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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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長脖子女鬼拎著自己的腦袋,驚慌失措地去安慰小朋友們的時候,小絨球沖到兩位警察腳邊,舉起爪爪中剩下的一點脆片渣: “唧!” 老警察似乎也感覺自己搖搖晃晃的,低頭看著這過分可愛的特調(diào)處同志:“這是啥呀,巧克力?是給我們的嗎?我這好幾天沒吃飯,確實有點暈乎低血糖……哎,人上了年紀體力就是跟不上。” 說著整個鬼飄飄忽忽,感覺眼前景物不斷轉(zhuǎn)圈的老警察也不逞強,彎腰接過了小絨球爪子里的,豌豆大小的巧克力片,分給了年輕警察一半后,把剩下的倒進了嘴里。 “哎呦,還挺硬的,硌牙!” 但工作時間,老警察也不是矯情人,他急于恢復血糖,仰脖子把鬼晶塊愣是吞進了肚。 老警察看向年輕警員,訓斥道:“瞎愣什么,現(xiàn)在玉城都這個樣子了,咱們還有空挑三揀四的?你也別嚼了,趕緊吞下去補充點血糖,體力跟不上,多耽誤事!” 年輕警察連忙學著老警察的樣子,仰脖子吞下了鬼晶碎渣。 吞了一小塊鬼太子后,兩個受到不可逆損傷的,在魂飛魄散邊緣的鬼魂,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充盈了起來,不到半分鐘就從殘魂連升三級成了厲鬼! 這時候,尖叫逃竄的小朋友們,也終于從長脖子阿姨那拎在手中的,晃晃悠悠的腦袋的模樣,認出了那張略微熟悉的面孔。 而后紛紛哭了起來。 “萍萍老師怎么了,嗚嗚嗚!” “萍萍老師的脖子斷了,她是不是死了……” 這個叫張萍的五十多歲的女老師,一手拎著自己的脖子腦袋,一手抱著孩子們哭成了一團。 等他們稍稍平靜下來后,張老師才拎著腦袋,把一行人帶到了托兒所的廢棄地下室,里面兩個小朋友正在地上鋪的被褥里,睡得很香甜。 “我被吊死在宿舍門口后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來了,但白天誰都看不見我……李彤早就信了鬼,一直在害孩子,我得把孩子們搶過來……” 張老師的臉上帶著愧疚和不安:“但這些天我只搶過來兩個孩子,昊昊在捉迷藏的時候,被鬼帶走了,就那么沒了。” 兩位警察也是面色沉重,老警察頭一次有些無措:“被鬼帶走了,那孩子現(xiàn)在還……還……” 老警察終究沒把后半句說出口,但小絨球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那孩子還活著,肯定是被鬼太子帶去了鬼城,如果沒了,死后的魂魄便會去地府。 總之,陽世是沒有了。 一個四五歲的孩子,獨自一人在陰間,不知道會害怕成什么樣子,小絨球揚起腦袋,睜著大眼睛看向黑無常:“唧!” 黑無常點頭:“那位……會去找。” 小絨球安心了,但玉城的形勢,依舊嚴峻。 這個丟手絹游戲,只是一個招鬼儀式,而整個玉城中所有電線桿邊的鬼米飯,恐怕都是同樣的用途。 這幾天來,市民們到底從鬼域引來了多少陰鬼?而老警察死后,究竟看到了什么,才讓他對敲開市民家的門,十分恐懼? 小絨球他們還要緊鑼密鼓的忙碌,但孩子們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能跟著熬夜。 于是年輕警察和張老師,留下來照看孩子們,剩下的人再度出了托兒所,踏進了玉城陰氣森森的黑夜。 黑無?,F(xiàn)在的修為,只比特調(diào)處的執(zhí)行員強上一點,他也不敢托大,走出托兒所大門后,便警惕地抱起了地上的小絨球。 而老警察自認為吃完巧克力豆后,低血糖癥狀得到了極大的緩解,他轄區(qū)內(nèi)的居民狀況不明,老警察簡直是腳步生風,唰唰邁步焦急向前走。 