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龍_分節(jié)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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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亂下去,他的江山就要保不住了。 武賢就想不明白。他覺得自己做皇帝也算得上圣明天子了,比之他那個一心思念寵妃,將政事全丟給田西的父皇要勤政愛民許多。他到底做錯了什么?怎的天下就亂成了一團糟? 不止如此,如今外界都在盛傳今上糊涂昏聵,一切的事由似乎都是從斬了衛(wèi)佑開始,這天下便漸次亂了起來。 今上也覺得很委屈:明明衛(wèi)佑是先帝下令處斬的,與朕有何干系? 可惜天下百姓卻不如此做想。真宗帝做的事情,就算是到了今上手里,大家也只會認為子承父志,而不會認為父子兩代都是圣明天子。 況前兩年富家,何家,溫家三將在京家眷暴斃,至今都沒查出背后主使者來,怎不讓人認為當朝天子是個糊涂蛋呢? 武賢在這等亂局面前,便覺頭大如斗,有臣下向他引薦了一名煉丹的道人,贈了他幾丸丹藥吃,他吃了丹藥之后,因著天下亂局前朝后宮的煩心事而得的不眠之癥漸次好了,能好生睡一覺了,便漸漸露出了些一心向道的苗頭來,倒唬的他身邊近臣侍子不知如何規(guī)勸。 這可算不上什么好兆頭。 ☆、第62章 第六十一章 景泰四年七月,今上龍體漸有衰弱之象,至次年六月,已臥床不起,獨服食丹藥之后,能精神片刻。 政事已經(jīng)全權交托給了田西與溫超。比起真宗帝在世之時田西一人獨大的情形,如今至少是兩人互相制衡。 今上倒是想爬起來處理正事來著,但實精力不濟。每日只能讓人將小太子帶過來囑咐幾句。 小太子到了今年底才將滿五歲,就算是三歲開蒙,被博學鴻儒手把手的教著,這個年紀也擔不起江山這幅重擔。 到了此刻,太后與皇后最為揪心,都擔心今上的身體撐不過去,將這幅爛攤子壓到五歲稚子身上。婆媳倆反倒將以往的隔閡放下,頗有種攜手共度難關的融洽感。 這一年間,長安城中的藩王質(zhì)子跑了有好幾個,剩下的唯有魯王世子,年紀與今上差不多,日日進宮請安。 魯王乃是真宗帝的幼弟,當年他爭帝位之時,魯王也才十來歲,其母位份不高,外祖家家世不顯,倒是避過了一劫,不曾被奪位風波禍及。真宗帝上位之后,便將幼弟送到了封地,其母劉才人升了位份,做了太妃。 至今上繼位,劉太妃便成了太皇太妃,如今還在后宮里,與太后的關系倒也算得上融洽,又加之魯王多年來對真宗帝十分恭敬,江山交到了侄子手里,也還老老實實。就連此刻魯王世子未跑回封地,在一眾舉旗造反的藩王手里,那也是個少見的“老實王爺”。 至七月,今上陷入了長久的時醒時昏的狀態(tài),田西與溫超如今也是焦頭爛額。權勢這種東西,在天下承平之時,倒是威風八面。但如今大周的江山風雨飄零,各地反王如雨后春筍一般的冒了出來,令人應接不暇。 景泰六年五月,今上武賢駕崩,一直侍候今上丹藥的道士被宮中禁衛(wèi)刺死,小太子還未舉行登基大典,就暴斃在了東宮。 太后與皇后還未從各自喪子的痛楚里反應過來,魯王世子便帶人闖進了禁宮,殺了一批武賢的心腹,血洗宮闈。