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娶了七個只有一個愛我、女神同學已為少婦、小鬼,快到碗里來、未晚(1V1 H)、駙馬,求放過、鋒芒初試、校園戀愛簿【1V1高H甜文】、聽說你想看群主女裝?、絨球球入職冥府后、穿成假千金的偏心眼媽
這人太險惡了。 在和解與電死樂天之間,系統(tǒng)選擇暫時裝鴕鳥,它要仔細考慮考慮,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來支煙。 韓齊回到了宅院,他的腳步前所未有地輕松,似乎已找到了發(fā)泄連日來壓力的渠道,在院中拔刀信手練了一套刀法。 低垂的濃綠桂葉被刀鋒所傷,簌簌如雨般落下,幾顆米粒大小的早桂花苞也隨之飄到了樹下的水晶缸子里,水晶缸里兩尾依舊肥美的赤鱗魚浮上水面,開合著嘴去吃花苞。 興奮過后,韓齊清醒了三分,他身上還殘留著林樂天的香味,無時無刻提醒他一個已經(jīng)發(fā)生的事實:他竟在沖動之下睡了那閹人,并且那閹人簡直像快死了一般。 韓齊利落地收刀,心頭亂了一瞬,又想:那閹人手眼通天有那般大的本事,在床上還揚言要將他挫骨揚灰,他難道還怕那閹人會死嗎?他總不會死的。 抱著這個念頭,韓齊沐浴收拾齊整,沒事人一般的進宮了。 宗衍如今的功課全不要人看,自己很規(guī)矩地就完成了,韓齊來時,宗衍正一身騎裝地馴馬,見韓齊來了,露出燦爛笑容,“韓齊,你來了!”忙命人牽住馬,跳了下來。 “小林子怎么樣?!” 林樂天不肯宗衍去見他,宗衍就托韓齊替他看一眼,宮里內(nèi)外傳言韓齊與林樂天不合,宗衍有所耳聞卻并不相信,小林子是不會讓他不信任的人來教授他武藝的,而韓齊沉著穩(wěn)重,根本不是那樣恩將仇報的小人。 韓齊面不改色道:“尚可?!蹦X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現(xiàn)出昨夜的畫面片段,濃烈的香氣與哀切的哭聲,如夢一般。 宗衍拱了拱鼻子,忽然道:“韓齊,你身上好香啊,好像小林子的味道?!?/br> 韓齊垂眸,沉默不言,他身上確實染上了林樂天的味道,沐浴也無法洗去那淡淡的幽香。 宗衍忽然一拍手,“朕知道了,你是不是抱小林子了?”每回宗衍抱林樂天,總是會染上一絲絲香味,他莞爾一笑道:“我就說小林子喜歡你的,他從不讓討厭的人碰他?!?/br> 喜歡?韓齊心中輕笑一聲,心想恐怕林樂天現(xiàn)在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悔不當初六年前沒將他趕盡殺絕吧。 林樂天說的那些鬼話,韓齊一個字也不信,閹人巧言令色,最能顛倒黑白,那張嘴里吐出來的字全是表面沾了蜜糖里頭淬了劇毒,他不是宗衍這樣的孩子,絕不會受他欺騙。 那頭樂天躺了一會兒,對系統(tǒng)道:“伙伴,跟你商量個事?!?/br> 系統(tǒng)果決道:“不行!” 樂天:“你都不問是什么事?” 系統(tǒng):“肯定不是好事?!?/br> 哎,孩子大了不好騙了啊,樂天幽幽道:“我這副殘花敗柳的樣子要是讓別人看見了,按照林樂天的性格……” 系統(tǒng)想了想,驚喜道:“會自殺?” 樂天:“會殺了所有看到的人?!?