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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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個領(lǐng)導(dǎo)專家癱了一大半,就只有白發(fā)老領(lǐng)導(dǎo)還強(qiáng)撐著桌子,進(jìn)行陰陽兩界的對話,“地府真的只有閻王鬼差,沒有陰兵?” 老領(lǐng)導(dǎo)臉色煞白,顯然理解錯了閻王爺?shù)囊馑肌?/br> 輪轉(zhuǎn)王一口氣噎在嗓子眼里,不得已承認(rèn):“本王手底下當(dāng)然有陰兵!但地獄被攻陷的時候,兵營莫名其妙就空了,一個兵也沒有!真的是一、個、兵、也、沒、有!” 閻王爺越說越激動,后半句吼得整棟樓都在顫抖。 眼看北陰大帝還沒動手,陽間的專家領(lǐng)導(dǎo)們就要被,憤怒的閻王爺無意中一鍋端了的時候…… 轟?。。?! 天空中猛然響起一聲炸雷,會議室的桌子都晃了三晃,玻璃窗當(dāng)場爆了兩扇! 碎玻璃碴嘩啦啦砸了輪轉(zhuǎn)王滿頭滿臉,嚇得他猛然跳起來,像個炮彈似的從窗臺邊,一溜煙沖到會議室最里面的角落,膽戰(zhàn)心驚看著呼呼灌風(fēng)的破爛窗戶,“奶奶的,這天庭不會是敗了吧?” 會議室里的氣氛凝滯得可怕。 原本,閻王爺和特調(diào)處,都把對方作為最大的靠山,覺得對方既然是陰間/陽間的最高掌權(quán)者,總得有自己的殺手锏。 五分鐘前,他們都被章昱謹(jǐn)老神在在防水防災(zāi)的模樣唬住了,現(xiàn)在雙方一通氣兒,全都露了老底。 一時間,會議室中無人開口,任由破碎的玻璃窗,呼呼向里灌著陰風(fēng),沒人敢上前查看。 輪轉(zhuǎn)王臉色極差,眼中浮現(xiàn)出一絲猶豫不決。 竹寧明白,輪轉(zhuǎn)王是后悔加入特調(diào)處了,如果他沒聽從黑無常的“花言巧語”,而是繼續(xù)明哲保身地躲起來,無論天庭和北陰大帝哪方勝出,輪轉(zhuǎn)王作為舊時的閻王,雖然保不住原來的位置,但必然是被拉攏的對象。 但加入了特調(diào)處這個倒霉組織,第一個就得被除掉。 陽間是兩界垂涎已久的肥rou,無論誰輸誰贏,都得被吞下……想到這里,輪轉(zhuǎn)王眼神變了變,心中后悔不迭。 一個中年專家沉吟半晌,終究低聲開口:“如果,鬼神們的要求,只是讓我們信神敬神,這也不是不能……畢竟現(xiàn)在年青一代缺少敬畏之心,如果能重拾信仰……” “重拾個屁!”張宇剛點了一根煙,聽了這話氣得抬手就把煙砸了出去,“你是沒見過玉城的鬼樣子,重拾個屁的信仰!” 張宇作為一名普通調(diào)查員,當(dāng)著專家領(lǐng)導(dǎo)的面連爆兩句粗口,把魯風(fēng)和章昱謹(jǐn)都驚著了,連忙上來打圓場,眾人吵作一團(tuán)。 竹寧被人遺忘的,入職不到半年的年輕調(diào)查員,全程坐在會議室的角落里插不上一句話,他默默看著眾人的爭吵。 很好,最后關(guān)頭,閻王和人類全都反水了。 那還拼個什么勁? 窗外又是一聲驚雷炸響,竹寧心中莫名煩躁,他推桌起身,一語不發(fā)地穿過嘈雜的人群,開門走出會議室。 里面的高聲爭吵仍清晰可聞,不斷鉆進(jìn)耳朵,竹寧快步穿過走廊,走到盡頭碎了個裂縫的玻璃窗前,任由冰冷潮濕的狂風(fēng)吹過臉頰。 他知道自己在煩躁什么。 如果,會議室里的那個專家,說的是對的呢?如果鬼神這兩座大山,從未消失,人們渡河畏水,行路懼鬼,遇事求鬼拜神……千百年下來,是不是也就習(xí)慣了。 現(xiàn)在看來,仙神、陰鬼甚至是人類,對于這種三界平衡的局面求之不得。