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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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見到表弟了也是個好的開端不是?說不定過兩天就跟姨媽見面了。”蘇漾寬慰道,也許柯顧不以為意,但蘇漾還是希望能有一個在乎師兄師兄也在乎的親人,畢竟他跟父母也有過不可調(diào)和的矛盾,所以他明白有些心病不是愛情能夠醫(yī)治的。 愛情和親情相似相伴甚至看起來可以轉(zhuǎn)化,但卻依然是不同的。 愛情靠的是喜歡,是愛,但是這些有一天是可能消磨殆盡的,而且消磨殆盡的例子還比比皆是。但親情不一樣,親情靠的是血緣,哪怕沒有血緣關(guān)系,也有血濃于水積年累月的牽絆,也許親人不會永遠陪著你,可一份美好親情帶來的安全感卻會伴隨你一生。 如果可以,蘇漾希望自己放在心尖上的男人二者都可以擁有。 `` 閻政左思右想,最后決定拿著畫像上樓找特案組,但卻在特案組的辦公室門口和林厲狹路相逢了。 “林局?!?/br> “小閻啊,這么晚還沒回去?”林厲笑瞇瞇地關(guān)切屬下。 閻政無奈:“您別開玩笑,這么大的事您能不知道嗎?” 這事涉及明星,哪怕不紅也是有粉絲有媒體關(guān)注的,一旦處理不好就是一個爆炸性新聞,林厲怎么可能不知道。 林厲卻笑笑:“我沒開玩笑,這事我是真的不知道?!?/br> 閻政愣住了,這怎么從這句話里聽出了不一樣的味道?一閃而過的念頭,閻政沒來得及捕捉,不過林厲也沒有打算給他繼續(xù)站在這里繼續(xù)發(fā)呆的機會:“你是找特案組有事?” “對。”閻政甩甩頭,“林局,您看這個,這個是曹仁風描述出來的素描畫像,他說是這個人指使她誣陷周鋮的?!?/br> 林厲沒接畫像,甚至連頭都沒低一下:“小閻,你說的事我不清楚?!?/br> 閻政急了,他本來就不是個有耐心的人,尤其是公事上他一向是個急脾氣:“林局,您這是……” 突然間,他腦子閃過一個信息,林厲是分管刑偵的局長,但是晚上打電話叮囑他謹慎處理這件事的卻不是林厲。 一瞬間,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林厲拍了拍他的肩膀:“小閻,你很能干也很聰明,以后多擔待些。” 原本林厲是想進特案組的,但猶豫再三還是沒有進去。但孫賢眼尖地看見了他:“林頭兒,來了就進來喝杯茶啊?!?/br> 林厲好氣又好笑,孫賢這個流里流氣的性格也就李肖然能降得住他。 聽了孫賢這一嗓子,蘇漾柯顧和李肖然都出來了。 “林局,有什么指示?” 看著眼前朝氣蓬勃的一群年輕人,林厲滾到唇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誒?這是什么人?”李肖然敏銳度最高,一眼就看見了閻政手里拿的畫像。 閻政說了一遍,李肖然拿到手里還不等細看,就聽蘇漾和柯顧詫異的聲音異口同聲道:“這個人我們見過?!?/br> “嘶。”蘇漾盯著畫像的眼角以及眼角的那枚胎記,蘇漾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個視頻!視頻里的化妝師就是這個人!” “什么視頻?”閻政也懵逼,“什么化妝師?” 蘇漾快速地把事情說了一遍,結(jié)論就已經(jīng)很明顯了,曹仁風口中教唆他誣陷周鋮的就是視頻里的那個舉止異常的化妝師。 這個小姑娘儼然成為了這個案子的頭號嫌疑人。 “你們說見過,是在視頻里見的?”閻政雖然覺得這個可能性最大,還是抱著一線希望問了。 但是蘇漾和柯顧卻給了他希望的答案:“不是,我們之前見過這個姑娘,在b大的心理咨詢室里?!?/br> “b大?你們學(xué)校?”林厲本來是真不想看素描的,但是蘇漾這么一說,他也忍不住瞟了一眼,這一瞟,臉色徹底沉了下來,伸手就把素描抽走了。 “林局?” 林厲瞇起了眼睛,喃喃道:“怎么是她?” 隨即林厲拿著素描急匆匆地轉(zhuǎn)頭,腳步匆忙地似乎要回自己的辦公室。 