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都是垃圾
米星意味不明的沖她笑了笑,他們看似對這家酒吧有掌控權(quán),實際山,也不過是受人制約的罷了,就連比賽這種事情,一旦開始了,也是身不由己。 沒管沈珠的反對,他從紙箱里面拿出一瓶酒,直接仰著頭對瓶吹了。 周圍立刻爆發(fā)出一聲聲叫好,口哨聲。 哪怕是丁湄看見這一幕也有些不忍,米星的身材看起來清瘦,實際上肌rou緊繃,是常年鍛煉的結(jié)果,可是現(xiàn)在他的肚子微微隆起,就像是中年男人的啤酒肚一樣。 比起對他的同情,丁湄更擔(dān)心的是,顧霆鈞可千萬不要為了一時置氣而去效仿。 顧霆鈞半醉半醒之間,也發(fā)現(xiàn)了米星的舉動,不過他的酒量原本就小得多,這會兒在酒精的麻醉下,早就失去了思考能力,突然猛一彎腰,似要嘔吐。 眾人此刻的反應(yīng)倒是迅捷,站在前面的幾個人紛紛后退一大步,生怕被他的嘔吐物波及到。 好在顧霆鈞雖然犯惡心,但是終究只是干嘔了幾聲,并沒有真的吐出來,他被一旁的丁湄攙扶著,終于支撐不住,坐在了高腳椅上,靠著吧臺,慢慢緩著精神。 而米星已經(jīng)打開第三瓶酒開始喝了。 隨著第三瓶酒下肚,顧霆鈞不僅沒有重新恢復(fù)戰(zhàn)斗力,而且還有昏昏欲睡之感,斜斜靠在吧臺上,上眼皮喝下眼皮直打架 勝負(fù)已定。 圍觀的眾人終于看到了他們想要的結(jié)果,米星今天喝的酒, 恐怕遠(yuǎn)遠(yuǎn)超過他平時一年所喝的酒量,期間不僅有兩位美女作陪,而且沈珠還差點下場。 “米老板贏了。” “哦!哦!哦!哦!” 無意義的,節(jié)奏明快的歡呼聲從人群中響起,幾乎要形成一股浪潮,將三個人都盡數(shù)席卷而去。 沈珠雖然擔(dān)心米星的身體,但是畢竟勝負(fù)已定,她有些驕傲又怨恨的瞪了丁湄一眼,要不是這兩個人,米星根本不會和人比酒。 丁湄安下心來,反正勝負(fù)分了出來,她就可以把顧霆鈞帶回去了,這兒的氣氛實在是有些詭異,這群圍觀者看著畏懼,尊重米星,但是勸人喝起酒來,絲毫不手軟,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喝酒是有可能喝死人的嗎? “霆鈞,走了,我們回家?!彼炱痤欥x的胳膊,試圖把他扶起來。 “湄湄?!?/br> 顧霆鈞如她所愿站了起來,可是回身卻是一把抱住了丁湄,在她耳邊輕輕呢喃。 原本已經(jīng)冷卻下去的氣氛,剎那間再次被點燃,而這一次成為眾人焦點的,是他們二人。 “親一個,親一個?!?/br> 鼓掌聲,說話聲,熟悉的沒有意義,卻節(jié)奏明快的起哄聲音,再次響徹酒吧。 被眾人目光包圍的顧霆鈞終于松開了手,然后身體慢慢下移,對著丁湄,單膝跪在了地上,目光深情而且寵溺的看著她,醉醺醺的眸光中映出丁湄?zé)o奈的身影。 明明是在紛亂的酒吧,他卻像是只看得見眼前的人似的。 眾人的目光突然從自己身上移開,沈珠一時有些適應(yīng)不了這落差,她雖然厭煩眾人的愚昧,但是當(dāng)那些目光真正移開的時候,又令人產(chǎn)生一種受到冷落的不快感覺。 尤其是有另一個女人對比的時候。 她面色不愉的靠近米星,臉色陰沉,整個人散發(fā)出陰郁的氣質(zhì),希望對方主動關(guān)心。 然而米星卻看向酒吧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厲晗風(fēng)畢竟是在道上混跡多年,喝過酒拜過把子的兄弟也不少,雖然大多數(shù)都是酒rou朋友,但是打聽一個女人的消息還是能做到的。 紅燈區(qū)里面,在現(xiàn)代化的建筑物中,一扇破舊的木門分外惹人注意,加上門口掛著的兩個大紅燈籠,在周圍五光十色的霓虹中,顯出古色生香的韻味。 他直接將車開到了門口,幾個剛要進(jìn)去的男人與車身擦肩而過,原本醉醺醺的酒意也瞬間驚醒,臟字已經(jīng)到了舌尖,可是看到那輛車的時候,又生生咽了下去。 門口幾個保鏢看見車上下來的人,已經(jīng)握緊的雙手又松開,低下頭,恭敬的喊了一聲:“厲哥?!?/br> 木頭做的門,再怎么古色生香也改變不了木頭的硬度比不上鋼鐵的事實,更何況,這門上根本連鎖也沒有。 厲晗風(fēng)來得氣勢洶洶,自然也不會對一扇門心慈手軟,抬腳便將這木頭做的門給踹開了,旁邊幾個保鏢見狀,臉抽了抽,眼觀鼻,鼻觀心,站的像個門神似的,連個字也不敢說。 進(jìn)去以后,幾個打扮艷俗,容貌嬌媚的女人下意識的過來接客,卻都被厲晗風(fēng)一個眼神嚇得倒退了回去。 