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未給蘇晚打了請假條，讓校長幫忙安排轉(zhuǎn)學(xué)的事。

    “有想好把她轉(zhuǎn)哪里么？”校長很無奈：“發(fā)生這種事學(xué)校也有責(zé)任，誰都沒想到唐老師會有小偷小摸的癖好。也不知道唐老師是哪里出問題了，好好的和一個學(xué)生過不去做什么呢？”

    林成未也想不通。

    唐聆雪和蘇晚素不相識，根本沒有利益沖突。唐聆雪剛剛比賽得獎回國，正是志得意滿，也不可能突然得了精神疾病控制不住偷東西的手。

    更何況他還親口拜托了唐聆雪照顧蘇晚。這是明著撕他的臉。

    林成未頭有點疼，上車時接到了警察局熟人的電話。

    “她什么都不肯說，一直保持沉默?！蹦穷^對林成未說：“監(jiān)控視頻證據(jù)確鑿，失物也在她辦公室的抽屜里，但問她認(rèn)不認(rèn)，動機原因，就不說話。詢問她家屬號碼和聯(lián)系律師，也不開口。完全就是死鴨子嘴硬，怎么都敲不開嘴?！?/br>
    “我知道了?！绷殖晌醋屗緳C掉頭回別墅，掛電話時又有新的電話。

    五姨媽。唐聆雪的母親。

    林成未皺了皺眉。上一次接到五姨媽電話是兩年前，為了求他給唐聆雪安排進(jìn)青英當(dāng)老師。

    接通時那邊哭天喊地：“成未啊，雪雪那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弄錯了，從小雪雪就聽話有禮貌，別說是偷東西，不是她的送給她都不要??！”

    “你問她，別問我?！绷殖晌春軣?，礙于禮貌又不能掛電話。

    “成未啊，你能不能幫雪雪一把，可千萬千萬不能留案底啊！”電話那邊的聲音哽咽，似乎快要背過氣去：“她爸爸走得早，我一個女人把她拉扯那么大，我結(jié)過那么多次婚就只有她一個女兒，好不容易她有出息了，就等嫁人了，不能因為這件事毀了??！”

    這套說辭林成未兩年前聽過。

    要不是因為唐聆雪幼年喪父，從小跟隨母親不停輾轉(zhuǎn)，林成未也不會動了惻隱之心幫她搭橋進(jìn)青英。

    “五姨媽，我對唐聆雪仁至義盡。”本身兩家關(guān)系就遠(yuǎn)，林成未還是在母親的葬禮上第一次見到五姨媽，“她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自己做了事要自己承擔(dān)責(zé)任?！?/br>
    “她知道錯了！姨媽求你了，姨媽給你磕頭，雪雪她好歹也算是你表妹，你幫幫她吧！”

    林成未最厭惡撒潑打滾，不禁冷笑說：“你知道唐聆雪陷害的女學(xué)生是誰嗎？是我未婚妻。一個成年人偷了東西要進(jìn)警局，一個學(xué)生被陷害偷竊，這輩子都會有陰影，你說我會怎么做？”

    電話掛斷后，林成未深深地嘆了口氣。

    他出國早，接受的是精英化的教育，白天黑夜都是學(xué)習(xí)和報告，沒經(jīng)歷過所謂的校園生活，卻聽過不少學(xué)校的流言風(fēng)語。這些都可以歸納為校園暴力，受害者無力反抗，說不定一生都無法自愈。

    小姑娘怎么就膽子那么大，遇到這種事還嘴硬著不肯說呢？

    林成未回到家，發(fā)現(xiàn)蘇晚坐在沙發(fā)上，水都沒有喝過一口。

    她還穿著學(xué)校的校服，百褶裙偏短，襪子已經(jīng)被脫掉了，露著一雙纖白色的腿。

    “林先生?！碧K晚抱著抱枕，只敢虛虛地抬頭看他：“謝謝你，還有……對不起……”

    “對不起？你知道自己錯哪里了么?！?/br>
    林成未脫下西裝外套，將領(lǐng)帶扯下丟到一邊，恨不得把小姑娘抓過來：“說，錯哪了?！?/br>
    男人的聲音嚴(yán)厲冰冷，蘇晚想哭，卻知道越哭越招他煩。

    “對不起，哪里都錯了。”蘇晚無力地垂下頭：“你罰我好了，我認(rèn)錯。”

    “認(rèn)錯？”

    林成未被氣笑了，坐下時沒了半點耐心，冷酷說：“第一，弄丟了我給你的戒指卻不和我說，瞞著我問同學(xué)要。這筆錢和人情你準(zhǔn)備怎么還？你還得起么？”

