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3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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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政一怔。 賴大忙在賈政耳邊耳朵著說:“二老爺,打發(fā)他們走。二爺不在,如今是二老爺做主?!?/br> 賈政一聽,就對趙天梁等怒道:“既然是自由身,就跟我們榮國府沒有關(guān)系,還不快滾!” 趙天梁等聽見了,立時就站起向外去,忽然府里有人說“二老爺叫領(lǐng)了自由身的快滾!”,就見府里東西兩角門里,忽然金彩、林之孝等人紛紛出來,也不理會賈政就向西邊去。 “金彩,林之孝,你們向哪里去?”賈政不由地想,若是他去了茜香國就好了。 金彩敷衍地一拱手,說道:“我們也是自由身,聽二老爺?shù)脑挘r滾呢。” 賈政、賴大無不錯愕地睜大眼睛。 賈政忙問:“是誰放你們走的?除了你們,還有誰?” 說話間,娶了司棋的潘又安也從院子里出來,見了賈政、賴大,就說道:“二老爺,滿府上下,從管家到灑掃院子的,全都得了自由身。只等著辦了二爺?shù)氖拢M了忠,就各自散開呢?!?/br> 賴大忙說道:“二老爺,若是人都走了,只怕太傅的喪事辦不成了。” 賈政聽了,只得又連聲說:“回來、回來!”忽然見一群模樣兒與賈璉有四五分相似的公子哥從東角門出來沖他磕頭,就抖著手指問:“這是什么人?” “回二老爺,這是已經(jīng)認(rèn)下的哥兒。那位是二爺當(dāng)初去追癩頭和尚、跛足道士時,露宿在人家家里生下的;這位是二爺去南邊做官時,路過揚(yáng)州,一時情不自禁留下的;還有那位,那位可是忠順王爺為籠絡(luò)二爺,偷偷地送給二爺?shù)囊棠锷聛淼摹壁w天梁一一指給賈政看。 賈政氣得渾身發(fā)抖,連連罵道:“無恥!無恥!” “二爺爺在罵我們父親嗎?”眾俊秀哥兒不滿地問。 賈政忽然想起自己帶著王夫人來做什么的了,于是不理會這些人,一徑地領(lǐng)著車隊(duì)向榮國府去,在前院里,回頭望了一眼孟氏與孟家的孩子,就隨著王夫人、胡競枝、石光珠、陳也俊、賴大等領(lǐng)著他們母子去榮慶堂里見賈母。 到了榮慶堂廳上,就瞧見賈赦穿著一身鮮亮衣裳,正逗著坐在榻上的賈母笑。 彩衣娛親——賈政不料賈赦為了賈琮竟然做到如此地步,略頓了頓,被王夫人拿著手肘捅了一下,就忙堆笑著上前,跪在賈母跟前,故作天真爛漫地仰著老臉說道:“老太太,兒子回來了?!?/br> 賈母坐在榻上,笑說道:“回來了就好?!?/br> “老太太?!毕氲劫Z璉一死,他算得上是苦盡甘來,賈政登時落下眼淚來。 “好好,別哭了,見了你侄孫沒有?”賈母笑著問。 賈政一愣,看賈母身子骨十分硬朗,且精神頭也足,心道莫非她當(dāng)真糊涂了?“老太太,璉兒的為人,不像是到處……” “吭?!蓖醴蛉丝人砸宦?,瞥一眼賈政,心說賈政老糊涂了,自打臉的話也說得出口,于是上前堆笑著說道:“老太太,您瞧瞧這是誰?”說著就將孟氏母子推了過來。 賈母向前探身,琥珀忙將一副眼鏡遞過來。 賈母戴著眼鏡仔細(xì)瞧了一瞧,笑說道:“這不活脫脫就是璉兒嗎?” 王夫人、賈政等心中大喜,只覺賈母是偏向他們的,忙說道:“正是璉兒的呢?!?/br> 賈赦向那孩子望了一眼,心中冷笑一聲。 “老太太快想法子將那些胡亂來認(rèn)親的打出去,我們也好叫這孩子趕緊地認(rèn)祖歸宗,給璉兒捧孝棍?!蓖醴蛉粟s緊地說。 “做什么打出去?”賈母不悅地說道,望見趙天梁又領(lǐng)著兩個長得與賈璉七八分相似的哥兒進(jìn)來,就張開手臂,說道:“乖乖曾孫,到奶奶這邊來?!?/br> 那兩個俊俏男子,見賈母一開口就將他們認(rèn)下了,趕緊地跪到賈母跟前,嗚嗚咽咽地說些不能向賈璉盡孝的話。 王夫人幾乎吐出一口血來,忙上前說道:“老太太,無憑無據(jù),哪里能隨便認(rèn)下人?” “老太太,曾孫是當(dāng)年父親身邊的婢女被打發(fā)出府后生下的,老太太瞧瞧孫兒的生辰八字,對得上呢。”其中一人哭著,從懷中掏出生辰八字,并當(dāng)年的定情信物。 王夫人一瞧,是條珊瑚鏈子,登時臉一黑,又要逼著那人說他母親究竟是誰,待聽說是賈璉先前身邊眾人眼中的通房丫頭冬兒,登時心里打起鼓來。 “你瞧,都對得上吧,別再問了,讓孩子委屈了?!辟Z母落淚地說道。 賈赦、賈政不禁對視一眼,賈赦雖住在府里,卻也有十幾年沒見過賈母,這兩日聽賈母說話清晰又很有條理,也就并未疑心,此時見她輕易地認(rèn)下一堆曾孫,這個摸摸那個抱抱,似乎十分親密,見事有蹊蹺,就忙看向琥珀。 琥珀趕緊地低聲說:“老太太糊涂了?!?/br> 賈赦、賈政如遭雷擊,見賈母糊涂著要將體己拿出來散給曾孫,趕緊地將那兩個認(rèn)親的少年打發(fā)出去,于是又叫碧蓮、王夫人看住賈母,就向榮禧堂去,在榮禧堂鹿角房里,逮住了金彩、林之孝,就齊聲問他:“璉兒已經(jīng)不在了,究竟要怎樣?” 金彩趕緊地說道:“兩位老爺,二爺生前已經(jīng)發(fā)話,說有上百子嗣流落在外,不認(rèn)也不好。不如先認(rèn)下來,好好地給二爺辦了喪事,將二爺送到金陵老宅。再請皇上定奪?” 林之孝趕緊地說:“正是,皇上下旨將榮國府交給誰,那就交給誰——說來,與其跟他們糾纏,不如想法設(shè)法,請人疏通,說動皇上?!?/br> 戴權(quán)、常升—— 賈赦、賈政二人登時想起宮里兩個老太監(jiān)來,彼此望了一眼,都知道兩邊的心思。 賈政于是拉了賈赦向榮禧堂東邊耳房里說話,兄弟兩個坐在榻上,賈政此時再顧不得守拙,就對賈赦說道:“哥哥,你要仔細(xì)想一想,當(dāng)初就因?yàn)樵蹅冃值懿煌?,家里才出了那么多的事。?/br> 賈赦緊緊地抿著嘴,想起早年賈母偏心、賈政使詐的事來,就忍不住咬牙切齒。 “……如今寶郡王獨(dú)霸一方,皇上未必不防著他。若是又為了叔叔、侄子誰該繼承榮國府的事鬧,只怕會叫皇上不喜?!辟Z政將賴大教給他的話,說給賈赦聽。 賈赦一聽,就知道那叫叔叔繼承榮國府的事,在皇帝眼中乃是大忌,于是沉吟著說道:“話雖如此,但碧蓮說那孟家的孩子不是璉兒的,豈能叫他亂了賈家血脈?” 賈 政忙在賈赦耳邊說道:“哥哥雖不喜歡,但胡競枝很有能耐,已經(jīng)將上下打點(diǎn)妥當(dāng)了,哥哥無權(quán)無勢,哪里斗得過他?不如暫且將外頭來亂認(rèn)祖宗的打發(fā)走,等爵位 下來了,再神不知鬼不覺地處置了孟家的孩子,叫琮兒繼承家業(yè)。蘭兒是心思不在榮國府的,寶玉又遠(yuǎn)在茜香國,家里一切,還不都是琮兒的?” 一席話,說得賈赦動了心,于是賈赦便點(diǎn)了頭,說道:“萬沒想到,你這小子也是能說會道的人。” 賈政登時漲紅了臉,于是就與賈赦重新出來,又尋了金彩、林之孝商議賈璉后事,因覺金彩、林之孝生了反心,就將他們打發(fā)走,另外叫賴大、賴尚榮父子做了管家,又叫賈蓉、陳也俊、石光珠等幫著迎來送往,更請胡競枝前去疏通關(guān)節(jié),瞧著什么時候襲爵的圣旨能下來。 