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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鋼琴協(xié)奏曲_第64章

    第七十一章

    兩人出了客棧,慢慢往回走。秦海鷗對秦海崖的來意已有心理準備,先前帶著秦海崖四處閑逛的時候,也一直在暗自思索著,現(xiàn)在聽他這么說,知道終于要談?wù)铝?,便先把這段時間以來自己在鎮(zhèn)上的情況以及對音樂會的打算詳細地講了一遍。他快說完時兩人也已經(jīng)回到了小蓬門,于豆豆給秦海崖安排的房間就在秦海鷗的隔壁,兄弟倆回到房間,倒了兩杯水,坐下來接著聊。

    對于秦海鷗所說的這些情況,秦海崖其實已經(jīng)從于豆豆那里有了大致的了解,雖然秦海鷗和他的關(guān)系更親,自然說得更細更透,但從總體上和幾個關(guān)鍵點上來看,二者所說的其實并沒有太大出入,而且秦海鷗也沒有提供更多的有用信息。秦海崖在親自確認了這一點后,便開口道:“你看這樣好不好?!?/br>
    秦海鷗看著他,等他說下去。

    秦海崖道:“委約合同,我們和譚碩照簽。你提的委約金和那些條件,也都可以寫進合同里去。但這場復(fù)出音樂會的曲目,還是從你以前的常規(guī)曲目里挑選,等你順利復(fù)出以后,你再演出譚碩的作品。這樣的話,他的作品仍然可以上演,你也仍然是這個作品的首演,你覺得怎么樣?”

    秦海崖把問題分析得很清楚。他與于豆豆不同。于豆豆是單從秦海鷗的角度考慮,因為秦海鷗的計劃風(fēng)險太高,所以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全盤否決這個計劃,并不打算為譚碩的作品留下任何機會。但秦海崖卻不是這樣想。作為一個商人,當他聽了于豆豆對情況的說明之后,他立刻就對這個復(fù)出計劃的風(fēng)險和回報形成了自己的判斷。

    秦海崖完全信任秦海鷗對作曲家和音樂作品的判斷力。秦海鷗從小師從王一夫,17歲獲獎,他演出生涯的起點已是常人難以企及的高度,在此后多年的學(xué)習(xí)和演出中,他幾乎與世界上所有頂級的指揮、樂團和音樂家合作過。因此,秦海崖并不擔心秦海鷗會看走了眼,既然秦海鷗如此看重譚碩的作品,那么譚碩的才華就是毋庸置疑的。

    在這個前提下,演出譚碩的作品本身并不是一件壞事,只不過如果在復(fù)出音樂會上演奏這個作品,秦海鷗就會承擔比演奏常規(guī)曲目更高的風(fēng)險。在秦海崖看來,高風(fēng)險并不可怕,只要得到的回報也足夠高,那么這個風(fēng)險就值得一擔??墒钱斔诳紤]這場音樂會所帶來的回報時,他卻發(fā)現(xiàn),有價值的回報不是沒有,但這些回報并不是給秦海鷗的,而是統(tǒng)統(tǒng)落在了譚碩的頭上。

    對秦海鷗而言,復(fù)出是否成功主要取決于他能否在音樂會上順利完成演奏,而非他所演奏的作品。秦海鷗早已功成名就,他所需要做的只是回到那個舞臺,此后他也將再度成為那個舞臺的焦點,他不需要利用別人的作品來成就自己??蓪ψT碩而言卻不是這樣。這世上懷才不遇的人有很多,并不是每個人都能找到知音,或是被伯樂相中,甚至是擁有這樣一個絕佳的機會。如果秦海鷗在自己的復(fù)出音樂會上演奏譚碩的作品并且成功,那么譚碩就將在一夜之間成為樂壇的話題,名利雙收,成為這場音樂會最大的贏家。

    秦海崖在想清楚這一點之后,也同意于豆豆對此的看法,如果照秦海鷗的計劃去辦,風(fēng)險由秦海鷗在擔,收益卻是譚碩在拿,這對秦海鷗來說顯然是不劃算的。但是,秦海崖也不贊成于豆豆的解決方式,將譚碩的作品與秦海鷗的未來完全切割開來,這一是因為他相信秦海鷗的判斷,二則是因為,以他對弟弟的了解,他能感覺到譚碩的作品是秦海鷗的底線,如果一定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結(jié)果很可能會適得其反。

