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平常沒有正常的夫妻生活對嗎？”蘇漾問道。

    這話把張?zhí)[了一個臉紅，半晌點點頭：“那瘋子……好像不太行，需要小電影助興。挺變態(tài)的，蘭蘭想離婚很久了，所以不同意跟他發(fā)生關(guān)系?！?/br>
    蘇漾了然地點點頭，這大概為什么楊義會迷戀選秀女選手的原因，在現(xiàn)實生活中得不到感情全都轉(zhuǎn)移到了電視上的人。他甚至可能把這兩個女明星當(dāng)做自己所有物這么對待了。

    這就能解釋為什么楊義會對古馨和成婉欣男女關(guān)系混亂這么憤怒，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再一次被背叛了。

    “昨天是楊義被你打跑后第幾次來？”

    “第一次?！睆?zhí)﹪@氣，“警官同志，我是不是不該開門的？”

    確實是不應(yīng)該，但是這事沒必要說，他們沒有必要加深張?zhí)┑呢?fù)疚感。

    “所以他之前并不知道你也住在這里？”

    “應(yīng)該不知道?！睆?zhí)┐甏昴?，“我發(fā)誓他動手打蘭蘭之前我和蘭蘭真的就是朋友關(guān)系。”

    蘇漾猛地抬頭，和一直打量周圍和張?zhí)┑目骂櫷瑫r開口：“伍詩蘭有危險。”

    李肖然起身：“地址給我們?！?/br>
    張?zhí)┎涞匾幌抡酒鹆松?，腦袋差點撞到了吊燈，瞪大了眼睛：“我、我也跟你們一起去！”

    第132章 33·擄走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的三點四十了, 據(jù)張?zhí)┱f，這一場伍詩蘭是負(fù)責(zé)開舞的。

    他們像提前通知伍詩蘭, 但伍詩蘭并沒有接聽張?zhí)┑碾娫? 這些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張?zhí)┻€反復(fù)安慰自己, 開演前要化妝準(zhǔn)備，一定是蘭蘭沒有看到手機(jī)。

    這一回?fù)Q柯顧開車, 硬生生地將四十分鐘的路程縮短到了二十分鐘, 他們是想在伍詩蘭上場之前叫住她，在楊義下一個目標(biāo)很可能是她的情況下，她最好不要露面。

    下車的時候?qū)O賢覺得自己的胃都在翻騰, 怪物！怪物！比頭兒還怪物！

    蘇漾扶著柯顧勉強(qiáng)站住了, 長舒了一口氣：“師兄，你是不是在國外讀書的時候經(jīng)常開快車。”

    柯顧眨眨眼，一臉無辜。

    蘇漾氣哼哼地沒收了他的車鑰匙：“不許你開車了。”

    柯顧跟了上去：“你是說哪種開車？”

    蘇漾：“……”是誰把他師兄帶壞的？！

    一個小插曲后，張?zhí)麄儊淼搅藙?，萬幸的是表演還沒開場，他們對保安出示了證件要求保安帶他們?nèi)ズ笈_。

    一到后臺，就見后臺鬧哄哄的, 后臺的人慌慌忙忙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蘇漾本身有些潔癖, 見狀不愿意往里面進(jìn), 堵在門口的時候擋住了別人的去路, 就被推了一把：“都去找人去, 擋在這里干什么？”

    蘇漾抓住了那人的手臂, 他不是為了被推了一下, 而是因為她說的話：“你們在找誰？”

    被抓住了女孩也是一愣：“找蘭蘭……你是誰啊？”

    “蘭蘭？”原本跟在蘇漾身后的張?zhí)┟偷靥ь^，“蘭蘭怎么了？”

    “誒，你不是她男朋友嗎？”女孩沖到了張?zhí)┟媲?，抓住他的手臂，“你能不能?lián)系上蘭蘭？該她開舞了，找不到人了?！?/br>
    “什么時候找不到人的？”

    “一小時之前。”女孩已經(jīng)慌了神，“我今天口紅忘在了車上，去車上拿口紅后，一回來她人就不見了?！?/br>
    比他們打那通電話的時間還早。甚至比他們見到張?zhí)┑臅r間還要早。

    “廁所我們都找遍了，也沒看到她?！迸⒍家蘖?，追問張?zhí)澳銈冋娴臎]約好？”

    張?zhí)u搖頭，眼圈都紅了半截。

    蘇漾拍了拍他：“男子漢大丈夫，你這會兒哭了，你讓你女朋友怎么辦？”

    張?zhí)┯檬直巢淞瞬溲劬?，被一個體格比自己了一圈的男人教育感覺有些微妙。就見蘇漾抄起一旁的擴(kuò)音器，直接爬上了一個桌子上，站在桌子上用擴(kuò)音器喊道——

    “大家安靜一點，我是警察，我要問你們幾個問題?！?/br>
    眾人都傻眼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問對方是不是你報警了？

    “你們誰看見伍詩蘭離開后臺了？”

    “我?！庇袀€穿著練功服的男孩舉手，“我看見蘭蘭姐被人叫走了?！?/br>
    “被誰？”

    “沒看清臉，不過是個男的?！?/br>
    “時間呢？”