魯王從宮外長驅(qū)直入,奉迎了劉氏太皇太妃,太后與皇后才醒過神來,大罵魯王“賊子逆臣”,卻被打入了冷宮。 田西侍奉了兩代帝王,乃是真宗帝的心腹。魯王待他倒客氣,也只是將他囚禁在了宮中偏僻的殿閣,嚴加看守。他知道的太多,于政事上又多有辦法,魯王自己從不曾習過江山治理之法,雖看不起他閹宦的身份,卻仍需在必要的時候借助他的手壓制朝臣。 溫超自然也得到了同等待遇,被囚禁在府里,嚴加看守。 年后,魯王舉行了登基大典,殺了一批不肯服從他的臣子,血洗了整個長安城,這才坐在了皇位上,改年號為承平。 承平元年四月,遠在東遼的章回之高舉“誅反王”的大旗,割據(jù)一方。 曾經(jīng)的錦繡天下終于進入了暗無天日的戰(zhàn)亂時期。 這是大周歷史上最為昏暗的時代,從則天女帝開創(chuàng)了盛世王朝,其后歷兩百年太平,這個朝代終于走到了窮途末路,國祚難繼。 三年后,章家軍,蕭家軍,以及衛(wèi)初陽執(zhí)掌的天王軍齊聚長安城外,從不同的方向?qū)㈤L安城圍成了一座孤城。 這三年間,三人歷經(jīng)了大大小小無數(shù)場戰(zhàn)役,吞并了不少反王,不斷壯大自己,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來弘圖早就盼著天王軍打進長安,他登臨大寶了。 原本承平元年衛(wèi)初陽就出孝了,他倒是極想與之成親,但衛(wèi)初陽卻道:“臣父母皆長眠于長安,身為人女,卻不曾親往墓前一祭,實屬不孝。況且如今戰(zhàn)事繁忙,終有一日天王軍會打進大明宮……” 她本是推脫之詞,但聽在來弘圖耳中,不免覺得她這是想要在大明宮舉行封后大典,不愿在戰(zhàn)時倉促成親。 他后宮之中隨時有十六七歲鮮嫩的少女補充進來,有自愿投懷送抱的,也有被家中父兄送進來的;更有被衛(wèi)初陽吞并的反王為了投誠而送過來的。充足的女色滿足了來弘圖的yin欲,而娶衛(wèi)初陽,更多的是出于政治因素的考量,而非當初的貪圖她的美色。 比起她的美色來,衛(wèi)初陽的能征善戰(zhàn)才是來弘圖所看重的。 來弘圖還記得蕭衍當初是從他手下出去的,還帶走了一萬人馬,因此著令衛(wèi)初陽前去打探一番,看看他有何打算。 蕭衍自去了川蜀數(shù)年,從無只字片語,此后成名一方,如今再要他屈居于人下,來弘圖也覺不可能。 不過想著,衛(wèi)初陽與蕭衍乃是舊識,派誰去打探消息也不如派衛(wèi)初陽去。若是能將蕭衍重新收錄在帳下便更好了。 衛(wèi)初陽得令,單人獨騎往蕭家軍大營方向去了。衛(wèi)華倒是非要跟著她,被她叱責了一句:“你又不是三歲小兒,非要跟著我不可。” 衛(wèi)華是擔心她的安危,見她這胸有成竹的模樣,只能迂回:“我也想見見毓哥兒呢。”被衛(wèi)初陽一瞪,只得解釋了一句:“你留在營里,有人才能心安。”他這才不鬧了。 衛(wèi)華如今已經(jīng)是十七歲的少年郎了,這兩年跟著衛(wèi)初陽征戰(zhàn),也頗立了些小功勞,如今也做到了千戶的位置。小時候他盼著自己快快長大,也好遵從娘親遺命,能夠保護jiejie。 這么多年,他只嫌自己長的慢,漸漸發(fā)現(xiàn),他的jiejie強大到只需要他一路仰望著她的身影長大即可,根本不需要他的保護。 而她所說的,有人能心安,自然就是來弘圖了。 