然而,老警察剛剛走進前方街道中,壞了路燈的黑暗區(qū)域,腳步便突然一頓。 老警察的目光定格在黑暗中的一處,聲音略微顫抖:“那……那些是什么?” 小絨球縮在黑無常的臂彎里,露出一雙大眼睛,順著老警察的目光看去。 不知損壞了多久的路燈架下,圍蹲著三四個黑影,似乎在低頭咀嚼著什么,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異的米飯香氣。 老警察還沒來得及調(diào)整好心態(tài),目光無意識地一掃,結(jié)果頓時駭?shù)煤笸肆藬?shù)步。 這幾十米的黑暗路段的兩側(cè)馬路牙子上,密密麻麻蹲了近百個模糊的人影,似乎都在低頭扒飯…… 老警察方才的話語就像是平靜湖面中,丟進的一粒石子,近百黑色人影齊齊轉(zhuǎn)頭,看向路中央的幾人。 第126章 chapter 126 玉城鬼事11 馬路漆黑滲人, 死一般的寂靜。 近百模糊的人, 森然盯著身穿警服的老警察。 老警察盡管心理素質(zhì)過硬,但現(xiàn)在還是被整條街上密密麻麻的惡鬼嚇蒙了, 他知道玉城中鬧鬼, 但這一條街就有上百只…… 就在老警察極為緩慢地后退,并下意識地去掏槍的時候,黑無常伸手制止了他的動作,淡淡道: “現(xiàn)在,玉城的癥結(jié)不在鬼, 在人。” 的確,這些陰鬼吃的米飯,可不是冥界的東西。托兒所里的丟手絹游戲,只是祭鬼的陣法之一,整個玉城的夜晚, 不知有多少人在電線桿邊,擺放上鬼米飯,召喚著那些陰間之物。 老警察看著那緊盯著他的百雙鬼眼,壓低聲音顫聲問道:“那、那我們現(xiàn)在怎么辦?” 黑無常抱緊小絨球,低聲回答:“走過去,別做多余的動作?!?/br> 這些模糊的人, 似乎能感覺到西裝革履的黑無常根本不是人,所以根本沒去管馬路上的黑無常和絨球, 而是森然的盯著他們前面身穿警服的那一個。 但幾秒鐘后, 近百惡鬼發(fā)現(xiàn), 這老警察……他也是個鬼啊。 于是,一群鬼在吃飯的時候,又走過來兩個鬼,眾鬼見怪不怪地繼續(xù)蹲下來扒米飯。 老警察自認為自己是人,緊張得鬼氣化為汗水,亮晶晶地掛在腦門上,一步一步地緩緩向前走,直到所有鬼都不再看他,才微微松了口氣。 但就在這時,情況陡變。 臨街的漆黑居民樓,突然傳出一聲拉開窗戶的急響,一個黑乎乎的人影當空掉了下來,啪嘰一聲砸在老警察前方三米的位置。 “媽呀,這這這……”老警察嚇得直接跳了起來,而后上前一步翻過了那個渾身是血的人。 看到那墜樓男子的五官后,小絨球再也顧不得維持易于消化和防御的保護狀態(tài),唧的一聲尖叫后瞬間變回了少年的模樣,一個箭步?jīng)_了上去。 從四樓砸在馬路上的,那個渾身是血的男子,是張宇。 老警察已經(jīng)用顫抖地手試過了呼吸和脈搏,而后臉色瞬間變得煞白:“沒有心跳,但人還是溫熱的?!?/br> 而竹寧的臉色比老警察更蒼白,他伸手在張宇身上空抓了幾下之后,幾乎是喊了出來:“張宇的魂魄在哪兒?” “三單元四層右側(cè),第二個窗戶。”黑無常抬頭看著黑洞洞的居民樓說道,而后他收回視線,快步走過來。 黑無常沒有查看張宇軀體的傷勢,而是在他額頭間畫出某種繁復的陣法,特調(diào)處之人只要頭沒掉,脊柱沒斷,心肝腎沒少……其他外傷基本都不是問題。 但哪怕是一個健康的人,被強行奪取魂魄后,不上現(xiàn)代醫(yī)學的儀器,軀體恐怕?lián)尾贿^一天。 等到尸體變冷、尸僵、長出尸斑,就一切都晚了。 老警察意識到這個尸體,可能是特調(diào)處的同志的同事,也急得要死,“玉城市醫(yī)院還……還有一輛救護車,我直接給他們打電話,也許醫(yī)院還在運行……” 黑無常并沒有接話,而是極為專注地在尸體上布著陣法,“以我現(xiàn)在的修為,穩(wěn)住他的軀體需要二十分鐘不被打斷,但必須在一天之內(nèi)尋回張宇的魂魄。” 竹寧站起來拉著老警察,就往居民樓的三單元樓道里跑:“剛剛張宇是被人從四樓右邊扔下來的,現(xiàn)在趕上去也許能抓住兇手!” 