    “一個小時左右？”男孩想了想，“她被叫走的時候我剛好開始化妝和拉伸，我一般化妝拉伸時間加起來就是一個小時?！?/br>
    這個時間和那個化妝師的時間對上了。

    “伍詩蘭這幾天有沒有什么異常？”

    “有。”化妝師怯生生道，她也沒想到這個看上去書卷氣很濃的男人是個警察，自己剛剛是不是還推了他，“蘭蘭像是被打了，我沒敢問，但是化妝的時候能感覺到臉上有浮腫的印子?！?/br>
    張?zhí)┮宦犙蓝伎煲榱?，可不是嗎，昨天楊義突如其來的那那一巴掌將蘭蘭的臉打出了一道道紅色檁子，早知如此，他就該讓蘭蘭今天請假的。

    “還有！”另一個女孩舉手，“我們有兩場演出的時候，蘭蘭中午都是跟我們吃的，本來都選好吃飯的地方了，但是她走到一半的時候好像接了個電話，然后跟我們說她今天約了朋友，不跟我們吃了?！?/br>
    那個電話恐怕就是楊義打來的。

    蘇漾跳下臺子：“你們誰和伍詩蘭關(guān)系好的到我這里來。”

    很快有那么幾個人從人群里擠了過來：“警察同志……蘭蘭會不會有危險。”

    “不好說，我需要你們的配合?！?/br>
    “其實跟蘭蘭最熟的不是我們，雯雯當(dāng)班的時候他們每天都黏在一起?！?/br>
    “誰？”蘇漾提筆要在隨身攜帶的本子上記錄，她們說了一個名字，蘇漾的筆尖直接在本子上劃拉了一道，聲音提高了八度，“你說誰？”

    “方、方雯音，我應(yīng)該沒記錯她的名字?！闭f話女孩被嚇了一跳，“要不，我把團(tuán)長叫過過來，她應(yīng)該知道?！?/br>
    蘇漾從被子皮套夾層抽出了幾張照片，找到了方雯音的照片給他們看：“是她嗎？”

    “對對對，這就是雯雯，我聽說她和蘭蘭加入舞蹈團(tuán)之前就是好閨蜜，一起來我們舞蹈團(tuán)的?！?/br>
    這時候有人察覺到了不對勁，如果說有人因為伍詩蘭失蹤報警，警方怎么會有方雯音的照片？年紀(jì)大些的女孩小心翼翼道：“警官，她們是犯什么事了嗎？”

    蘇漾沒說話，又拿出了一張照片：“這個人你們認(rèn)識嗎？”

    “不認(rèn)識，但是我見過?！边@是剛剛說自己看見伍詩蘭被叫走的男孩，“就是他把蘭蘭姐叫走的?！?/br>
    發(fā)生了什么基本已經(jīng)明晰了，伍詩蘭是被楊義帶走的，但現(xiàn)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楊義帶著伍詩蘭究竟是去哪里了？

    這個時候蘇漾手機(jī)響了，之前見他控制住了場面，而且確定伍詩蘭不在后臺后，其他幾個人都各自分散開來。

    這通電話是李肖然打過來的——

    “你那邊結(jié)束了嗎？我們查了安保系統(tǒng)，伍詩蘭開進(jìn)來的車在十五點零二分的時候開出了劇場，保安認(rèn)得伍詩蘭，他說當(dāng)時因為付款問題和司機(jī)發(fā)生了一些爭執(zhí)，所以他有印象，開車的人就是楊義。”

    “伍詩蘭的車牌號！”

    “沒錯，我已經(jīng)要求s市公安發(fā)布全市協(xié)查令，設(shè)關(guān)卡。我們用伍詩蘭的車牌號在高速系統(tǒng)查詢到他們是往市內(nèi)方向走了，十五分鐘之前剛下高速?！?/br>
    很快，眾人驅(qū)車離開了劇場，柯顧再次生生地縮短了一半的路程，他們按照記錄的走，出了高速后余孟陽盯著窗外喃喃道：“這么巧嗎？”

    “怎么了？”

    “我們其實相當(dāng)于饒了一圈回來了，我們當(dāng)時是從伍詩蘭家里走的，所以不是這條路。但是這條路每次溫少言帶我出城玩的時候都回走，從這里下了高速一直往前開十五分鐘再往右邊一拐……”余孟陽抿唇道，“就是易星。”

    第133章 34·轉(zhuǎn)化

    重新回到易星的大樓, 余孟陽從車?yán)锵聛?，仰頭看著通天的大廈。

    易星娛樂和溫氏集團(tuán)。

    也許這是很多白領(lǐng)心向往之的地方，但余孟陽知道, 為了站在頂端需要付出什么。他也知道，這里有多少人沒日沒夜地工作, 拿自己的身體硬熬著。再加上兩位剛剛香消玉殞的女子, 余孟陽難免有些唏噓。

    都是舞蹈演員, 有人站在了舞臺中央，有人要為著生計忙碌連軸轉(zhuǎn)著幾場表揚?？烧驹谖枧_中央的，夜幕降臨后不得不游走在各個晚宴之間，陪著笑賣著身；忙于生計的在跳完舞后卻能躺在自己小男友的身旁，一起吃吃零食看看電視。

