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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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責的低聲道:“大哥無用,在這宮中也幫不到你什么。貴妃一向如此跋扈,讓你受委屈了,好在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被降為寧妃?!?/br> 左云裳笑盈盈道:“沒什么不好的,哥哥你看,就連我這雍云殿中的陳設都與我在熙州時一般。太子處處順著我的心意。就像是大哥說的一樣,貴妃都是從前的事了,如今她不已經(jīng)是寧妃了嗎? 大哥不必太擔心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性子,什么時候我是能被人欺負的?向來只有我欺負別人的份?!?/br> 左廷想起太子又忍不住嘆了一口氣,比起云娘,他認識太子更早。 雖算不上熟識,但也熟知太子的秉性。 怎么看,太子都不像是一個會處處順著云娘心意的好夫君。 他的meimei實在是太懂事了,受了委屈也不跟他說,總拿話來寬慰他。 但想一想方才太子對云娘的態(tài)度……他還從未見過太子對人露出那樣的笑臉! 重病之際,雖然這個重病要打個問號,但總歸云娘也是太子親自開了口要進東宮的,如今云娘更是被圣上賜婚。若說太子待他meimei沒有半點情誼,倒也有些說不過去了。 他看了看殿內(nèi)的陳設,再看一眼桌上擺著的各色水果與蜜餞,陳設的確與他記憶中云娘的臥房相似,蜜餞更是許多都是出自熙州,一應皆是女子會愛吃的。 就連云娘身上的衣裳也都是新衣,珠寶首飾件件都是珍寶。 他十分清楚云娘走得匆忙,家中根本不知道云娘來得是東宮,只知道是入了京城,連衣服行囊都來不及打點,這些東西也不是一時半會能輕易置辦出來的。 那么這些東西只能是太子為云娘準備的了。 他沒法昧著良心說這是薄待。 比之東宮閉門前他見云娘時,此時再看云娘,她并沒有變得狼狽或者憔悴,反倒仍然光彩照人。 難道,云娘不是在寬慰他,太子是真的待她很好? 左廷認真的看著左云裳,“云娘,你真的不是在哄我高興?太子時真的待你很好?處處順著你的心意?這里沒有旁人,你給大哥一句真話。” “真沒有說假話?!?/br> 左云裳目光閃躲,讓左廷問的有些面上發(fā)燙,她低聲說道:“太子對我很好,但凡我要的,他都會給我。” 左廷又想起雙親寄來的書信中母親所憂慮的問題,他試探著問道:“那云娘你喜歡他嗎?這太子妃的旨意下來的時候,你覺得開心嗎?” 左云裳扭過頭,沉默了一會兒。 還有什么比親哥當面問起少女心事還要更羞恥得呢? 但以大哥的性子,不應當是會問這種話的人。這個話題和口氣倒像是…… 她幽幽道:“這是不是娘讓你問的?” 左廷咳嗽了一聲,他性子溫和,雖答應了母親要轉(zhuǎn)達,但此時真問出口,自己也覺得有些不太好意思。 他放棄了繼續(xù)問下去,只要知道自己的meimei在東宮過得還算舒心,他也就算是放心。要繼續(xù)再問這些情情愛愛的也太難為他了。 他從袖中掏出一沓信放在桌上,決定還是讓云娘自己看信,這樣也算是轉(zhuǎn)達到了。 “的確是母親的擔心。這些都是連日來家中寄來的信,多得都是在問你。不僅父親母親三叔二郎三郎,憐娘也來了三封信。我沒拆。