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2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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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璉,你說過要叫我做了齊天大圣。難道你這輩子跟我說的話,就沒一句是真的?”王熙鳳聽不進(jìn)王子騰的話,只在心里默默地念叨著:寒風(fēng)颯颯,怪霧陰陰。那壁廂旌旗飛彩,這壁廂戈戟生輝…… “這句話是真的,所以我放你去西天取經(jīng)。” 王熙鳳幾乎咬碎一口銀牙,將劍一舉,直指賈璉,冷笑道:“你要送我歸西?” “我送你去西天取經(jīng)而已,待你成了斗戰(zhàn)勝佛,就明白我今日苦心?!?/br> “你還有心?”王熙鳳又冷笑一聲。 “他虛張聲勢,咱們殺進(jìn)去,救出皇上。”王子騰握著劍的手動(dòng)了動(dòng),依舊不敢沖上去,卻見慶國公帶著人慌慌張張地奔來。 “宮里有暗兵。”慶國公慌張地過來說。 “向西。”賈璉手指向西邊指去。 王熙鳳終于明白賈璉意思,上前幾步搶到臺(tái)階下,要將榮郡王護(hù)在手中又見薛寶釵用力地抓著榮郡王,手中的劍離著賈璉不過幾步之遙,她在心里嘀咕著將他一劍刺死吧,卻始終不能動(dòng)手。 “后會(huì)無期。”賈璉淡淡地掃了一眼她手上的劍。 “賈璉,你必定不得好死!”王熙鳳咬牙切齒。 “悄悄告訴你一句話,這一句,我再不跟第二人說起。我已經(jīng)決心生著進(jìn)那清虛觀煉丹爐中,只求魂飛魄散,再不轉(zhuǎn)世為人。如此,也算是應(yīng)了你那句不得好死?!?/br> 王熙鳳睜大眼睛,莫名地悲傷起來,與她一起長大的,貪生怕死貪戀美色迷戀錢財(cái)?shù)馁Z璉哪里去了?“璉兒——” “走吧。” “走?!蓖跷貘P心中一狠,忽然反手一劍向薛寶釵護(hù)著榮郡王的臂膀砍去,薛寶釵一驚之下,護(hù)著臂膀身子向后倒去。 王熙鳳逼得薛寶釵離開榮郡王后,抓住榮郡王的臂膀向臺(tái)階下一推。 王子騰忙接住滾下來的榮郡王將他扛在肩上,“鳳兒,咱們走。” 王熙鳳乜斜了眼看了薛寶釵一眼,輕蔑地一笑,就帶著人向西宮門殺去。 “母妃——”榮郡王在王子騰肩上向薛寶釵伸出了手。 薛 寶釵忙向他奔去,奈何鳳冠太沉、鳳袍太長,不過幾步,就跌倒在地上,“老九,嫂子,等等我!舅舅等等我!”見王熙鳳、王子騰舍棄了她帶著榮郡王遠(yuǎn)走,再顧 不得珍重芳姿晝掩門,將頭上鳳冠一摘,又去解開腰帶,脫下鳳袍,只穿著牙白小襖、月白百褶襯裙就瘋瘋癲癲地向王熙鳳一群人沖去,奈何他們騎了馬又已經(jīng)破釜 沉舟,竟是跑丟了繡花鞋跑掉了羅襪,也追趕不上。 “老九——”薛寶釵癱倒在地上癡癡發(fā)呆,回頭再看,還依稀能夠望見大明宮房頂上,高高挑起的瑞獸。 “娘娘,貴妃娘娘?!背Io追著過來,“娘娘的繡花鞋?!