    “對不起……”

    “蘇晚，你知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有多少能耐？同學(xué)們都說你是賊，警察把你帶走，進(jìn)了審訊室問話，你受得?。俊?/br>
    “受不住。”

    “那為什么不和我說？三歲小孩被欺負(fù)了都會和家長哭，你卻連這都不會。你當(dāng)自己成年了很厲害？”林成未說一句話，小姑娘就抖一下，他怕把她嚇?biāo)馈?/br>
    但他也很累了。

    嘆氣后，林成未別過了頭，目光不再看她：“算了。我會給你安排轉(zhuǎn)學(xué)，再安排一套公寓，你以后自己讀書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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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蘇晚一下子就哭了，“你……你不要我了？”

    可男人還是那樣冷冷的。疏離得遙不可及。蘇晚一萬個委屈后悔，哭著求他：“不要，別趕我走。”

    “你不是很厲害么？那就自己照顧好自己?！绷殖晌慈套∑鹕淼臎_動，冷漠說：“成年人就是要自己做決定自己負(fù)責(zé)。你當(dāng)我真的需要你來轉(zhuǎn)運么？只是為了哄奶奶開心，你卻連去見她都做不到?！?/br>
    “對不起！”蘇晚踉蹌著走到林成未面前，顫顫地抓住他的袖子：“林先生，我知道我錯了，我太幼稚了，我是個小孩子，你打我一頓消消氣?！?/br>
    林成未沒有推開她，眸光里只剩戲謔。

    “我家沒有你這么不聽話的小孩?！彼f：“打你？可以，把衣服脫光了挨打?！?/br>
    “脫光……？”

    蘇晚聽見這兩個字，總覺得很曖昧很輕挑。

    可男人語氣嚴(yán)肅，完全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她犯了錯，要挨打。

    她緩慢解開襯衫的扣子，男人目光里沒有任何親近。皮膚每露出一寸，都像是被放上案板的rou。撩起裙子時，蘇晚受不住了。

    “對不起，我做不到。”

    太丟人太恥辱了，好像她根本不是人一樣，蘇晚哭得嗓子發(fā)干，男人卻沒有沖她伸出手。

    “我知道了，是我配不上林先生，只會給您添麻煩，我……我自己走……”蘇晚心如死灰地穿上衣服，一邊抹淚一邊往樓上走：“我去收拾一下，馬上就走?！?/br>
    “去吧?！?/br>
    林成未起身去吧臺倒了杯酒，加了三塊冰，一飲而盡后連著冰塊一起嚼。

    冷意直沖頭頂，林成未越加清醒，胸口的疼痛也很清晰。他不擅長養(yǎng)小孩，也不想養(yǎng)小孩。

    他累了。

    再倒第二杯酒，門鈴響了。

    林成未有些奇怪，莊園的安保很嚴(yán)密，不可能有陌生人進(jìn)來。

    打開門，是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年過五十，但林成未總覺得很眼熟。

    “你好，我是蕭付云?！彼麤_林成未伸出手：“是唐聆雪曾經(jīng)的繼父，受她母親的請求來和您商量賠償和解的事，您看有機會嗎？”

    這人禮數(shù)周全，條理清晰，很合林成未眼緣。

    請他進(jìn)會客廳入座時，林成未忽然記起來了。

    二十多年前國內(nèi)第一批通訊產(chǎn)業(yè)的領(lǐng)頭人，曾經(jīng)國產(chǎn)手機品牌的典范人物。只可惜正值風(fēng)頭時家庭變故離婚，又放著公司不管，最終破產(chǎn)銷聲匿跡。

    林成未仔細(xì)打量蕭付云，遞水時近距離觀察他的臉。

    林成未問：“您是唐聆雪的第二任繼父是么？聽我姨媽說過，她找了個很好的男人，但很快又分手。大約是二十年前？”

    “是的?！笔捀对瓶嘈φf：“二十年前我和唐琳結(jié)過婚，我們情投意合，只可惜最后沒有白頭偕老?！?/br>
    “我有一個問題?！绷殖晌垂烂讼聲r間，忽然開口：“你們結(jié)婚后是不是生了個女兒？”

    “唐琳和你說過么？”蕭付云已經(jīng)很尷尬了，顯然是提起了痛處：“女兒兩歲時去世了，我和唐琳就有了隔閡，最后只能離婚收場?！?/br>
    林成未逼問：“死了？確定是死了，而不是走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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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這幾天實在太忙，身體又不舒服，我爭取這兩天快點解決恢復(fù)穩(wěn)定的更新。

    下次更新在明天白天，魚魚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