/br> 系統(tǒng)沉默了一會兒,“你不會的?!?/br> 樂天:“我不會,林樂天會?!?/br> 于是系統(tǒng)陷入了兩難,按照林樂天的人設(shè),如果今日受辱之事有第二個人知曉,那個人必定得死,說不好還會一口氣死一家子,寺廟里無方專門譴了小沙彌來照顧林樂天這位捐了很多香火錢的“帶善人”,算算時間,人也快來叫林樂天起床了。 系統(tǒng)猶豫了一會兒,道:“那我?guī)阕撸俊?/br> 樂天:“寶貝,不用問,我都聽你的?!庇媱澩?,哦也。 系統(tǒng)不愧是聯(lián)盟的頂級系統(tǒng),一秒之后,林樂天就出現(xiàn)在了他京郊的私宅里,這是林樂天攢的第一桶金買的宅院,可以說是他的老巢,除了他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個所在。 樂天在宅子里養(yǎng)了兩天感覺自己的血條又慢慢回上來了,說來也奇怪,韓齊上次拿燈角懟他一下,疼得他要死要活,這回韓齊拿自己懟他,他倒沒那么難受,并且躍躍欲試想再來一次。 于是樂天偷偷召了他在錦衣衛(wèi)留下的一些親信,如此這般地交待了他們一通,特別囑咐道:“若是韓齊膽敢為難你們,你們就報出我的姓名?!?/br> 幾人應(yīng)下,為自己將要參加一場東廠內(nèi)斗而感到興奮激動。 系統(tǒng)早已看穿了一切,冷冷道:“你又想勾引韓齊?!?/br> 樂天痛心道:“我沒想到你是個看問題這么膚淺的系統(tǒng),這怎么能叫勾引?我跟韓齊兩情相悅這頂多叫約會?!?/br> 系統(tǒng):……滾你媽的。 第36章 督主千歲19 韓齊憋了三天,才又去曉佛寺找林樂天, 這幾天他一直無法入眠, 因為一睡著就會夢見林樂天,這回夢境里的場景終于清晰了, 除卻旖旎畫面之外,還有林樂天奄奄一息的瀕死模樣。 韓齊醒來時發(fā)覺自己手心全是冷汗。 去之前韓齊鬼使神差地走到了太醫(yī)院, 在太醫(yī)院站了許久,張院判出來打招呼, “韓大人, 你怎么來了?哪里受傷了?” 韓齊沉默了一會兒,“不知太醫(yī)院可有好藥?” 張院判道:“治什么的?” 韓齊:“補藥。” 張院判笑瞇瞇道:“給千歲爺?shù)???/br> 韓齊臉頓時黑的像鍋底, 硬邦邦地從齒縫里擠出兩個字——“不是。” 張院判揮了揮手,不與他爭辯,只道:“替我問千歲爺好?!鞭D(zhuǎn)身去里頭拿了一支百年人參,人參裝在錦盒里根須分明極為齊整,一看就是價值千金的掉命好物。 韓齊拿了東西飛一樣地走了,張院判在他身后邊搖頭邊笑。 韓齊上山途中一直心事重重,尤其是袖中藏著的錦盒似有千金重,腦海中盤算著東廠一些棘手的事分散心緒。 “咚咚?!?/br> 嗡嗡鐘鳴穿過樹林云霄, 從山上傳來,韓齊腳步頓住倏然抬首, 身邊的人見他是錦衣衛(wèi)都躲著他,聽到鐘聲也停下了腳步,互念阿彌陀佛。 有個小姑娘不解地問牽著她的娘親:“娘, 這是怎么了?” 婦人輕聲道:“這鐘聲代表寺中有人仙去,咱們要為他念佛祈福。” 韓齊腦中忽地一熱,身體比頭腦反應(yīng)更快,已瞬間提氣上身,他身姿若鷂鷹,敏捷地在石階擁擠的人群中穿行而過,起落之間驚起路人呼聲一片。 