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忠犬的108種途徑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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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先生?” 待被喚第二聲,蘇景言才回過神來。他輕咳了幾聲,頭一次刻意地避開男人視線,目光從竹筐挪到旁邊的木盆。 ……于是蘇景言知道了早上的雜音來源。 居然是他床鋪上所有能洗的東西,一件一件擰干了堆在盆里。 “……洗干凈了?” 蘇景言愛干凈,雖然這人好心接手了他前幾天的工作,但如果只是表面功夫,他還要再重新洗次。 “嗯?!?/br> 男人點點頭,從水里走出來,坐到石頭上沖洗干凈木屐和小腿上的泥沙,走過來彎腰端起木盆。 蘇景言也順手撈起竹簍,跟在他后面回了院子。 * 像是要補回臥床四天的活動量,男人一到院子便開始手腳利索地綁繩子晾床單。 蘇景言也拿了一根,可剛剛打了個結,就被從背后過來的人搶了過去。 看著對方熟練迅捷的動作,和認真起來便會抿緊的唇線,自認做事比較慢條斯理的人選擇了去廚房。 進了廚房,蘇景言就愣住了。 爐子里火已經燒了起來,角落里新鮮砍下的柴火堆得整整齊齊、滿滿當當。一陣香甜的飯味從鍋里飄出,聞上去竟然十分得誘人。當下就勾得蘇景言覺得自己空蕩蕩的胃縮了縮。 一邊的桌案上依次擺著幾個食碟,是蘇景言平日早飯吃慣了菜色。腌菜、青菜、rou片、還有一盤炒蛋。 ……不對,炒蛋? 蘇景言自己不養(yǎng)雞,吃的雞蛋基本都是山下村子里鄉(xiāng)親送的。但這個時代,對于一個普通農戶家庭來說,雞蛋都是小心攢了去鎮(zhèn)里集市賣的,拿來吃,也只有給孕婦病人及蘇景言這種“世外高人”才舍得。 而早在半月前,數量本就不多的雞蛋就被蘇景言吃光了,上次下山因為東西太多沒來得去補給。 難道自己不是撿了一個語言障礙患者,而是一個田螺漢子回家? 蘇景言把菜端到外面石桌,放好碗筷盛滿飯,撐著下巴注視不遠處忙碌著曬床上用品的人,默默地想到。 許是他的視線太過灼熱,男人原本流暢有序的動作漸漸遲鈍僵硬起來,到最后幾乎有些同手同腳,看得蘇景言心驚rou跳,就怕他失手將洗好的東西砸到地上。 蘇景言只好調轉視線,轉而開始觀察眼前的粥。食物的熱度從手指與瓷器相貼的地方傳來,明明一樣的食材,看上去也只是多灑了點蔥末,可是聞上去好像差別遠不止如此。 蘇景言用勺子攪了攪,這時,身前的光線一暗,身高腿長的另一人終于忙好坐了下來。 “吃飯吧?!?/br> 蘇景言淡淡地說了句,動了筷子去夾炒蛋,吃了幾口才發(fā)現另一人還是一動不動。 他覺得奇怪,抬眼看去,只見男人安靜地坐在那里,眼神很是認真地盯著他看,也不知這樣看了多久。 蘇景言內心對自己毫無所察有些訝異,面上不露聲色,只柔聲說道:“味道很好,謝了?!?/br> 肚子餓時飯已經準備好了,這樣的日子離開不過一月有余,卻只覺恍然,遙遠的仿佛上一輩子。而眼前的這一頓,比起記憶中滿桌的精致菜色,簡單樸素,卻滿足太多。 “以前常做?” 一般吃飯時很少說話的人心情不錯,難得放由心中好奇,一邊嘗著像是自己升級豪華版的素粥,一邊隨口問道。 聽聞他的問話,男人沉默了一會,也不知在想什么,過了一會,才緩緩地開了口: “蓮兒小時很貪嘴,常說伙房做的是豬食。” 提起另一個未知的名字,男人一貫硬直的嘴角微微松了松,長睫無意識地垂下,從蘇景言這個角度看去,總顯冷酷的臉部輪廓柔軟不少。 他頓了頓,帶著些微沙啞的男音中染了絲懷念:“我只能百般討好掌勺的師傅,求他允我借用火灶,偷偷下山買了食材,再回來做給她吃?!?/br> 蘇景言想想眼前這五大三粗的男人挽著袖子系著圍裙在廚房的樣子,尤其是上半張臉還戴著一張面具,便看著他忍不住笑出來。 真是……人不可貌相。 別人總以為他愛干凈有潔癖那肯定做得一手好菜,卻不知他只是能把飯菜煮熟的水平。結果,他自己到頭來也免不了俗。 他這笑讓男人有些摸不著頭腦,只能疑惑地看向他。 面具中的眼形細長,眼珠極黑,配上他的氣勢,隨便一瞥都含著些冷冽的煞氣,可此刻,坐在樹下的男人被陰影斑駁了滿身肅殺,就那樣直直看過來的嚴肅認真的模樣,看上去竟有些呆。 蘇景言又不忍失笑,這下,一直注視著他的人似乎有些愣住了,過了半晌,才急忙收回目光,低下頭去。 作者有話要說: 也不知道怎么就被鎖了,日常劇情也搞不過了,汗 =========== (6) 有了全新出爐的蘇氏四條,加之念著男人傷勢而推后的幼兒教學時間,蘇景言總算有了不用再被自病號氣得火苗亂竄,也不用被一堆熊孩子煩的的一段平靜時光。 作為盡職盡責的劍醫(yī),蘇景言每日清晨查房一次,詢問病情、記錄于案,再送去隨著病情變化而更新的湯藥;每日中午換藥一次,這個時候男人通常會毒發(fā),蘇景言再順便助他調息,然后手把手喂食一丁點力氣也不剩的病號;每日下午他則會埋頭藥房,根據典籍和記憶,搗鼓出某種配方,煎煮后趕天黑前讓男人服用,他則根據觀察回來的臨床反應,調整藥材的劑量和成分。 如此,待到第四日傍晚,蘇景言松開男人的手腕,抬頭轉向他,因為心情很好,而眉眼微含笑意:“明天開始,你可以下地稍微活動筋骨。你身上的毒,我也已有對癥解法。之后只要按時服藥,再靜養(yǎng)一月,便無大礙?!?/br> 正在側耳乖乖聽醫(yī)囑的男人猛地看向蘇景言,目光里滿是不可置信,反倒是本該有的欣喜,隔了好半晌,才在眼底泄露出些許。 確認對方成功接收了自己的意思,蘇景言起身,順手整了整他坐過后在床鋪上留下的褶皺,走到一側小幾上拿起堆疊的空碗。 身后一聲人體落地的沉響,蘇景言轉身,映入眼簾的便是單膝跪地、頭顱低垂的男人。 屋外殘陽斜照,血紅的霞光穿透窗紙,拉長男人即使跪地,也依舊筆直挺拔的身姿映射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