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忠犬的108種途徑_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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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餓時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這樣的日子離開不過一月有余,卻只覺恍然,遙遠的仿佛上一輩子。而眼前的這一頓,比起記憶中滿桌的精致菜色,簡單樸素,卻滿足太多。 “以前常做?” 一般吃飯時很少說話的人心情不錯,難得放由心中好奇,一邊嘗著像是自己升級豪華版的素粥,一邊隨口問道。 聽聞他的問話,男人沉默了一會,也不知在想什么,過了一會,才緩緩地開了口: “蓮兒小時很貪嘴,常說伙房做的是豬食。” 提起另一個未知的名字,男人一貫硬直的嘴角微微松了松,長睫無意識地垂下,從蘇景言這個角度看去,總顯冷酷的臉部輪廓柔軟不少。 他頓了頓,帶著些微沙啞的男音中染了絲懷念:“我只能百般討好掌勺的師傅,求他允我借用火灶,偷偷下山買了食材,再回來做給她吃?!?/br> 蘇景言想想眼前這五大三粗的男人挽著袖子系著圍裙在廚房的樣子,尤其是上半張臉還戴著一張面具,便看著他忍不住笑出來。 真是……人不可貌相。 別人總以為他愛干凈有潔癖那肯定做得一手好菜,卻不知他只是能把飯菜煮熟的水平。結(jié)果,他自己到頭來也免不了俗。 他這笑讓男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疑惑地看向他。 面具中的眼形細長,眼珠極黑,配上他的氣勢,隨便一瞥都含著些冷冽的煞氣,可此刻,坐在樹下的男人被陰影斑駁了滿身肅殺,就那樣直直看過來的嚴肅認真的模樣,看上去竟有些呆。 蘇景言又不忍失笑,這下,一直注視著他的人似乎有些愣住了,過了半晌,才急忙收回目光,低下頭去。 ===== 第7章 隱于山林中,忠犬送到家(7) (7) 這一日剩下的時間里,蘇景言時隔月余,再次感受到了懶人的愜意。 碗有人刷、水有人提、地有人掃、飯有人做,甚至就連稍微有些臟亂的廚房,也有人拿起抹布要幫他大掃除。 前面幾項蘇景言可以當做自己撿回來的田螺漢子活動筋骨發(fā)泄精力,最后那一個,剛用完午飯坐在楓樹下自己跟自己下棋的人,甫一察覺,就順手擊出手中黑棋。 棋子砸上男人背部,正端著盆水的人趔趄了一下。 “你的傷我剛治了四成,可看現(xiàn)下這般,你是要壞我的名聲?” 作為醫(yī)生不僅要懂得治病,還要懂得怎樣快速有效地勸解不肯聽話的病人。蘇景言滿意地看到視野里的人一句不吭、乖順地轉(zhuǎn)而開始收拾水盆抹布后,便將注意力轉(zhuǎn)回棋盤之上。 周遭安靜下來,一時之間,只聞微風拂動竹葉,沙沙作響…… 一片楓葉悠悠飄落棋盤,掩蓋住了蘇景言欲落子的位置。白棋丟回棋盒,蘇景言將樹葉拂落,再抬頭時,一個身影卻無意間撞入了他的視界。 他的側(cè)前方,黑發(fā)高束的男人站得筆直,正仰頭對著院外遮天蔽日的竹林。那里,厚厚的落葉鋪蓋在泥土之上,晌午的陽光從葉隙間鉆入,宛如夢幻的輕紗,籠罩在秋意已濃的山林之間。 他無聲地站立著,目光落得很遠,不知道已那樣看了多久。 這個時候的男人,褪去了滿身的煞氣與刻意偽裝出的安全,自然、真實,且……說不出的迷茫。 蘇景言斂去內(nèi)心深處一蕩而過的某種情緒,繼續(xù)低頭下棋。 半個時辰后,一局終結(jié)。蘇景言撥亂棋子,打了個哈欠,扶著石桌站起來。再一抬頭,居然又看到了半個時辰前的那一幕。 一樣的站姿,一樣的角度,甚至就連目光的方向,也與之前別無二致。 再好的風景,這樣看也會吐的吧。蘇景言忍不住腹誹,反應(yīng)過來前,已朝男人那邊走了兩步。 靜默的宛如雕像的人倏地轉(zhuǎn)過身來,幾乎化為刀刃的目光在看清來人后,頃刻間就隨著垂下的睫毛將殺氣收斂得一絲不漏。 他低著頭,隨著蘇景言的靠近,站姿從很正常變?yōu)榫o張又惡化為局促。 “……陪我下幾盤棋罷?!?/br> 察覺出對方的變化,蘇景言在相隔三步的距離停下,一張口,卻是原本不準備出口、只一閃而過的念頭。 另一個人楞了一下,顯然也吃了一驚,蘇景言看他這反應(yīng),料也不會是個會下棋的,頓時有些后悔,可出口的話他從不收回,只好先行一步又坐回去,將棋子各自收好。 男人跟了過來,抿著嘴唇在他對面坐下,對著蘇景言遞過來的棋盒,有些無措。 “知道基本規(guī)則嗎?” 蘇景言輕嘆了口氣,雖然要耗費時間來教一個木頭,但就當是救死扶傷的美德,久站可對養(yǎng)傷不利啊。 對面的人搖搖頭,猶豫了一下:“……抱歉,我……還是……” 蘇景言一聽他這開頭就有些不耐,直接啪的一聲在棋盤正中放下一顆棋子,口氣轉(zhuǎn)冷:“這一子下在這里,它周圍的這些空點……”蘇景言用手一個個點了點,“就是它的氣?!?/br> 他微微探身,把男人手邊的棋盒拉到中間,緊鄰剛下的黑棋,落下一顆白子:“若這個點被對方異色棋子占了,那這個氣就不復(fù)存在。反之……”他用黑色的棋子換下白子,抬眼瞥了自己的病號一眼。見對方聽的認真,口氣好了不少,“這些棋子就連成了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br> …… 用半個多時辰教會男人基本規(guī)則,再耗時一個多時辰指導(dǎo)新手下棋,蘇景言也算是自力更生地給自己開發(fā)了一個棋伴。 之后幾日,閑來無事時,為了避免自己休息而病號不是化身田螺漢子就是成為風景狂人,蘇景言都會拿出棋盒邀他一起。 好在男人很有悟性,雖然沒多少天賦,但三四天后,以一個初學者來說,已經(jīng)能下得有板有眼了。蘇景言厭了再下指導(dǎo)棋,便開始將他當成對手,毫不放水地與他對弈。于是最常見的情況便由他下一步說一步,轉(zhuǎn)為了不做聲下啪啪啪的落子音,以及隨之而來,男人的棄盤低頭。 蘇景言自然知道以男人初學者的水平,每次對弈都應(yīng)如墜云霧,可偏偏每次對方認輸?shù)臅r機都把握的非常好,搞得蘇景言十分不解,幾次三番后,沒忍住好奇心的人終是開口問了出來。 他這問題問出來,正認真捏著棋子思索的男人楞了一下,下意識地瞄了蘇景言一眼,隨即,又飛快地收回目光,遲疑了半晌,才帶著些猶豫,低聲道: “您的眉頭完全皺起,就表示這盤棋無法再繼續(xù)了?!?/br> 蘇景言怔住了,他自忖也算喜怒不行于色,表情寡淡的類型,可聽這人的話,分明是將他每一絲輕微的不耐都瞧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