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講這種嚇人的話啊?”

    溫悅笑笑:“沒什么，就是想到以前有新聞說人rou包子什么的?！?/br>
    李舒言看看她，又看看那份掌中寶。

    “晚上去我家寫作業(yè)呀？”溫悅換了個話題。

    “哦，好啊……”

    周五下午的課分外難熬，放學的時候又是烏泱泱一群人擠公交車，溫悅一咬牙一跺腳，貢獻出20塊錢打車回家。

    “你家好香啊，香水嗎?”

    李舒言嗅了嗅，沒察覺出是檀香，只覺得像大年初一去廟里祈福時候的味道。

    溫悅沒答，打開陽臺門通風。

    走進客廳就看到了溫悅mama的遺照，李舒言閉了嘴不說話。自覺方才情商太低，她便扯了些別的：“對了，紀衛(wèi)明今天問我你選文還是選理。”

    “最近大發(fā)啊小溫悅！”她有些揶揄的朝溫悅笑，“那天還有個莫西干頭的男生來班級門口，說來看溫勵揚的漂亮meimei。”

    真是夠桃花的。

    初中的時候，溫悅趕時髦談過一次戀愛，唯一的區(qū)別是有人給她送早飯。后來這段早戀不知道怎么就無疾而終了，溫悅現在連那人的臉都想不起。

    空氣太潮，她打開了客廳的空調去濕。

    翻看四處搜刮來的補課單，五花八門，但價格都令人咋舌。

    “這也太貴了吧。”

    “據說是名師呢，畫畫本來就費錢，加上紙啊筆啊顏料什么的就更貴了。”

    溫悅有些打退堂鼓，她根本沒接觸過美術，只是一時興起。人生沒什么規(guī)劃，一團漿糊亂攪。

    她隨意看了看，打算晚上和溫勵揚說學美術的事。

    兩個菜雞互相抄作業(yè)，大部分時間在聊天。抄完作業(yè)天黑了，還不見溫勵揚回來。

    “你哥怎么還沒回家?”

    “啊，可能有事吧?！睖貝偤溃y道昨天晚上的事情讓他不想回家？

    剛說完門口就有動靜，不過并不是溫勵揚，而是物業(yè)的人來發(fā)傳單，從門縫里塞進一張紙。

    “關于展開夏季電路安全隱患排查的通知?！崩钍嫜阅钪菑埣埳系挠∷⒆煮w。

    “你們物業(yè)真負責啊，我家小區(qū)的電梯壞了都沒人修?！?/br>
    溫悅接過那張單子，上面說是明天要停電維護。老小區(qū)的夏天，總是動不動就停電。

    “之前有個女的，洗澡的時候熱水器漏電，死了?！睖貝傞_口，“物業(yè)嚇壞了，所以每年都排查?！?/br>
    李舒言恍然大悟:“就是你被尸體嚇到，所以一直洗冷水澡的那件事啊?”

    溫悅點點頭，把單子揉成團，扔進垃圾桶。

    “好慘啊溫悅，小可憐”

    “沒關系的……”

    沒關系，我昨天已經洗熱水澡了。

    ***

    雨下大了，李舒言打電話給她爸，她爸是附近的一個小片警，每天忙到天黑，下班正好過來把她接走。

    送李舒言出門的時候，溫悅看到了玄關上的傘。家里自備的傘，和女同學送的那把，都在。

    躺倒在床上，陷進去，空調扇葉從左吹到右，涼涼的。一天沒和溫勵揚說話，像是過了一年。

    去溫勵揚房間里找到那部被沒收的手機，給他發(fā)微信：“在哪里？干什么？快回家?！?/br>
    “嫖娼中，勿擾?！?/br>
    “……”

    將近十二點的時候，才聽到關門的聲音，溫勵揚回來了。溫悅等了一會兒，外面卻沒聲音。

    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個小時，溫悅終于沒忍住走出去了。

    溫勵揚外套扔在門口地上，濕透了，是淋雨回來的。

    他橫躺在沙發(fā)里，手臂搭著額頭，睡得很沉。茶幾上有幾盒藥，看名字像是消炎的，感冒了？

    溫悅蹲在沙發(fā)邊上看他，溫勵揚的睫毛隨著呼吸有些輕微顫動。

    睡夢中的哥哥，一個好梗。

    溫悅笑，趴下去吻他的唇，溫勵揚嘴唇和氣息都很燙，大概是發(fā)燒了。

    發(fā)燒？

    病弱的哥哥。這個發(fā)現讓溫悅興奮起來。

    舌頭伸進溫勵揚嘴里，像吸吮融化的雪糕一樣捧著他的臉吻他。雙手興奮得有些發(fā)抖，唾液交織的聲音，讓她迸發(fā)出難以抑制的曖昧呻吟。

    十幾年來，第一次承認自己的變態(tài)和畸形。

    溫勵揚有些喘不上氣，動了一下

    溫悅便松開了，嘴唇分離的時候拉出一條銀絲，有點惡心的趣味。

    溫勵揚睜開眼，轉頭看她：“溫悅，你在干嘛？”

    她眨眨眼睛，抹掉唇上的濕潤，“看不出來嗎？”

    “我在檢查你今天有沒有抽煙?！?/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