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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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柔地揩去我眼角淚花,柔情蜜意道:“無鋒是柄絕世好劍,鞘未開劍氣即出。你可別亂動免得我一個不小心就失了手、拔了劍?!迸浜现脑?,輕輕“噌”地一聲,半截裙片落了下來,露出的一截利刃在我腰間若即若離,再推進一寸我就要被當(dāng)場腰斬。 使勁掙扎的身子識時務(wù)地僵止住了…… 不,你才應(yīng)該是真正的絕世好劍——絕世好賤吶。 他捋開我額前的劉海,對上我血紅的眼珠子,曖昧地呵了口氣:“好了,現(xiàn)在我們來辦正事吧?!?/br> 我:“……” 聽陰間的老輩鬼說,道家修行亦有正邪之分。正者靜心研法、打坐煉丹;旁門左道的則專門捕捉有了一定修為的妖鬼精怪,吸陰補陽。走后一條路子的大多是鋌而走險者,若在天命之內(nèi)修成大道自是無虞,如若相反,下場往往都是慘死在天雷報應(yīng)之下。 這個道士顯然是后者,簡單地說,就是他想采補了我。于他來說,我就是個供他反復(fù)循環(huán)利用的藥鼎。藥鼎……想到這,這段時日里惡補的春宮圖終于起了作用,我的腦子里立馬勾勒出了一幅畫面:一個全/裸的道士在一個四耳朵邊的銅鼎上氣喘吁吁地起起伏伏、起起伏伏、起起伏伏…… “我寧死也不會受你這敗類的侮辱的!”最主要的還是反復(fù)的侮辱…… 我冷冷一笑:“你殺了我吧。” 他笑了起來:“你以為死了就沒什么了嗎?我會留著你的一絲殘魂找到你的骸骨,做成一具與你面孔一樣的rou身,再把你的殘魂放進去?!彼罅四笪业南掳妥笥肄D(zhuǎn)了轉(zhuǎn):“你說是做成豬身人面好呢?還是牛身人面好呢?其實什么樣也無所謂了”他懶洋洋道:“反正到時候和你翻云覆雨雙修的又不是我,豬馬牛羊不會嫌棄的?!?/br> 我見過人渣,卻沒見過你這樣出類拔萃的人渣…… 這廝笑得溫柔:“你是求死還是求侮辱呢?” 我想求老天立刻把你這畜生給和諧掉! “算了,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吧。”我任天由命地別開了與他對視的眼睛,他的那雙眼睛不笑還好一笑就有種讓人頭皮發(fā)麻的邪氣,果然非我善類。 我沒想到的是金三娘真的就這么放心把我交給了一個道士!她就不怕今天賣了一個蘇采,明天將會收獲一堆被榨干了的鬼渣 衣上的腰結(jié)被他的劍氣劃斷成兩段落在地上,冰涼的劍撩開衣服沿著腰向上挪去,他沒有直接碰我,只是慢條斯理地用劍柄在我肚皮有意無意地磨蹭。 被壓制的雙腿抖得越來越厲害,下一刻沒準(zhǔn)我就要沒出息地哭著求饒,只得強忍著發(fā)顫的話音轉(zhuǎn)移話題:“你是不是經(jīng)常做……這種事?” 他唇角挑了挑,不置可否:“怎么了?” 我沒猜錯,你果然是個把清規(guī)戒律喂了狗吃的種馬道士……看來道家有必要立個“欲修此道,必先自宮”的規(guī)矩來拘束門下弟子了。 燭火一顫,窗外檐下的鐵馬叮地一響,未掩實的一線窗縫里斜在髻角的枯骨梅簪身為眼熟。 趁著他不由抬頭的空蕩,我抬起腦袋向他下巴用力撞去,化掌為爪,尖利的十指以你死我亡地氣勢刺向他尚留在我衣內(nèi)的手腕。電光火石間,他仰頭側(cè)身堪堪避開,手中的劍身一橫,指甲刮下他袖子上的一條布。 格擋間帶起的風(fēng)聲擦在耳際,錯開之后他立刻身法靈活地翻身就要捉我,我在地上打了個滾,一腳蹬向桌腿。擺著酒水燭臺的桌子連同繡凳,嘩啦啦地倒了一地。 而在他的手觸向我脖子時,我沒有再浪費力氣躲閃。我的本意就非要與他斗個你死我活,只不過是想鬧出個大動靜引得金三娘來。 在一片狼藉的地上,他猶如拿捏蛇的七寸一般牢牢地掐住我的脖子,單膝跪壓在我身上,嘲蔑道:“除了剛才我說過的外,我還有很多法子讓你生不如死。