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都沒想就否認了，又露出鄙夷的神情：“我們這個偏僻的鬼位子誰來玩啊，頂多就是親戚。不過也少得很啦，像我那個外甥女，幾年了也就前兩個月回來過，沒帶多久又走了?！?/br>
    “外甥女？”周助理突然眼睛一亮，佯裝閑聊，說：“您外甥女怎么也不多看看你，還是帶了東西來就走了？”

    劉美如冷哼一聲，白眼都要翻上天了：“哼，什么東西都沒帶！那個死丫頭只曉得帶我那meimei和她爹去城里享福，哪里還記得我這個大姨！好像還聽說現(xiàn)在挺風(fēng)光的，跟著大明星一起工作，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個明星?！?/br>
    “她叫王夢佳，小伙子你認識她嘛？”劉美如的眼睛里滿是貪婪和嫉妒：“當了明星是不是像電視上說的那樣特別有錢啊？是不是每頓都能吃上土豬rou??？你給我說說！”

    周助理像是想到什么，點開手機搜索一番。再抬頭，對上劉美如期待的眼神，笑了笑：

    “對呢。您沒有瞧見真是格外的可惜。”

    “王夢佳...”

    “對，就是她！”池景森打了個清脆的響指，“就是姜倪的小助理。劉美如是她大姨，她前幾年帶著她母親和父親離開了山里后就再也沒有回去過，村里的人都說她是當了大明星了去了?！?/br>
    池景辰重復(fù)著這個名字，努力回憶著夢夢的樣子，但是想了好一會也沒想起來具體的長相，也懶得為了她傷腦，掀了掀眼簾：“那劇組監(jiān)控那事呢？可以恢復(fù)嗎？”

    說到這個，池景森的臉色就有些不好看，訕笑地摸了摸耳朵：“那個是已經(jīng)損壞了，我請了技術(shù)人員也沒能恢復(fù)?！?/br>
    聽到這個答案，池景辰也并不意外，畢竟當他知道監(jiān)控攝像頭早被人弄壞了后就料到過這個結(jié)果。半晌，他合上文件夾，“你覺得，會是姜倪指使嗎？”

    聞言，池景森思索一秒：“□□不離十，但是沒有直接證據(jù)，王夢佳沒有理由要無緣無故這樣做。”這句話就是變相肯定了池景辰的話。

    他想到姜倪跟池景辰也算有朋友關(guān)系，以及最近網(wǎng)上的那些“迷惑”緋聞，收起了玩笑的表情：“哥，我不知道姜倪作為朋友人品如何，但是她肯定不如嫂子。耿樂樂你知道吧，耿家的大小姐，嫂子的好朋友?！?/br>
    池景辰輕輕頷首，池景森的表情變得有些尷尬，快速說道：“姜倪爬過那耿大小姐父親的床，差點成了人后媽，但是后來沒得逞，被耿樂樂爆揍了一頓，給讓人拎著扔出去了。結(jié)果沒多久，聽說又爬上了其他人的床，資源有一段時間好到飛起?！?/br>
    池景辰的瞳孔倏地一縮，“你說的是真的？！”

    池景森感覺自己被質(zhì)疑了，立刻不服氣起來：“當然是真的了！我怎么可能告訴你假的，那天耿家本家的人也有幾個在，親眼看見的。你要是不信就去問嫂子，她跟耿家大小姐死黨啊，不可能不知道的?！?/br>
    池景辰怔愣住了，阮蘇從來沒有告訴過他這件事，連池景森都知道，她不可能不知道。池景辰又突然想起來，阮蘇每次提到姜倪時，笑意從未到達眼底，他曾以為那是因為阮蘇生氣他和姜倪的緋聞，現(xiàn)在細想，或許并非如此。

    見池景辰一直沉默不語，池景森突然意識到了什么，神色復(fù)雜地望著他，小心翼翼問道：“嫂子不會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吧？”