這兒的花姐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迎上來,臉上擠出一個笑容,顫顫巍巍的問道:“這位先生,您是?” “找人。” 幾分鐘以后,后院的一個房間,潘虎急急忙忙從床上下來,一邊跳著腳穿褲子,一邊哭喪著臉,討?zhàn)埖溃骸皡柛?。?/br> 厲晗風(fēng)來的快,出去的也快,就像一次規(guī)模不大的龍卷風(fēng),在眾人還未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經(jīng)坐回車?yán)?,一騎絕塵而去了。 徒留站在門外的潘虎,苦哈哈的面對眾人詰責(zé)的目光,無奈的解釋道:“顧家那丫頭看起來咋咋呼呼的,誰知道還真讓厲哥上心了?” 車子一路風(fēng)馳電掣的來到酒吧門口,門童早就熟悉了他的車輛,恭敬的低下頭。 厲晗風(fēng)走進(jìn)里面,看見酒吧中央空空蕩蕩的,人都圍到了吧臺那里,有些詫異的轉(zhuǎn)頭看去,顧霆鈞單膝跪地,對著丁湄,這是在,求婚? 看起來就醉醺醺的人,又是正在求婚,肯定是沒有時間搭理他,厲晗風(fēng)轉(zhuǎn)過頭,正好對上一雙鷹眼似的眸子。 米星看著他的老朋友急匆匆的走進(jìn)來,卻并不急著招呼,他不動聲色的看了旁邊的沈珠一眼,心中有了計較。 “求婚,求婚。”周圍人的聲音藏著抑制不住的喜意。 被圍在中間的丁湄被這過于雀躍的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她彎下腰,想要把顧霆鈞扶起來,散落的鬢角掩蓋了她的苦笑,哪里來的求婚,他們早就離婚了。 誰知平時一向不茍言笑的顧霆鈞,喝醉了酒,就仿佛變了一個人似的,依舊沉沉的單膝跪地,而且還伸出手勾住丁湄的脖子,喊道:“湄湄?!?/br> 圍觀的人都等著看熱鬧,或者是求婚,或者是鬧笑話,反正他們有的是時間,于是一個個閉上了嘴。 安靜下來以后,顧霆鈞半醉半醒之中似乎也明白這是到了他說話的時候,清了清嗓子,氣沉丹田,大聲說道:“湄湄,你以后不要再上這里來玩了,這里的人,都是垃圾?!?/br> 這里的人都是垃圾。 垃圾。 被稱為垃圾的一群人,剛才起哄時候餓笑意還殘留在臉上,誰曾想,這會兒竟然戰(zhàn)火竟然就燃到了他們的身上。 反應(yīng)過來以后,眾人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看向顧霆鈞的目光中帶了刀子似的凌厲。 “米星?!币坏酪粽{(diào)干凈清澈,卻又有些冷漠的聲音從眾人身后傳過來。 厲晗風(fēng)忍住笑意,他也沒有想到,顧霆鈞喝醉了以后居然這么猛,一句話就得罪了在場的所有人,沒辦法,對方畢竟是顧闌珊的哥哥,關(guān)鍵時候,他還是得出言解圍。 來這家酒吧的,十有八九都是混一個圈子的人,回頭以后看見是厲晗風(fēng)走過來,便紛紛退讓,給他留出了一條朝向米星的路。 走過去以后,厲晗風(fēng)路過丁湄身邊,迅速耳語一句:“趕緊帶他走?!?/br> 這里的人魚龍混雜,顧霆鈞剛才說的話,有的人一笑而過,但是也有人會記在心里,如果是同一個道上混的也就算了,但是顧霆鈞雖然是總裁,可顧氏集團(tuán)并沒有黑道背景,有些小混混可不會管他身上穿得衣服是不是訂做的,他們最擅長的就是打悶棍。 丁湄輕聲道謝,然后就拉著顧霆鈞從剛剛分開,還沒有合攏的路上離開了,還好顧霆鈞雖然喝得爛醉,卻還認(rèn)得出人來,竟是無比乖巧的跟著她走了。 “你朋友?”米星何等人精,自然看得出來他是在給顧霆鈞解圍,低下頭,攏了攏額頭的碎發(fā),開口問到。 “你怎么和他喝上了?”厲晗風(fēng)與他已經(jīng)很是熟稔,神態(tài)自然的坐在了旁邊,隨手開了一瓶酒,慢慢喝著。 兩個男人聊天,又都是熟人,身份沒有可疑的地方,沈珠站在中間也覺得尷尬,鼻子里輕哼一聲,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周圍的人也漸漸散去,這吧臺太過清雅,用來休息倒是個好去處,但是來酒吧里玩的人,又哪兒有人是過來休息的呢? 現(xiàn)在只剩下了兩個人,厲晗風(fēng)臉上露出真誠的笑意,正準(zhǔn)備開口說話,卻被米星搶先開口了。 “上樓去說。”他手里拿著的酒只剩下了半瓶,身上也酒氣沖天,整個人有些歪扭的靠在吧臺上,可目光中的清明之色卻表明,他并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醉醺醺的。 厲晗風(fēng)見他雖然輕聲提議去樓上說,卻還保持原來的動作,心中頓時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