    秦海崖既希望秦海鷗能順利復(fù)出,又要顧及他的感受,同時還考慮到如果譚碩真的是一個優(yōu)秀的作曲家,那么與他的合作對秦海鷗的將來也是有好處的。為此,秦海崖提出了一種更為溫和的解決方式,將譚碩的委約作品與秦海鷗的復(fù)出音樂會切割開來。秦海鷗把這兩者視為同一件事,但秦海崖認為,這二者完全可以拆分為兩件不同的事情來分別處理,先讓秦海鷗成功復(fù)出,再對譚碩的作品進行首演。這個辦法更加安全,也非常合理。雖然秦海鷗在其復(fù)出音樂會上和普通音樂會上演奏譚碩的作品,其影響不可同日而語,但這個辦法仍然可以保證譚碩的基本收益。用譚碩的一部分利益來降低秦海鷗的一部分風(fēng)險,這樣的買賣對秦海鷗來說是可以接受的,因為他仍然可以演奏譚碩的作品,對譚碩來說也是劃算的,因為他仍然可以借秦海鷗的演出讓自己的作品為世人所知。這個方案,秦海鷗沒有理由拒絕,譚碩更沒有理由拒絕。

    實際上,早在來到古鎮(zhèn)之前,在他和于豆豆討論這件事的時候,秦海崖就已經(jīng)想到了這個方案,并且于豆豆也認為這個方案可行。但這是一個關(guān)乎秦海鷗演奏生涯的重大決定,秦海崖對此十分謹慎,因此他也是在再次確認了秦海鷗的想法之后,才終于把這個方案擺在了秦海鷗的面前。

    秦海鷗聽秦海崖說完,陷入了長時間的沉默。秦海崖看著他緊皺的眉頭和倔強的神色,就知道他并不打算接受這個提議。但秦海崖既不覺得棘手,也沒有任何失望或是不悅的情緒,相反,這樣的秦海鷗令他感到很欣慰。從前秦海鷗一直沿著別人為他安排好的道路往前走,因為他本來就熱愛音樂、對鋼琴著迷,所以這條路他走得順理成章,在這個過程中,沒有人逼迫他做自己不喜歡的事,而他對音樂以外的事也并不關(guān)心,沒有太多屬于自己的想法。后來他被心理問題困擾,常常很長時間在他臉上看不到笑容,讓周圍的人都為他擔心。但眼前的秦海鷗卻不一樣了。作為秦海鷗的大哥,當再次見到弟弟的第一眼,秦海崖就意識到,那個陽光的、充滿自信與能量的秦海鷗又回來了。不僅如此,如今的秦海鷗對自己的未來有著非常明確的想法,盡管他的想法令他們都大吃一驚,盡管秦海崖認為在譚碩的問題上,秦海鷗的決定有意氣用事的成分,但這仍然是一種可貴的成長,也應(yīng)該得到足夠的肯定與支持。因此,面對秦海鷗的執(zhí)拗,秦海崖的感受也與于豆豆的有所不同。拋開風(fēng)險與回報,利弊與成敗,秦海崖還有更為看重的東西。今天的秦海鷗比以往更成熟,更堅強,他正在經(jīng)歷一場蛻變,盡管在這過程中遇到了波折,但在秦海崖看來,眼前努力思考著如何反駁他的秦海鷗其實正處于一種非常好的狀態(tài)。

    秦海崖耐心地等待著秦海鷗的回答,而此時的秦海鷗也正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秦海崖的提議的確以一種更穩(wěn)妥的方式照顧到了秦海鷗和譚碩雙方的利益,可是,這樣的安排卻已經(jīng)偏離了秦海鷗委約譚碩創(chuàng)作這個作品的初衷。

    面對于豆豆的質(zhì)疑,秦海鷗可以不多做解釋,只用強硬的態(tài)度來回應(yīng)。于豆豆畢竟是他的經(jīng)紀人,不會真的與他以硬碰硬。但秦海崖不同。如果想在這樣重大的決定上取得他的支持,就必須給出充分的理由,秦海崖從來不是一個僅僅因為別人態(tài)度強硬就會讓步的人,更何況他還是秦海鷗的大哥,他之所以對這場音樂會如此關(guān)切,也都是因為秦海鷗的緣故,秦海鷗實在不忍對他有所隱瞞。