    池景辰蹙起了眉頭，涼颼颼地睨著他，面色陰沉，一看就知道結(jié)果了。池景森頓覺寒意順著腳后跟竄上脊背，立馬接道：“嫂子肯定時怕影響你和姜倪的關(guān)系，所以選擇保持沉默，不是故意瞞你的。而且，這不是耿家的家丑嘛，她也不好說啊?！?/br>
    對面兄長的神色絲毫沒有緩和，反而愈加森冷難看，池景森也不知道哪兒又說錯了，絞盡腦汁安撫池景辰：“哎，你回去跟嫂子隨口聊聊，回頭盡量跟姜倪保持點距離，女孩子嘛，都愛吃醋，嫂子——”

    “池景森。”

    “哎哥?！背鼐吧灸艿貞?yīng)聲，疑惑看向打斷了他話，但是現(xiàn)在又沉默的池景辰，滿眼疑惑：“怎么了哥？”

    “我和她分開了。”池景辰的眼神有些復(fù)雜，唇角繃得筆直，像是在壓抑著什么。

    “怎么會——”池景森震驚地望著他，欲言又止。想說什么最后卻又忍住了，他注意到池景辰有些蒼白的臉，緊張地皺著眉：“哥，你最近是又吃藥了嗎？”

    池景辰?jīng)]說話，就著茶杯里的茶水吞了片藥，沉默印證了一切。

    “哥，去沈醫(yī)生那看看吧？藥吃多了會有副作用的...”池景森揉揉眉心，眸中滿是自責(zé)，聲音低低的：“我以為這么久了，你真的已經(jīng)自己好了......”

    池景辰的手機突然響了，是周成打電話提醒他還有幾個互動要去拍一下，以作為日后《風(fēng)云亂》的花絮放出去。

    池景辰拍了拍池景森的肩膀，嗓音有些啞，這幾日的疲倦流露在眉間：“我先走了，你注意休息。要是他又說你——”池景辰頓了頓，似乎是很輕地嘆息一聲：“別理。”

    小陳接池景辰到了采訪地點，由于時間還沒到，就現(xiàn)在化妝間休息。小陳見他連色差，給他端來了一杯熱牛奶，喝了熱牛奶，池景辰的面色總算恢復(fù)了些氣色。然而，沒坐一會兒就有人推門進來，也沒敲門。

    池景辰微微蹙眉，一偏頭卻發(fā)現(xiàn)是姜倪，下一秒就仰著身體，不動聲色地拉開距離。姜倪沒注意到這些細節(jié)，挨著他坐下，池景辰又退一步，語氣淡漠：“有事？”

    “干嘛這么生疏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吃人呢~”姜倪沖他眨了眨眼睛，她今天涂的口紅很明艷，還真有點吃了小孩的感覺。

    池景辰?jīng)]說話，姜倪又嬌笑著抬手半遮嘴，湊近了池景辰：“我經(jīng)紀人說有個綜藝邀請我去參加，《旅行吧！》也有意邀請你，你去不去？”

    濃烈的玫瑰味撲鼻，池景辰皺了皺眉，離她又遠了一下才覺得勉強能夠呼吸，暗忖為什么同樣是女孩子，阮蘇不噴香水，身上的氣味特別好聞。很快他就反應(yīng)過來，自己又不自覺想到了阮蘇。

    這是第多少次了？

    他抿著唇，語氣有些煩躁：“怎么，你要去？”

    “對?。　边@個綜藝背后是幕行，大制作，大手筆，對于現(xiàn)在的姜倪來說就是高攀了，要是能在這個只用旅行聊聊夢想的綜藝里，和池景辰增加一些親密畫面，自己的熱度就不會一直掉了。

    想到這，她又湊近了幾分池景辰，軟聲懇求道：“你也去吧，這樣我們倆還能有個照應(yīng)~”

    池景辰瞥都沒瞥她一眼：“我不去?！?/br>
    “為什么?。俊苯哐劾镩W過不甘心，轉(zhuǎn)瞬即逝，池景辰從鏡子里瞧見了，眉頭鎖得更緊了，剛要說話就聽得有人敲門。

