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露鋒芒
麒麟冷眼旁觀這場殘酷的斗爭,他知道眾王爵使徒齊聚于此必不是偶然而是出于共同的利益,而在這個島上最大的財富便是六度王爵西流爾,據(jù)漆拉與銀塵透露的消息來看,拉開這場爭奪戰(zhàn)的就是鬼山兄妹 ,爭奪品就是西流爾,或者說是西流爾的能力,麒麟在這片戰(zhàn)場上靜靜的等待著,鬼山蓮泉和特蕾雅接連進(jìn)入洞xue時,他知道是時候了,他再不掩飾猩紅如血的眼,任靈魂中的麒麟火肆意燃燒,燒紅了眼珠,放出了從出生便根植在靈魂中獨屬于圣獸的威壓,那是對獸類絕對的壓制,不管是上千頭還是上萬頭亦或是上億頭,只要是獸類,都會被那威壓震懾,從麒麟釋放出圣獸之威的那一刻起雷恩的魂獸頭頂便被抹上了一層陰影,不容置疑的壓制之力頃刻間將魂獸們壓倒在地,離麒麟較近的魂獸甚至動彈不得,它們齊刷刷望向威壓來源之地,山巔之上的那個少年,排山倒海般的威壓昭示著圣獸之尊,圣獸降臨眾獸莫不臣服。一時間眾獸莫有暴動者,風(fēng)暴中心的雷恩奇跡般地得到了片刻的安寧,仿佛前刻的山崩地裂只是錯覺。 離麒麟最近的巖斑獸艱難的仰起頭顱,只見那頭圣獸輕飄飄開了口,下了令“雷恩海域的眾獸,不要去驚擾凡人的城池,只集中全力,攻擊島上的人吧”他轉(zhuǎn)動眼珠看了看身旁跌坐在地呆若木雞的天束幽花“哦,對了,別傷了我身旁的這個女子”聲音不大,在這片寂靜中卻能讓所有生靈都聽清楚,對獸來說這便是神諭,對眾人來說,這是噩夢的開始,鬼山縫魂不可置信的看著失語的天地再一次沸騰起來,因為那人的一句話,雷恩所有的魂獸都一種自殺式的方式攻擊島上的王爵使徒,也包括他,卻沒有一只魂獸越出永生島的地界,也沒有一只魂獸聽他調(diào)遣,甚至連 【闇翅】也把利爪伸向他,鬼山縫魂無奈落在島上,銀塵在他不遠(yuǎn)處征征得望著他的使徒,手里的長刀滑落在地也不曾注意,他的背后,一只蜥蜴正撲過來,鬼山縫魂將蜥蜴打飛咬牙切齒地質(zhì)問他“你到底帶來了什么怪物!” 遠(yuǎn)處黑洞洞的洞xue還沒有關(guān)閉,麒麟睜著血眸凝視著那兒,腳下騰的升起陣陣寒霧,白茫茫的寒霧裹挾著刺骨的寒氣以破竹之勢向洞口沖去,寒霧之下是一段冰梯,他順著冰梯往洞口滑去,隨之傳入他耳中的除了魂獸的嘶鳴還有鬼山縫魂凄厲的喊叫“不!” 當(dāng)麒麟進(jìn)入洞xue時他身后的冰梯也隨之崩塌,于冰梯一起碎裂的還有鬼山縫魂的希望。 “滴答——” “滴答——” 黑暗的洞xue里,是不是地從頭頂傳來滴水聲。蓮泉將鎖鏈圍繞著自己浮動著,以來隨時做好防雨準(zhǔn)備,而來她將魂力注入到鎖鏈上,鎖鏈發(fā)出的柔和的白光,正好為自己照亮。她看了看從頭頂巖壁上滴到自己手背上的水滴,皺了皺眉頭,水滴是紅色的。她想到自己正穿行在【永生王爵】身體內(nèi)部,就覺得心里一陣毛骨悚然。但是她片刻都沒有停下來,她努力分辨著剛剛從鏈條上感知的西流爾的位置,飛快地超前掠去。因為她知道剛剛鬼山縫魂傳遞了大量的魂力給自己,他剩下的魂力沒辦法維持太久這么大面積魂獸的催眠,一旦魂力不繼,魂獸失控的話,離這片海域最近的【雷恩】必定面臨滅城之災(zāi)。 