    然而,關(guān)于《星?!返囊磺惺亲T碩不愿在人前提及的傷痛,秦海鷗從最初的知道之后就立刻想為他出頭,漸漸理解了他面對此事時的沉默,此后一直替他保守秘密,從未告訴別人?,F(xiàn)在即使是面對秦海崖,即使知道秦海崖是絕對可以信任、知道輕重的人,要把這件事說出來,秦海鷗也仍然遲疑了很久。

    “哥,有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于姐?!弊詈笄睾zt開口道。

    秦海崖微微頷首,等著他說下去。其實對于秦海鷗的隱瞞,于豆豆不是沒有察覺,只是秦海鷗不說,他們誰也不知道被隱瞞下來的部分對于整件事情的影響和重要程度,也許它只是秦海鷗自己的一點不愿講明的心思,但也許它就是決定一切的關(guān)鍵,現(xiàn)在秦海鷗要說出來,秦海崖當然也愿意聽。

    于是,秦海鷗便從自己無意中發(fā)現(xiàn)《星?!返氖指彘_始,一點一點地回憶,他是怎樣在偷看手稿時被譚碩撞見,導(dǎo)致譚碩把手稿扔進垃圾桶,他又是怎樣從曹楠的店里把手稿買回來,直到他懷疑譚碩抄襲,發(fā)現(xiàn)事實真相,兩人因此起了爭執(zhí),再到譚碩拒絕了他的委約,他又是怎樣最終說服他答應(yīng)的——所有這一切,如今仍歷歷在目,秦海鷗邊回憶邊講,心里再度被當時的情緒沖刷,越說越激動,最后突然站了起來。

    “哥,你想得到嗎?自從肖聰首演了《長夜之歌》,這個作品我在臺上連碰都沒有碰過,老師那樣維護他,這就是他報答老師的方式!還有那個孫辰,自從得了獎,這些年一直在作曲系當副教授,像他這么齷齪的人,搶走了學(xué)生的作品,竟然還在恬不知恥地為人師表!要不是他們,譚碩的作品早就得到認可了!也許我早在很多年前就已經(jīng)開始演奏他的作品,而不是到了今天,我們還在討論他的作品是否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我的復(fù)出音樂會上!”

    他把這些憋在心里許久的話一股腦說出來,因為譚碩是當事人,又一直隱忍,所以有的話不便當著譚碩的面講,但秦海鷗很清楚肖聰這些年來的情況,在知道真相后,也曾私下了解過孫辰的近況。秦海崖不是外人,在他面前,秦海鷗總算可以將自己的看法和盤托出,毫無保留地表達自己的憤怒。

    他頓了頓,又接著說道:“我來到這個鎮(zhèn)上,認識了譚碩,我之所以能夠復(fù)出,是因為得到了他的幫助。他當初拒絕我的理由之一,就是你們今天反對我的理由。是我極力說服他,讓他拋下顧慮,放下過去,去創(chuàng)作一個超越《星?!返淖髌贰N覀児餐鎸栴},共同克服困難,這條回歸的路,是我們一起走出來的!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完成了采風(fēng),他也已經(jīng)開始創(chuàng)作,我不能為了我自己的利益,在這個時候?qū)⑺麙佅?!如果沒有他的參與,這場復(fù)出音樂會就不完整,因為這已經(jīng)不是我一個人的復(fù)出,而是我們兩個人的回歸,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如果不能在這場音樂會上演奏譚碩的作品,就算我復(fù)出成功,也會留下永遠無法彌補的遺憾!”

    他說完后仍站在那里,沉浸在激蕩的情緒中。秦海崖表面不動聲色,可實際上心里卻相當震動。秦海鷗所隱瞞的,確實是最為關(guān)鍵的部分,但秦海崖沒有想到,這件事情的背后竟然還有這樣多的曲折。原來這才是譚碩在整件事情中所占有的份量,現(xiàn)在這塊最重要的拼圖被秦海鷗拼上,使這件事立刻呈現(xiàn)出一種不同的面貌。秦海崖終于明白,秦海鷗并非沒有意識到在復(fù)出音樂會上演奏譚碩作品的風(fēng)險與回報,他很清楚風(fēng)險有多高,也很清楚回報有多大,正因如此,他才堅持要這么做,他就是要讓譚碩的作品以最強的姿態(tài)登上舞臺,吸引最大范圍的關(guān)注,這不僅是要讓譚碩得到認可,還是給肖聰和孫辰的有力回擊。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秦海鷗不惜擔下任何風(fēng)險,并且他堅信他能夠成功,因為他對自己和對譚碩都充滿信心。

