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演技天下第一[快穿]_分節(jié)閱讀_134
第80章 啞巴少爺?shù)恼T惑 趙鴻熙言出必行,尤迦的事情他在爾瑪族組織再次進攻之前,完成了尤迦托他做的事情。 趙鴻熙去爾瑪族禁地一把燒掉了爾瑪族引以為豪的鳳凰樹。 沖天的火光燒紅半邊天。 鳳凰樹是爾瑪族神樹,傳說中鳳凰樹可以通靈,火紅的鳳凰樹千百年來屹立在爾瑪族王城的最中央,庇護這個整個王族。 只是近年來,鳳凰樹越發(fā)萎靡,多年前紅燦燦的一片掛滿枝丫,枝繁葉茂時仿佛要燒起來的盛況不再。爾瑪王族陷入恐慌,他們怕代表國運的鳳凰樹終究躲不過死亡,也就于是著爾瑪一族在他們的帶領(lǐng)下,日落西山,逃不過衰亡的命運。 這棵神樹是爾瑪族的榮耀,同時也是尤迦身上的枷鎖。 這就是尤迦說的自由。 只要鳳凰樹存在一天,尤迦身上背負(fù)的血脈,就會受到鳳凰樹的感召,困在爾瑪?shù)耐恋厣?,為爾瑪一族生,為爾瑪一族亡?/br> 尤迦雖然貴為祭司,但是他只是空有尊貴的地位,華麗的宮殿,但是他沒有自由。 他存活的意義,他受到尊崇的原因,都不是因為他自己。 人們只看到他的身份,看到他的傳承,貪圖他的能力,把一族上萬人的命運壓在他一人的肩上。尤迦一族的祖上和鳳凰樹有過契約,所以他的血液對鳳凰樹有著治愈作用,于是他被無形的契約,王族的欲望和族人的期待架在火上炙烤。鳳凰樹對他的血液每個月只有一天有效,每個月,尤迦都會站在高高的祭臺上,隔開自己的手腕,將自己的鮮血注入器皿。王族的使者會把鮮血獻給等待已久的鳳凰樹。 尤迦和層層疊疊的人站咋一處,看著自己鮮活流動的鮮血一點點滲入鳳凰樹下的泥土里,然后鳳凰樹像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終于得到久違的舒緩,一點點張開自己火紅色蜷縮的葉子,愉悅滿足地微微搖曳。 然后下面圍觀尤迦的人們一次又一次不知疲倦地發(fā)出由衷的贊嘆,他們匍匐在地,在尤迦離開之后發(fā)出巨大的歡呼。然后圍著祭臺仿佛要把天下最美好的溢美之詞都加在尤迦的身上。他們舞蹈,他們歡唱,他們念著古老的歌謠,臉上洋溢著喜悅,仿佛看見了爾瑪一族的繁榮,看見了來年的豐收和無數(shù)的牛羊。 王族也充滿喜悅,他們一邊對尤迦的傲慢不滿,一邊希望尤迦可以忠誠而無保留地為這片土地做出奉獻。他們仿佛看見了強大的軍隊,看見了焚燒著的敵人的城池,看見大寧的土地在他們的鐵蹄之下被踏為平地。 只有尤迦面無表情。 沒有人比尤迦更加冷靜。 他總是冷眼看著他們的狂歡,置身在外,就好像他是一個局外人,冷眼俯瞰眾人的狂歡。 每一次流出的鮮血,都讓他感到深深的疲憊。 他想,是時候離開了。 他好像只是一個符號,一個縮影,沒有人關(guān)心他的感情,沒有人同情他的遭遇。人們只會詫異,如此強大的祭司,為什么還會有煩惱?高高在上的祭司,難道也會有平凡人的情緒? 這樣的命運從來不是尤迦自己選擇的。 如果要他選擇,他會選擇度過平凡的一生,和那些邊塞普通的牧民的一樣,放羊趕牛,粗茶淡酒。三月來的時候聽來往的商客談江南柳絮,然后冬季的時候生火取暖,看鵝毛大雪,雪白干凈。 這也是為什么當(dāng)他看到方云修的時候他很高興。 高興,應(yīng)該就是這個詞。 這樣由衷的高興他很久都沒有體會過了,因為他好像看見,他想象中的生活,有一個伴侶,很可愛,有缺陷但是也沒關(guān)系。 