弊飞狭?,就恭敬地跪在地上,捧著薛寶釵潔白晶瑩的玉足,如賞玩古玩一般拿著袖子仔細(xì)擦了擦又吹了吹,就將羅襪、絲履輕輕地替她穿上。 薛寶釵任由一介閹人捧著她的腳連連贊嘆惋惜,呆呆傻傻地問:“皇上呢?” “皇上駕崩了。娘娘的嫂子興兵造反,劫走榮郡王,娘娘與其茍延殘喘,以花柳之質(zhì)金玉之身,遭人戲弄,不如隨了皇上去吧?!?/br> 薛寶釵連連搖頭,忍不住向后退去,“本宮不想死……” “娘娘,請(qǐng)吧,別叫咱家為難,也別叫薛蟠薛大人為難。更別跟自己為難,若落到旁人手上,就不似在咱家手上那么痛快了。”常升笑吟吟地說。 “璉二哥呢?”薛寶釵茫然地轉(zhuǎn)頭,忽然如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起身就要向大明宮奔去。 常升敏捷地不似老人一樣乍然跳起緊緊地扯住她月白的絹料襯裙,“太傅大人,已經(jīng)隨眾臣商議皇上后事,并太孫登基一事。娘娘請(qǐng)吧,腰帶,咱家都給娘娘撿回來了。” 薛寶釵淚眼婆娑中,這才看見常升脖頸上掛著一條鑲嵌著茜香國珠寶堆砌牡丹花的腰帶,這珠寶是王熙鳳送上,今日斷命,也是王熙鳳送上。 常升低著頭,輕輕地向脖頸上的腰帶嗅去,笑說道:“娘娘快些吧,咱家還等著伺候太皇太后呢?!?/br> “知道了,這就去?!毖氣O忍住淚,舉起豐滿的戴著紅艷艷麝珠串的皓腕將那根腰帶從常升脖頸上抽下來,微微仰著頭,便踱步向可攀附之處去。 ☆、第210章 大限將至 韶華休笑本無根,好風(fēng)憑借力,送我上青云—— 薛寶釵走到一棵高大桂花樹下,嘴里默默地念著曾在太后宮中所做《臨江仙》,苦笑自己誤把西風(fēng)作東風(fēng),終歸要落到個(gè)終隨逝水的下場。 “娘娘,請(qǐng)。”常升躬身蹲在地上。 薛寶釵踩著他的后背,將價(jià)值連城的腰帶拋在桂花樹上,輕輕地打了個(gè)結(jié),便將自己懸掛上去。 常升見機(jī)抽開身子,靜靜地站在一旁望著,待她穿著絲履的玉足不踢踏了,立時(shí)抽身,又向大明宮去。 不過兩個(gè)時(shí)辰,喧囂之后,宮廷重歸寧靜。 幾個(gè)很見過世面的老宮人過來將懸掛在樹上的薛寶釵接下來,將在地上撿到的鳳冠鳳袍重新給她穿上,又盡心盡力地叫她的面孔重歸寧靜的,隨后扛著她停放在毓秀宮,就去恭請(qǐng)?zhí)侍蟀l(fā)話。 太皇太后手上拿著針線,那一根銀閃閃的針針眼里穿著一根明黃絲線,絲線隨著銀針在一件威武的龍袍上穿梭,將那龍爪點(diǎn)綴得越發(fā)孔武有力。 “太皇太后,如何處置賢德貴妃?還有傳說,東邊城門下,廣仁伯府的老太太也已經(jīng)咽了氣?!?/br> 太 皇太后瞬也不瞬地說道:“傳旨,賢德貴妃并其母,為與廣仁伯夫人爭奪榮郡王,死于廣仁伯夫人之手。念在她臨終前深明大義,且素來深得先皇寵愛,與先皇情投 意合,令她陪葬在先皇墓中?!笔稚弦琅f縫著龍爪,見小皇帝披麻戴孝隨著太后過來,一邊咬斷絲線,拿著龍袍給小皇帝試穿,一邊說道:“那薛蟠還算忠厚老實(shí), 不可逼他反了,且厚葬了賢德貴妃,安撫住他。待他守過了母孝,便將羨靈長公主賜他為妻。” “都聽皇祖母的。”小皇帝穿著龍袍,轉(zhuǎn)了一圈叫太皇太后看。 “太后覺著怎樣?”太皇太后問道。 老實(shí)木訥的先儉郡王妃,此時(shí)的太后尚且還如站在云端里一樣,渾身的不踏實(shí)不自在,訕笑著說道:“太皇太后說好,那就好。” 太皇太后又將小龍袍脫下來,拍著小皇帝肩膀說:“去守著你皇祖父吧。” “是?!毙』实酃郧傻卮饝?yīng)著,就向先皇靈堂走去。 故去新來,皇宮清掃干凈,新皇登基、先帝入土,太皇太后、太傅二人,一個(gè)后宮一個(gè)前朝輔佐新皇,減輕賦稅、與民生息,便又是昌明隆盛之邦。 但居廟堂之高則憂其民,處江湖之遠(yuǎn)則憂其君。不過數(shù)年,但見四海承平,皇帝漸大卻尚未親政,便有流言傳說太傅與太皇太后私通,二人挾天子以令諸侯。 八年后,聽聞廣仁伯夫人王熙鳳扶持茜香國新女國王登基后買下茜香國十三座城池又扶持榮郡王登基時(shí),賈璉正在送柳湘蓮、迎春、源哥兒一家三口出榮國府。 榮禧堂前,早封了自己個(gè)一等公的賈璉坐在暖洋洋的廊下,手指摩挲著身下的虎皮褥子,仿佛要從那虎皮中汲取力量一般,微微低著頭望著摟著他的腰撒嬌的源哥兒說:“快隨著你爹娘走吧,左右不過是搬到榮國府西邊去,想你舅娘,就打發(fā)人來接了她去?!?/br> “舅爹,外頭人說你不忠不義不孝不仁,你是怎么做了太傅做了一等公的?”源哥兒仰著頭問。 賈璉笑說道:“你資質(zhì)不好,跟你爹一樣,做個(gè)正派人已經(jīng)很了不得了,不要學(xué)了我這樣?!?/br> “二爺?!币琅f習(xí)慣喊璉二爺不慣喊大舅哥的柳湘蓮蹙著眉頭看他一眼。 “二哥不如辭了官,安心保養(yǎng)身子,何必為國為民盡心盡力,還要受外人誹謗?”迎春苦口婆心地勸說道。 賈璉笑說道:“我將自己個(gè)折騰到這地步,才有了今日的權(quán)勢,叫我放手,豈不是要了我的命?” “哥哥?!庇河趾傲艘宦?。 “走吧,別留下礙眼了。舅爹給你攢了四五百萬,夠你小子逍遙快活一輩子了。”賈璉揮了揮手,見源哥兒又摟著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撒嬌,就在他臂膀上輕輕地拍了一拍,“去吧,將這摟摟抱抱的毛病改了,不然,你生得好,陪著皇帝的時(shí)候也這樣,定有小人傳出誹謗的話來?!?/br> 源哥兒摟著賈璉脖子,嘟嚷了一句:“舅爹可想著法子霸占舅娘了?!?/br> “源哥兒!”柳湘蓮恐嚇了一聲,先前覺得源哥兒膩著人還十分有趣,此時(shí)見他這么大了竟是改不了這毛病了,雖知源哥兒才學(xué)武藝上都不遜旁人,依舊覺得不妥,不禁蹙了蹙眉,又叫源哥兒給賈璉磕頭,便帶著迎春、源哥兒搬出了榮國府。 “哈,這會(huì)子有一堆人要高興啦!”趙天梁歡天喜地地過來,又搓著手說:“二爺,貢院那邊,就等著二爺過去了?!?/br> “走?!辟Z璉說了一聲,待要扶著趙天梁的手站起來,身子晃了一晃,便又跌坐回椅子上,“……我撐不到十年了……” 趙天梁瞧著源哥兒一走,再撐不下去的賈璉就露出一副神魂幾乎出竅的病弱之態(tài),紅著眼眶,輕聲說道:“叫人抬了輿來?” 賈璉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