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孟陽撓撓下頜：“名字我不知道, 我是無意中碰見的?！庇嗝详柵叵胫?，“我那時候不是去哄溫少言嗎？為此下去買了一排益力多, 然后在出易星大門的時候, 和一個人撞上了, 那個人瞬間就炸了，倒也沒有罵，但是看我的眼神特別的陰鷙, 然后嘴里一直嘀咕著, 我聽不清但是整個人看上去神經(jīng)兮兮的?！?/br>
    “你確定是易星的員工？”

    “對, 我看見他的工牌了。”說到這, 余孟陽頓了頓，“不對, 也有可能是溫氏集團的員工?！?/br>
    “大概是幾點？”

    “就是今天六點的事。”

    李肖然點頭：“我們回易星，看看監(jiān)控?！?/br>
    “這里交給我們?！笨骂櫿f道，“成婉欣也是易星的藝人, 易星可能才是這次的重頭戲?！?/br>
    “辛苦?！崩钚と稽c頭, 也不和柯顧客氣，這個時候也來不及客套了, 根據(jù)現(xiàn)在的形勢判斷，成婉欣的軀干到現(xiàn)在還沒有被發(fā)現(xiàn), 算上那具移花接木到古馨腦袋下的尸體, 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三個受害人, 連環(huán)殺人案基本上已經(jīng)能夠定性了, 他們現(xiàn)在就是在跟時間賽跑, 跟兇手賽跑，在兇手犯下第四起案件之前抓住他。

    李肖然他們剛要走的時候，洪冉叫住了他們：“明早，古馨的尸檢報告就出來了，我估計結(jié)果會很駭人?！?/br>
    “冉姐？你想到了什么？”

    洪冉按了按太陽xue，擺擺手：“明早再說吧。”

    正在現(xiàn)場拍照的張宏明抬頭，走到洪冉旁邊，戳了戳她。

    洪冉?jīng)]好氣地看他，顯然還在生之前的氣：“張科有何貴干？”

    “低血糖？”

    “與你無瓜?！?/br>
    張宏明撓撓后腦勺，有些納悶，他也沒有瓜啊，雖然洪冉語氣不大好明顯帶著火氣，他還是把手伸過去：“吃糖?！?/br>
    洪冉翻了個白眼，將自己的掌心向上攤開，暴露在張宏明眼前的就是手套上中的鮮血淋漓。

    張宏明訕笑，試探地問了一句：“那我喂你？”

    洪冉陰森森道：“就著血吃，新鮮。”

    張宏明想了想那個場景，咽了咽口水，摘了手套把奶糖糖紙剝了塞進了洪冉嘴里：“等會兒吃點飯?！?/br>
    洪冉含著奶糖心情好了點，含糊道：“我等會兒要驗尸。”

    “那我打包回來給你?！?/br>
    洪冉想了想：“那我要吃冒腦花，還要喝排骨湯?！?/br>
    剛走到門口的余孟陽扭頭瞪著洪冉，半晌道：“我終于知道為什么冉姐總是優(yōu)先你們組的案件了。”余孟陽慢吞吞道，“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一群魔鬼?！?/br>
    李肖然頗為贊同地點點頭：“有道理，所以你現(xiàn)在跟我們在一起。”

    余孟陽：“……”對不起，告辭了，他怎么就是學(xué)不乖？！

    李肖然和余孟陽回了易星，蘇漾和柯顧還留在香舍爾酒店。

    他們先和第一個發(fā)現(xiàn)尸體的女招待問話：“你叫林婕對不對？能不能跟我們說說事情的經(jīng)過？”

    林婕發(fā)愣了很久，顫抖著嘴唇道：“她、她真的死了？”

    蘇漾察覺到了她奇怪的情緒，試探道：“你認(rèn)識她嗎？”

    林婕猶豫了一下，搖搖頭：“不認(rèn)識，她是明星，怎么可能認(rèn)識我?！?/br>
    “那你之前見過她嗎？”

    林婕咬著下唇，良久點點頭。

    “方便詳細說說嗎？”

    林婕猶豫了半天，怯聲道：“就，她來參加晚會，我見到了她?！?/br>
    林婕說得支吾，蘇漾和柯顧對視了一眼，心中有數(shù)，這其中一定有事，沒有那么簡單。

    “那你是在什么情況下發(fā)現(xiàn)尸體的？”

    “我來房間打掃，打開門的時候就看見了她……”

    “你上前查看了嗎？”

    “怎么可能。”林婕搖搖頭，“我膽子最小了?！?/br>
    柯顧一挑眉頭：“那你怎么知道死者是成婉欣？”

    林婕登時啞了。

    半晌結(jié)結(jié)巴巴道：“我、我不知道她是成婉欣，對我不知道，我剛剛也沒說她是誰?！?/br>
    蘇漾笑了：“可你剛剛跟我們說她是大明星，那你以為的哪個明星呢？”

    林婕被問得啞口無言。

    “你是常規(guī)打掃嗎？”

    林婕遲疑了一下，蘇漾立刻道：“請你如實回答。”

    林婕被嚇了一跳，立刻道：“不是，是有人讓我去打掃的?！?/br>
    “誰？”

    “就是客人。林婕低下了頭，“我也不知道名字?！?/br>
    柯顧起身去找了經(jīng)理：“我們要看這一層的酒店監(jiān)控?！?/br>
    “好的，有的有的。”經(jīng)理趕緊點頭。

    蘇漾注意到了林婕的表情，一直低著腦袋沒有抬頭，但是之前一直互相捏的手指逐漸安靜了下來。蘇漾盯著她，也就是說師兄去找了經(jīng)理后，她非但沒有緊張，而且放松了下來。

