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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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拿著從沈樂天褲子里掏出來的“遺書”,帶著哭腔對著電話喊道。 第6章 花心大少6 三年前,沈立行曾短暫地失去過沈樂天,那時沈樂天鬧獨立,跑出去單住,大學(xué)也不肯上,跟沈家?guī)缀鯏嗔寺?lián)絡(luò)。 沈立行懶得管他,沈家的資產(chǎn)足夠他養(yǎng)著一個他不喜歡的侄子,隨他去吧,沈立行想,自私、愚昧、任性的孩子不值得他用心。 然后,某一個雨夜,一直在外住著的沈樂天回來了,他沒有撐傘,瘦削的身影淋得渾身濕透,雙手?jǐn)r在沈立行的車前。 猛烈的車燈打在沈樂天蒼白的臉上,他像暴雨中迷路的一只小羊羔,小羊羔脆弱又可憐地叫了一聲,“小伯父?!?/br> 從此以后,沈樂天就像變了一個人,無論言語動作甚至一些細(xì)微的神情都讓沈立行覺得愉悅喜歡,沈立行從那時才察覺到他這個侄子有多可愛。 這個唯一與他血脈相連的孩子是這個世界留存給他的一點光亮。 那頭傭人電話里剛說完,沈立行就風(fēng)一樣地跑了出去,后面秘書踩著高跟鞋追都追不上,滿屋子的律師人都傻了。 按電梯下去的時候沈立行的手抖得厲害,他滿腦子都是沈樂天那天渾身濕透攔他車的模樣,巨大的恐慌感瞬間淹沒了他。 “快,再快點?!鄙蛄⑿袉≈ぷ拥馈?/br> 漆黑的幻影如同都市中奔跑的獵豹,一路上還闖了幾個紅燈,饒是這樣,沈立行也花了半個小時才趕回沈家。 一進(jìn)屋門,傭人就把遺書給了沈立行。 沈立行匆匆掃了一眼,只覺眼前發(fā)黑,站都站不住了,身邊的傭人忙扶住他。 沈立行勉強(qiáng)冷靜道:“少爺人呢?” 傭人道:“少爺早上出去了?!?/br> 安保也早就過來了,調(diào)了監(jiān)控給沈立行看,監(jiān)控里樂天披著單薄的睡衣,穿著毛絨絨的拖鞋,走路的樣子很疲憊,纖細(xì)的小腿慢慢拖著,伶仃得近乎落魄。 “去查那輛車,”沈立行嗓子發(fā)抖,“快!” 餐廳里,樂天又點了一支羅曼尼康帝,那天他被沈立行逮住,點的酒都沒怎么細(xì)品。 鮮紅的酒液流入杯中,樂天舉起酒杯和徐濤遙遙碰了個杯,以感謝今天徐濤的飯票行為。 “飯票”微笑道:“聽說你快訂婚了,先恭喜啊,訂婚典禮記得一定請我?!?/br> 樂天就不愛聽這個,他還在煩惱如果沈少的馬甲掉了,他該怎么維持跟余渺的“金錢關(guān)系”。 安靜了很久的系統(tǒng)道:“你不是還有錢嗎?” 樂天嘆了口氣,“那不一樣。” 之前他是沈少的時候,要多少錢有多少錢,想怎么花就怎么花,現(xiàn)在他的錢可已經(jīng)是不可再生資源了,花完就沒了。 系統(tǒng):“嘿嘿嘿?!?/br> 樂天:“你是故意的?!?/br> 系統(tǒng):“沒有啊?!?/br> 樂天:“說謊沒屁丶眼?!?/br> 系統(tǒng):“……”這個時候它真不知道該說自己有還是沒有。 