    “進?！?/br>
    進來的是周成，他看見姜倪很有些驚訝，但隨后就是審視，姜倪上次被他敲打過，不敢再多待，生怕被看出什么，趕忙找了個理由就溜了。

    周成輕哼一聲，看向池景辰：“有幾個綜藝找到了你，我給你看過了，就《旅行吧！》比較輕松，一群人旅行，吃吃喝喝玩玩，聊聊夢想未來這之類的。我看過了，沒什么問題。正好給新專輯宣傳一下，爆個光?！?/br>
    剛剛姜倪希望和池景辰一起參加的就是這個綜藝，他現(xiàn)在聽著就煩，一想到阮蘇可能就是因為姜倪和他的那些緋聞才分的手，就更是不想和姜倪上一個節(jié)目了。夢夢做的那些事情他沒有跟姜倪攤牌，是因為現(xiàn)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有姜倪指使，畢竟兩人中間還有大頭在，沒有證據(jù)之前，不好打草驚蛇。

    最清凈的辦法就是離姜倪遠點。

    池景辰淡淡開口：“以后有姜倪參加的節(jié)目、劇本，盡量都給我推了?！?/br>
    周成有些驚訝，但是他很快反應(yīng)過來，壓低了聲音：“是不是姜倪又做了什么？”

    他和池景辰共事合作也有五六年的樣子了，姜倪雖然和他并沒有外界傳的那般熟，但好歹不會可以避開。現(xiàn)在說這樣的話必然是事出有因。

    池景辰唇角繃成了一條直線，眸色深沉，周身的空氣好像也跟著降了溫：“我和姜倪的那些照片，是她發(fā)的?！?/br>
    周成瞬間就炸了：“艸，這小妮子太壞了！她一個人肯定不敢這么干，那就是姜——”

    池景辰?jīng)]在意他的欲言又止，語氣里帶了些寒意：“現(xiàn)在還沒有證據(jù)能證據(jù)，讓我再查查。”

    這么復(fù)雜隱秘的事情都能查出來，周成知道池景辰肯定是有一些沒有告訴他的事情，不過他并不打算追問，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沒必要知道得清清楚楚。“那我們就不參加這個綜藝了吧，我聽說姜倪那邊也有意這個?！敝艹煞艞壛诉@個主意，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不過，為了新專輯宣傳，你最好還是要參加一個綜藝?！?/br>
    “這上面的，你總得選一個?！彼Σ[瞇地把那一疊文件放在池景辰面前，在池景辰皺眉要說話前又補充道：“距離你上一次出現(xiàn)在綜藝，已經(jīng)很久了?！?/br>
    池景辰想說的話被堵了回來，蹙眉瞟了眼，隨手一指：“就這個吧，《奮斗的莊園》?！?/br>
    第23章

    這段時間工作室眾人為了池景辰的新專輯, 每個人都很忙碌，池景辰錄完了新歌，又在瘋狂練習(xí)mv的舞蹈, 徹夜徹夜的不回家，每天練習(xí)到天明, 早上來公司的眾人都被嚇了一跳。

    池景辰出道這么多年，敬業(yè)認真一直為眾人所稱贊。

    “這哪是努力?！敝艹珊托￡惵犚姳娙说母锌? 趴在練習(xí)室的門上張望, 擔(dān)憂道：“這分明是不要命啊，這樣練下去, 遲早會出事的！”

    小陳被他壓在下面，什么也看不見，只能從周成的描述和一聲聲的嘆息中窺的幾分事態(tài)的嚴重性。周成深深地嘆了口氣，站直身體，坐在練習(xí)室前的小板凳上, 從口袋里掏出根煙來含在嘴里，小陳見著了, 瞬間瞪大了眼睛, 壓低著聲音緊張道：“周哥，公司里不讓抽煙的！要罰錢的！”

    周成已經(jīng)摸到打火機的手一哆嗦, 而后淡定拍了拍褲袋子，睨他：“瞧你這沒出息的樣子，我什么時候說要抽煙了，我就是含著不行??？”