但是,越往深處走,蓮泉越覺得心里沒底,哪種恐懼的感覺在心里越來越濃,以自己的速度來推算,早就走到了島嶼的中心了,甚至是早能足夠把這個島嶼走一個對穿,可是,為什么前方依然是深不見底的黑暗,而且,所感應(yīng)到的西流爾的魂力若即若離,忽遠(yuǎn)忽近,時強(qiáng)時弱,有時候仿佛遠(yuǎn)在天邊,有時候,又仿佛在你耳邊吹氣一樣,蓮泉站在自己鎖鏈熒光照出來的一小片范圍里,被恐懼抓緊了心臟。 “哎呀,原來西流爾,你這么厲害啊,我都低估了你呢,”特雷婭站在黑暗里,她的身體和黑色的紗裙都淹沒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中間,只剩下她那雙泛濫著白色風(fēng)暴的眼睛,仿佛一個鬼一樣在黑暗中直盯盯地看著某處,“你竟然可以在這么大的范圍內(nèi),隨意改動自己的爵印位置,把這整個島嶼內(nèi)部都變成了這么大的一個【迷宮之陣】,就連我這個號稱亞斯藍(lán)對魂力使用了解最多的王爵,都只能勉強(qiáng)才能做到呢!” 特雷婭的目光在黑暗里轉(zhuǎn)動著,她眼里呼嘯的白色風(fēng)暴越來越劇烈,仿佛要從她眼中洶涌而出吞噬整個天地一樣,“不過呢,”黑暗里,她突然露出一個鬼魅般的笑容,“抓到你了呢!”說完,她整個人像是一條漆黑的閃電一樣,飛快地射向島嶼的深處。那里是一片巨大空曠的洞xue,幾乎望不到頂,洞內(nèi)及其遼闊,很難想象在島嶼內(nèi)部,會有如此巨大的一個空曠的洞xue,其面積和高度之大,讓人擔(dān)心隨時都會塌方。而洞xue內(nèi)竟然有光源,可以把周圍都看清楚,而且光源氏仿佛熔巖般的血紅色。光源來自洞xue中心一塊圓形的巨石,看上去有兩個人那么高,紅色的光就來自這塊巨石的內(nèi)部。 “我能夠拖延她找到我們的時間,”西流爾說,“但她找到我們,是早晚的事情?!?/br> “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王爵?!?nbsp;麒麟好奇的打量著這位特別的王爵,猩紅的血瞳泛著妖異的暗紅流光,其間折射出的卻是與妖異截然不同的純粹。 巨石內(nèi)部發(fā)出一聲沉重的嘆息,好似有無盡的苦惱與煩憂“你明明只是一個七度使徒卻做到了一度王爵才能做到的事,我真是看不透你,唉,真不知道我的選擇是對是錯,但把爵印傳給你總比傳給那個小姑娘靠譜?!?/br> 麒麟撇撇嘴“我讓雷恩百姓免遭浩劫,拖住了心懷鬼胎人的腳步,我無意與亞斯藍(lán)及亞斯藍(lán)眾王爵使徒為敵,更不會傷害你的女兒,你不用擔(dān)心”畢竟,他與天束幽花的恩怨早在魂冢時了解了,起碼麒麟是這么認(rèn)為的。“說起來,幽花還是我?guī)淼?,你看到了嗎?你的女兒長什么樣子?!?/br> “……你不該帶她來”西流爾的聲音輕的像一陣風(fēng)就能吹散,其中蘊含的悲傷卻回蕩在這個空間里,濃的不能忽視 “他有見自己父親的權(quán)利,不管你的初衷是什么,對她而言都太不公平?!惫?,即使沒有見過面,血緣至親終究是血緣至親,帶天束幽花來是對的,這對一位父親決定的動搖不可謂不大。 “……沒時間了,她要來了?!?