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她說容儀對她的態(tài)度不對呢,今天總算是明白了,原來是因為…… 云清清打了個哆嗦,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忽然發(fā)現(xiàn)原本當師父的人對她存著這種心思,云清清甚至有些惡心。 她咬牙切齒的抓抓頭發(fā),甚至想要沖出去問問容儀,究竟是什么時候有的這種想法? 在云清清重生后?不能吧,云清清才重生了多久?那是在云清清重生前? 那又為什么把云清清鎮(zhèn)壓到山下? 云清清越想越難受,干脆不想了。 她看著封好的罐子,下定了決心。 要走,早點走! 云清清正在屋里糾結,房門外傳來敲門聲。 云清清立刻轉頭去看。 正聽到容儀的聲音:“清清?!?/br> 云清清抿著唇,一句話都不說。 容儀道:“有些事,和你說。你有什么疑惑都可以問我。我會告訴你?!?/br> 云清清回頭看了眼金曦和蒼極的房門,咬咬牙,直接去把門打開,盯著容儀。 容儀似乎道:“有些事,我還是想要和你說清楚?!?/br> 云清清忍著難受,冷臉道:“出去說?!?/br> 她用神識將竹屋護住,然后和容儀走到不遠處。 月光下,云清清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中不適,問容儀:“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云清清沒有把問題問出口,但是她和容儀都知道,這說的是什么。 容儀負手,聲音清緩,還帶著幾分解脫的意味:“從第一次見你的時候。”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 會掉落紅包哦~ 第47章 容儀第一次見到云清清, 是在云清清拜入天門宗沒多久, 跟著老宗主一起上神虛峰的時候。 那個時候容儀剛出關,云清清和天門宗的弟子們一同去見容儀。 那個時候,云清清還只是一個凡人。 既然已經(jīng)挑明,容儀就沒什么好掩飾的了, 他深切的看著云清清:“我出關時,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你?!?/br> 從此以后, 魂牽夢繞。 想起后來那些事,云清清抿抿唇, 說:“可是你對我并不好?!?/br> 第一眼見到她就喜歡, 為什么還要那么對她?云清清壓下心中激憤,盡量讓聲音聽不出喜怒:“你對靈珠好, 靈珠欺負我你不管, 甚至還和靈珠一起欺壓我, 傷害我?,F(xiàn)在你告訴我,你從第一眼起就喜歡我?” “我……”容儀聲音弱下去, 他閉眼, 低聲道, “當時不懂,只覺得見到你, 便道心大亂?!?/br> 道心大亂,失了方寸,只以為對云清清不好,就能斷了自己的念頭, 隱藏起那些見不得人的心思。 他覺得他隱藏的很好,以為可以騙過自己,可是最后,卻發(fā)現(xiàn)一起都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那是隱瞞不了,壓制不住,日日夜夜折磨心肝的痛苦。 云清清打了個哆嗦,她看看容儀,再看看自己的手,忍住甩手給容儀一巴掌的沖動,壓低聲音問:“那你后來鎮(zhèn)壓我,是為了穩(wěn)固你的道心?” 容儀頓了頓,解釋:“是也不是?!?/br> 云清清睨了容儀一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容儀轉過頭,難堪道:“我后悔了。清清。我該想別的辦法。” “什么別的辦法?”云清清皺眉,“你究竟在說些什么?” 容儀的話前言不搭后語,云清清聽的是云里霧里。 容儀似乎想要說清楚,但是話到嘴邊,看到云清清灼灼視線,清亮的目光直達眼底,仿佛純凈無塵的靈泉,容儀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說不出口。 云清清深呼吸一口氣,和容儀說:“那十方禁魂術是怎么回事?師父,您可真是心里有我的親師父,連十方禁魂術這種禁術都要用在我身上。” 沒想到,說起這件事的時候,容儀卻笑了。他語氣中竟然帶著一絲輕松。他說:“清清,我已經(jīng)說過了,十方禁魂術不會對你有影響。你想想,這八百年間,你是不是并未受到來自十方禁魂術的痛苦?” “那是為什么?”云清清問容儀,“為什么我感受不到?你說清楚?!?/br> “你不用知道這些?!笨丛魄迩迕济櫝梢粓F,容儀伸手去撫,“只要你好好地就行。一切都有我。你不會受到任何影響。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我會保護你?!?/br> 頓了頓,容儀接著說:“以后就留在山上。輕易不要下山。若要下山,就和我說。我會告知春家,讓他們護著你。” 不輕易下山?云清清才不愿意聽容儀的話。 且不說容儀本就是鎮(zhèn)壓她的人,就說云清清不下山,她怎么找到神器,怎么放出真身? 背了八百年的惡名,云清清還要怎么洗清? 云清清不在意正道那些人怎么說她,但是她不愿意讓正道盟踩在她的尸骨上耀武揚威! 