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忠犬的108種途徑_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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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名法師,高舉著法杖,長發(fā)飛起,衣袍翻飛,容顏俊美,神情狂傲,明明只是具雕像,卻讓注視的人,雙腿發(fā)軟,從內心涌出頂禮膜拜的強烈沖動。 安瑟塞那斯·梅丹尼·瓦塔利斯·費奧蘭多,西斯塔大陸一萬七千年來第一個*師,光明之神、戰(zhàn)斗女神、元素法神親自為其加冕、這個世間最接近“神”的存在。 ……不過,雕得這么逼真,是要半夜嚇人的節(jié)奏嗎?! 在體內沸騰的法力之下擠出一點吐槽空間的蘇晟星在心里翻著白眼,繞開雕像,走上臺階,來到此行的目標之前。 高臺之上,一簇簇尖利的透明晶石之中,一根法杖安然地沉睡。桃心木所制的杖身、頂端雕刻著金色的繁復符咒,向上簇擁著一顆水晶球。 這根法杖傳承自第二紀元,數十萬年間一直留傳在最強大的法師手中。它被用來打敗過各種傳說中的魔物,甚至還擊敗過混沌之神,是法師們最為渴望得到、集榮耀力量于一身的傳說級法杖。 蘇晟星朝前伸出手去,紫色的光化再次呈圓形以他為中心散開,驟起的風向后吹起他的灰發(fā),一雙金瞳之中,深色的火焰幽幽燃燒。 “吾之靈魂……歸來吧……” 石臺開始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透明的晶石越來越亮。當熾烈的光芒將整個塔頂都映得亮若白晝后,法杖上的水晶球發(fā)出紫色的亮光,與白衣灰發(fā)法師手中的流竄的法力交相映輝。 茲拉茲拉,晶石龜裂開一道道裂縫,傳說中的法杖,像被什么東西無形地牽引而起,一點一點的浮空。 白皙的手掌微張,手指輕輕握上杖身,再一點點的攥合。 刺眼的光芒與狂風瞬間平息,從指尖流竄而過的巨大能量讓法師忍不住昂起頭顱。 陽光從頂端的五彩玻璃映落他修長挺拔的身姿,灰色的長發(fā)閃著無法言喻的生命光澤,濃密的長睫沾染著水珠,輕覆著下面閃著狂熱之光的金色之瞳。 …… “恭喜主人?!?/br> 厚重的靴子踩上碎落在地的水晶渣,巨劍撐落在地,黑發(fā)戰(zhàn)士單膝跪地,垂下頭顱,獻上他由衷的喜悅。 榮恩也十分應景地張大嘴巴,發(fā)出一聲龍吼,不過限于體積大小,并不刺耳。 蘇晟星握著手里的法杖,面無表情地朝他們點點了頭,實則在用盡全部的心神,去平息體內激蕩不平、火熱沸騰到快要變成水汽的法力元素。 “……我們走吧,薩爾。” 可惜拿了東西就走的這種套路永遠不會進行得如此順利,兩人一龍才剛剛繞過雕像,不遠處的樓梯口便如流水一般突然冒出一堆全副武裝的衛(wèi)兵,訓練有素地在塔頂這一層正常的入口處排成幾排。 薩爾一個竄身攔在法師面前,握在劍柄上的手緊了緊,宛如野獸一般的眼神散發(fā)出強烈的危險與冷意。幾個距離稍近的衛(wèi)兵完全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兩步,有幾個年輕一點的,甚至抓著武器的手都開始發(fā)抖。 同法師一樣,戰(zhàn)士也有威能場,不過不像以法力為源的法師,戰(zhàn)士的威能大多難以察覺,且越是牛逼,越無跡可尋。 想到還沒親眼欣賞過男人戰(zhàn)斗的英武姿態(tài),蘇晟星完全忽視了自己擁有數量龐大的群攻技能,十分自覺地拿出了看戲的心態(tài)站到一邊。 衛(wèi)兵上完之后,從樓梯口又冒出了一群身著各色長袍,手握法杖的老頭們。在之后,則是一群在蘇晟星看來審美十分異常的中老年人,緊身褲、大帽子、有的甚至還帶著那種歐洲歷史劇里的卷卷蓬蓬的假發(fā)。 這都是些什么群魔亂舞? 蘇晟星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而和他一臉無謂的表情不同,站在最前方的薩爾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沉,戰(zhàn)士威能散發(fā)出的殺氣幾乎凝結成了實體,閃著鋒銳的寒氣,壓迫得現場除去法師與龍外,其余布魯蘭公國的人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這種狀況并未持續(xù)太久。隨著最后走上樓梯穿過人群,緩緩朝兩人走來的男人越來越近,黑發(fā)戰(zhàn)士的威能場飛快地潰散開來。 