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午男人都在忙工作，睡覺前才同蘇晚說了第一句話：“好好刷牙?！?/br>
    蘇晚莫名其妙，看著鏡子里白白的牙齒，也不知道自己又做錯了什么。她刷到牙齦出血才停，剛上床，林成未又抬起她的下8，皺著眉頭兇88的樣子：“怎么有血？”

    “刷牙太用力了?！碧K晚舔了舔口腔里腥澀的血，半垂著眼：“你說好好刷的?！?/br>
    男人指下忽然大了力道，蘇晚有些疼，委屈地癟起嘴：“對不起嘛。”

    “算了。”林成未輕撫下她的臉：“小孩子早點睡覺?！?/br>
    “都說了不是小孩子?！?/br>
    算了……

    林先生哪里都好，就是太老了

    第二天睜開眼，林成未已經(jīng)在打領(lǐng)帶準(zhǔn)備上班了。

    “待會起床下樓吃早餐，然后在家看看電視看看書，下午等我回來帶你出門。”林成未低頭看了眼腕表，語速更快：“這幾天女傭放假了，有什么事直接打我電話?！?/br>
    “我知道了?！?/br>
    蘇晚無助地躺在被窩里，感覺自己好像一個叁歲小孩。

    她在他心里已經(jīng)笨到離開人就會出事的程度了嗎？蘇晚疲憊地閉上眼，已經(jīng)離開的男人又回身，摸了摸她額頭：“生病了？”

    “才沒有。”蘇晚扭開臉，旰脆埋進被子里不理他。

    下午，林成未擠出半天時間，按照陳語的建議陪蘇晚去逛街。

    商場一層有樂器行的展銷活動。剛進門就是星星點點的白色小燈，白色絨毯的展臺上，純白色的鋼琴稿貴優(yōu)雅，鋼琴師身著長群，低頭彈奏時蘇晚看得出神。

    “好好聽啊……”出門后一直沒和林成未說話的蘇晚開了口，她挪不開眼，“好漂亮，好厲害……”

    “嗯？”

    林成未低頭看著小姑娘明爍的眼眸，閃著希冀和期待。

    但很快又暗淡一片。

    “喜歡鋼琴？想學(xué)么？”林成未握住她的手，一跟跟掰開她纖白細長的手指：“十八歲有點晚，但喜歡的話什么時候都可以?！?/br>
    這本是一句鼓勵的話，可蘇晚聽得眼睛發(fā)紅。

    她已經(jīng)很大了。

    很多事都已經(jīng)晚了。

    “不要……”她小聲說。

    “我認(rèn)識青英的音樂老師，拿過不少國際獎項，教你鋼琴沒問題。”林成未與她對視問：“喜歡嗎？喜歡就去學(xué)?！?/br>
    男人忽然如此直白，說什么喜歡就要勇敢去做的話。蘇晚只想起他昨天忽然冷漠疏離的模樣，心里亂糟糟的，甩開他的手喊：“我不要，我題目都做不好，腦袋這么笨，怎么學(xué)嘛？”

    而且她也沒有錢。又要給他添負(fù)擔(dān)。

    林成未皺了皺眉，也不計較小孩子脾氣，只當(dāng)她還在不開心：“那就不學(xué)，先去吃午飯。早餐就吃那么一點點，你長不稿了。”

    “我……我只是不愛吃西餐……”

    才不是因為她不開心所以吃不下呢。蘇晚悶悶地轉(zhuǎn)過身，隨手指了個廣告立牌：“我想吃這個?！?/br>
    “西餐廳？”林成未將蘇晚拽回來，強忍笑意：“你剛剛還說不喜歡。”

    “……”蘇晚真想把自己手指頭剁下來。

    她又往右邊指一個：“我是說這個！”

    “重慶麻辣火鍋?！绷殖晌床荒茉儆芍[了，嚴(yán)肅說：“鬧脾氣鬧夠了嗎？你一點辣都不能吃，非要折騰自己才滿意？”

    ***

    我來補更啦qaq。

    44.滿意

    “我沒鬧，誰說我不能吃辣的？”蘇晚硬著頭皮要去吃：“看上去很香很好吃啊，我不能吃嗎？”

    “行?！绷殖晌礇]見過這么倔的小姑娘，冷笑說：“給你點招牌麻辣鍋底，再來一碗油碟，吃到你不愿意吃為止?！?/br>
    火鍋店在四樓天井邊，出了觀光電梯就到。

    他們來的早，還沒有什么人。服務(wù)員熱情招呼：“兩位是嗎？往里坐，今天活動滿三百打九折，滿五百打八折！”

    一聽說打折，蘇晚的眼睛就亮了起來。

    這些年在城市打工干活，母親總愛給她買打折的東西。裙子鞋子，水杯發(fā)繩，每次一說到買一送一時母親就特別開心。

    菜品都在百元上下，蘇晚翻來覆去地挑，心里算了好幾遍才下單。

    正好303元，蘇晚合上菜單時默默松了口氣，哪想一抬頭正對上林成未陰沉的臉色。

    “啊，對不起，我光顧著自己挑了……”蘇晚默默將菜單遞過去：“林先生想吃什么呀？”

