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1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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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呸!”許青珩終于舒心地笑了,整理好賈璉的衣裳,看他向外去,心道“識時務(wù)”這三個正經(jīng)字,也能被他說得那樣不正經(jīng)。 “鴛鴦來了。” 許青珩恍惚了一下,本要令人請鴛鴦進(jìn)來,稍一斟酌,便走了幾步,自己個掀了簾子到廊下來,望見鴛鴦腳步有些虛浮,就笑道:“你不多在家歇歇?” 鴛鴦笑道:“有的是時候呢,不急在這一會子。”先將幾包小丫頭抱著的賈璉日常所用的東西交給許青珩的人,隨后啐了一口,罵道:“那兩個女人太黑心了些,竟然大搖大擺地來咱們府上招搖撞騙!” 許青珩笑道:“你果然是為給璉二爺證明清白過來的?!?/br> 鴛鴦蹙著眉頭道:“莫非二奶奶不信二爺?” 許 青珩一默,手指拂過嘴唇,靠坐在柱子上,一顆心沉沉浮浮,再看鴛鴦,又想一家子那么多人,賈璉只叫鴛鴦兩口子陪著去,那就當(dāng)是十分看重鴛鴦了,興許鴛鴦能 告訴她方才賈璉為什么那么喜怒無常,于是笑道:“方才二爺給我講了個笑話,我說給你聽吧?!庇谑蔷蛯①Z璉方才說過的笑話說給鴛鴦聽,最后道:“我稱贊那女 子賢良,二爺反倒說這才是最可笑之處,你說這是什么道理?” 鴛鴦笑道:“我也給奶奶講個笑話。據(jù)說有一個書生,一日他娘子叫他剝 蒜,他問:‘沒事剝蒜做甚?’他娘子說:‘去魚腥味?!咚恼埾拢瑫湃兯?。只見他一邊剝蒜,一邊搖頭晃腦地感慨那魚兒昨兒還在水中從容曳尾,今日 就要入了人腹,感慨之下,又是不忍,又是不舍,待蒜剝好了,魚上桌了,書生嘗了魚,只說:‘下次多放點(diǎn)姜。’就提著筷子大快朵頤。” 許青珩嗤笑道:“這書生也夠虛偽的。” 鴛鴦?wù)溃骸澳棠逃X得這書生可笑,才是最可笑之處。” 許青珩一怔,有些氣惱被賈璉、鴛鴦兩個先后取笑,望見迎春帶著司棋過來了,就招手叫迎春來,又將鴛鴦的笑話說給迎春聽,“你替我說個笑話來反駁了她。” 迎 春那一日孤注一擲上了許青珩的船,如今沒了退路,便在司棋游說下,更與許青珩親近一些,得了許青珩的令,思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鴛鴦無緣無故嘲諷許青珩做什 么,笑道:“詩我尚且能夠胡謅一首,叫我講笑話,我就不能了。”又站在許青珩身側(cè)去看鴛鴦,“你無緣無故嘲諷嫂子做什么?白叫我受累?!?/br> 鴛鴦輕輕挽了袖子,笑道:“這哪是嘲諷呀,是給奶奶指點(diǎn)迷津呢?!?/br> “我跟你說女子嫁個廚藝精湛的男子,你怎就扯到君子遠(yuǎn)庖廚上頭了?離題甚遠(yuǎn),若是你去考狀元,定要名落孫山了?!痹S青珩笑道。 鴛鴦笑道:“乍然瞧著,是我離題了,但倘若是個高明的考官,定要叫我做狀元呢?!?/br> 迎春不明所以地笑道:“這話怎么說?” 鴛 鴦?wù)镜糜行├哿?,瞧著廊下一片菊叢掩映著一塊顏色血紅石頭,便斜簽著身子坐到那石頭上,兩只手疊在一處道:“怎么說?你們讀書多的就愛往深處想,我們讀書 少的,才沒心思寓意、比擬、寄情。