就連一直在旁邊看熱鬧的蘇晟星,也不由僵直了脊背,瞪大了雙眼,直到好幾秒后,才艱難地從記憶中,翻找出那個他本以為已經離去的名字: “赫利俄斯……” 他的身后,心口突然破開一道裂縫的男人有些惶然,但常年的戰(zhàn)場生涯讓他已學會理智地克制自己情緒,斂眉凝神,握緊劍柄,用熟悉的觸感,提醒著自己的身份和相應的責任。他無聲地朝旁邊挪開一步的距離,鋒利的雙目警戒著這群突然出現的人。 而朝兩人走來的青年,英武俊朗的面容上無驚也無懼,反而帶著絲淺淺的笑意。戰(zhàn)士重新聚起的威能場對他好似毫無作用,他朝著法師的方向微微躬身,垂下頭顱,儀態(tài)非凡,氣質圣潔,低沉悅耳的男中音沉穩(wěn)有力,又含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無上威嚴: “將諸神光輝君臨此世帶來的希望,呈示給我們的神之半身——費奧蘭多圣座,稟受到您之光耀的朗照,是我無上的光榮?!?/br> 隨著他的動作,布魯蘭公國的大臣、褐袍老者、身著銀甲的衛(wèi)兵們齊聲跪落在地,就連停在窗戶之外的各色異常獸,也與它們的騎士一同向著法師所在的方向行禮。他們的目光中滿溢著激動與欣喜,與其說是為法師塔被破而圍攻入侵者,更像是遭遇了什么從天而降的神跡。 這發(fā)展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不過對于蘇晟星來說,當前還沒什么比得一個可能來的重要: “你與赫利俄斯是什么關系?” 理智上聯結斷裂與薩爾告訴他的消息都說明曾經西斯塔大陸的明日之子已經長眠于地下,可情感上法師依舊近乎可笑地抱持著一絲希望。 青年抬起頭來,金色的日光撫上他的側臉,映照得那雙碧眸如瑩瑩湖面一般清澈,又似星辰明亮深邃。他從容不迫地展開笑容,臉上的神情卻又恰如其分地顯露出他平靜外表下的絲絲憧憬與崇拜: “費奧蘭多圣座,我是赫利俄斯·維克特·馮·弗里德里希國王,是征服王赫利俄斯的后世。如果您愿意,可以稱呼我為赫利俄斯?!?/br> 這話一出,一旁的黑發(fā)男人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朝自己主人望去。 這種借著先祖諂媚的舉動,他本以為會讓法師勃然大怒,因為面前這人即使再相似,也比不上千年之前真正布魯蘭之主的榮姿,然而法師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里,低頭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青年,不再冷漠的目光中充滿懷念與愛憐,雖依舊被克制了大半,但泄出的冰山一角,已足夠讓人窺出冰面下激蕩的濃烈情感。 黑發(fā)男人忽然收回目光,松開巨劍別到身后,又朝外悄無聲息地移動了兩步,再一次拉開與兩人的距離。 完全沒有察覺薩爾的微小異常,蘇晟星下意識地用手撫住胸口,青年意料之內的回答,熄滅了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而再次被翻攪起的情緒少了先前的痛徹心扉,只遺留下淡淡的哀傷與蒼涼,一點點蔓上全身。 他不由回想起安瑟與赫利俄斯的過去。起先,法師對金發(fā)的青年并沒什么感覺。他是個法師,他已經將所有的生命熱度獻給了更高的知識與力量,只有魔法書籍、圣物、卷宗以及其它任何可以讓他更進一步探究這世界法術真理的東西,才能讓他感受到血液的流動。而赫利俄斯,他是個太過典范的圣騎士,義無反顧地拋去尊貴的身份,在大災變后的混亂中,抱持熱誠與勇氣,投身到追求高尚的理想的路途中。 他們本像遙遠的平行線,絕不會有所交集。但赫利俄斯,卻用他的執(zhí)著,將兩人的命運系在一起,讓法師體會了普通人的喜怒哀樂,鑄造了他生命中最鮮艷的一段記憶。 蘇晟星輕笑出聲,過去的煙霧漸漸從視野里散去,他朝著布魯蘭的現任國王伸出手去,忍不住,也不想忍地撫上了對方的臉頰。 ……柔軟,溫暖……仍然有著生命…… 青年顯然沒料到傳說中冷傲難馴的法師會做出如此的動作,短暫的愣神過后,馬上就將僵直的身體恢復如初,安靜馴服地任法師用手將他的臉摸了個遍。 “我還是叫你維克特,這應該是你的本名吧?” 蘇晟星收回手,他已經不會再將面前的人錯認,但即使如此,赫利俄斯后人的身份,也讓對方從他這里得到了一般情況下罕有的溫和。 “好的?!笔竞帽粚Ψ揭谎劭创贻p人有些靦腆地垂下眼去,“費奧蘭多圣座。” “都起來吧。”蘇晟星示意,待視線里的衛(wèi)兵團法師團貴族團都站好了,轉向法師團最前方的白發(fā)老者,淡然說道: “看你們樣子,等我很久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