    這一次,輪到秦海崖陷入沉默。他已經(jīng)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理解了秦海鷗的全部想法。這不是用利弊、成敗或是可以量化的標準來衡量的決定,這已經(jīng)成了秦海鷗的心結(jié)與執(zhí)念,是他排除萬難也要奮力一搏的事,也是他在這段時間里成熟起來的真正原因。這個決定是他自己做的,他也有勇氣承擔其帶來的一切后果,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開始執(zhí)行自己的計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需要的是家人與團隊的全力支持,而不是想方設(shè)法地與他談條件,甚至勸說他放棄。

    秦海鷗見秦海崖沉默著,以為他仍不同意,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么。從小到大秦海崖都一直是弟弟meimei的堅強后盾,是一個盡職盡責、無可挑剔的大哥。盡管秦海鷗不會因為秦海崖的反對就放棄這次的計劃,但兄弟意見相左,尤其是想到大哥這么cao心都是為了自己,秦海鷗的心里終究不好過。

    “哥,你再幫我一次吧。”秦海鷗小聲說道。

    秦海崖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抬頭看看弟弟的臉。譚碩的遭遇誠然令人為之不平,但秦海崖在商場上見過的爾虞我詐、勾心斗角的事太多了,譚碩這十年活得的確憋屈,可這世上活得憋屈的人不止他一個,以秦海崖的閱歷,面對這樣的事,他早已習(xí)慣了淡然處之。因此,真正令他震動的并不是抄襲事件的真相本身,而是秦海鷗對這件事的處理方式,以及他的憤怒和他的堅持。

    從前秦海貝總是說,作為一個藝術(shù)家,秦海鷗身上最寶貴的地方并非他的天賦與才華,而是他一塵不染的赤子之心,她希望無論將來他經(jīng)歷什么,都能用這樣純正的心地與干凈的靈魂去面對生活和他所熱愛的藝術(shù)。秦海崖也明白,正因為有這樣的赤子之心,秦海鷗在面對譚碩的事情時才會產(chǎn)生如此激烈的反應(yīng)。秦海鷗是要用他自己的方式,來捍衛(wèi)他對于是非黑白和真假善惡的原則,也許他的方案并不是權(quán)衡利弊的最佳方案,但這當中卻透著一股強烈的信念,是這信念令秦海崖動容。有時候情感戰(zhàn)勝理智并不需要太復(fù)雜的理由,秦海崖從小看著弟弟長大,參與了迄今為止秦海鷗人生中所有的重大事件,但這場音樂會對秦海鷗而言有著非比尋常的意義,秦海崖聽他說明了其中的內(nèi)情,其實心里已有了打算。

    “你說的這件事情,我已經(jīng)明白了,”秦海崖拍拍身旁的沙發(fā),示意秦海鷗坐下,他雖然心里有了傾向,可嘴上依然沒有給出明確的答復(fù),“我想見見這個譚碩?!?/br>
    于豆豆也好,秦海鷗也好,他們口中的譚碩都并非秦海崖親眼所見的譚碩。既然譚碩如此重要,秦海崖認為,在最終作出決定之前,自己必須親自見一見這個人才行。

    秦海鷗聽他這么說,便知道大哥已經(jīng)快要被自己說服了,否則依秦海崖的性格,如果他打定了主意要反對這個計劃,那他根本就不會提出與譚碩見面。

    秦海鷗點點頭道:“好,那我明天帶你去見他。不過他睡得晚,通常要中午才起床?!?/br>
    兩個人把這件事敲定,談話的氛圍也隨之松弛下來。他們長時間沒有見面,除了音樂會的事,彼此還有許多別的話要講。后來秦海鷗又把采風(fēng)的照片拿來給秦海崖看,給他講采風(fēng)時的那些趣事,秦海崖興致很高,兄弟倆一直聊到深夜才睡下。

    第七十二章

    第二天早上吃過早飯,秦海崖就開始處理自己來到古鎮(zhèn)后被擱置下的工作電話和郵件。秦海鷗見他忙著,便去琴房練琴,可當臨近中午,他從琴房出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秦海崖已經(jīng)不在小院里了。

    秦海鷗這才意識到,秦海崖并不希望在自己的陪同下去見譚碩,除了要和譚碩認識,他很可能還有別的考慮,所以他要單獨和譚碩面談。這讓秦海鷗突然又有些不安,因為他猜不到在這種情況下,秦海崖到底會和譚碩說些什么。但這兩人都是他信任的人,秦海崖這么做也肯定有自己的道理,秦海鷗想了想,還是決定不跟過去,就在小蓬門等著。