徐濤對沈樂天其實是個西貝貨的真相一無所知,跟沈樂天推杯換盞喝了好幾杯,樂天也出于“這酒好貴別浪費”的原因一杯接一杯酒地下肚,不知不覺大半瓶酒都被兩人喝得快沒了。 徐濤的酒量很一般,喝的有點上頭,大著舌頭道:“叫、叫你老、老婆、出、出來……一起喝!” 樂天喝的滿臉通紅,但頭腦還是很清醒,他這個身體有點千杯不醉的意思,見徐濤喝得醉醺醺的樣子,忙制止他再倒酒的動作,“別喝了,你醉了?!?/br> “沒、沒事!”徐濤用力推開樂天的手,搖搖晃晃地拿起紅酒給自己倒酒,一大半都灑在了外面,腳步一歪直接倒在了包廂柔軟的地毯上。 樂天滿面愁容道:“我有點擔(dān)心他。” 系統(tǒng)驚訝于樂天身上難得的人性閃光,安慰道:“沒事,醉酒而已。” 樂天:“他等會還記得銀行卡密碼嗎?” 系統(tǒng):“……” 樂天:“算了,不行就掛賬嘿嘿嘿。”雖然他的臉不好使了,徐濤的臉還是能用的。 樂天起身伸了個懶腰,酒喝的多了,他得去衛(wèi)生間釋放一下。 剛到洗手間準(zhǔn)備拉開褲子拉鏈,系統(tǒng)忽然道:“沈立行來了。” 樂天嚇得一哆嗦,差點拉鏈夾蛋,他埋怨道:“不是吧,我憑自己本事出來喝酒又沒花他的錢,這也要來抓我?” 系統(tǒng):“他以為你跑出來自殺?!?/br> 樂天震驚臉。 系統(tǒng)把傭人發(fā)現(xiàn)遺書打電話給沈立行的事告訴了樂天。 樂天人傻了,“???遺書?”他已經(jīng)完全把這事給忘了。 現(xiàn)在情況有變,他已經(jīng)放棄詐死的計劃,但是如果沈立行出現(xiàn)在這里,他又沒死的話,說不定沈立行會讓他當(dāng)場去世。 樂天著急道:“我游艇都預(yù)訂賣給徐濤了?!?/br> 這種情況下還惦記著賣游艇,系統(tǒng)無情道:“呵,死吧,沈立行還有三分鐘即將到達(dá)戰(zhàn)場?!?/br> 樂天原地轉(zhuǎn)了幾下,直接擰開了洗手臺的水龍頭放水。 系統(tǒng)問他干什么呢。 樂天:“我放點水假裝要淹死自己?!?/br> 系統(tǒng):“……你當(dāng)沈立行是傻子?” 沈立行當(dāng)然不是傻子。 樂天不理系統(tǒng),摘下眼鏡,將臉浸透到洗水盆,抬頭仰起,水流從他柔順的短發(fā)滴滴答答地落下,樂天快速地捧起水往自己身上潑,在系統(tǒng)倒計時十秒的時候,折斷了眼鏡,將薄薄的鏡片對準(zhǔn)了手腕。 五、四、三、二、一! 樂天閉上眼,用力按了下去。 沈立行推門的那一瞬間心臟真的仿佛停頓了一秒,“樂天!”他的動作比他的思緒更快,電光火石之間,他的手已經(jīng)抓住了樂天的手。 樂天面色酡紅地被他禁錮在懷里,呼吸沉重,沾滿水的睫毛費力地扇動,雪白的手腕被鏡片割出一道刺目的紅痕,眼神渙散毫無焦距,他虛弱道:“小伯父……” 沈立行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的雨夜,他雙手發(fā)抖,連帶發(fā)出的聲音也顫啞,“你瘋了!” 樂天滿臉的水,帶著哭腔道:“你不要我?!?/br> 那一聲控訴瓦解了沈立行所憤怒的一切,他顫抖著抬起手抹去樂天臉上的水與淚,冰冰涼涼的觸感一直沁透到了他的心里,他不敢設(shè)想如果他晚來一會兒會是怎么樣的結(jié)局。 