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jié)
“女士優(yōu)先,有獨衛(wèi)的房間比較方便,我就那間吧。” 他指的是那間離廁所遠一些的。 離廁所近的房間緊靠角落,不用看就知道選哪個。 從一樓跑過來一個工作人員。 “最后一名嘉賓到了,現(xiàn)在可以下樓進行第二個環(huán)節(jié)了?!?/br> 謝陸嶼率先下樓,他什么都沒想。 他一走,周盈盈笑容就收了起來,她臉色不大好:“現(xiàn)在才到,咖位怎么這么大呢。” 其他兩個人沒說話,但是看神色都是贊同的。 第13章 懲罰 “顧先生,我們到了?!?/br> 路上時間耗的比較久,顧青池有點困頓,好一會兒才應(yīng)了一聲,下車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天上飄起了毛毛雨,落到臉上涼絲絲的。 他剛剛下車,去接他的兩個工作人員中的一個就給他撐起傘。 顧青池看看只有幾步之遙的房子,頓了一下。 “多謝?!?/br> 那工作人員連忙回道。 “應(yīng)該的應(yīng)該的。” 顧青池往后備箱那走。 他帶的東西不多,只是一個小行李箱。 剛要提出來,另一個工作人員就殷勤的幫他拿了出來。 “我來就好,分內(nèi)之事?!?/br> 顧青池一向遠離人群,習(xí)慣了一個人搞定所有事情,一下子被這樣殷勤對待有點不習(xí)慣,但也沒有堅持。 被細心的照顧也好,需要自己搞定一切也罷,顧青池都不怎么在意,既不會因為這種照顧而惴惴不安,也不會因為沒有照顧而難過失落。 他對外界反應(yīng)的遲鈍也表現(xiàn)在這方面。 他表現(xiàn)出一種很消極的態(tài)度,怎樣都好,我都不在乎。 謝陸嶼第一個下樓,他掃了一眼,客廳里只有工作人員,奇怪道。 “人呢,不是說到了嗎?” 一個工作人員回道。 “車剛到門口,馬上來?!?/br> 正巧那三人也下來了,周盈盈聽到這話就忍不住輕嗤了一聲。 謝陸嶼扭頭看了她一眼,沒說什么。 這三人太年輕了,嫩的很,跟剛出社會的大學(xué)生似的,就差在腦門上貼個標簽兒了,尤其是周盈盈,長得可以,家世也行,一路還算順風(fēng)順水,八成被捧壞了。 謝陸嶼都不用細想,一打眼就知道怎么回事兒。 節(jié)目組集合沒有給定具體時間,只給了日期,準確的說,只要今天之前到就都不算遲到。 謝陸嶼自己也沒多想,就當(dāng)旅游一樣,收拾完就來了,到的晚早,他覺得這沒什么好說的。 這點小事兒,他真覺得沒必要,但其他人怎么想他管不著也沒必要管。 實際上會計較這種事情的人還不少。 一般來說基本上都是二三線明星,特別是那些年輕的,有了點名氣穩(wěn)不住,更容易出這種事兒。 這三人占全乎了。 運氣好點,新人就受幾個臉色,被排擠一下,運氣不好大概整個錄制過程都會很難過,可運作的地方太多了。 但跟他也沒什么關(guān)系,他就是來度個假,放松一下。 謝陸嶼絲毫沒有心理負擔(dān)的想著,本質(zhì)上,他是個弱rou強食的信奉者。 先推門進來的是個工作人員,他手里還拉著個小行李箱,另一只手替后來進來的人壓著門。 黃瀚宇咂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道。 “這架子真大啊,比謝哥排面還大——”一些。 黃瀚宇半截話卡在喉嚨里,突然就有些無措。 那人低頭進門,朝他看過來,眼神淡淡,輕輕巧巧的掃過他,黃瀚宇臉卻有些發(fā)燒。 顧青池在兩個工作人員一前一后的護送下進門,把黃瀚宇的話聽的清清楚楚。 他抬眼望過去,仿佛沒有聽見黃瀚宇的話。 “抱歉,遲到了?!?/br> 后邊的工作人員正收起剛剛幫顧青池撐的傘,聞言解釋道。 “是我們的責(zé)任,盤山公路那有一段山體滑坡把路堵了,這才接晚了?!?/br> 導(dǎo)演揮了揮手,示意攝像頭往顧青池他們那邊去。 攝影師很老道的把鏡頭對準顧青池。 顧青池頭發(fā)長了一點,最長的到下巴,過長的他用皮筋扎了起來,短的就散著,剛剛好一個小揪揪。 