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然后新聞現(xiàn)在鋪天蓋地地在宣傳，直接就說他是個殺人犯，可是警方根本沒有在家里找到什么兇器，法醫(yī)說她是被什么東西刺死的?！?/br>
    蘇唐遲疑了片刻：“好吧，你們有錢你們說了算，令公子一直以來風流瀟灑的形象，小道報紙都很清楚，你相信你的兒子沒殺人嗎？”

    穆如霜：“當然，他有不在場證明?！?/br>
    蘇唐：“誰可以證明？”

    穆如霜：“我，那天晚上我兒子一直和我在一起，我們在客廳看電視?！?/br>
    這種證詞并不少見，而且還讓蘇唐頭大，失去丈夫的女人，堅持認為人不是獨子殺的，但是像這種案子，肯定已經(jīng)拿到了法醫(yī)證據(jù)，再查一查死者身邊的人際關系網(wǎng)，發(fā)現(xiàn)偏偏就這位袁仁杰最有嫌疑，最致命的——還給控方找到了目擊證人，因此蘇唐飽含懷疑地看了她一眼，感覺她剛剛說了一句廢話：“呃……你能確定？”

    穆如霜：“當然可以?！?/br>
    到了要走的時候，穆如霜腳步一頓，剛好來到蘇唐身側，忽然露出一個令人費解的笑容：“蘇律師，你有把握能贏嗎？”

    蘇唐恰巧正面迎上了她的目光，并沒有在意她的態(tài)度：“我會盡力的。”

    送走了穆如霜兩人，蘇唐吩咐謝三金∶“那是重要的相關資料，幫我放起來吧。”

    謝三金“哦”了一聲，乖乖地把照片塞回去，重新放好，低著頭不知道在鼓搗什么，隨口說道∶“可憐?！?/br>
    蘇唐∶“嗯？”

    “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見男朋友，結果出了這樣的事情?！敝x三金鼓搗半天，終于把文件袋的繩子纏好了。

    蘇唐有點詫異∶“你怎么知道？”

    “照片里面有一張，死者衣服上的標簽還沒摘，是Prada的夏季最新款?！敝x三金說∶“這種衣服價格不便宜，文件資料里顯示死者是普通家庭，所以這條裙子已經(jīng)明顯，超出了她的消費水平，很有可能是租的，或者打算穿兩天就退?！?/br>
    蘇唐一頓∶“警方肯定也會追著這條線的，畢竟這種店里，都是服務員比顧客多，對近期的購買者有印象，是很正常的事情?！?/br>
    “女為悅己者容?！敝x三金一聳肩∶“如果不是為了喜歡的人，一個勤奮好學的共讀生，怎么可能花這么多錢，去刻意打扮?！?/br>
    一個女人，花心思去買了衣服和配套的鞋子，顏色嬌媚鮮艷亮眼，這就不太可能是去面試工作之類的場合，否則打扮應該偏向與拘謹正式。

    兩個人不由自主地異口同聲說道∶“除非，那個男朋友家境比自己優(yōu)越太多了?！?/br>
    難得兩個人這么默契，然而還不等蘇唐想到一個合適的贊美之詞，謝三金毫無預兆的向前撲去，正好抓住了他的領口，撲在了他身上。

    這種感覺，讓蘇唐感覺自己是被一個人形沙袋抱住了，頓時呆愣幾秒，然后他伸手去摸謝三金的額頭，guntang，熱的燙手。

    蘇唐把他掰過來，小心翼翼地拉出舌頭看了一眼，然后立馬感覺大事不妙——食物中毒。

    他保持著這種詭異的姿勢，謝三金靜靜躺在他懷里，看起來跟睡著了沒有兩樣，但是此刻他體內的白細胞正在急速分泌，消化系統(tǒng)運作紊亂，并且沒人知道這種情況已經(jīng)持續(xù)多久了。

    隨后蘇唐站起來，拽著謝三金試圖把他背到身上，結果發(fā)現(xiàn)這貨體重比看起來重多了，根本背不動，只好換了個姿勢，試著把他抱起來，結果還是宣告失敗。

    蘇唐愣了一會兒，拿出手機撥打120：“喂，這里有個人食物中毒快不行了，麻煩派架直升機，要是超過十五分鐘，你們就不用來了，我直接送他去火葬場吧?！?/br>
    六月十五日，法庭如期提審袁仁杰，這時距離少女被殺，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五天。為了盡量降低社會影響力，袁家沒有派太多人來送，只有穆如霜出面，想要盡量低調。