曉佛寺大殿前僧人仍在撞鐘,韓齊風一般地沖進大殿,卻見無方正俯身在點一盞新的長明燈,韓齊腦中混亂呼吸沉重,無方聽到身后有動靜,停下動作,回身見是韓齊,微笑道:“施主,又見面了。” 韓齊只覺口舌不斷打架翻騰,無法自控,說不出話,雙眼沉沉地望著無方,他自己不知自己臉色有多可怕,無方卻是看得分明,面上笑容愈深,一臉了然,語意調(diào)侃道:“施主莫急,仙去之人并非那位林施主?!?/br> 韓齊屏住的那口氣終于呼了出來,這才發(fā)覺自己不單單是口舌失控,手腳也在不受控制地微微發(fā)抖,袖子里的錦盒都快掉出來了,他深吸一口氣穩(wěn)住心神后對著無方拱了拱手,轉(zhuǎn)身欲走時被無方叫住了。 “這位施主,林施主已離開本寺了。” 韓齊倏然回首,“他去哪了?” 無方未作回答,念了一聲佛號,溫和道:“汝負我命,我還汝債,以是因緣,經(jīng)千百劫,常在生死,施主何不放下?” 韓齊靜默片刻,向無方拜了一個佛禮,“大師通達,我輩多俗?!?/br> 無方望著韓齊離去的背影,搖了搖頭,“汝愛我心,我憐汝色,以是因緣,經(jīng)百千劫,常在纏縛,冤孽?!?/br> 樂天在那天下午在系統(tǒng)的幫助下離開了曉佛寺,除了他給系統(tǒng)的理由,還有就是依照林樂天的人設(shè),被韓齊這樣羞辱,那必然要與他不死不休了,沒道理躲在寺廟里等著韓齊再上門,就是爬也得爬出去。 再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樂天就是要韓齊心里時時刻刻牽掛著他,為他心思繁亂無可奈何,但又見不著他。無論韓齊是出于愛還是出于恨,樂天都自信他已牢牢地占據(jù)韓齊的心神。 小兄弟,跟我斗你還太嫩了。 皆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更何況林樂天壓根算不得斗敗,他是半隱退狀態(tài),要東山再起還不容易,東廠里有幾個真心服韓齊的人物?林樂天只稍作暗示,令那幾個親信略作挑撥,許多蠢蠢欲動的人立即就站隊到林樂天這一邊了。 韓齊尋人不得,回到東廠,氣還沒喘勻便聽手下說兩撥錦衣衛(wèi)在西值口打起來了,人數(shù)還不小,西值口都被砸了大半。 韓齊正要過去,忽然想起什么,停下腳步冷笑了一聲,“我還當他死了,原來精神的很?!睂ι磉吶说?,“將鬧事的全抓了下獄所,無論是非?!庇侄喽诹艘痪洌盁o論是誰的人?!?/br> 他極少這樣霸道行事,手下遲疑了一瞬還是應(yīng)了下去。 兩邊錦衣衛(wèi)正斗得不可開交,倏然之間就被團團圍住全拿下了,有人立即喊道:“我是九千歲的人,誰敢動我?” 來人得了韓齊的囑咐,冷著臉道:“都抓起來!” 韓齊親自去了獄所,將事情一問還有什么不明白的,林樂天搞的鬼。 得到心中所想的答案時,韓齊松了口氣,還有力氣作惡,他攥了攥手里的錦盒,沉著臉對手下道:“用刑,問出九千歲的下落?!?/br> “是?!?/br> 手下搬來一張?zhí)珟熞危n齊好整以暇地坐著,拿出袖中的錦盒把玩,心中竟隱隱覺得興奮,那閹人絕不是一擊即倒的角色,便是要這般你死我活地斗才有意思。 東廠的刑罰手段,便是錦衣衛(wèi)也難頂?shù)米。僬f韓齊與林樂天兩位上峰斗法,他們這些被殃及的池魚差不多也就得了,沒必要拿三貞九烈出來抗,乖乖地就將樂天在哪招了。 