    “我不愛吃火鍋?！绷殖晌幢揪筒幌矚g大油煙，更不提小姑娘這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

    不用看也知道她在算折扣。如此謹(jǐn)慎忐忑，好像他很虧待她一樣。

    可東西已經(jīng)點了，想走人也來不及了。

    很快紅油麻辣的鍋底端上來，開火后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紅辣椒浮在表面，蘇晚聞了聞味就受不住了。

    “吃吧?！绷殖晌疵蛄丝跈幟仕f：“你說想吃?！?/br>
    “我在吃嘛……”蘇晚夾起一筷子牛rou，沾了一丁點油碟，吃到嘴里險些吐出來。

    “嗚嗚嗚……”

    蘇晚強忍著難受往下咽，又去撈藕片，眼睛被火鍋的煙熏著，淚水止不住往外掉。

    “行了?！绷殖晌丛儆驳男亩架浟?，“不能吃就別吃了?！?/br>
    “可不能浪費啊，好多錢呢……”蘇晚哭哭啼啼地握著筷子，手一直抖：“你又不愛吃，是我自己要吃的，我一定會努力吃完的……嗚……”

    她又吃了一顆牛rou丸，嘴巴都有些腫了。

    林成未趕緊拉起哭花臉的小姑娘結(jié)賬走人。

    不遠處有家酸奶店，林成未給蘇晚買了一杯原味塞她手里。

    蘇晚還在哭，眼淚不停地掉。

    “謝謝……謝謝……”她哽咽著往下喝，一邊喝一邊咳嗽，可憐兮兮的慘模樣。

    “都說了不要折騰自己?！绷殖晌磭@著氣，摸摸她的發(fā)頂：“不用逞強逼迫自己?！?/br>
    “我沒……”

    蘇晚剛要狡辯，樓下忽然傳來爭執(zhí)聲。

    展臺上站了三個工作人員，圍著一對中年夫妻，依稀聽見是女人弄壞了展示模型要賠償才能走。

    蘇晚無意看熱鬧，可女人哀求的聲音太過耳熟，她擦去眼淚，正看見雙手抱拳不停作揖的母親，和站在一邊一言不發(fā)時刻準(zhǔn)備溜走的父親。

    林成未也認(rèn)出那個賣蘇晚的男人了，一時間沒有說話。

    底下拉拉扯扯，蘇晚不走，只是用力吸了口酸奶。

    “要下去幫帽起？”林成未聽見有人報警了：“損壞財物不賠償會民事拘留。”

    “不去。”蘇晚又沒有錢賠。她悄悄往林成未身側(cè)靠，分明離了四樓高根本不會發(fā)現(xiàn)才是。

    林成未訝異間將她攬緊了些，問：“怎么了？我以為你會立刻跑到父母那?！?/br>
    蘇晚很是驚恐，眼淚又要往外掉：“你是不是討厭我了……”

    “沒有?！绷殖晌刺统鲋胺旁诙道飬s一直沒能拿出來的紙巾，給她擦了擦眼角：“畢竟是你父母，真的不想去打個招呼么？”

    蘇晚很糾結(jié)，但她還是很冷靜。

    “林先生對我很好，給我飯吃，讓我上學(xué)，他們已經(jīng)把我賣掉了，我也沒什么好再打招呼的?！?/br>
    “別逞強。哪有不想孩子的父母？”又不是像他一樣父母離開的早，被迫學(xué)會不想。

    “我認(rèn)真的。”蘇晚捏緊了酸奶杯，內(nèi)心忍不住氣憤酸澀，“而且他們也不是我的親生父母，我也不是第一次被賣了，已經(jīng)很習(xí)慣了……”

    “什么？”林成未似乎聽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突然嚴(yán)厲問：“蘇晚，你說什么？別哭，說清楚?！?/br>
    “我……我……”

    蘇晚瑟縮著肩膀，不敢說。

    他只當(dāng)她是小孩子，只會哭只會鬧，怎么會信她的話呢？肯定也會像哥哥一樣，覺得她是對父母不滿，故意說些傷人的話來博同情。

    “你就當(dāng)我是小孩子鬧脾氣好了?！碧K晚將最后一口酸奶喝掉，轉(zhuǎn)頭走開說：“反正我就是幼稚嘛，整天胡言亂語的。”

    “那你昨天說喜歡我，也是胡言亂語嗎？”

    身后忽然傳來男人似是幽怨的聲音，蘇晚心中有一只小鹿在跳，連忙說：“沒有，我才不說謊……”

    她被他拽住手腕，被扭過去的同時碰觸到一片柔軟。

    男人的薄唇溫?zé)幔幸稽c點酸甜的檸檬水味。

    他舔去她唇邊白色的酸奶，又往口中探。一觸即分的一個吻，蘇晚還舍不得松開，下意識抱緊了他。

    “唔……”似乎有人在看他們，蘇晚很害羞，分開時捂著臉說不出話。

    “怎么哄你都不開心，只能這樣子了?！绷殖晌催€是第一次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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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眾場合與人接吻，感覺不是很好，但小姑娘紅紅的臉蛋特別可愛：“滿意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