你看了趕緊給他們回信吧,大家都很擔心你?!?/br> 左憐蝶的信件十分顯眼,別的人都是樸素的素色信箋,只有她的信箋是淺淺的妃色。 左云裳拿起那三封信,哼笑了一聲,“算她還有點良心?!?/br> 第65章 左廷笑道:“云娘, 你把信看了寫些回信吧。我就不多打擾你, 正好手上還有些事情沒做,我就先走了。你在宮中一個人不容易, 以后有什么事情記得一定要來找大哥?!?/br> 送走了左廷, 左云裳將信一封封拆了看了一遍,難得沉下心提筆給家中各位親長各自回了信。 這些信中有寫得長的,比如二哥和母親, 密密麻麻上千字,接連好幾封。 有寫得短的比如父親和三哥,幾句話便沒了。 其中以左憐蝶的信最為有趣,她竟隨著信附贈了幾朵她院中的花,只是那花摘下來時是新鮮美麗的, 送來時都成了干花。 信送來時還是春日, 如今已經(jīng)是盛夏,待左云裳的回信再送到家人手中不知是秋季還是入了冬。 宮門前車水馬龍, 長道上人流如織。 各種香氣混雜在一起, 夫人小姐們各自與相熟的手帕交寒暄起來。 此時宮中的諸妃還未到場,大家說起話來沒顧忌,畢竟能得入宮闈參加宮宴的都是高門女眷。 盛夏的傍晚, 天色還未暗下去,夕陽的霞光落在貴女們身上輕薄的各色絲緞上美不勝收。 一少女搖著手中的小扇看向門口,“聽說太子殿下轉(zhuǎn)危為安,也不知今日殿下會不會來?!?/br> 旁的姑娘嬉笑道:“來了又能如何,殿下現(xiàn)在可是已經(jīng)有了太子妃?!?/br> 說到這個, 其余聽著的人也來了趣。 “那姓左的未免也太過好命。出身鄉(xiāng)野,算不得顯貴,一步登臨高位,這下竟是麻雀變鳳凰了?!?/br> “說是這樣說,太子病成那樣,誰愿意去做這個太子妃。你沒看寧家當時都不肯送寧六娘入東宮。不然怎么輪都輪不到她姓左的?!?/br> “也是寧六娘倒霉,若是她當初老老實實的入了東宮,今日何至于此。那般的美人竟落到這般下場?!?/br> “我可聽說咱們這位太子儲妃也是美人呢?!?/br> “再美能及得上寧六娘嗎?一鄉(xiāng)野女子罷了,怎堪與殿下相配。她被選為太子妃全因?qū)庡鸀榱吮Womeimei而力薦,如今寧妃都倒了,她現(xiàn)在不還是太子儲妃嗎?這個太子妃能不能坐穩(wěn)可是兩說。以我看她今日定然不會來丟人現(xiàn)眼?!?/br> “若是寧六娘做太子妃,我等自當敬服。這姓左的一個外來人,哼,不過憑著一時運氣好便壓在我等頭上。太子素來重禮又不近女色,未必會喜歡一個鄉(xiāng)野出身的女子。” “哈哈哈哈哈哈,瞧瞧你們這酸的?!?/br> 今日宮宴放眼殿中女眷,各位大人們幾乎將家中與太子適齡的貴女都帶了來,殿中美人如云爭奇斗艷。 這其中打得是什么主意,自然一眼便知。 雖然陛下已經(jīng)位太子賜婚,但那太子儲妃既非京城人氏,從前又沒有過什么名氣。誰也不愿意讓一個岌岌無名的鄉(xiāng)野女子占據(jù)這樣的高位。 昔日寧家六娘幾乎是坐定了東宮,寧家勢大,京中沒有敢與她爭鋒的人。 但如今寧家六娘這個最強勁的對手都倒下了,京中的貴女們也不禁開始心思活泛起來。 太監(jiān)聲音又尖又利,‘皇后娘娘到——’ 殿中立時安靜了下來,各自垂首向門口的方向行禮。 宮中諸妃緊隨皇后進入大殿在上位坐下。 皇后免了眾人的禮,坐下與各家夫人寒暄,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 樂師撥弄琴弦,琴聲如水般流淌開。 