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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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時語有些難過,手慢慢滑落,垂下了眼睛,“可我有些怕……” 怕顧辭淵會離開她,怕他會出事。說起來,陪伴她最久的人便是阿淵了,沒了他,大概就和沒了家一樣讓人絕望吧。 直到方才,她才意識到自己對顧辭淵的依賴性有多強,即便他還是個尚未成年的少年。相依為命的這幾年,他已經(jīng)走進了她的心墻里。 初代的開國皇帝是女皇,如今的朝中也有女子為官,唐時語自認(rèn)不是什么偉大的女子,也不是多厲害的人物,沒有很聰慧的頭腦,更沒有強人一等的膽魄和能力。她并不強大,前路茫茫,侯府的未來不知如何,她小心謹(jǐn)慎地走著每一步,卻也希望身后能有一個肩膀讓她靠一靠,能夠暫時休息一下。 母親身體不好,父親軟弱無能,大哥也只是個文弱書生,她得咬著牙走下去,護好所有愛的人,這里面的人就包括他。 顧辭淵怔住了,向來智謀過人的大腦短暫地失去了分析與思考的能力。 他呆滯地看著她的頭頂,慢慢地生出一陣欣喜,“阿語是在擔(dān)心我嗎?” “嗯?!?/br> 唐時語低著頭,突然眼前便出現(xiàn)了少年熟悉的笑臉。 他蹲在面前,抬頭看著她,笑容明媚燦爛,眸中的黑霧盡數(shù)散去,又變回了一汪清泉。 “我聽jiejie的,不莽撞。你放心,就是死我也一定要死在你后頭,決不讓你孤單,好不好?” “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胡說八道!”她氣急敗壞地踢了他一腳。 她死過一次,最忌諱這種話。 少年毫無防備地被踢倒在地,捂著肚子,神色痛苦,表情猙獰。 唐時語嚇了一跳,忙擔(dān)憂地上去扶,結(jié)果他立刻變了臉,嘻嘻笑了兩聲,利落地爬起來,竄出去好遠(yuǎn)。 “阿語jiejie,你太好騙了?!?/br> 顧辭淵笑得前仰后合,囂張地擺了擺手,樣子十分欠打。 唐時語許久沒有心情起伏這么大的時候了,幸好她的心臟還算健康,不然早晚有一日要被這個臭小子氣死。 二人的打鬧落在齊煦的眼里十分刺眼,他躲在一個石柱后面看著,拳頭漸漸捏緊,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輕聲自言自語,安慰自己:“不礙的,既然她上一世能答應(yīng)求親,那么這一次一定也可以?!?/br> “一定可以的?!?/br> 唐時語幾步就追上了少年,她氣急敗壞發(fā)xiele一通,少年就站在那里任她捶打,十分縱容。待她捶累了,十分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放在掌心慢慢揉著。 她抽走,他再捉。 往復(fù)幾次,她累了。 少年眉眼含笑,不知又說了什么,終于又把她逗笑了。 齊煦不愿再看下去,帶著不甘轉(zhuǎn)身離開。 顧辭淵與唐時語并肩走著,他狀似無意地回頭朝齊煦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又收回視線,繼續(xù)與她說笑。 二人再度回到楓云宮時,唐祈沅不見了蹤跡。 唐時語視線四處掃著,沒見到人影,正納悶,眼前突然被阿淵的背影擋了個嚴(yán)實。 她心突突直跳,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果然,下一刻她聽到了熟悉的笑聲。 “唐姑娘可是在找祈沅?” 聽聲音便知,是太子蕭墨沉。 她抿著唇,從阿淵背后走出,福了福身子,神色恭敬道:“參見太子殿下,回殿下,您可見到我兄長?” 顧辭淵見她行禮,也跟著揖手,垂下了頭,看不出情緒。 “他啊,此刻有些脫不開身?!笔捘链蛄恐?,又隨意地看了眼顧辭淵,淡淡笑著,“姑娘的花不錯?!?/br> 顧辭淵垂著頭,微瞇了眸子,眼神冰冷。 “孤還有事,你們且隨意吧。” “恭送殿下。” 待人走遠(yuǎn),唐時語長舒了口氣,她后背竟沁出了一層冷汗。 顧辭淵冷著臉,“你怕他。” “太子殿下身份尊貴,誰不怕?” 顧辭淵抿緊了唇,沒作聲。 不,不一樣。 他在這個男人身上嗅到了同類的氣息。 “阿淵,今日你怪怪的?!碧茣r語握住他的胳膊,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眼睛,想要從中窺探出他真實的情緒。 她很敏感地察覺到顧辭淵情緒的起伏,波動很大,他平時不是這樣的。按理說今日第一次進宮,不該對這么多人都有敵意。她知道,阿淵從來都不是是非不分之人。 