待到榮國府發(fā)喪的正經(jīng)日子,全都轟動,無人關(guān)心太皇太后的喪事,每每在清晨黃昏榮國府內(nèi)一百單一俊秀哥兒提著米湯、黃紙沿路潑灑時,單圍在路邊看,對那一百單一俊秀哥兒品頭論足,似乎是要以容貌定下誰是榮國府新當(dāng)家的。 待 到出殯那一日,袁靖風(fēng)、黎碧舟、許玉珩、許玉玚、柳湘蓮等兄弟,并北靜郡王、西寧郡王、東平郡王,乃至胡競存、房在思、李誠、李謹(jǐn)?shù)扰笥堰^來,眾人瞧見那 一百單一俊秀哥兒從榮禧堂內(nèi)一直跪到鹿角房子邊,紛紛說道:“果然像是他的行事。”因不耐煩見賈赦、賈政,只祭拜一番,便打道回府。 忽然有人說了一句戴權(quán)戴公公來了,榮禧堂里登時炸開了,只聽得一人忽然解開發(fā)髻錘頭頓足地嚎啕起來,其他人先不明所以,隨后醒悟過來,就忙也將頭搶在地上磕頭不止后,又呼喊著:“父親,就叫兒子替你去死吧?” 一個個在靈堂里比起孝心來,既然有磕破頭的,就有哭得死去活來連翻白眼的;既然有翻白眼的,就有唯恐落于人后,向棺材去擠撫棺大哭的;撫過了棺材還不夠,就有藝高人膽大的,解下腰上麻繩要立時懸梁追隨他老子去的…… 戴權(quán)迷糊著眼,抖著兩腮上垂下來的老皮,袖著手站在甬道上,將諸般表演一一看過,就順著甬道向前去,先將圣旨遞給小李子,隨后接過冒著煙的香,給賈璉上了香,又將圣旨接到手上。 一百單一俊秀少年眼睛再離不開那圣旨。 “都是璉二爺?shù)墓茄??”戴?quán)問。 登時榮禧堂里安靜下來,賈赦、賈政忙慌慌張張地過來。 賈政忙說道:“戴公公有禮?!?/br> “都是璉二爺?shù)墓茄??”戴?quán)不理會賈政,又問了一回。 “是,都是璉兒的?!辟Z政趕緊地將孟家的孩子領(lǐng)到戴權(quán)跟前,忽然想起這孩子還沒個名字,不知這圣旨上要如何寫。 胡競枝、陳也俊、石光珠、賴大等急著要看圣旨上如何說,就忙也跪過來。 賈赦趕緊地推了推賈琮,“這是璉兒的親弟弟,他們兄弟素來要好?!币娰Z琮面無表情,用力地在他背上一擰。 “哇,二哥,你怎么就去了呢?”賈琮趕緊地沖到棺材前嚎叫一聲。 戴權(quán)扭頭望了一眼,也不宣讀圣旨了,對守在榮禧堂門前的錦衣衛(wèi)說道:“既然全是璉二爺骨血,那就全抓了,抄家!” “是?!卞\衣衛(wèi)忙答應(yīng)著。 戴 權(quán)退到棺材前,冷眼瞧著榮禧堂里雞飛狗跳,見有俊秀哥兒喊“我姓王”,就冷笑一聲,見胡競枝喊“我不是賈家人”,就對錦衣衛(wèi)說道“太傅犯下的事里,他也有 份!”說罷,就在錦衣衛(wèi)護(hù)衛(wèi)下,穿過穿堂,向榮慶堂去,見榮慶堂里賈母還在聽個小戲子唱戲,就說道:“老太太好。”說了一聲,不見賈母動彈,于是走上前來 輕輕一推,就見賈母面上帶著笑,已經(jīng)去了。 “真是有福氣的老壽星?!贝鳈?quán)感嘆一聲。 榮國府西邊,柳侯府 中,許青珩坐在一株刻著“柳清源到此一游”的桃花樹下,撫摸著跪在她膝前為不能在賈璉靈堂里守靈難過的源哥兒,怔怔地望著桃樹上,一枚熟透了的桃子墜落下 來,聽著東邊喧囂聲,笑說道:“也不知你舅爹走到什么地方去了,我這輩子,不恨他,就恨那給他下藥弄壞他身子的人。若不是那人,他也不至于病得那樣重,也 不至于這么早早的,就要去青山綠水中安身立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