    小陳假裝沒看見他遺憾的表情, 透過門縫看見池景辰靠在玻璃上休息，黑發(fā)被汗水濕透，劉海凌亂而又服帖地黏在額頭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視線卻很漂浮，沒有定點。

    就像一個沒有靈魂的人偶。

    他微微回頭看向含著煙不能抽，過干癮的周成：“周哥，辰哥最近情緒很奇怪，每天也不回家?！?/br>
    嘴里的煙嘴被口水打濕，周成嘖了聲扔進垃圾桶里，“說你沒談過戀愛吧，這一看就是吵架了。阮蘇脾氣那么好，也不知道他們倆怎么搞的?！?/br>
    小陳蹲在周成旁邊，點開阮蘇的微信，手指劈里啪啦地在鍵盤上點著，頭也不抬：“那就問問蘇蘇姐唄，不然以辰哥的性子，我覺得他們倆很難和好?！?/br>
    他很快把消息發(fā)出去，比了個耶的手勢：“搞定，就等蘇蘇姐的回復(fù)了?！?/br>
    周成跟著他一起盯著手機，以往阮蘇回消息差不多都是秒回，這次兩個人盯得眼珠子都快粘在屏幕上了也沒等到回復(fù)。

    “蘇蘇姐怎么不回我啊...”小陳點開微信上下檢查一番，“沒問題啊，為什么沒有消息？”

    話音剛落，就聽見手機“叮咚”一聲，屏保亮起：

    【蘇蘇姐】：我跟他已經(jīng)分手了，可能是因為這個事情吧？如果是的話，真的很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不過他應(yīng)該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周成和小陳都看到了這條消息，雙雙抬頭，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震驚。

    “辰哥這個樣子...”小陳轉(zhuǎn)頭看了眼練習(xí)室里不要命一般瘋狂練習(xí)的男人，呆呆道：“我怎么覺得不是過一段時間的事情......”

    他突然看向周成，恍然大悟：“周哥！會不會就是你平常時老說阮蘇太好了，所以烏鴉嘴顯靈了？！”

    *

    新專輯的mv很順利，池景辰卻覺得不滿意，一遍又一遍地重拍。這部mv是池景辰的單人舞蹈，難度不小，跳個幾遍下來，池景辰已是滿身大汗。他卻仿佛沒有感覺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重來，眾工作人員已經(jīng)最開始的稱贊變成了害怕。池景辰的樣子實在是太可怕了，臉色蒼白得如同墻壁，汗水流進了眼眶里變得猩紅，可他還不知疲倦地要求重來。

    最后是有人將周成請來才讓池景辰停下。

    “你已經(jīng)很好了，沒必要太苛刻了?！敝艹砂衙砣咏o池景辰，拍了拍他的肩膀，給一旁的小陳使了個眼色：“后天就要去錄綜藝了，狀態(tài)不能太差。我讓小陳送你回去，好好休息，mv剩下的工作就交給他們吧，肯定能給你制作得滿意?！?/br>
    “好也沒留住?！背鼐俺酵蝗徽f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周成沒反應(yīng)過來，“什么東西？！”

    池景辰定定地看他一眼，看得周成和小陳心里都毛毛的，輕輕搖頭，“沒什么，你聽錯了?！闭f完就轉(zhuǎn)身走了。

    “他剛才說的什么意思？”他走了好一會兒，周成才漸漸反應(yīng)過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小陳求證：“他說的是不是阮蘇？是阮蘇提出的分手？？”

    池景辰?jīng)]讓小陳送，自己開著車就回了長恒世家，經(jīng)過保安亭的時候一晃神差點就直接闖進去了，幸好被中年保安叫?。骸鞍ググコ叵壬?！您還沒登記！”