顧辭淵眉頭緊擰在一起,現(xiàn)在再看她懷里的那捧花,怎么看怎么礙眼。 “我?guī)湍隳??!闭f罷便不由分說將她懷里的花都搶了回來。 “嗯?” 顧辭淵瞪著眼,“我摘的,我不能拿嗎?” 唐時語無可奈何,“好好好,給你,都給你?!?/br> ☆、第 10 章 少年搶走了花,依舊是滿臉不高興。 正巧這時候唐祈沅匆匆忙忙從遠(yuǎn)處趕來,他神色平靜,但衣服卻沾了些泥土,有些臟。 “大哥,你這……” 唐祈沅面不改色地?fù)哿藫垡滦渖系碾s草,絲毫不顯狼狽,平靜道:“無礙,方才不小心摔了一跤?!?/br> ?? 摔跤?? 在皇宮里摔跤嗎? 唐時語輕輕蹙眉,心知這種事情發(fā)生在大哥身上的可能性很低。 唐祈沅是再穩(wěn)重不過的,從來都不行差踏錯,他的才學(xué)雖不是最優(yōu)秀的,但要論品格和作風(fēng),無出其右。 “別這么看我,我沒被人欺負(fù)。”唐祈沅無奈的笑著,攏了攏袖子,徑自走在前面。他神色再平靜不過,只當(dāng)方才是一場意外,但…… 回想起指尖的觸感,悄悄紅了耳朵。 三人順利地出了宮,坐上了馬車回府。 直到踏進了唐府的大門,唐時語才真正松了口氣。 她和大哥打了個招呼便回了自己的院子,一路上心不在焉,顧辭淵也默不作聲地跟在她身后。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沒有留意蕓香的腳步漸漸落后,漸漸的,她的身邊只剩下了顧辭淵。 今日見到了太多的故人,勾起了很多不美好的回憶,她一時間還難以消化。 正理著雜亂的情緒,突然眼前一暗,她沒來得及反應(yīng),直直地撞進了一個寬厚溫暖的懷里。 “唔?!彼羌馑釢?,眼角沁出了淚花。 粗糲的手指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鼻子,又將她的淚輕輕抹掉,在那顆小巧迷人的淚痣上停了一瞬,很快規(guī)矩地移開了手。 “抱歉,阿語?!?/br> 唐時語掏出帕子又仔細(xì)地擦了擦臉,嗔怪道:“為何突然停下?” 顧辭淵笑了,烏瞳純凈透亮,干凈得未曾染過一絲塵埃,他指了指天上的太陽,“阿語,天色尚早,我?guī)闳ヲT馬吧?!?/br> “騎馬??” 唐時語看了看天色,無語道:“可若此時動身,剛出城天就要黑了。” 少年理所當(dāng)然道:“那我們便在城郊住上一日,反正也有宅子,明日再騎馬,還免了你早起受苦?!?/br> 昌寧侯府雖只有個華麗的外殼,但終歸也是尊貴的侯府,有幾處田莊別院再正常不過。 “太倉促了,母親那邊……”她神色猶豫,貝齒咬著下唇。 雖然這個提議她也很動心,但……不妥,怎能如此肆意妄為呢? 顧辭淵垂眸看著他,只需一眼便能看透她心中真實的渴望,小虎牙露在外面,笑眼彎彎,低聲蠱禍道: “阿語在擔(dān)心什么?有我在你身邊,你無需有任何的憂慮?!?/br> 少年說這話時,意氣風(fēng)發(fā),神采飛揚,他信心滿滿的樣子讓唐時語更加動心。 見她眉間神色松動,繼續(xù)勸道:“郡主那邊包在我身上,我去同她說,讓她準(zhǔn)你出去玩,你不要擔(dān)心,都有我呢?!?/br> 她忍不住追問:“阿淵為何如此有把握?” 顧辭淵神秘莫測地笑了下,一副不可說的模樣。 “一句話,走不走?” “走!” 她確實是憋壞了,原先未回府時,她便最喜歡和阿淵一起在春日里騎馬踏青,只是回來以后再也沒有了機會,擇日不如撞日,信他一回,也放縱自己。 不知顧辭淵與唐母是如何說的,竟然真的同意了他們出游,還撥了幾個護衛(wèi)隨行,即便顧辭淵認(rèn)為并無這個必要,但為了能順利出城,也不情不愿地接受了。 他們出發(fā)時已經(jīng)接近申時,到達城外的別院時天色漸晚,逼近酉時。 用過了晚膳,唐時語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賞月,手掌輕托著下巴,白皙的手指搭在臉側(cè),百無聊賴地點著。 顧辭淵消失了好一會,她也沒管,只當(dāng)他貪玩去了,畢竟他真的很期待來著。今日算是沾了阿淵的光,自己也能拋開雜念,靜靜地欣賞著夜晚。 在唐府中,人多眼雜,他們的一舉一動都會匯報給母親,這讓她很不自在。 上一世母親對她是放養(yǎng),平時也不拘著她,大抵因為這一世有了阿淵,母親才會往她的院里放了幾雙眼睛。母親是一片好意,她懂,但她心里藏著重生的秘密,不能被人看出來,忍得很是辛苦。 靜寧郡主年輕時便是個極為聰慧的女子,唐時語每日在這樣一個母親的眼皮子底下,想要將秘密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委實累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