐在她身邊,自上車起,那雙炯炯有神的黑眸就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她。

    他輕輕咳了聲,她沒反應(yīng)。

    他皺著眉,又咳了聲,她依舊垂眸思索。

    顧辭淵覺得自己失了寵,郁悶地叫了聲:“阿語!”

    “嗯?”

    她迷茫地抬起頭,眼中的脆弱還未來得及斂下。

    那受傷的神色刺痛了顧辭淵的眼睛,他理所當(dāng)然地將她此刻的反常與方才遇到的那只看門犬聯(lián)想在一起,名為嫉妒的情緒像一顆巨石壓在他的心頭,透不過氣,想用蠻力將那石頭掀翻,又不得不壓下心底的瘋狂,小心翼翼地護(hù)著那層偽裝的假象,克制著想要毀滅的欲望,像一只困獸,將所有的愛意融進(jìn)那雙眼眸。

    可身體的反應(yīng)是誠實的,他百般克制的愛意又如何藏得住呢,視線炙熱guntang,不經(jīng)意間泄露了他心里最真實的聲音。

    唐時語一時間失了神,心里再度有了那種奇怪又陌生的感覺,又酥又癢,蠢蠢欲動,她下意識地叫了他一聲,“阿淵?”

    “jiejie,你可是在想方才那位公子?”顧辭淵聲音沉郁了幾分,強忍著心中的不甘,裝作若無其事。

    “哦,是,我是在想他?!?/br>
    她緩緩點頭,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眼神還有些迷茫,一半的心思在努力摒除那些不好的回憶,另一半?yún)s在感嘆,這世間能一眼看穿她的人,只有阿淵了。

    重生這一回,委實不虧,值得很。

    能保護(hù)家人,還有知她懂她的弟弟,真好啊。

    這世間還有幾個男子能如阿淵這般好?若是將來她的夫君能如阿淵一般就好了……

    她見過了暗,也依舊向往光,相信光總是存在的,可唯有男女之事,她沒什么信心。

    少年低垂著眼,手指慢慢撫上腰間的匕首,聲音晦澀,“既然在想他,方才為何要拒絕,早知阿語是這般心思,我便不攔著他了?!?/br>
    才不是。

    若早知道阿語是這般心思,他便會追上去,再殺那人一次!

    顧辭淵偏過頭,冷漠地瞧著車窗外,嘴角微勾。

    “我沒在想他,我只是在想他為何會那樣說?!碧茣r語喃喃自語,“他不該認(rèn)識我的,而且也不該有事情找我啊……”

    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