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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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裕衣錯開眼,神色冷淡,“從沒見過送人東西竟還有往回要的,今日開眼了。” 原來那荷包是她親手繡的,他想到左云裳拿著布料一針針繡著花樣的場景,那荷包上的每一寸都被她仔細(xì)地揉捏過。 他不知怎么的面上一熱,耳后又火燒似的紅了起來。 左云裳淡然道:“這下你不就見了嗎?黃黃,你就是見識太少?!?/br> 身后左初終于按耐不住起身,“云娘,你與這位小公子在說些什么有趣的事情,二哥也想聽聽。” 左云裳回頭沖左初展顏一笑,笑盈盈地說道:“一點小秘密。” 她回過頭替葉裕衣推開門,壓低聲音囑咐道:“下次一定記得把荷包還給我。小孩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就多吃點rou。” 明明自己年歲還小,倒是很會做大哥。 葉裕衣一路上走回景苑的這一路都有些魂不守舍的,腦海中一時是那人清甜低柔的聲音,一時又是她湊上前時的笑容。 他站在臥房門前停住了腳步,良久之后,他似乎終于妥協(xié)了一般,嘆了口氣推門而入。 屋中擺設(shè)頗多,雖不夠奢華,但布置的也算頗為精巧。 他的目光從屏風(fēng),花架,小桌,玉石擺件上……一處處的劃過,這般細(xì)致的看過一遍屋內(nèi)陳設(shè),卻仍沒找到那抹藕荷色。 “扔到哪里去了?” 葉裕衣神色陰沉的在屋中一圈圈的踱步,盯著擺件的縫隙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彎下了高貴的腰身趴在地上去細(xì)細(xì)的查看。 趴在地上這般看了一圈,蹭了一臉的灰,太子殿下方才從一處夾縫中找到了那個肚兒鼓鼓的荷包。 葉裕衣擦了擦面頰上的灰塵,盯著手中的荷包露出一個笑容,“總算是找到了?!?/br> 他打開荷包,果真見到絲絹錦緞中靜靜躺著數(shù)枚圓形的糖塊,撲鼻而來的桂花香讓人口舌生津。 含著口中的糖塊,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蹙眉低聲喃喃道:“果真太瘦了嗎?” 第22章 魏淑柔先撐不住開口道了歉,她從佛堂出來時腿都快廢了,根本無法起身走路。 讓人抬回自己的小院,請了大夫來看過說她半個月內(nèi)都不能下地。 左央聞訊趕來探望,魏淑柔趴在床榻上一見左央便哭了起來。 只是她已經(jīng)哭了許久,此時雙眼腫得不成樣子,嗓音因著長時間沒有吃東西和哭泣也變得十分沙啞。 左央見了魏淑柔這般凄慘的模樣不由得后悔了起來,一刻都沒有多呆,再匆匆趕去了祠堂要看一眼自己的心肝寶貝。 本想趁此機會再搏一把同情的魏淑柔眼睜睜的看著左央一句話都沒來及的說便匆匆離去,如何能不清楚他此時是去哪里。 魏淑柔一想到那個欺辱了她還害的她落入這般境地的罪魁禍?zhǔn)祝o了手中的錦被,氣得簡直要燒起來。 左家從上到下,這心都偏的不知道哪里去了。 往日待她百般體貼的兩個大丫鬟對她也是愛答不理的,見她哭成這樣竟無動于衷。 “雪穎,”魏淑柔嗓音沙啞又虛弱,難聽的像是讓砂紙磨過,“去廚房給我要一碗火腿薺菜粥吧?!?/br> 她兩日沒有進(jìn)食,苦苦哀求了那看守佛堂的老嬤嬤半日聽了她諸多難聽話,賠著笑臉才討來一壺茶水,眼下已是饑腸轆轆。 她怨恨的想著,佛堂中的那些仆役半點也沒有沾染佛香,簡直一個比一個不近人情,一個比一個刁鉆討厭。 雪穎遠(yuǎn)遠(yuǎn)的坐著一動不動,“表小姐,這會兒過了午飯的點,廚房哪里有飯食。您就忍一忍吧,等晚上到了飯點再說?!?/br> 府中大多數(shù)人都是一日三餐按著飯點從廚房領(lǐng)飯食,只有府中的幾位正經(jīng)主子才能隨意指使廚房加餐。