    但是媒體的鼻子通常都很靈，早就已經(jīng)不知道，通過什么方法，打聽到了開庭時間和地址，全城出動把法院門口圍了個水泄不通

    記者：“袁女士，您兒子……”

    蘇唐搶在前面，正色道：“對不起，無可奉告?！?/br>
    謝三金寸步不離地跟在旁邊，一身衣冠禽獸地打扮，還特意挑了一副金屬邊框的眼鏡，在一群妖魔鬼怪面前，尤其顯得清新脫俗，他專心致志地拿著一疊名片，趁機打廣告：“你們好，我們是風月無邊律師事務所的，我們的地址在……”

    三個人一路過關斬將，終于擠進了休息室，穆如霜咋咋呼呼：“你看看這些記者，恨不得直接在明天的報紙上，給小杰打上殺人兇手的標簽，都是一群看熱鬧的?！?/br>
    謝三金把發(fā)剩下的名片，往兜里一塞：“夠了，女士，您兒子是個成年人，不是個沒有腦子的巨嬰。我建議你不要回應媒體，更不要——攻擊他們?！?/br>
    法官身材瘦小，須發(fā)皆白，一看就是徘徊在退休邊緣了。

    死者蘇小玥的母親坐在聽證席上，雙眼里布滿血絲，干裂的嘴唇體現(xiàn)出她的焦慮，當她的目光從人身上掃過的時候，讓人不由自主地打哆嗦。

    法庭記錄員站起來：“全員起立，現(xiàn)在開庭，由尊敬的魯法官開庭審理?！?/br>
    魯法官帶上老花鏡：“請書記宣讀案件?！?/br>
    書記：“序號497635，市政府訴被告袁仁杰，罪名為一級謀殺?！?/br>
    等到書記說完，蘇唐就站起來：“早上好，法官大人，我就長話短說吧，我們要求放棄宣讀指控，請求無罪辯護。我希望你同意我的委托人自我取保候審，因為他是一個擁有，呃……良好家庭，并且沒有前科，行為優(yōu)秀的青年。據(jù)我所知他爸爸是本市首富，盡管前兩天過世了。”

    謝三金和蘇唐一坐一站，謝三金正百無聊賴的四處打量，本來醫(yī)院堅決不允許他提前出院，但是架不住某人的越獄行為。

    辯方律師站起來打斷：“談宋，是控方律師，早上好，尊敬的法官閣下，我想說一級謀殺犯，是不能被保釋的?！?/br>
    蘇唐滿不在乎地沖他一笑：“我的當事人身家清白，沒有犯罪前科，是不可能逃跑的，讓他重回社會不會對社會造成不良后果?！?/br>
    談宋：“我不知道蘇先生接手這案子的時候是怎么想的，但是一級謀殺案嫌疑人，不得被保釋，尤其是你這位號稱身價清白的當事人，他要是坐著私人飛機跑了，請問法官大人，我們難道還要麻煩軍隊去把他帶回來嗎？”

    “不好意思，感覺控方律師挺“仇富”啊?！?/br>
    法官：“被告律師，這里是法庭，還有，二辯律師你手上是什么？”

    蘇唐回頭看了一眼，目光落在謝三金那粉紅色的布偶上，神色一愣：“我不是叫你別帶小豬佩奇進來嗎？”

    謝三金瞪著一雙大眼：“我害怕。”

    法官顯然對這個理由，也是感覺莫名其妙：“鑒于此案是蓄意的一級謀殺案，罪犯從犯案手法看來兇殘暴力，加上被告優(yōu)渥的身世背景，因此認為被告有能力輕而易舉逃脫管轄，所以拒絕保釋，被告繼續(xù)被羈押，休庭?！?/br>
    第14章 魔鬼代言人

    蘇唐把文件卷成紙筒，照著謝三金的后腦勺來了一下。

    謝三金抱著后腦勺：“你打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