要知道我有個師弟打小就精通鬼獄刑術(shù)?!?/br> 鬼是沒有呼吸,就算他擰著我脖子轉(zhuǎn)個圈也奈何不了我。只是他指下運的道家靈術(shù),可謂是鬼的克星。我期冀的救星金三娘,似在窗外毫無所覺。 “莫非你到現(xiàn)在還沒發(fā)覺這屋里自我進來時就結(jié)下了陣?”他唇角笑意不減,可眼中的陰冷黑郁讓我這個鬼都生了絲寒:“你真以為我不打女人么?”說著他的手就伸了過來。 連女人都打,你真是一再刷新我對你下限的認(rèn)識度,你丫根本就沒下限吧…… 雖說已制于他手,但一條魚上砧板時還要垂死掙扎翹翹尾巴,我想都沒想就近一把抓了件物什,沒頭沒腦地甩手砸了過去。 都說是垂死掙扎了,我自沒有抱什么希望能一擊即中把他砸個不死也殘,能讓他破個相我就很滿足了。 “你能拿住無鋒?”他面無表情地攥著劍尾,脖子上的手像是要勒進我喉嚨里,似是問我又似在自語:“這世間竟還有不怕無鋒劍上正罡之氣的妖鬼?” 我無語地躺了一會兒,忍不住說:“你累不累啊?” 他眼一瞇,那股子流里流氣又冒了頭:“不用擔(dān)心,我有的是精力折騰你?!?/br> 我嘴角微微抽了抽,道:“你想多了……” 老子只是擔(dān)心自己的腰快被你跪斷了…… 活生生的一個人壓在一個鬼身上,就和一頭豬壓在一只老鼠身上一樣。最可怕的是這頭豬還想對這只老鼠做出難以啟齒的事來…… “半個月前,你是從碓搗rou漿地獄里被放出了?”他用的是疑問句式,面上卻是肯定的了然。 我翻著白眼珠,不說話。 他悠哉道:“南疆白鬼家養(yǎng)了一種鬼蟲,繁育力極強。鬼魂一旦沾染上了一只,隨后就有蜂擁而來數(shù)以萬只?!彼従彽?fù)崦业牟弊樱骸八鼈儠苊苈槁榈嘏罎M你,一寸寸地撕碎你的魂魄??晌乙菜闶悄愕谝粋€恩客,看在這情分上我不會讓你就這么沒了。放心,當(dāng)你被它們咬了一半的時候,我就……” “是的。”我咽了咽發(fā)苦的舌根。 他滿意地沖我賤笑了一下,繼續(xù)發(fā)問:“獄中你可遇到了一個女子?”他撐著下巴:“面貌嘛,比你好看一點;身姿比你瘦削一點;舉止比你溫柔一點……” 我:“……” 他道:“就是腦子比你要差一點?!?/br> 淤在胸口的悶氣才要稍稍散去,緊接著他哈哈哈哈大笑道:“不過那女的是個瘋子?!?/br> …… 笑你妹兒地笑! “魂魄可還在?” 我想了想,地獄刑罰為了能達到震懾惡鬼的效果,一般周期都拉得比較長。以那女子當(dāng)時的狀態(tài),撐上月把應(yīng)是無虞。 我點了點頭, 他彎著唇角,眼波詭譎:“你既然能讓酆都大帝親自下旨放了你,應(yīng)該也有本事救她出來。幫我救了她,我不拿你做藥鼎。” 沒等我猛搖頭拒絕,“嘭”,三尺青峰緊貼在我耳垂插在了地上,一縷斷發(fā)飄揚在空中后緩緩落下…… “……”我的心真他娘的萬馬奔騰而過! 第3章 第三卦 道士與鬼,乃是天生的死敵。至于誰克死誰,得看雙方實力高下。 就眼前境況而言,我處于被對方玩弄于鼓掌之間、可搓扁可捏圓的地位。可作為地府新一代四有五好、品貌端正,天天高聲誦讀《地府守則》的青年女鬼怎么會輕易地屈服于邪惡勢力之下呢?所謂富貴不能yin、貧賤不能移,威武之下我也只是偶爾屈一屈,容后謀東山再起之計。 他緩緩拔出無鋒劍,拈去劍上發(fā)絲漫不經(jīng)心道:“你是不是再想等著過一會金三娘來搭救你于水火之中?” 我道:“你明白就好,任你法術(shù)再高昌若被鬼差發(fā)現(xiàn)是個活人,到時候免不了要和你的小情人一同下地獄?!?/br> 他眉頭揪出幾道細(xì)紋:“你說的卻也不假。” 我如一朵白蓮花般竭力綻放著冷艷不可方物、高貴不可攀比的藐視之態(tài)。只是下巴揚得有些酸…… “不過這也算不了什么問題?!彼话炎ё∥乙陆竺偷厮合乱粭l,淡淡道:“到時候把這樓里的鬼統(tǒng)統(tǒng)都?xì)⒘瞬痪驼l都不知道了嗎?” “……”我既羞又惱地捂住涼颼颼的胸口,淚花四濺:“媽的,你個喪心病狂的死色狼。” “哧啦”裙子又被撕下一條,剩下薄薄的單衣貼在身上。