再說云清清不愿讓春家護著她,她要做的事,是去尋找神器,和春家這種大家族牽扯上,會有很大的麻煩。 云清清冷笑,撥開容儀的手:“那師父,你要不要把山下的陣法解除,放我真身出來?” 容儀手一頓:“不行。清清。你想想謝歸,想想你的徒弟和你那好友,他們都不是好人,你的真身若是出來,他們定然會察覺。” 原因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容儀將未說出口的理由藏在心中,他知道云清清真身若是出來,定然會有事發(fā)生。可是他卻不能將那個原因告訴云清清。 容儀心口一痛,身上的護體靈光閃了閃。 云清清冷笑:“那我被靈珠欺負這么多年,師父沒說替我撐腰。現(xiàn)在我想讓真身從山下出來,師父又說怕被謝歸他們發(fā)現(xiàn),師父,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這么膽?。俊?/br> 她深呼吸一口氣,質問道:“師父說喜歡我,說以后一切都有你,再也沒有人敢欺負我,會保護我。難道師父就是這么保護我的?” 頓了頓,云清清說:“若是師父將那三個狼心狗肺的東西殺了,或是責罰靈珠,說不定我還覺得師父說的是真的?,F(xiàn)在那三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活的好好的,靈珠在正道盟內(nèi)地位更是高,師父現(xiàn)在告訴我,你會保護我?我可不信!” 容儀神色微斂,他說:“我閉關了幾百年,并沒有時間去責罰他們。清清,日后這些人我會替你懲罰,我會幫你,讓你看著他們受到報應?!?/br> “我不信?!痹魄迩逭f罷,又道,“你有那真心,早就動手了,何必再閉關?有心思閉關,我看您可沒有將我的事放在心上?!?/br> 容儀說:“閉關,也是為了你。” 云清清:“哦?為了我?閉關是增進自己的修為,有什么為了我的?” 越說越覺得容儀虛情假意,云清清呼出一口氣,將耳鬢的發(fā)絲掖到耳后:“那還說那么多做什么。師父回去休息吧,我們似乎沒什么好說的?!?/br> 容儀臉上閃過一絲痛苦:“清清,我不能把你放出來,這是為你好,你聽我的,好么?” 聽他的才有了鬼了。 云清清心里冷笑。 把她鎮(zhèn)壓到山下,還要和她說是為她好,怎么就有人能這么不要臉呢? 就聽容儀接著說:“當初鎮(zhèn)壓你,是不得已而為之。清清,你相信我?!?/br> “有什么不得已?!痹魄迩宸€(wěn)定心神,“除了因為那個預言,因為你的道心,除此之外,還有什么不得已?” 云清清看著容儀,幾乎忍不住心中怒火:“你說出來,我就聽你的?!?/br> 容儀卻沒在說話。云清清滿肚子怒火無處發(fā)泄,冷笑一聲,轉頭就走:“那沒什么說的了,天色已晚,神君早些休息?!?/br> 隨著話音,云清清已經(jīng)回到竹屋。她推門進去,關門前,正看到容儀在月光下,孤零零一個人站著。 看他神態(tài),似乎有點可憐。 但那和云清清有什么關系,云清清更可憐。 她關上門,一扭頭,正看見蒼極在她身后。 蒼極手里拿著一個碗,他說:“青云,你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br> 云清清上下打量蒼極:“這么晚了,還不休息?” 蒼極道:“你沒回來,我不放心?!?/br> “有什么不放心的?!痹魄迩蹇粗n極手里的碗,問他,“不是有辟谷丹嗎?你還做飯?” 蒼極點點頭:“嗯??偝员俟鹊ぁ也惶晳T。偶爾吃一次飯就當換口味。青云你要吃嗎?” 他這么一說,云清清也有點想吃東西。 今天被容儀影響,云清清覺得她大概是不能再去修煉了,于是便說:“行,你去吧。” 這里的小廚房就在竹屋外,蒼極推開門出去,正見到容儀。 蒼極目光一凜,渾身氣勢凌厲起來。不過他什么都沒說,看了容儀一眼,就進了廚房。 等蒼極做好飯端進來的時候,容儀已經(jīng)離開。蒼極將一碗面放到云清清面前,和云清清相對而坐,一起吃東西。 蒼極一直沒說話,云清清也沒多言,她吃著飯,心里想著拿驚雷鞭下山的事。 她不能一直在這里留著,要趕緊離開,否則不知道以后還會出現(xiàn)什么變故。 只不過現(xiàn)在的問題是大祭快要到了,云清清要等到正道盟的人祭祀完之后,再將驚雷鞭放到禁地去,否則被正道盟的人若是發(fā)現(xiàn)陣法不對,說不定事情會鬧大。 云清清想著,幸虧現(xiàn)在離大祭只有兩三天,時間不長也不短,正夠云清清做好準備。 她想起剛才釀的酒,心里穩(wěn)了穩(wěn)。 等酒釀好也要幾天,正好是大祭結束。 云清清很快就把東西吃完,剛放下筷子,就見竹屋門被人打開。 寒慕霖從外面進來,眼睛亮亮的問云清清:“青云啊,剛才外面那個人是容儀神君嗎?我從窗口看見他了,他沒理我直接就走了?!?/br> 他進了竹屋,坐到桌旁另一張空閑的椅子上:“神君真是氣度非凡??!” “你除了氣度非凡之外,還能不能有點別的夸人的詞?”云清清施了個清潔術將碗變干凈,然后讓蒼極把碗拿走,“天工門不教你們念書的嗎?” 寒慕霖有些不好意思:“教是教了,但修煉更重要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