    秦海崖來到米粉店時,果然如昨天秦海鷗所說的,沒能立刻見到譚碩,米粉店的大門緊閉著,連個人影也沒有。秦海崖去客棧打聽,得知譚碩一般中午過來吃飯,便在客棧的堂屋里等著,順便向珠珠了解秦海鷗住在客棧時的情況。珠珠陪他聊了一會兒就接著去收拾房間了,秦海崖有些無聊,起身踱到屋外,在廊下站定,點了一支煙,才剛抽了兩口,就看見一個人推開客棧的柵欄門快步走進來。

    這個人秦海崖昨天在采風(fēng)的照片上見過,認出他就是譚碩,但是秦海崖沒有立刻上前招呼,叼著煙只是靜靜地望著。譚碩這一晚忙著寫東西,連夜宵都沒顧上吃,這會兒是生生被餓醒的,根本沒注意院子里有什么人,直接跑進廚房,不多時,端了一個飯盆出來。

    他邊吃邊往堂屋走,豆豆跟在他腳邊,不住地蹭他。進屋前,譚碩掃了一眼站在廊下的人,以為是住店的客人,也沒在意,進屋后隨便找了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來接著吃。

    秦海崖又在廊下站了一會兒,這才進了屋,走到譚碩的對面坐下。譚碩低著頭專注地扒飯,吃得很快,偶爾撿出塊骨頭,扔給在腳邊翹首期盼的豆豆。秦海崖坐在那里慢慢把煙抽完,將煙頭按進一旁的煙灰缸里,還是沒有說話。直到譚碩迅速吃完了飯,拿著空盆站起來時,才突然發(fā)現(xiàn)對面的這個人還沒有走,張口問道:“找人?。俊?/br>
    “嗯?!鼻睾Q曼c點頭。譚碩心里惦記著自己的創(chuàng)作,就想叫個客棧的伙計過來接待,剛要朝里面喊,秦海崖突然道:“我是來找你的?!?/br>
    “啊?”譚碩一愣。

    “你是譚碩吧,”秦海崖起身走向他,“我是秦海崖,是海鷗的大哥?!?/br>
    譚碩吃了一驚,仔細一看這人的長相,的確與秦海鷗挺相似的,再聯(lián)想到他剛才的舉動,心里頓時如明鏡一般:“哦哦!你好你好,幸會幸會!”

    秦海崖淡淡地笑了笑:“剛才不好耽誤你吃飯,現(xiàn)在方便聊聊嗎?”

    “有什么不方便的!”譚碩說著放下飯盆,隨他往外面走。兩人來到廊下,秦海崖又掏出煙來,先讓了一根給譚碩。譚碩也不客氣,接過來叼上了。兩人點了煙,秦海崖便開口道:“昨天海鷗帶我來這邊看了看,認識了這兒的老板娘,但是沒見到你。”

    譚碩“哦”了一聲,并沒有向他解釋為什么見不到自己,問道:“到鎮(zhèn)上逛了嗎?都去了哪些景點啊?”

    秦海崖笑道:“昨天剛到,哪來得及去什么景點?!苯又銓⒆约鹤蛱煸阪?zhèn)上的見聞簡單地講了講,譚碩在一旁邊抽著煙,邊適時地點評幾句。

    兩人看似在聊著無關(guān)緊要的閑話,可秦海崖卻已經(jīng)得到了很多信息。這個譚碩客套起來十分老練,可行為舉止又不修邊幅,自有一股灑脫勁兒在里面;他明明已經(jīng)猜到了對方來找他的目的,卻只是順著別人的話說,對方不問的事情他絕不主動開口。顯然,他對待他們雙方都心照不宣的那件事情非常謹慎,可是瞧他的神色,卻又相當從容和坦然。秦海崖還沒有和他進入正題就已經(jīng)察覺到,眼前的這個人不僅是個聰明人,還是一個過來人,他不會輕易流露自己的真實想法,很清楚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卻又不是八面玲瓏的那種類型。這樣的人往往會顯得很矛盾,表面上看起來大大咧咧,甚至是有點玩世不恭,但實際上骨子里傲得很,對于自己所堅持的事情非常執(zhí)著。面對這樣的人,秦海崖認為,自己沒有必要和他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