他拎著薄紗,頗為不屑道:“那么激動地捂著塊平地有意思嗎?”劍鞘戳了戳我的臉:“用這張臉罵人,你到底是撒潑還是撒嬌呢?嗤?!?/br> 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絕不能侮辱我的胸! 在我奮起反抗時,他雙指并攏取下無鋒劍上的劍穗,口中念念有詞,劍穗化做一刃流光疾如飛星纏在了我腳踝處,緊緊一扣。 劍鞘移到我額頭輕敲了下:“你把人救出來后它就會自行脫落?!?/br> 我瞪大眼睛:“救不出來呢?” “救不出來也就以后生生世世都少腿罷了?!彼p松地?fù)哿藫凵砩系幕摇?/br> 我:“……” 約是我一副行將就義的臉色讓他rou沫子似的一點良心動了一動,他笑道:“這地府里枉縱私獄之事從未斷絕,你與酆都大帝交好,打點得當(dāng),鬼差們自不會連這點眼色都沒有?!?/br> 酆都大帝若是我的后臺,我又何苦淪落到了這般任你欺凌的地步…… 恰此時,窗欞被人輕叩了三下,金三娘在窗下賊兮兮道:“蘇采丫頭,蘇采丫頭?過了大半宿了,那道士怎么樣了?姑奶奶我可是貼心肝地對你啊,我瞧著他那身板道行一回可足足補你好幾年的功力。” 道士輕笑一聲將道袍扯開了些,重新坐回桌邊挑著花生米吃,朝窗口揚了揚眉,并不說話。 我摸著腳踝,胸中氣短懶得搭理他。 花生米粒捻成齏粉紛紛落下,腳腕上纏繞的劍穗勒緊了三分,痛得我猛吸了口莫須有的涼氣。 “三娘,你能進來說話么?我有事找你?!?/br> 救鬼這事沒有任何選擇余地,我只能求助于金三娘。 “呀!這時候進來?”彪悍的金三娘極少見地忸怩了:“我有點不好意思呢。” “……” 進屋后的金三娘眼珠子極快地從干凈整齊的床上轉(zhuǎn)到了一坐一躺的我與道士身上,她瞧了衣衫襤褸的我一眼咯咯地笑了會,笑了一會后瞧了眼里外都透著一股子欲求不滿氣息的道士一眼又咯咯咯地沒完沒了地笑了起來。 笑完后,她提著紅帕子掩唇道:“真沒想到你們這么激烈?!?/br> 我:“……” “三娘你過來?!痹谧肋吶瞬宦逗圹E的威脅中我硬著頭皮喚道:“你的話我都聽了,客也接了??丛谖沂湃サ那灏酌嫔希隳軕?yīng)我一件事兒嗎?” “油嘴滑舌!讓你雙修還不是為了你好,再過一百年你可就永墮地獄、永不超生了?!彼募庵讣状亮讼挛夷X門:“你太師公把你這事兒精托付給我,我還沒找他還福壽呢。” 道士拋花生米的手一頓,朝這邊投來莫名一眼。見我斜睇回去,他目光向下游移,屈指扣了下桌面,笑而不語。 …… 我的胸真是要憔悴死了…… “你在這里人脈向來是最廣的,能不能幫我救一個人?”我忍氣吞聲道。 她眉尖兒一湊:“救誰?打哪兒救?怎么好端端地提這事?” 我端端正正地指向道士:“救他被打入十六小獄里的情人。” 金三娘愣了一愣后,看向我的眼神飽含著深切的同情…… ============= 歡場里的姑娘對美好真摯的愛情都有一種莫名奇妙的狂熱向往,金三娘講這是歷盡俗塵千層浮蕊浪花后沉淀下來的最后純真。 我沉思了一會后,搖了搖頭表示聽不懂。 她殷勤地給清玄到了一杯茶,不耐煩道:“就是已失去的就是最美好的。連時下最流行的yin本小說里的經(jīng)典臺詞都不知道,你還是個女人嗎?” 我:“……” 清玄是臭道士的道號,至于真名他沒有說,我也沒有興趣探究,反正他在我心里只有一個亙古不變的稱呼——牲口。 “貧道與蘇采姑娘一見如故,把盞言歡之下見蘇姑娘是一性情之人,一時難以自禁方吐露心中煩悶。”臭道士眸中濃愁深鎖,一飲而盡杯中酒:“盈盈與貧道乃青梅竹馬之交,若非當(dāng)日貧道被父母送入山中,此時恐怕我與她已舉案齊眉、琴瑟和鳴。亦不會有她遠嫁中州枉死途中這般劫數(shù)了?!?/br> 金三娘緊握著酒壺,幾近熱淚盈眶:“道長一片癡心真真叫人感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