    池景辰耳邊嗡嗡的，像是有一群蜜蜂圍繞，又像是有很人同時在說話，腦海里閃過一幀幀阮蘇的畫面，一會兒冷漠，一會兒是分手后的慶幸，一會兒又是阮蘇拿著一支口紅質(zhì)問他。雜亂無章的畫面充斥著腦海，池景辰感覺自己快要炸掉了。

    聽見老保安的呼喚，他下意識地踩下剎車，刺耳的剎車聲讓他緩緩回神，才驚覺車頭已經(jīng)貼著電子欄桿了，再往前一點就要撞上去了。心跳如雷，他怔怔地看向老保安，扯了扯唇角：“不好意思，忘了?！?/br>
    老保安也被他嚇得不輕，嘴里念叨著什么遞給他登記冊，像是想起來什么似的，問道：“池先生，阮小姐旅游還沒回來嗎？”

    池景辰簽名的手一頓，筆尖在紙上劃出一道黑色的歪曲筆跡，輕輕抬頭：“您找她有什么事嗎？”

    “害，也沒什么事情，就是我鄉(xiāng)下的親戚給我送來了一些新鮮的菜，都是自家種的，我尋思著阮小姐喜歡，想給她送點。她老關(guān)照我這孤寡老人?！崩媳０灿行┎缓靡馑嫉匦α诵?，“上次她說她要去旅游，我就想交給您，但是這段時間也沒見著您。有些菜已經(jīng)蔫了，我就給留了些土豆，還有一些花花草草，既然您今天在家，不如就拿回去吧？”

    老保安絮絮叨叨地說著轉(zhuǎn)身進了保安室里，很快就搬出來一個大箱子，臉上的皺紋都笑得皺在了一起：“阮小姐人特別好，我這點小東西還怕她不喜歡，結(jié)果她說特別喜歡。阮小姐還總跟我說池先生你也覺得好吃，你們要是有特別喜歡的，下次我還給你們送！”

    池景辰從來不知道阮蘇還和這個老保安熟捻，又或者說是，他從未聽阮蘇提起過這件事情。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喉嚨里，他張了張嘴，好半晌才聽見自己微微沙啞的聲音：“...謝謝，很喜歡?！?/br>
    *

    時隔半個多月再回到家里，地板上已經(jīng)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一開門就很明顯的感覺到這里一點人氣也沒有。沒有從前一打開門就撲上來的阮蘇，也沒有早就擺在門邊的拖鞋。

    池景辰打開鞋柜，只有一雙黑色的拖鞋孤零零的躺在里面，黑洞洞的，似在無聲控訴。

    客廳里空了許多，那些阮蘇喜歡的小擺件全都消失不見，被堆放在客廳角落的一個大箱子里。他走進洗手間，洗漱臺上原本一粉一藍的牙刷和杯子也只剩下他的那一份，毛巾，浴袍，每樣都只剩下他一個人的，看上去格外空蕩。就連臥室的床單都從阮蘇最喜歡的淡粉色變成了他曾經(jīng)鐘愛的黑色。當初是阮蘇覺得黑色太冷淡，堅持要換上所謂的‘暖色’調(diào)。

    可現(xiàn)在她又把這一切恢復(fù)成冷冰冰的了。

    唯一沒有清空的是衣柜里的那些衣服。那些池景辰給她買的，全都沒帶走。

    余光瞥到衣柜門內(nèi)里有一抹粉色，池景辰輕輕摘下那張粉色的便利貼，上面是阮蘇秀氣的熟悉字跡：

    【to池景辰：你的東西我都沒有挪位置，你放心，我走的時候已經(jīng)把我的指紋刪掉了。當然你也可以再設(shè)置一個密碼。祝安好。

    ——阮蘇】

    池景辰盯著那張粉嫩的便利貼看了許久，酸酸漲漲的奇怪感覺蔓延開來，順著血液，悄無聲息地竄進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密密綿綿地生扎著他，透著刺骨的寒意。低垂的長睫輕顫了顫，唇瓣血色盡失，池景辰倏地收緊手指，將紙條緊緊纂成皺巴巴的一團，像是要生生捏成齏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