/br> 麒麟知道西流爾說的是誰,沉悶的爆破聲不斷傳入他耳中,雖然不大,卻足以證明特蕾雅已經(jīng)在緩慢接近這里。 這個女人確實厲害,其展露出狠厲果斷的作風(fēng)讓麒麟又想起了白銀。 黑暗里,特蕾婭風(fēng)雪彌漫的雙眼突然清澈了起來,她看著前方突然愈合封閉起來的通道,輕輕地冷笑了起來,她抬起纖細(xì)的手,嬌羞地掩飾著嘴角,低聲道:“喲,西流爾,看來我真的低估你了啊,不過……你也真是低估我了呢。呵呵?!闭f完,她抬起頭,雙眼中的白霧噴涌而出。 緊接著,一聲更加巨大的爆炸聲在天地間轟然雷動,整個島嶼突然從中心爆炸開來,無數(shù)巨大的石塊四分五裂,朝天空激射,然后又雷霆萬鈞地墜落下來,所有的人都在這樣的天災(zāi)下,盡力地躲避著,包括位居【二度】的幽冥和神音,可以看到,他們兩個此刻的面容,也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整個島嶼繼續(xù)在震耳欲聾的天崩地裂聲中持續(xù)坍塌,這時,一個穿著黑色長裙的身影突然從地底隨著爆炸的巨石彈射出來,幽冥回過頭,被自己眼前的場景嚇傻了,他從來沒有看過特蕾婭如此狼狽的樣子,頭發(fā)被狂風(fēng)吹散,嘴角殘留著血跡,她雪白的大腿上是三道深深的刀口,正在往外噴灑著血珠。 “特蕾婭!出什么事了?”幽冥感覺到肯定發(fā)生了什么驚人的變故,他朝特蕾婭閃電般地竄過去,同時,霓虹以更加狂野的速度,沖向了正往海里墜落的特蕾婭。 霓虹和幽冥接過特蕾婭,找了一處暫時還沒有崩塌的山崖降落下來。 “幽冥,趕快殺了麒麟,現(xiàn)在不殺,等到他身上新的回路組建完畢的話,我們就永遠(yuǎn)殺不了她了……快動手!”特蕾婭的口里不斷涌出鮮血。 “你說什么……什么新的回路?” “麒麟現(xiàn)在不是【七度使徒】了,他現(xiàn)在是……”特蕾婭雙眼瞳孔急劇縮小著,非常驚恐,“他現(xiàn)在是最新的【六度王爵】,她是新的海神……” 幽冥突然松開手,“怎么會這樣……” “西流爾臨死前把他的靈魂回路賜印給了麒麟,按道理來說,麒麟已經(jīng)被賜印過一次,身體里有七度王爵的靈魂回路,如果再來一套回路的話,瞬間就會互相排斥,引起身體的摧毀和死亡,但是……【六度王爵】的靈魂回路實在是太過特別了,它壓倒性的愈合能力,以接近永生的強(qiáng)度,讓兩套回路安全地共存在了一個身體內(nèi)……因為互相排斥而毀滅的身體脈絡(luò),卻瞬間又被強(qiáng)大的愈合能力復(fù)原……而西流爾死亡的瞬間,她身體里的這套回路又立刻復(fù)制了兩倍……她現(xiàn)在的魂力凌駕在我們所有人之上……”特蕾婭的聲音越來越虛弱,看得出,她剛剛肯定在下面受到了難以想象的重創(chuàng)。 “不!這不可能!我才是【六度使徒】!就算西流爾死了!也應(yīng)該是我來繼承王爵的位置!你撒謊??!”天束幽花突然沖出【女神的裙擺】的范圍,她充血激動的臉龐上,是兩行滾滾而出的淚水。然而,她忘記了,周圍正在地裂天崩,漫天呼嘯翻滾的巨大魂力,瞬間將她掀起,重重地甩向身后的巖石。她在如此及巨大而突如其來的魂力壓迫下,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