    為什么？

    很快，經(jīng)理拿了一臺電腦過來：“監(jiān)控這里可以看?！?/br>
    蘇漾和柯顧圍過去，經(jīng)理打開文件夾：“是從發(fā)現(xiàn)尸體開始看？小林，你幾點發(fā)現(xiàn)尸體的？”

    “晚上九點多快十點?！?/br>
    蘇漾和柯顧卻搖頭：“從成婉欣進到酒店開始看，你們應(yīng)該有她進來的記錄?！?/br>
    “有倒是有。”經(jīng)理很無奈，“可她進入酒店是下午五點，五個小時的視頻是不是有點長了？而且我也不知道她具體都是去了哪里？”

    “沒關(guān)系，你放就是了?！?/br>
    經(jīng)理很無奈，但還是按他們說的做了，看見成婉欣進入了酒店，蘇漾指了指她的衣服：“師兄，和案發(fā)時的衣服不一樣?！?/br>
    “確實?！?/br>
    他們繼續(xù)往下看，一個個監(jiān)控調(diào)動，在經(jīng)理想問他們用不用暫停的時候，柯顧下了指令：“快進。”

    快進？

    經(jīng)理覺得正常速度看的頭都挺暈，他們竟然還要快進。

    而且快進了一次不說，蘇漾又要求了一次快進。經(jīng)理退到一邊，因為他的眼睛已經(jīng)快花了，有種嘔吐的沖動。

    看了快半個小時，蘇漾和柯顧異口同聲道：“停一下?！?/br>
    經(jīng)理的哈欠打到了一半，趕緊按停，在蘇漾柯顧的要求下又倒回去一點。

    “經(jīng)理，我們要的是完整的視頻?！?/br>
    經(jīng)理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里：“怎么了？”

    “這個視頻不完整，少了一段?！笨骂櫟乜粗X門開始沁汗的經(jīng)理，“我是不是可以認(rèn)為你們在包庇犯罪分子？”

    “兩位警官說笑了，這怎么可能……”

    “視頻拍攝到了成婉欣一個人進入房間，這個時候走廊的垃圾桶上面是有煙蒂的。但是下一秒，垃圾桶上的煙蒂就消失了?！碧K漾笑笑，不留情面道，“難道你要告訴我，你們的垃圾桶是全自動的？”

    經(jīng)理的臉漲得通紅，看著蘇漾和柯顧的目光宛如見了鬼一樣。

    柯顧緩緩道：“既然你為了包庇犯罪分子甘愿做偽證，想必已經(jīng)想好了承擔(dān)法律責(zé)任以及商譽受損的后果?！?/br>
    “你們不能！”經(jīng)理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我們公司可是s市的納稅大戶?！?/br>
    “那跟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蘇漾聳聳肩，“抱歉，您可能對我們有誤解。第一我們不是s市的警察，不受s市政府行政領(lǐng)導(dǎo)，第二，你認(rèn)為的那只是你認(rèn)為的，不巧的是，我現(xiàn)在正打算聯(lián)系記者，我相信他一定會對這個獨家新聞很感興趣的?！?/br>
    第111章 12·烏龍

    蘇漾拍拍蹲在門口的人：“蹲著干嘛呢？”

    “我不在別找我我什么也不知道……”門口的人蹲著碎碎念。

    蘇漾打了個哈欠：“我們已經(jīng)很人道了, 讓你睡到大天亮, 我們昨晚就瞇了幾個小時?！?/br>
    門口蹲著的人轉(zhuǎn)頭怒目圓瞪：“哪里人道了？！”

    “這不是給你頭條嗎？”

    那人捂著耳朵碎碎念：“不聽不聽, 王八念經(jīng)。”

    “頭兒，樊野罵你?！?/br>
    蹲著的人正是樊野，他瞪著蘇漾：“你是小孩子嗎？還告狀。”

    蘇漾補了一刀：“頭兒，他承認(rèn)自己罵你了。”

    樊野：“……”

    余孟陽正叼著袋裝的酸奶，另一手拿著一個包子，見到這一幕吃吃地樂，笑得酸奶漬都濺到了唇邊。

    樊野無差別對待, 氣得直瞪著余孟陽：“樂什么？”

    余孟陽也不做聲, 吸溜著酸奶，權(quán)當(dāng)樊野說的不是他。不是余孟陽沒有同情心，實在是太好笑了, 樊野沒來之前受擠兌的是他, 現(xiàn)在樊野來了，他就有墊底的了。

    樊野非常后悔自己為什么是s市人, 更后悔昨天為了圖方便, 和李肖然他們一起坐的溫少言的私家飛機，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道理他懂，但是他寧可虧著心也不想來現(xiàn)場看尸體啊?。?！

    其實蘇漾也不是真要樊野參與到破案之中, 樊野畢竟不是警察, 蘇漾是想用樊野的身份嚇唬一下酒店經(jīng)理。昨晚他和師兄已經(jīng)審了一輪經(jīng)理, 雖然給了經(jīng)理足夠的休息時間, 但是從監(jiān)控中蘇漾他們知道這位經(jīng)理基本是整宿未眠。

    現(xiàn)在估計是他的神經(jīng)即將崩潰的邊緣了, 蘇漾招呼著樊野，低聲跟他講了幾句，然后拉著柯顧走去了審問室。

    “胡力，想清楚了沒有？”

    “兩位警官?！焙φ尬此鄞抢?，黑眼圈很重，“想、想什么?！?/br>
    蘇漾樂了：“你當(dāng)我們沒有證據(jù)隨便拘你？人證物證可都齊全，說說吧，刪除的內(nèi)容是什么？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