但是到頭來,好像這個伴侶也不屬于他。 又下雪了。 亂糟糟的夜晚,尤迦披著長袍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他伸出手接住天上飄落的雪花,雪花落在他的手心里。只是今晚的雪似乎并不是那么的純粹,里面混著點點灰黑色的殘渣,尤迦望向東南方向,他看見熊熊的火光。 鳳凰樹在烈火中生命一點一點流逝。 尤迦的心頭一輕,他的身體在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輕盈,好像自從出生以來一直背負(fù)的枷鎖,忽然之間被解開,對于這個世界,好像看在眼里的風(fēng)景都有所不同。 侍女匆匆趕來,急慌慌地,還帶著六神無主的哭腔:“祭司大人,怎么辦,鳳凰樹燒起來了,我們沒有辦法撲滅火焰?!?/br> 尤迦轉(zhuǎn)頭,對她露出一個微笑。 侍女愣住,她的身子好像被尤迦的笑容定在原地。她從來沒有看過祭司大人露出過這樣的笑容。 像個天真的孩子。不會再有比他更加干凈的笑容。 趙鴻熙再一把火燒了鳳凰樹之后就帶著方云修離開,他的兵馬已經(jīng)在山腳下重新集結(jié)。他的糧食和馬匹都是尤迦準(zhǔn)備的,尤迦沒有來送。 尤迦和趙鴻熙的交情也就到這個地步而已。尤迦微微一笑,再見,在短暫生命里一閃而過的駱夜白。 為什么他自己不能毀了鳳凰樹? 趙鴻熙看見方云修的疑惑。他把方云修放在身子前面,固定在結(jié)實有力的雙臂之間,飛快地策馬前行。趙鴻熙給他解釋道:“這就要提到他們這個鳳凰樹的古怪,只要是爾瑪族這片土地上出生的人都沒有能力傷害它。而且要做到一把火燒了這個古怪的樹,也不是一般人能夠辦到的事。這件事,恐怕尤迦已經(jīng)掛心很久了。不然我們打仗的時候,不是隨隨便便找個人,燒掉他們的樹,就不戰(zhàn)而勝了嗎?” 方云修回望他們已經(jīng)遠(yuǎn)離的爾瑪族城市,火光里一片紛亂。 人們驚慌,尖叫,不知所措。 直至后來很久,久到邊塞恢復(fù)和平,方云修都沒有再見過尤迦這個人。 他就好像一粒不起眼的水珠,消失在茫茫大海里,再也打聽不到這個人。 但是方云修沒有忘記他的樣子,他那天帶著對趙鴻熙的挑釁,眨眼對他說:“如果趙鴻熙讓你不滿意,你就來找我?!?/br> 尤迦的頭像始終亮著,說明他一定活在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個地方,只是不會出現(xiàn),不會回應(yīng),他對方云修的好感也始終停留在這一晚的60%,不多不少,不曾發(fā)生任何的變化。就好像是聯(lián)系名單上的一個朋友,能夠打通他的電話,但是電話那一頭,永遠(yuǎn)也不會有人接起電話,給出回音。 “你在想什么?”兩人騎在馬背上,趙鴻熙問方云修。他們不止一匹馬,身后還牽著一匹是趕路途中涌來替換的。 方云修兜帽擋風(fēng),小臉被遮在黑色的兜帽之下,只露出一個精巧的下巴。 他無聲地?fù)u搖頭。 無非是在想尤迦這個人而已。 離開爾瑪族人追蹤的范圍之后,趙鴻熙的速度不易察覺地慢了一下。等到方云修感到下身一涼的時候,他才驚覺,趙鴻熙不知道把馬騎到了哪里。 方云修帶著一起的守衛(wèi)還沒有跟上來,趙鴻熙這是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