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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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摔我懷里就按死他滾??!” 外頭安靜了。 過了幾秒,連風(fēng)聲都停下,只剩蚊子嗡嗡唱響,拉她一起熬夜狂歡。 黎梨堅(jiān)持不動,堵住門,想堵一百年…… 她還是睡著了。 昨夜冒雨背尸,遇襲纏斗,一夜未合眼,又加上被阮八消息嚇著了,一沾床,睡得昏天地暗。 夜里,模模糊糊有喀喀喀的動靜,但眼皮睜不開,索性往下睡了。 過了一段時(shí)間,可能很久,也可能就在她模糊的那一瞬間后,她忽地看到了一道陰幽幽的男人身影。 就這么站在她床前,居高臨下,手里拄著一根棍子…… “啊!”黎梨嚇醒,猛地瞪開眼睛,然后看清那影子,破口大罵:“神經(jīng)病啊嚇?biāo)廊?!?/br> 是周非涼。 這個(gè)男人穿了一套深色睡衣,衣襟帶著白色花紋,整條扣子沒有系上,露著rou,堂而皇之對她耍流氓。 黎梨更氣,拿被子捂住自己解了內(nèi)衣扣子的胸。 “這么沒安全感?”他忽而發(fā)聲。 黎梨不可思議,“你看得見?” “什么?”他聞言皺眉,不解看著她聲源的方向。 “哦,沒事……”黎梨知道自己誤會了,清咳一聲,放松了胸前的被子。 “起來?!彼曇艉翢o起伏,清淡的像沒吃鹽。 “做什么?”她奇怪。 周非涼忽然輕笑了兩聲,居高臨下睨著她,那雙眼明明“名存實(shí)亡”,卻令人生出想給他一拳的傲慢感,“不是害怕的睡不好?” “此話怎講?”黎梨無語。 “你一直抓我門,說別走?!?/br> “……” “走?!敝芊菦龌厣?,探出盲杖,邊單手寬衣,“現(xiàn)在就把你的后顧之憂解決掉?!?/br> 黎梨想回不用,太晚了,明早再去不遲,結(jié)果他滿背的“天堂與地獄”就暴露在她面前。 心咯噔一下驟停。 第22章 天堂 天堂地獄圖, 場景恢弘殘暴, 即使天堂上的神也非尋常神, 人頭蛇身手中法器滴血,滴至中間的人間螻蟻一般的人類張口品嘗, 最底層的腳下踩的是佛祖蓮臺只不過被鮮血染紅,擬地獄。 “這些什么意思?”屋內(nèi)未開燈,他行動不便,穿衣動作很緩慢,緩慢到黎梨懷疑他是故意露著背給她看,以達(dá)到阻喝的目的。 的確,任何人對著他的文身都會瑟瑟發(fā)抖。 他轉(zhuǎn)過身,循著她的聲音, “什么?” 無辜平靜的眼神。 黎梨嘴角扯了扯,眼光閃爍笑,“就……你文身。” “沒什么意思?!彼淮┢鹨律? 扣著紐扣對她說, “走?!?/br> 他不愿意說。 或者說她的身份不值得他開口。 黎梨現(xiàn)在是二妞, 無家可歸被人追殺的越南本地女子, 他在此地養(yǎng)傷與她有淺淡薄緣,伸手幫她一幫,但相互走入內(nèi)心則異想天開。 黎梨跟著他在深夜穿街過巷。 除了正經(jīng)人家緊閉門扉入眠中, 這地方大多數(shù)是不夜城,經(jīng)過戴貓耳發(fā)箍攬客的女郎門前時(shí),黎梨問他, “我們這樣行嗎。” 勢單力薄。 對方不善。 她免不了擔(dān)心。 周非涼充耳不聞,腳步反而加快,黎梨被迫握著他手杖下緣,提速步伐。 很快,兩人到了一家酒吧前。 說是酒吧,在國內(nèi)而言頂多算個(gè)小酒館,里面賣些老撾本地啤酒,沒有高檔貨,周非涼往里面一站,渾身氣質(zhì)超然,“老板站出來一步?!?/br> 酒吧里頭人一愣,“你誰?。俊?/br> “你老板?” “不是?!?/br> “閉嘴?!?/br> “嗨,你這人找死吧!” 眼看著要打起來,黎梨往前站一步 ,擋在周非涼身前,“各位,我們住紅樓,今晚找老板有些事,看看能否方便一下呢?!?/br> “紅樓?那個(gè)瞎子?” 卡座里立即議論紛紛。 周非涼失笑,因?yàn)榘さ媒?,他氣息都吹亂她耳后的發(fā),意味深長低聲:“怕我被打?” “您太莽撞了?!