一貫愛吃的二小姐瞧不上廚房里廚娘的手藝,自己院里還專門有小廚房,平日想吃什么都沒人管。 以前魏淑柔托著左云裳的福,府中人人高看一眼,隨便一句口信去了廚房說要吃什么廚房就給做什么。 但眼下情形自然不同往日,再要想那般肆意怕是不能了。 魏淑柔被雪穎這樣毫不留情的當(dāng)面駁了話,臉色變了變,她懷著最后一點希望側(cè)頭看向另一邊的雪怡。 雪怡錯開眼假裝什么都沒有聽到,魏淑柔見她們這般樣子,一時心涼,她知道這二人也是捧高踩低之輩,卻也萬萬沒有想到她們薄情寡恩到這般地步。 魏淑柔這邊且先不提,左央趕去了祠堂,一進(jìn)門就口中喊著,“云娘?!?/br> 左云裳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跪在蒲團(tuán)上,聞聲也不回頭,倒是一旁的左粟活似見了親爹,“大伯,你快放我們出去吧!” 看守祠堂的下人們都好似啞巴瞎子,這兩日不管他們二人是隨意在祠堂中走動,還是坐在桌邊吃飯聊天,甚至睡覺都只當(dāng)沒看見。 算起來在蒲團(tuán)上跪的時間也只有江伯一天幾趟跑來看的時候才裝模做樣跪一會兒。 左云裳在祠堂跪了多久,左央心中就惦念了多久,只是決心要給她一點教訓(xùn),幾次走到祠堂前都忍住了沒有進(jìn)來見她。 此時見到掛念了許久的女兒,一時年近中旬的大男人紅了眼眶,“云娘,別跪了,快起來,咱們回去休息。你想吃什么好吃的只管跟爹講,爹去給你買些新首飾新裙子,過兩日帶你上山游賞如何?” 什么教訓(xùn)不教訓(xùn)的都拋到了腦后,他滿心后悔,只覺得女兒養(yǎng)的驕縱些也沒什么不好。不過是孩子之間的嬉鬧,實在不該罰的太重,他素知云娘性情執(zhí)拗,卻沒想到她會這般執(zhí)拗。 從小到大云娘一直讓他捧在手心,哪里吃過這么大的苦頭。 左云裳一貫是最好哄的,只是這一次似乎有所不同。 她仰頭看著牌位,負(fù)氣道:“柔meimei最喜歡新首飾,你拿去給她吧。” 左央走上前想摸一摸她的頭,低聲道:“云娘,爹只有這么一個女兒,你知道爹從來最疼的都是你?!?/br> 左云裳側(cè)頭躲開左央的手,扭過頭不愿說話。 左粟在一旁看的著急,他伸手推了推左云裳提醒她見好就收,他是真怕她再拉著自己跪上兩日。 雖說這祠堂呆著也不算太難受,可委實是太無聊了。 左央苦心哄了幾句,許了重利才將左云裳帶出了祠堂。 丹朱月白早指揮著院中的仆役在屋中備好了熱飯熱菜以及熱水,處處照顧的都十分妥帖。 她先是好好的吃了一頓,讓二人按著又仔細(xì)洗了身上的塵土。吃飽喝足,渾身的筋骨都泡在熱水中揉了開去,疲乏一掃而去。 她懶洋洋的躺在軟床上將腿搭在月白腿上任由她們?nèi)嗯克?,像只在陽光下打著盹的貓兒?/br> 丹朱細(xì)細(xì)的給她胳膊上沒褪去的淤青揉藥,“二少爺早跟我們講了今日一定會放小姐出來,這些東西我們早早就備下了。小姐這兩日沒回來,我們都快擔(dān)心死了。月白與我早早去給祠堂那些仆役塞了銀子,二少爺又派人敲打了一番祠堂的仆役。小姐這兩日在那邊沒受什么委屈吧?” 月白看了看左云裳如玉般的長腿,“除了上一次摔跤的淤痕沒散,小姐腿上沒有新的淤痕,這兩日肯定沒怎么跪?!?/br> “原是你們動了手腳,我說他們怎么跟瞎了一般。我這兩日沒受什么罪,”左云裳頓了頓,想起另一茬,“魏淑柔那邊呢?” 她可不愿意看到魏淑柔什么罪都沒受。 丹朱冷笑一聲,“小姐放心。我和月白一聽到消息就去想法子將原本看守佛堂換成了幾個府中性格最古怪的婆子,表小姐在她們手中絕對討不了好去?!?/br> 月白在一旁溫柔的笑道:“此事還要多虧了二少爺?shù)拇螯c幫忙,二少爺不止打點了佛堂,四處還打點了不少。只怕表小姐從佛堂中出來后日子也不會太好過了。我方才聽聞她已經(jīng)看過大夫,說是那腿至少半個月都不能下床,若是保養(yǎng)不當(dāng),日后說不準(zhǔn)還會留些隱疾。 小姐若是一早跟我們說您看不慣她,不必您親自動手,在咱們府中還不是有一千種一萬種法子治她。保準(zhǔn)她吃了虧也說不出話來?!?