衛(wèi)華可不似來弘圖那么盲目,真的以為天王軍入主長安,來弘圖登臨大寶之后,衛(wèi)初陽就會嫁給他,乖乖進入后宮,替他管理那幫女人。 他高傲的jiejie只適合在廣闊天空中翱翔,而不是被拘束在宮城一角,做個中規(guī)中矩的婦人。 孟奇鄭濤要跟著,也被衛(wèi)初陽阻止了。 她一個人騎在馬上,踢踢踏踏往蕭家軍營去了。繞著長安城城墻而走,到得蕭家軍轅門前面,守軍見得一名女子,身著男子的寬袍大袖,頭發(fā)卻用冠子全部束著,不由稀奇。 待她自報家門,那些守軍神色立時便肅穆了起來,用一種少見的殷勤態(tài)度引了她入內(nèi),“我家王爺在帳中議事呢,衛(wèi)帥這邊請——”彼時衛(wèi)初陽早不是當年前往衡陽默默無聞的少女了,而是天下皆知的驍勇名將。 蕭衍正在議事,聽聞衛(wèi)初陽前來,立刻便解散了眾將,從王帳中迎了出來。 衛(wèi)初陽從馬上一躍而下,衣袂翩然,倒博得了蕭衍身邊一眾將士的喝彩。 “衛(wèi)帥真是好身手!” 衛(wèi)初陽面上帶笑,與眾人拱手見禮,特意向著蕭衍行禮,微彎了半身道:“蕭王爺——” 蕭衍被她這樣兒弄的有幾分不自在。旁人如何尊他敬他,那都是因著他多年戰(zhàn)功以及手段,但這稱呼從衛(wèi)初陽嘴里出來,總帶著些調(diào)侃之意。 “衛(wèi)帥今日如何有暇前來?”他便也用了官方稱呼。恰天王軍才臨長安城下,理應有所部署,衛(wèi)初陽哪有這閑功夫跑來在他們營里轉(zhuǎn)悠,必然是有事前來了。 衛(wèi)初陽粲然一笑,倒讓蕭衍身邊眾將士心中生疑:這笑容璀璨的女子,難道真是名震天下的衛(wèi)帥? “這不是我家主上說,與蕭王爺有筆舊帳未清,當年蕭王爺似乎借了我家主上一萬人馬,便遣了我來做個跑腿的,收收舊帳,順便討蕭王爺一杯酒喝。” 她倒是不拘小節(jié),蕭衍也見慣了她往常與山匪們把臂同歡的光景,立刻吩咐侍衛(wèi)備酒,請了她進王帳。 蕭衍一眾部下見這二人似要敘舊,便各自散了,又感嘆一回傳說中的衛(wèi)帥,聽傳聞之時總想象不出一個女子戎馬倥傯是如何景象,但真見過了其人,單身獨騎而來,舉手投足都帶著說不盡的灑脫不羈,便生出一種“也只有這樣的女子才能創(chuàng)出這等驕人戰(zhàn)績”的感嘆來。 王帳里,衛(wèi)初陽已經(jīng)與蕭衍對坐,侍衛(wèi)拍開了泥封,為兩人各自倒了一碗酒,衛(wèi)初陽吸吸鼻子,頓時饞蟲被勾了上來,端起碗來抿了一口,便笑:“你這是從哪里弄來的好酒?別不是誰家埋的女兒紅吧,閨女沒出嫁酒就被挖了出來?” “你如何知道?” 衛(wèi)初陽哈哈大樂:“往長安來的這一路上,女兒紅我倒也沒少喝?!彼@幾年位高權重,挖人藏酒這等事自然做不出來。但她只借衛(wèi)華的口些微露出了些口風,便有大把的人爭先恐后送好酒過來。 初時人家要巴結她,送珠寶首飾都被原封不動的退了回去;也有想送俊俏郎君的,見到她身邊忙碌的施同和,以及寧湛,就默默的打消了這個念頭。 自施陽明前往衡陽,仍處理衡陽庶務,施同和便來到了衛(wèi)初陽身邊,做了個幕僚。 施家父子原本的想法是,做父親的仍舊管理地方,但不能做那瞎子聾子,須得往衛(wèi)初陽身邊安只眼睛。這人便只有施同和最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