但剛上二樓,少年的腳步就慢了下來,因為這伸手不見五指的樓道里,確實有些可怕…… 少年甚至能聽到201住戶門內(nèi),女人嗚嗚嗚的哭聲,但在聽到樓道腳步之后,驟然停止。 三樓的某間屋子中,似乎有人咚咚咚剁著案板,期間夾雜著嘩嘩的洗碗水聲,這一切響動在晚上六點的居民樓里還算正常,問題是……現(xiàn)在是凌晨三點。 張宇的沒了魂魄的尸體,能在黑無常的術法下維持一天,哪怕超過這一天的期限,只要找個大一些的冷藏柜,也能代替殯儀館的停尸柜冷凍。 于是,不再過度焦急的竹寧,又開始害怕了,樓道里的燈一盞都不亮,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 就算是有人趴在半米之外的樓梯上,竹寧也察覺不到。 竹寧被自己的想象嚇到了,迅速摸出手機,用手電照亮了前方幾米的區(qū)域。 幸好,什么也沒有。 墻皮斑駁的樓道里,只有幾根泛黃的大蔥靠在墻邊。 老警察倒是不害怕,他左右張望了幾秒,便想起來這是城中的哪一棟居民樓: “這是七十年代建的老樓,這片住戶很散,留下來的都是經(jīng)濟拮據(jù),無力外遷的老人,這一片都是有供水,沒供電。” 說著,兩人走到了四樓。 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竹寧可以看到,四層應該只有一家住著人,其它的屋門要么是破敗不堪,要么鐵質(zhì)防盜門已經(jīng)整個被人拆走賣錢,只留下空空蕩蕩的門框。 而唯一緊鎖屋門的,是四層右側(cè),張宇剛剛掉下去的位置。 竹寧擔心老警察敲門敲不出聲音,只得深吸一口氣壯起膽子,搶在老警察之前,重重敲了兩下防盜鐵門。 同時時刻準備著,只要事情往恐怖方面發(fā)展,就立刻變回絨球! 片刻之后,一陣老年人踏著拖鞋,拖拉著走過地板的聲音傳來,一陣緩慢的響動過后,防盜門開了。 里面不是什么兇神惡煞的厲鬼,也不是什么恐怖腐尸,就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大爺。 老大爺似乎十分警惕,并且充滿了敵意,從門縫里打量了半天,也沒有開門的意思: “你們是誰,敲門干什么?” 竹寧從門縫里遞過工作證,解釋了自己的身份,老片警雖然叫不出轄區(qū)內(nèi)每個人的名字,但基本能在每個人面前混個臉熟。 老大爺借著竹寧手機的微弱光線,終于確認老警察模樣熟悉之后,才把門開了個大縫,讓兩人進了屋。 老大爺一邊拖沓著腳步去柜子里找蠟燭,一邊背對著兩人絮絮叨叨:“有人掉下去了,我可沒看見,一個大活人還能半夜溜進我的屋子跳樓?” 竹寧默了一秒,還是實話實說:“我的同事掉下去后,已經(jīng)不是活人了?!?/br> 老大爺沒什么好氣:“摔死了?這可不能賴在我頭上,不可能是我這里掉下去的?!?/br> 這場談話簡直沒法進行,住在樓里的都是普通老年人,就算有陰鬼進來殺過人,只要鬼不想讓人知道,老人家很難發(fā)覺。 老人的話夾雜著方言口音,竹寧也聽不太懂,接下來都由老片警來問。 老人的蠟燭半天也沒找出來,倒是絮絮叨叨地說起他兒子車禍,老伴去世,之前還沒交過退休金,現(xiàn)在全靠每月幾百的低保…… 張宇沒了呼吸的尸體,還躺在馬路上,竹寧沒耐心在這里耗時間,便自己借著手機光線,向右邊第二個窗戶看去。 這屋子是個兩居室,竹寧幾人所在的位置是個小客廳,擺著個破了皮的舊沙發(fā),和用轉(zhuǎn)頭墊著桌角的老木桌,旁邊的雜物柜上還擺這個財神像。 城里鬼太多,而老警察本身就是個鬼,無論走到哪兒里都能聞到若有若無的香氣。 這屋中也不例外,但竹寧悄悄聞了聞,那老人一點香味也沒有,是個活人。 借著手機微弱的光線,可以看到從樓下看見的第一個窗戶,應該是屋中的廚房,張宇掉下去的窗戶,則是個不大的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