外面經(jīng)理司機(jī)保鏢站了一圈人,看著沈立行把昏迷的沈樂天抱了出來,飯店經(jīng)理瑟瑟發(fā)抖:說好的以后不用管沈公子了呢? 裝暈的樂天:“哦豁,他還是舍不得我?!?/br> 沈立行不是傻子,但他是人,是人就有感情,更何況樂天是他曾經(jīng)唯一的鐘愛。 系統(tǒng)點評道:“養(yǎng)條狗二十多年也該有感情了。”它倒是沒想到沈立行對樂天還真挺喜歡,這種小場面都能慌成那樣,講道理血都沒流一滴,創(chuàng)口貼都用不上。 樂天忽然對系統(tǒng)大叫了一聲:“??!” 系統(tǒng):“?” 樂天:“徐濤!” 忘了這個人了,系統(tǒng):“沒事,飯店人會處理的。” 樂天繼續(xù)道:“他給我買了好多新衣服,我還沒拿上呢嗚嗚嗚。” 系統(tǒng):……這到底是什么品種的大象啊能生出這種人?它怎么會誤以為樂天在關(guān)心人? 樂天被沈立行極其溫柔地抱上車以后,又開心了起來,“沒關(guān)系,我現(xiàn)在又可以當(dāng)沈大少了,沈立行一定會給我買很多新衣服。” 系統(tǒng)對這個人的無恥已經(jīng)有點麻木了。 沈立行冷靜下來之后,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樂天滿臉濕透地靠在他肩上,呼吸沉重神情萎靡,沈立行還是放不出什么狠話。 養(yǎng)了三年的孩子,那么喜歡那么疼愛,他可以懲罰他,但還不能接受失去他,至少暫時還不能。 沈立行吩咐司機(jī):“去醫(yī)院?!?/br> 樂天一聽去醫(yī)院不就穿幫了,馬上拉住沈立行的衣袖,哼哼唧唧道:“我不去醫(yī)院,我想回家?!?/br> 沈立行耐著性子道:“先去醫(yī)院?!?/br> 樂天堅持道:“我不要,我只想回家。”他的手緊抓著沈立行的衣袖,沈立行感受到他拼命的力量,心想他大約是真的很怕自己不要他了。 沈立行嘆了口氣,妥協(xié)道:“好吧,先回家?!?/br> 樂天:yeah!就知道沈立行嘴硬心軟,舍不得他這么可愛的甜心小侄子。 系統(tǒng):早上還罵人家是狗渣男,嘴臉變得可真快。 被樂天這自殺一鬧,沈立行公司也沒心思去了。 樂天又“醉”得不省人事,沈立行放心不下,怕他醒了見不到人又要想不開,只能守在樂天床頭。 樂天閉著眼睛叫苦,沈立行你能不能給我換件衣服吹個頭發(fā)? 濕漉漉的太難受了。 沈立行正處于樂天“自殺”的陰影中,坐著都能感到背脊微微顫抖,他凝望著樂天緋紅的醉臉,眼神專注而堅決。 樂天頭濕得難受,忍不住從喉嚨里“嗯”了一聲。 沈立行:“你哪里不舒服?” 樂天:“……”你是不是瞎啊大哥。 樂天“費力”地睜開雙眼,緩緩抬起左手摸上額頭,虛弱道:“小伯父,我的頭好疼?!?/br> “不會喝酒為什么要喝那么多?活該?!鄙蛄⑿袊?yán)酷道。 樂天氣結(jié):弟弟,你說誰不會喝酒? 沈立行嘴上說的狠,卻也仍然起了身去浴室拿了條大毛巾裹在樂天身上,替他擦頭發(fā)。 臥室內(nèi)的內(nèi)線電話響了,沈立行放開樂天去接,“什么事。” 電話里不知說了什么,沈立行的臉色rou眼可見地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