失去素描眾人傻眼了,難道這人不僅蘇漾和柯顧認識,林厲也認識不成? …… 林厲辦公室。 林厲手拿著電話,面前放著一個檔案,當電話接通后,林厲沉聲道—— “學(xué)林,她回來了?!?/br> 第209章 09·死亡 林厲拿走了素描像, 其他人都有些無所適從,這是怎么了?雖然林厲一向是嚴肅的,但是很少見他這樣如臨大敵的模樣。 “那個畫像是誰?” 蘇漾回想了一下, 有些無奈地搖搖頭:“難以形容,第一見面時我們直接起了沖突?!?/br> “叫什么名字?” 蘇漾還是搖頭, 他真的不知道。 閻政轉(zhuǎn)向柯顧:“你們見面時發(fā)生了什么沖突?說出來說不定有些線索?!?/br> 柯顧瞇了瞇眼睛, 對此冷哼了一聲, 卻沒說話。 看看柯顧,又看看蘇漾, 不僅閻政沒鬧明白,特案組的人也沒鬧明白。 半晌,蘇漾擺擺手,還是簡單地說了說第一次見面的情況:“她對我很有意見,第一次的時候,她女扮男裝裝作病人, 在b大咨詢室跟我們咨詢問題, 而她說的故事……”蘇漾看了一眼柯顧, “是我和師兄的事,被我們戳破后憤憤離去。說實話, 我們都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姓名?!?/br> “蘇哥,你之前不是用過心理學(xué)排查過人嗎?這次能不能再試試?” 蘇漾猶豫了一下,還是看向柯顧:“師兄,你可以嗎?” 柯顧回想了一下, 搖頭:“很難,她第一次和我們見面的時候喬裝改扮,我們連她的實際年齡都不清楚?!?/br> “而且她當初有備而來,真要依據(jù)那次會面做判斷,推斷出來的也不準確?!笨骂櫽盅a了一句,這句話卻意不在特案組,“其實犯罪心理學(xué)沒有那么神奇,本來就是心理學(xué)和犯罪學(xué)的交叉學(xué)科,犯罪學(xué)更多的依據(jù)實物證據(jù),而犯罪心理學(xué)更多的是以心理學(xué)作為了工具。說到根本上,無非就是總結(jié)性格特征推斷行為而已,并不神秘?!?/br> 閻政點點頭,心里卻暗嘆了一口氣,如果林厲是老狐貍,那這就是一只青年狐貍,雖不狡詐,但卻精明。 如果他不是早有心理準備,估計這通話下去早就暈乎乎地被人蒙騙也不知道??骂欉@席話是說給他聽的,告訴他特案組沒有什么特別的,告訴他犯罪心理學(xué)只是他們一個輔助手段,并沒有外面?zhèn)鞯蒙窈跗渖瘛?/br> 這并不是什么新聞了,打從特案組破了第一個案子開始,局里就開始有一種溢美之詞,把特案組吹得神乎其神的,沒有他們破不了的案子,哪怕沒有證據(jù)案子也能破。一開始閻政還以為是特案組或者一手建立特案組的林厲造的勢,但當他有一次約李肖然喝酒的時候,李肖然聽他這么一說后,臉色陡然變了。 一開始閻政還調(diào)笑了幾句,沒想到李肖然連酒都不喝了,告訴他以后別這么說了,隨后急匆匆的離開了。 閻政被李肖然撅了面子放了鴿子,還挺郁悶的,難道李肖然是因為被自己組員搶了風頭才不高興的? 但是很快,他有點明白了。 柯顧開了一場講座,作為目前全局學(xué)術(shù)造詣最深的人開的講座,現(xiàn)場自然人滿為患。閻政不喜歡這些理論派,但還是抱著一顆好奇心去聽了。 聽完了講座,閻政發(fā)現(xiàn)自己可能誤會李肖然,也誤會整個特案組了。和所有人想的不同,柯顧的這場講座并沒有講什么高深的犯罪心理學(xué)的理論,他甚至沒怎么專門提及犯罪心理學(xué)。 柯顧直接講的是他跟著導(dǎo)師配合fbi辦理的幾個案件,本來想看一看就回辦公室的閻政津津有味地聽完了整場講座,一晃兩個小時過去了,他連個神都沒走。伴隨著眾人轟鳴的掌聲,他才從那些一波三折崎嶇婉轉(zhuǎn)的破案過程醒神。 看著被眾人捧月圍在中心的柯顧,閻政感嘆道,他不當老師真是白瞎了。如果是柯顧,估計哪怕是最枯燥的理論課都能做到人滿為患。這個時候他只是覺得這個人天生是該教書育人的,說實話,怎么吹都不過分,柯顧確實也有這個本事。 但當他聽到兩個下屬在辦公室討論柯顧講的課之后,他慢慢回味,卻發(fā)現(xiàn)自己又想錯了??骂櫴莻€聰明人,他雖然沒有特地強調(diào)犯罪心理學(xué),卻在每一個案子里都潤物細無聲地插了進去,而且他一直強調(diào)著證據(jù)為本,無形之中消除了很多接受傳統(tǒng)警察培訓(xùn)的同事的敵意。 