    鐵甲將軍夜度關(guān)，朝臣待漏五更寒，山似日高僧未起, 看來名利不如閑。古往今來, 皆是如此。圍墻外的羨慕圍墻里的, 而圍墻里的想出去。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每個人也都有每個人的無奈。哪怕就是站在了世界的金字塔頂端, 該有的煩惱一個都不會少, 只不過擔(dān)心的內(nèi)容不一樣了。

    “想什么呢？”李肖然拍了拍余孟陽的肩膀，“進(jìn)去了?！?/br>
    “我就是覺得，要好好休個假了?！?/br>
    “算了吧。”蘇漾撇撇嘴, “柯南體質(zhì)就別想著休假了, 比上班還累?！?/br>
    余孟陽：“……”難道不是這幾個人命里帶衰嗎？！關(guān)他什么事？！他可是相當(dāng)熱愛和平的好寶寶。

    搜索方案他們在車上就討論出來了, 蘇漾柯顧去看攝像頭，李肖然余孟陽去找鄭良，孫賢曾郁外加s市已經(jīng)就位的行動組的按照公共道路上的攝像頭對周邊做地毯式搜查。

    為什么要找鄭良，這是蘇漾提出來的：“我們先把受害人劃分一下，三年前的是一波，三年后的是一波，時間的分類我們之前說過了。但是古馨、成婉欣和方雯音，外帶上他現(xiàn)在挾持的伍詩蘭，其實同樣可以分成兩類。一類是他癡迷的對象，案發(fā)現(xiàn)場干凈整潔并且兇手帶著一種保持完美的強(qiáng)迫癥，他雖然對死者有一種性剝削的淺層含義，更直接點說，他殺她們的原因是因為她們‘不干凈’了，‘背叛’了他?！?/br>
    “而對比前兩具尸體，方雯音的尸體比較特別。首先，現(xiàn)場不完美，前兩個現(xiàn)場，兇手都完美地離開了案發(fā)地，并且沒有在現(xiàn)場留下指紋以及人證，并且篡改了攝像頭。雖然我不想用完美這個詞，但可以說，前兩起犯罪是完美犯罪。但第三起不是，從方雯音開始兇手失控了?！?/br>
    蘇漾拿著曾郁用辦案手機(jī)登錄上的方雯音的微信：“方雯音的朋友圈，之前沒發(fā)現(xiàn)太多的線索，但是知道她跟伍詩蘭的關(guān)系后，有些朋友圈就能看明白了?！?/br>
    蘇漾將手機(jī)拿給其他人看：“方雯音這幾天發(fā)的朋友圈都是在明里暗里都在diss楊義，她在同情她的閨蜜，但是這些朋友圈很有可能激怒了楊義，因為楊義也在她的好友列表里。”

    “其實也有可能是故意這么做的?！笨骂櫽行└锌捌鋵嵟g的友誼有時候比男人之間更義氣，尤其是感情問題上，雖然從本質(zhì)上來說和女生更關(guān)注感情問題以及情感更豐沛有關(guān)，不過方雯音故意為之的可能性很大。”

    “其實氣得狠了在背后罵人并不能帶來身心的最大愉悅，因為對方不知道，最愉悅的時候應(yīng)該是對方知道但不能反駁，所以那么多人喜歡指桑罵槐，殺雞儆猴是有一定心理訴求的?！?/br>
    “所以方雯音很有可能就是說給楊義聽的。”蘇漾點頭表示贊同，“但這恰恰激怒了楊義，所以她的尸體邊上會有侮辱的言辭。不單單是兇手對性的剝削還有對人格的侮辱?！?/br>
    “找鄭良就是因為，如果將方雯音和前兩起案件分開看，古馨和成婉欣難免有些太巧了。都在鄭良手下，都被鄭良拉了皮條。而且楊義是怎么知道她們的時間安排的？這本身就要打上一個巨大的問號，所以一定要再跟鄭良聊一聊，難免他知道些什么但是沒有告訴我們?！?/br>
    “那為什么方雯音的案發(fā)現(xiàn)場不延續(xù)之前的完美犯罪？”曾郁納悶，“我看前兩個現(xiàn)場都有一種兇手刻意營造出來的美，至少是兇手希望我們看見的，但是方雯音的現(xiàn)場卻不是，變化這么大嗎？”

    “因為人格的轉(zhuǎn)化，尤其是有明顯對立的人格往往會因為突發(fā)事件而進(jìn)行轉(zhuǎn)化?！?/br>
    房車上有溫少言給他們準(zhǔn)備的食物和飲料。蘇漾從袋子里拿出了一個蘋果一個火龍果還有個橘子。

    三個擺好了后，蘇漾指著橘子道：“我們可以劃分一下，首先對母親懷有復(fù)雜情感的是楊義的主人格，自卑懦弱戀母并且恨他的母親。而我們之前說過楊義之所以愛上伍詩蘭，存在很大的可能性是發(fā)生了移情，那么也可以推得，愛上伍詩蘭和她結(jié)婚的是主人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