韓齊片刻都沒耽擱,立即起身要走,屬下提步跟上,被他一個眼神釘在原地,“把人看好了。” 馬蹄飛速踏過塵土,獵獵風聲從耳邊刮過,韓齊心砰砰直跳,他仿佛獲得了某種意氣,那些死氣沉沉的外殼徐徐剝落,原本屬于少年郎的鋒銳重新長回到他身上,全匯成對一個名字的恩怨愛恨。 林樂天,光是想到這三個字,韓齊便興奮得難以自持。 林樂天的這處老巢地段不錯,正所謂大隱隱于市,正處于盛京的心臟,人流如織喧鬧繁華,韓齊到了地方才隱約覺得熟悉,再定睛一看,認出正是那回林樂天出來尋他辦胡戚道差事的河邊。 好狡猾的閹人,韓齊微勾了勾唇,跳下馬也不敲門,直接運氣攀上檐頂,翻身落入院內(nèi)。 院子倒是布置得簡單雅致,與林樂天在宮中居住的風致相差不遠,院中一株盛大的綠桂幾乎遮天蔽日,那個單薄的淺淡身影以韓齊極為熟悉的姿勢懶懶地、沒骨頭一樣地躺在樹上軟塌上,身側(cè)檀香裊裊,溫柔了他的眉目。 這人的確是像只貓。 韓齊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居高臨下地望著閉著眼微微皺眉的林樂天,凝眸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可恨,于是緩緩地伸出手虛虛地搭在林樂天雪白的脖子上。 林樂天生得單薄,脖子也格外的纖細,韓齊的大掌幾乎能一手環(huán)住,他相信只需他微微用力,這薄如紙翼的脖子立即就會被他擰斷。 但他沒有,他不要林樂天死……韓齊擰了擰眉,正準備收回手,卻聽見林樂天口中囈語,似在做夢。 韓齊微微俯身,仔細地分辨他在說什么,林樂天的聲音實在低,于是他越伏越低,一直低到耳朵快貼到了林樂天的唇畔,冰涼的柔軟的唇呼出淡淡幽香,韓齊忽然覺得心頭一熱,然后便是耳垂驟疼。 他側(cè)眼過去,卻發(fā)覺林樂天不知什么時候已醒了,雪白的貝齒正狠狠地咬住他靠近的耳垂。 尖銳的疼痛從耳垂傳來,韓齊不怒反笑,冷道:“你屬狗的?” 林樂天屈膝去踢他,韓齊早察覺到他的意圖,就著俯身的姿勢壓制住林樂天,扣住他脖子的手掌壓縮,“松口?!?/br> 林樂天怎么肯,咬的愈發(fā)深,韓齊笑著掐住林樂天的脖子微一用力,林樂天喘不過氣,還是松了口。 韓齊譏諷道:“就這點本事?擾亂東廠辦事,不是說自己忠心耿耿?” “我有多少本事,七殿下還不知道嗎?”林樂天針鋒相對毫不相讓,即便身上最脆弱的地方就在韓齊控制之中,即便曾受韓齊折辱,神情依舊高傲,他陰惻惻地一笑,“我若不派人鬧事,怎么勾得到七殿下自投羅網(wǎng)?” 韓齊正要再威嚇幾句,忽覺身體傳來難以抗拒的酥軟,眼神挪到林樂天手邊的檀香,滿臉愕然地在林樂天陰鷙的笑容中猛地癱軟下去。 樂天:“小王八蛋終于落我手里了,讓樂老師教你點新知識。” 系統(tǒng):……它真的很同情韓齊和它自己,怎么會落到這頭邪惡的大象手里!而且聯(lián)盟到底什么時候把主動屏蔽批下來,它頂不住了qaq…… 樂天用力扶起韓齊,發(fā)覺韓齊簡直是他生命無法承受之重,氣喘吁吁地對系統(tǒng)道:“幫、幫我一把……” 系統(tǒng)恨不得現(xiàn)在就鯊了樂天,怎么肯幫他,他閉麥裝作沒聽到。 “你不幫我,那我就在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