只有他這個冥王,數(shù)千年來上躥下跳,生出諸多事端…… “怎么了?”黑無常原本正要推門進(jìn)會議室,看到竹寧立在窗邊沉默不語,便快步走了過來,“臉色怎么這么差?” 竹寧憋了一肚子話,看到黑無常過來,伸手拉著他的袖子,就拐進(jìn)了旁邊的衛(wèi)生間。 這里窗戶沒壞,安靜隔音,地方也寬敞,是個談?wù)碌暮玫胤健?/br> 竹寧幾次張嘴,卻沒想好措辭,最終他轉(zhuǎn)頭看了看窗外漆黑的天空,而后抬頭直視黑無常的雙眸:“你……怕么?” 不是怕死,而是怕一手算計而來的局面。 如果人界失敗…… 黑無常眼眸中劃過一抹深意,但幾乎是轉(zhuǎn)瞬間,他便把一切情緒壓在了心底。 黑無常輕笑,伸手輕撫竹寧細(xì)軟的碎發(fā),這個動作溫和而輕松,似乎在瞬間就驅(qū)除了一切不安和恐懼:“小竹,你借饕餮之體重生,這并不在計劃之內(nèi),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就算沒有河川神,沒有饕餮幼崽,這個局也應(yīng)該是贏的?!焙跓o常目光溫和,進(jìn)一步解釋,“你作為冥王的擔(dān)負(fù),在縱身跳下萬骨淵時,已經(jīng)終結(jié)。之后一切,是崖壁上那些人的責(zé)任?!?/br> 崖壁上的人,自然包括黑無常。 竹寧知道,冥王數(shù)百年前的縱身一躍,不僅給閻王一派扣了鍋,還讓黑白無常的地位水漲船高。 但同樣把刻骨的重?fù)?dān),壓在了黑無常的身上。 竹寧心口巨石的重量,沒有絲毫減輕,反而沉重得讓人無法喘息,他最終鼓起勇氣,再次抬頭直視著黑無常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道: “我雖然丟失了記憶,但我了解自己?!?/br> “你的心思,冥王不會看不破,他或許……一直在利用這一點。” “冥王隕落后,踩著舊主尸首上位的是你,蟄伏于黑暗數(shù)百年完成這一切計劃的也是你,而不是白無常?!?/br> 竹寧深吸了一口氣,才成功找回自己的聲音,“是因為冥王認(rèn)為有著這些羈絆的人,比單純的下屬,更適合做一顆暗……” 黑無常俯身,吻上了他的嘴唇。 竹寧沒能說出最后一個棋字,身體便束縛進(jìn)黑無常的懷抱,唇間傳來微冷的松針氣息,柔軟而冰冷。 這是一個近乎于虔誠的吻,溫柔而清淺,卻帶著某種逾距的禁忌感,壓抑的其中的熾熱,黑無常的聲音極近,帶著喘息的鼻音,“屬下,甘之如飴?!?/br> 少年沒有躲閃,只是乖乖地完成了這個輕吻。 就在黑無常以為他嚇壞了眼前人,懊惱自責(zé)的后退的時候,少年瞬間變回了小絨球的模樣,很具有占有欲的伸出絨爪爪,努力去抱眼前的人,結(jié)果就像一只考拉一樣掛在了黑無常身上。 小絨球開心:“唧唧!” 這么可愛的下屬,完全是我的啦。 第216章 chapter 216 決戰(zhàn)4 黑無常呆住了,他下意識抬手,拖住了快要墜下去的胖絨球。 小絨球像樹袋熊一樣掛在黑無常身上嗚嗚了幾秒,還是沒把屬于自己的可愛下屬完全抱住,而后,它終于發(fā)覺自己這個模樣有點傻。 小絨球變回少年的模樣,順勢將臉埋在黑無常的頸間,撒嬌的蹭了蹭,借機(jī)掩蓋自己微紅的臉色。 黑無常攬住少年的手臂驟然收緊,幾乎把眼前的人揉進(jìn)自己懷里。 哐當(dāng)?。?! “一幫傻缺!”張宇嘴里叼著根煙,手里拿著白色瓷瓶,滿臉憤怒罵罵咧咧踹門進(jìn)了廁所,“重拾你媽的信仰。。。。大、大人!” 張宇看清屋內(nèi)的景象后,猛然一哆嗦,如遭雷擊般呆滯了幾秒后,開始僵硬后退。 竹寧十分不好意思,他輕輕推開黑無常。黑無常懷中一空,看向張宇的目光瞬間變冷。 張字心里咯瞪一下,嚇得連忙沒話找話,強(qiáng)笑著說道:“您們繼續(xù),繼續(xù)!