好看,卻一點都不女氣。 顧青池只是為了方便,他本來自己剪掉,但葉里跟他說不要隨便動,要專門請人來剪。 原本連造型團隊都約好了,但是之后葉里見他扎頭發(fā)之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轉(zhuǎn)而給他塞了一盒子一次小皮筋。 顧青池穿的衣服很簡單,黑色長褲,褲腿處收緊了,看起來很利落,白體恤,胸前一個黑色圓輪的圖案,還有一個外套。 唯一的飾品就是手上的黑色腕帶。 天生的衣架子,比例好的跟漫畫里里走出來的一樣。 攝影師鏡頭一直對著顧青池,一邊拍一邊感嘆。 黃瀚宇迎上去跟顧青池握手,笑著道。 “我是黃瀚宇,那邊是盈盈跟悅?cè)?,謝哥你肯定知道,我就不多說了,歡迎你。” 客廳里,就差在臉上寫著來的是誰都一樣,我都無所謂的謝陸嶼悄悄豎起了耳朵。 顧青池很習(xí)慣被人熱情對待了,或者說他一直被人熱情對待,但顧青池態(tài)度都一樣,討厭他也好喜歡他也罷,他都不在意。 他生活在這個世界,卻仿佛跟所有的東西都隔了一層隔膜,將他與其他的人與事分離。 就像貓,自己自顧自生活著,不管是誰,也不管對方是抱著好意還是惡意,只要走近一點就立刻跑開了。 除非是天長日久的讓他放松警惕,一點一點的接近,否則你在他的世界就永遠跟其他人沒什么兩樣,都是無關(guān)緊要的人。 顧青池嗯了一聲,隨后簡單道。 “顧青池?!?/br> 另一邊的謝陸嶼準確接收到,并把這名字在心里翻來覆去咀嚼了幾遍。 算上這次,他跟顧青池也算見了三次了,每次都印象深刻。 謝陸嶼自認不是膚淺的人,但美人誰都愿意多看兩眼,說一點不在乎那都是假的。 娛樂圈里美人多的是。 謝陸嶼大大方方的看,如果跟對方熟悉一些,知道自己的舉動不會讓人覺得受到冒犯,他還會開玩笑。 但他對著顧青池就沒有那種從容,在顧青池跟前跟毛頭小子一樣。 什么情商什么幽默全不好使,人都到跟前了,看天看地就是不看顧青池。 謝陸嶼一直日天日地,對自己哪方面都盲目自信,見誰都沒打過怵,上下級關(guān)系都能給變成社會主義兄弟情。 某種程度上他跟顧青池差不多了,見誰都一樣,反正都沒他狂。 當(dāng)初還是新人的時候也照樣跟導(dǎo)演勾肩搭背。 沒成績那會兒,名不配位,謝陸嶼新人出道靠臉吸引了不少注意力,脾氣又炸,有話題性,被各種小報天天抓著黑狂妄。 后來迅速躥紅,粉黑滿地,狂妄不合適了,去掉妄接著黑他狂,可以說以一己之力養(yǎng)活了無數(shù)小報。 從出生狂到現(xiàn)在的謝陸嶼此刻第一次理解了緊張這種情緒,跟等待老師出成績的學(xué)生似得,夾著尾巴做人,浪也不敢浪,sao也不敢sao,茍起來猥瑣發(fā)育,就怕得到一個不及格。 這不應(yīng)該啊,謝陸嶼深沉的思考著,最后把這種情緒歸結(jié)到心虛上,頭一次見面就看了人家半裸的樣子,看完了就跑,這可不得心虛嘛。 說服自己之后謝陸嶼就心安理得茍了下去,應(yīng)該的,他一直很能屈能伸。 等到顧青池到了客廳,五位嘉賓第一次聚齊。 工作人員接著進行原本應(yīng)該第一個進行的環(huán)節(jié)。 “好,現(xiàn)在大家都在,我們現(xiàn)在要檢查大家的行李箱,提前說一句,現(xiàn)金跟卡還有食物都是違禁品,如果發(fā)現(xiàn)了要沒收?!?/br> 節(jié)目之前就通知過,幾人都有心理準備。 黃瀚宇三人很快就檢查了過去,大部分都是衣服跟化妝品,另外被沒收了一些企圖偷渡的零食。 接著檢查,謝陸嶼主動把箱子推過去道。 “接著檢查我吧。” 謝陸嶼有兩個箱子,還有一個包,都挺大,比其他人東西都多。 工作人員光檢查就用了十幾分鐘,沒有檢查到節(jié)目組所說的違禁品,唯一一個小狀況就是翻出來一瓶六神花露水。 花露水旁邊就是塊手表,沒大幾十萬下不來的那種牌子,手表被隨便擱到一邊,花露水被鄭重放到中間,足以見得主人對它的重視。 綠瓶子顯眼的很,攝影師鏡頭挪過去給了個特寫。 謝陸嶼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