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程諜點點頭承認(rèn)了。

    “你不是……封筆了嗎？”

    蕭父記得這件事，當(dāng)年蕭襄還因為土撥鼠封筆的事情消沉了好一段時間，這些他都是知道的。

    “是封筆了”，程諜點了點頭，“不過我也可以為了蕭襄開始繼續(xù)畫畫?！?/br>
    他抬起頭來，平靜而執(zhí)著地看著蕭父，沉聲說道：“蕭先生，我可以把我的一切都奉獻給您的兒子?！?/br>
    蕭父愣了一下，看了看程諜。

    他是個商人，也是個過來人，他是很會看人的。

    他知道程諜說的不是假話。

    他想起自己婚姻失敗的那一天，那個一向活潑可愛的少女用他從未見過的表情對他說過的一句話。

    “我們也不是沒有相愛，說到底，可能是沒有那么愛著對方吧?！?/br>
    “你們真的想要搬回來住嗎？”

    沉默了許久，蕭父忽然開腔說道。

    他的聲音依舊平靜威嚴(yán)，威嚴(yán)之中還透露著一絲疲倦的感覺，那是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倦意，仿佛一架靜謐的儀器在運行至中忽然失去了它的動力。

    “嗯”，程諜?quán)嵵氐攸c了點頭，“因為楚女士跟蕭襄說過一句話?！?/br>
    “什么話？”

    蕭父的語氣第一次急迫了起來。

    “那是在大哥離開家之后，楚女士說，‘以蕭僑的性子，以后只怕不會常?；丶伊?，可以的話，你就多回家看看吧，不然……他就是一個人了?！??！?/br>
    蕭父：“……”

    蕭父覺得剛才那股被他強壓下去的倦意越來越明顯，使他幾乎沒有力氣維持這個威嚴(yán)謹(jǐn)慎的軀殼兒，他咬敗鵪鶉斗敗雞一般地扶著沙發(fā)的靠背，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輕聲問了句，“我妻子……跟你相處的好嗎？”

    “媽對我很好。”

    程諜點點頭，從他的公文包里拿出了自己的鑰匙扣，那是一顆心臟的造型，屬于蕭襄的，熊的心臟，現(xiàn)在就躺在程諜的手中。

    “你們什么時候有空，就搬吧”，蕭父看著那顆心臟，過了一會兒，松了口風(fēng)，“我叫人把他的房間收拾出來，打通一個隔間，兩個人住也寬敞一點?！?/br>
    ……

    程諜讓王全兒送走了蕭父，回到漫畫室里打算把剛才打開了書柜整理一下，可是剛剛收拾了一會兒，就聽到門口發(fā)出了幾聲激烈的撞擊聲。

    如果不是自信鬧市里不會出現(xiàn)什么野生動物的話，程諜大概會覺得這是一只熊正在撞門，緊接著，他又聽到了什么東西落地的聲音。

    程諜：“……”

    雖然有了精神準(zhǔn)備，他還是擺出一種防御的姿勢，動作謹(jǐn)慎地推開了堂屋的大門。

    然而他的防御姿勢只在一瞬間便被人化解了，因為這套動作都是對方教給他的。

    “蕭襄?！?/br>
    他喚了喚來人的名字，放松了全部的防御任憑他擁抱著自己。

    第149章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程諜一邊整理著自己的衣服, 一邊問著蕭襄道。

    “你猜?！笔捪逍χf，順手把櫥柜里面的干凈鋪蓋拿了出來，因為看樣子今天他們是趕不回去, 要在這里過夜了。

    “王全兒告訴你的？”程諜隨口問道。

    “王全兒, 很好?！笔捪謇湫α艘宦?。

    程諜：“……”

    兄弟，我不是故意出賣你的, 程諜在心里默念了三遍。

    “那是怎么回事呢？”

    “這里是我的寶藏嘛”，蕭襄笑著說, “你猜一般人會在寶藏附近安排什么機關(guān)？”

    “一般人根本就不會有寶藏這種東西……”程諜吐了個槽, 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你安裝了攝像頭？”

    “嗯，門口有一個很不明顯的，一般人都不會發(fā)現(xiàn)?！笔捪妩c頭道。

    “怪不得你來的這么快。”程諜說。

    “還是沒有趕得及啊。”蕭襄聳了聳肩, 歪著頭看著程諜，似乎是要再次確認(rèn)他有沒有受了什么委屈似的。

    “干嘛這么緊張，跟我見面的是你的家人，又不是什么洪水猛獸。”程諜笑了聲, 摸了摸蕭襄的頭。

    “我以前曾經(jīng)想過”，蕭襄弄好了鋪蓋，讓程諜坐在上面, 自己也挨著他坐了下來，放松了身形，“如果我將來能有一個愛人，我必要不讓他受一點委屈, 除了我們雙方之外，也再沒有什么外界的因素能夠左右我們的愛情?！?/br>
    “嗯”，程諜坐直了已經(jīng)放松的身體，正色看著蕭襄道：“你做到了，而且做得很好，蕭襄?！?/br>
    他嘆息了一聲，擁抱了他。

    “我跟你一起努力?！?/br>
    “嗯”，蕭襄用毛茸茸的自來卷兒拱了拱程諜的頸窩，“那他有沒有為難你??？”他還是有點兒不放心地問了句。

    “沒有……爸對我很友善?！背陶櫺α寺曊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