/br> 第23章 “你們做事穩(wěn)妥我自然是放心的,”左云裳頓了頓,含著蜜餞口齒不清道:“只是我覺著有些事情當(dāng)面來做更好玩。那一日你們瞧見沒有,我扇了她兩個耳光摔了那些東西之后她那個表情。哈哈哈哈。她那張臉,哈哈哈哈?!?/br> 她一想到那日的情景就忍不住又樂了起來,丹朱忍不住同她一起笑,“是啊,那一日表小姐臉都青了,哭得臉上脂粉都混在一處。哈哈哈哈哈?!?/br> 月白輕輕的嘆了口氣,低聲道:“小姐您還是孩子心,也不知道何時才能長大。” 左云裳笑得乏力,她攤在床榻上望著云色的床頂在心中暗暗想道,永遠(yuǎn)做左家的大小姐不長大也沒什么不好,做左家的嬌嬌兒的日子可比在宮中做太子妃快樂太多了。 兩日后便是凌江祭,這一日熙州的男女老少都會參加沿著凌江舉辦的祭典活動,人頭涌動熱鬧非凡。 左央將左云裳從祠堂中哄出來時許了諾要讓她出門游玩,剛好趕上祭典自然沒有阻攔的理由。 左云裳許久沒有出門,此時看什么都覺得新奇有趣的要命。 她指著不遠(yuǎn)處的彩樓興高采烈道:“呀,黃黃你看那個彩樓,那么大一朵花,真是太好看了。我要去看看?!?/br> 葉裕衣還未來得及答話,便見著她游魚一般躥進(jìn)了擁擠的人群里。 丹朱月白熟練的跟了上去,幾個護(hù)衛(wèi)心中暗暗叫苦,但也只得艱難的跟在她周圍,生怕一個錯眼就將人給看丟了。 往日跟丟左云裳的事情也不是沒有,她簡直就是左家護(hù)衛(wèi)的克星。 左粟拽了葉裕衣一把,“愣著做什么?快點走啊?!?/br> 這凌江祭著實是熱鬧極了,沿街的店鋪都張燈結(jié)彩,各處都是吆喝聲,賣糖糕的,賣小人的,賣香油的,賣糕點的,賣首飾的,一時令人感覺目不暇接。 街道上男女老少各色各樣的人都有。 左云裳看完了彩樓又買了一堆各種七零八碎的小玩意,她自己買的多,偏偏不愛拿,也不叫自己的丫鬟拿只管往左粟和葉裕衣的手中塞。 葉裕衣頭頂著兔子耳朵的木飾,左手捏著支糖人,右手抓著一把不知有什么用處的小木雕,胳膊下面還夾了個傻里傻氣的布娃娃。 他面色陰沉的快能擰出水來,“左云裳,你要買就自己拿著?!?/br> 此處似乎格外擁擠而喧鬧,左云裳垂首盯著攤販身前用面蒸出的兔子目不轉(zhuǎn)睛,手伸在袖中便又是要掏銀子了。 葉裕衣以為她沒聽到自己說話,他聲音大了一些,不耐道:“你怎么看到什么東西都想買?” 靈越樓是懷明城中最好的酒樓,早半月就讓人將位置訂了空,今日凌江祭能坐進(jìn)去的都是非富即貴。 此時靈越樓的二樓窗邊坐了幾位俊俏的少年郎,他們隨口談天說地,不時有上樓的客人十分客氣的上前與他們攀談幾句。 一人隨意在窗外看了看,忽地一笑,“二郎,你真是不地道。云娘今日出門,你竟不帶她來讓我們見一見。” 其他幾人聞聲皆起身湊到了窗邊向外看去,左初起身跟著看了一眼,“的確是云娘?!?/br> 她將兔子形狀的面糕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面上歡喜的露出一個笑容,雙眸明亮清澈如水,眉眼都因著那一抹笑而盈盈生輝。 左小姐生的好看,尤其是不說話時更為動人。 周圍過路來往的行人都難免多看她兩眼,有走出很遠(yuǎn)的老大爺仍戀戀不舍的不肯從她身上摘出目光,連拿做面糕的小販都拿了兩個面糕作勢要塞給她,“左小姐若喜歡,拿多少都不要錢!” 葉裕衣抿了抿唇,上前擋住小販伸向左云裳的手,冷冷道:“不必了?!?/br> 他拽著左云裳走出很遠(yuǎn),她仍寶貝的捧著那只兔子捏來捏去。 察覺到四面八方看過來的視線,葉裕衣的心情差到了極點,像是自己小心翼翼珍藏在匣子里的珍寶讓旁人偷出來看了。 她怎么就這么招人眼? 靈越樓上諸位少年看著她遠(yuǎn)去的背影收回視線,一人輕聲道:“左小姐出落的更好看了。” 最先發(fā)現(xiàn)左云裳的謝穎撞了撞左初的肩膀,“左兄,你有時間將云meimei帶出來讓我們解一解相思之苦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