堂上的位置差不多已經(jīng)坐滿了。 太樂令躬身向英宗請示道:“陛下,咱們這就開宴?” 英宗看了看下首空著的兩個的位置,抬眼又看向門口,擺了擺手,“不急?!?/br> 周圍的臣子都一直在暗暗注意著英宗的一舉一動,見此情形心中便有了底,看來今日太子會來。 一時不少人都忍不住偷偷看幾眼門口的方向,看得望眼欲穿。 天色漸晚,夕陽眨眼即逝,天幕鋪上大片的墨藍,邊緣深淺不一的紅燦爛得好似要用盡最后一點光。 太監(jiān)尖利的‘太子,太子儲妃到——’ 兩人身披霞光姍姍來遲。 幾乎能模糊一切顏色的昏黃光暈之中,她的皮膚透出玉一般的質(zhì)感,霞光未能遮掩她的光芒,反倒成為了她的裝飾,妝點得她更加艷麗動人。 少女水紅的長裙拖出很長的裙擺,像是鳥的尾羽,衣角袖間墜著細細的黃金墜子,隨著她的步伐晃出迷人的光暈。 素來不近女色從不對女子多看一眼的太子殿下微微側(cè)身扶著她的腰身,側(cè)頭看向她的目光更是不可思議的溫柔,一步一步緊跟著她的步伐,生怕她腳下不穩(wěn)。 這一場重病沒有在太子身上留下太多痕跡,他仍是京中貴女記憶中那般風姿不改,只是更添一分溫柔。 那一刻,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這一對佳人身上。 不少貴女看得紅了眼,咬緊了牙。 左廷的目光落在少年扶在幼妹腰上的手,一時神色復雜,誰都能看出太子對她的在意。 設想中出身鄉(xiāng)野的太子妃迎著所有人的目光與打量卻并沒有露出任何一點怯懦,她與所有人的假想都完全不一樣。 當她出現(xiàn)的那一刻,光芒便仿佛凝聚在她一人身上,在場精心打扮的美人們都黯然失色。 國色天香,不過如此。 左云裳目不斜視地走入殿中,向著上首地英宗與皇后盈盈一禮。 英宗走下來扶起左云裳與葉裕衣,面上露出笑容,“免禮,免禮,快起來?!?/br> 他扶起葉裕衣,摸了摸葉裕衣的肩膀,上上下下將人仔細看了一遍,父子二人也是久未相見。 葉裕衣與英宗對視,少年俊秀,眉眼與他年輕時愈發(fā)相像,一身筋骨卻已經(jīng)儼然是個能承擔起責任的男人了。 英宗一把抱住了自己這個最為看重的長子,心潮起伏。 從他登基起就處處為太后與寧氏一族鉗制,為了前朝大局,他卻只能處處忍耐裝聾作啞,這一裝就裝了數(shù)十年。 太后盯著他就如人盯著籠中的鳥,前朝后宮他身邊遍布太后的眼線,不可有一刻隨意。 這些話,他無處可講。 雖然他從未對葉裕衣講過這些,但他的兒子,他這個最為出色沉穩(wěn)的兒子全都知道。 他所想的,他所憂的,也正是他所憂愁的。 今時今日禁錮了他數(shù)十年的寧氏一族終于被拔除,這其中葉裕衣功不可沒。 他精心培育的幼苗已經(jīng)生得與他一般高,甚至長得比他還要更出色。 生子如此,他此生還有什么可憂愁的呢? 他重重的抱著葉裕衣的肩膀,開懷大笑道:“玉郎如今看來果真是身體大好了。朕的玉郎身體終于好了。這一下朕總算能放下心?!?/br> 周圍的臣子們連忙齊聲恭賀起英宗與葉裕衣,吉利話不要錢的往外撒。 不少人心中又有了計較,看來陛下仍然如同往昔一般愛護看重太子,明日朝堂之上又要有一番變化了。 皇后也笑著起身說道:“這些日子云娘衣不解帶地照顧著玉郎,他能這么快恢復健康,云娘也功不可沒。今日本宮就替云娘向陛下討個賞如何?” 葉裕衣抬頭與皇后對視一眼,皇后對他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