崩枥姘櫭肌?/br> “得看跟什么人耐心。我能找來都算給對方面子?!彼β暡恍肌?/br> 黎梨想諷他萬一人家不來還被酒吧里客人打,我看你這個(gè)瞎子怎么處理,但有人腳步快立即去后頭通風(fēng)報(bào)信,大概瞬間功夫,一個(gè)光頭漢子從后面跑來,就差給周非涼下跪。 黎梨驚訝后退。 那漢子驚恐:“三爺?真是三爺!” “我瞎了你也瞎?”周非涼居高臨下睥睨著對方,態(tài)度不算親和。 對方朝他作揖:“對不起,對不起?!?/br> “她認(rèn)識嗎?”周非涼問。 那人謹(jǐn)慎瞥黎梨一眼,又驚恐著不答。 黎梨眼眸倏地一瞇,盯著對方。 似感受到她目光,漢子立即將綁著紗布的手腕藏于背后。 “這芒山我也住過幾天,沙窩幫昆哥和我算有些交情,怎么,我把你當(dāng)他的狗視若無睹你是不是就以為我真瞎?” “三爺……”漢子拱手,一口流利的中文對他解釋:“我,我們這是誤會,不知道這丫頭是您的人。我們也是受昆哥意,真不知道她是您的人。” “現(xiàn)在知道?” “知道了……”對方斜眼睨著黎梨,心不甘情不愿,“奶奶,老九錯(cuò)了,昨晚的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這就給您賠不是……” “我聽不懂?!崩枥嬗迷侥显捇厮?。 這名老九立即皺眉,一顆光禿禿的腦袋上冒著汗,眼珠子滴溜溜轉(zhuǎn)仿佛打著無邊的壞水,他是想到當(dāng)晚這位姑奶奶的中文,長篇大論說著那小子客死他鄉(xiāng)家中老母惦記的話,水平堪稱一流,怎么這會兒又聽不懂了? 黎梨神情冷漠,和周非涼如出一轍。 老九想這是故意拿架子報(bào)復(fù)自己,于是嘿嘿一笑,“姑奶奶,對不起,以后遇著您,我爬著走,再不在您面前礙事,成嗎?” 成。 怎么不成。 黎梨懶得找麻煩,她只是借著這個(gè)由頭賴在周非涼身邊而已。 出了酒吧門,他的腳步放慢了,沒有先前的急迫,像閑庭散步。 黎梨這回沒引著他手杖,因?yàn)檫@條路寬闊又平坦。 她時(shí)不時(shí)地瞅著他,想從這張冷漠的臉上盯出蛛絲馬跡來,可惜他除了嫌棄她外無任何情緒外露。 黎梨只好開腔,“這個(gè)老九明明知道你住在紅樓,還不上門探望,可見對你也沒什么真心。還有那個(gè)昆哥,不是和你有交情嗎,怎么屁都不放一個(gè)?” 周非涼冷淡,“為什么管別人什么態(tài)度?” “可嘴巴恭敬,行為倍道而行,就肯定心里憋著壞。我覺得您之后還是小心一點(diǎn),不過因?yàn)槭俏医o您惹得麻煩,我會在身邊保護(hù)您的?!狈凑荒茏呔蛯α?。 “大言不慚?!敝芊菦鰹樗暮耦仧o恥度震驚。 黎梨笑,“我是真擔(dān)心他們對你不利?!?/br> “跟我來。”周非涼盲杖拐了方向,忽地往一條黑乎無比的道走去。 他方向感和耳朵靈敏度簡直一流到可怕的程度。 黎梨跟在他身后,聽著寂靜深夜中他那只盲杖在街面發(fā)出的敲擊聲,明明清淺卻隨著越走越深,世界都仿佛只剩下一個(gè)黑點(diǎn)時(shí),黎梨本能的提防神經(jīng),使得神經(jīng)緊繃到巔峰,極細(xì)微的一個(gè)聲響都無限放大。 “別走了?!鼻邦^越走越黑像一個(gè)黑洞,她忽然故作輕松調(diào)侃,“你該不會要?dú)⒌粑野桑俊?/br> “殺你不挑地點(diǎn)?!彼f。 黎梨心頭微皺,像被刀輕輕刮了一層,不致命,但起波瀾,有些難受感。 “你還想過殺我呢?”她笑。 “你沒想過殺我?”他反問,隨意口吻。 黎梨盯著他頭也不回的背,眸光微晃:“從沒想過對你不利的事。” “撒謊?!?/br> 他不信任她,黎梨無奈笑笑,“是啊,假裝詛咒您的事,我是干過的?!?/br> “到了?!敝芊菦鰠s沒有深究她到底“詛咒”他到什么程度,明明遞了把柄給他,該斤斤計(jì)較的人卻充耳不聞,就這么一筆帶過了。 黎梨站在他身側(cè),默默唉聲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