誰還沒個……的時候,這廁所這么寬敞,不就是用來……咳咳,我平時上廁所也帶著瓷瓶過來?!?/br> 黒無常面色稍霽。 竹寧卻疑感起來:“你上廁所的時候帶瓷瓶干嘛?” “哈…?。俊睆堄畋緛矶家顺鑫葑恿?,這一下子被問住,“不是上廁所的時候,是來廁所……額…” 黑無常揮手讓他快滾。 張宇握著自己的白色小瓷瓶,飛也似地的推門遁了。 片刻之后,張宇又沖了回來,大驚失色道:“大人,幾千鬼兵下來了,在天上全都是!” “只有幾千鬼兵,”黑無常似乎并不意外,“沒有北陰大帝?” “哈?額……”張字卡殼了,他努力回想了幾秒,“好像沒有?!?/br> 黑無常點頭,淡淡開口:“知道了,你去忙吧。 張宇:“是,大人?!?/br> 張宇下意識躬身行禮,退出房間,大步跑回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已經(jīng)是一片混亂。 窗外響起炸雷,窗戶劇烈抖動著搖搖欲墜,陰風(fēng)夾雜著雨水從窗戶的破口中灌入。 但沒人敢去關(guān)窗,幾乎全擠在靠墻的角落,緊張地盯著窗外,目光中帶著難以抑制的恐懼。 會議室窗戶,對著的原本應(yīng)該是特調(diào)處寬敞的大院,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被密密麻麻的鬼兵占據(jù)。 成百上千的陰兵懸停在空中,有點像動物園中的無頭厲鬼,但他們是有腦袋的,一雙雙空洞的鬼眼看起來更為可怕,令人毛骨悚然。 章昱謹(jǐn)看到張宇回來,連忙開口問道:“找到黑無常大人了嗎?” 張宇這才想起來自己是搬救兵去了,但只能硬著頭皮開口:“找到了,無常大人讓我先……先忙……” 章昱謹(jǐn):“什么!” 張宇轉(zhuǎn)身開始往外沖:“我……我再去看看!” 章昱謹(jǐn)?shù)吐曋淞R了一聲,收起槍跟了上去,但當(dāng)兩人一先一后沖進(jìn)廁所,看到的只有空空蕩蕩的房間,黑無常和竹寧,已不知去向。 章昱謹(jǐn)焦急環(huán)顧四周:“無常大人呢?” 張宇:“不知道,剛才還在這兒,大人的意思是,只要北陰大帝沒下來,咱們就……該忙啥忙啥?!?/br> 章昱謹(jǐn)臉色極為難看,一連深吸了幾口氣,終于忍不住道:“外面那可是幾千陰兵,我們怎么忙?” 張宇的臉色也很不好,他原本想擰開手中的白瓷瓶,但最終還是猶豫著放回了口袋,而后意有所指的向會議室看了看,“這不是……還有閻王爺么?” · 竹寧現(xiàn)在正保持著小絨球的模樣,慫慫的縮在黑無常手中,完全不敢變回人形。 四面陰沉,無日無月,甚至沒有天空,只有一片黑霧蒙蒙的混沌。 這里是……鬼域的荒原。 小絨球弱弱的縮在黑無常手里,用蚊子小的聲音:“唧。”我們?yōu)槭裁匆竭@里來,我想回去…… 上一秒,在特調(diào)處大樓里還憂國憂民,誓要和陰鬼決一死戰(zhàn)的小絨球,到了鬼域之后就徹底慫了,一直用絨球爪子抱著黑無常的手腕,晃呀晃,試圖讓他改變主意。 黑無常無奈的用雙手抱著小絨球,低頭看著可憐兮兮的小家伙,無奈輕笑道:“這么害怕么?” 小絨球煞有介事,鄭重?zé)o比的點了點頭:“唧!” 周圍是一片峽谷,似乎每一處的暗影里,都可能隱藏著某種未知的可怕敵人,這種崎嶇的地形中,從中走過的人水遠(yuǎn)看不到下一個轉(zhuǎn)角后的東西,分明是敵暗我明,被暗殺掉的絕佳場所。 小絨球生無可戀的低頭,砰的砸進(jìn)黑無常微涼的手心,用黑無常的手指蒙住自己的眼睛……一點也不可怕,什么都看不見就好了…… 黑無常只得任由小家伙安心的當(dāng)一只胖胖的小鴕鳥,快步翻過山峰走向后面黑漆漆的峽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