等到后面真的跟特案組合作的時候,閻政發(fā)現(xiàn)了他們小組的默契,他們用犯罪心理學(xué),而且遠比他們說的要多也要重要,可所有人默契地不提。李肖然放任他們自由生長,自己則帶著另一隊人找尋線索。最后兩邊一碰頭再討論案件,李肖然甚至完全不介意主導(dǎo)權(quán)被奪。 這些都徹底顛覆了閻政的想象,他最開始覺得這兩個是眼高于頂生活在烏托邦的年輕人,但現(xiàn)在卻覺得他們倆其實比誰都清醒,比誰都明白犯罪心理學(xué)在目前中國的地位,很通透的兩個人。 再往回想李肖然的反應(yīng),一切都順利成章了,那些吹捧從來不是他們的造勢,而是有人有意為之。 是敵是友,閻政不說,心里卻跟明鏡一樣。 林厲在門口跟他說的那些話,閻政琢磨了這么長時間也回過味來了,林厲的意思很明白,不要找他了,這事不歸他管。但閻政知道林厲接管刑偵這么多年,就沒有推過事,怕?lián)熑蔚臅r候。 那林厲的意思只有一個,他在像閻政傳達了一個他可能現(xiàn)在沒辦法明說的答案—— 他被調(diào)職了,已經(jīng)不分管刑偵了。 `` 折騰了半宿,特案組也沒有找到素描女孩的身份。 曾郁也做了人臉識別,可視頻里的人帶著口罩和鴨舌帽,素描又難以進行辨別。搜索眼角的那個胎記吧……曾郁被迫懂得了一個女孩子的時尚點,不少人化妝的時候是會在眼角畫點東西的。 有用眼線筆勾勒出蝴蝶的,也有畫星星的,還有畫淚滴的,當然最多的還是畫愛心,而不巧的是他們的嫌疑人眼角就是一個倒愛心的胎記。 特案組的人偃旗息鼓,不過有個好消息,閻政把周鋮給放了,但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周鋮賴在一隊壓根不挪窩。 李肖然嘆了一口氣,心里酸酸甜甜地入睡了,想著賴在樓下的愛人。 就像當年周鋮不肯輕易離去一樣,他為的不過是,不讓流言蜚語找上李肖然。 或許是周鋮太煩人了,第二天同事剛剛上班,就聽見了特案組爆發(fā)了劇烈的爭吵。爭吵結(jié)果是上門找茬的閻政摔門離去。 很快,這個消息就傳到了各科室,一個上午的工夫,所有的人都知道一隊隊長閻政上門和特案組組長李肖然掐架了,兩人打得不可開交。 天知道,為什么一個摔門經(jīng)過一早上的傳播就醞釀成打架了。 不過這正合閻政的意,他無奈地看著老僧入定的周鋮:“周先生,周影帝,周哥,這回你可以走了吧?現(xiàn)在全局都知道我們倆掰了,沒人會認為我放你是徇私的?!?/br> “多謝?!敝茕叺懒酥x,這倒不是他要求的,不過閻政主動做了,這個情周鋮是承的,但是承情歸承情,該不走還是不走,“閻隊這里茶不錯?!?/br> 閻政:“……” 他覺得好冤枉,因為他的姓氏,別人說他是鬼見愁。但是這位才是真正地請神容易送神難,再不把他送走,怕是經(jīng)紀人要殺過來了。 昨晚的事根本就沒瞞住,早就有人爆出關(guān)超被投毒生死未卜,周鋮被人指認兇手,但同樣有另外一種傳言,現(xiàn)場是有拍攝的,清晰記錄下了周鋮根本不是兇手。于是他就變成千夫所指,指責公安不作為,有證據(jù)卻不公布,隨便抓人。 其實周鋮知道,他也是不是真的讓閻政難做,只是他在等一個消息。 …… “關(guān)超搶救過來了?”閻政長吁了一口氣,“幸好平安無事?!?/br> 就在閻政還想繼續(xù)勸已經(jīng)在他這里混了一頓中午飯的周鋮離開警局的時候,周鋮放下品了大半天的茶杯:“多謝閻隊款待?!?/br> 看著周鋮背影,閻政郁悶了,下屬碰巧路過關(guān)心了一句,閻政撇撇嘴:“你知道你們像什么動物嗎?” 下屬憧憬地目光看著他:“什么?”腦子里卻閃過老虎、獅子、野狼等等野獸。 “兔子。” 下屬失望的表情溢于言表,頭頂?shù)亩浞路鹁拖裢米右粯愚抢讼聛怼?/br> 是真的很失望,好歹……好歹當個黑背也行啊,最不濟也能混個哈士奇吧?兔子算什么? 閻政拿案卷敲了敲他的頭:“可老子樂意在兔子群待著,最煩和狐貍打交道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