我那笑話,最淺顯,也最真的解題,就是書生想吃魚偏不愛剝蒜?!闭f著,眼睛向許青珩身上一飄。 許青珩一愣,依舊一頭霧水。 迎春笑道:“難道將我二哥比作書生不成?” 許青珩的臉驀地紅了,沖鴛鴦啐了一口,看迎春笑她,又要去擰迎春的臉,摸著臉頰,忽地想起自己的“初衷”,便想莫非屬貓的賈璉說那笑話是要撩撥她?叫她莫將生兒育女當(dāng)做奔頭反倒將他這“如意郎君”撇在一旁? 鴛鴦瞧見許青珩似乎明白了,就又罵道:“虧得二爺在南邊日日念叨著慎獨(dú),好容易守了幾年回來,就等著拿著清白的名聲回來叫奶奶感天動地,誰知?dú)⒊鰝€程咬金,壞了算計(jì)。奶奶又疑心二爺行止不端,二爺如此怎能不氣?” 迎春訕訕地笑,懷疑賈璉的人里頭,也不差她這一個。 方才還覺干燥的風(fēng)此時也清爽了許多,許青珩拿著帕子在面前扇風(fēng),暗暗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禁暗罵自己糊涂,若說委屈,賈璉勢必要更委屈,忽地想起賈璉那先怒后喜模樣,便對鴛鴦敞開心扉地說:“二爺本該氣的,可他后頭又不氣了,你可知這是為什么?” 鴛鴦低著頭去揪菊花葉子,半響開口說:“奶奶多久沒照鏡子了?” 許青珩一怔,摸著臉頰道:“莫不是哪里臟了?” 迎春扭頭看著許青珩,對她搖了搖頭。 鴛鴦嘆道:“大姑娘常留在奶奶身邊,所以不覺得。像我們從外頭回來的,瞧見奶奶就忍不住要落淚呢,倒不是難堪了,只是那一身的冷清,叫人瞧著難受?!闭f著,就紅了眼眶。 許 青珩摸著自己顴骨,嘆息了一聲,扶著柱子艷羨道:“比不得你們夫唱婦隨,兩口子到哪都齊心協(xié)力?!彬嚨鼗剡^神來,想起賈璉那笑話來,暗道若是那丈夫不愛烹 煮,怎會精于廚藝?做妻子的只顧賢良,卻也叫丈夫忍痛割愛了。又想起賈璉走前那輕薄地一吻,心中一暖,正待要說話,卻見林之孝家的過來了。 林之孝家的堆著笑臉過來,訕訕地說:“奶奶,二爺說,叫老爺、碧蓮并琮哥兒、孟家的孩子搬到東大院去住,將孟氏搬出咱們這院子,叫她住到榮禧堂倒座廳后的半大院子去。奶奶也收拾收拾,搬去榮禧堂后身大跨院去住?!?/br> 不獨(dú)許青珩,就連迎春、鴛鴦心都跳了一下。 “不將人送衙門了?”迎春訝異地問。 “……你二哥自有考量?!痹S青珩微微蹙眉,暗道賈璉又反悔舍不得了?這念頭才浮起,便趕緊將它壓下,對林之孝家的笑道:“知道了,如今就叫人搬吧?!蹦弥磷硬亮瞬帘亲?,遲疑了一會子,又問:“二爺如今在哪?” 林 之孝家的道:“二爺正跟大爺、大姑爺在外書房說話呢,聽說主上封了周貴人、吳嬪做貴妃,還顧念著百善孝為先降下隆恩,許兩位貴妃回家省親,一享天倫之樂。 據(jù)說吳嬪的父親已經(jīng)向郊外去量省親別院,恰將二爺六年前買下的莊子算在里頭了;周貴人家眼看也要動工,誰知更不湊巧,他家周遭的幾處院落,也叫二爺花了大 價錢買下了。如今兩家結(jié)伴過來,懇請二爺轉(zhuǎn)讓了地,叫他們修建省親別院呢?!?/br> 鴛鴦笑道:“二爺好有眼光,既然周家要,就要狠狠宰他們一筆。” 許青珩心里訝異天下竟有那般巧合的事,記起親戚家姑娘房文慧如今還沒個消息,不免為她一嘆,忙道:“南邊出了事,今上還有心封妃?!眹@息過后,又問:“二爺是怎么說呢?” 林之孝家的笑道:“二爺自然是要好生款待他們了,恰陳家姑爺也閑著沒事,吳天佑大人已經(jīng)答應(yīng)下叫陳姑爺并咱們家的后生們幫著去cao持——周家急著買地,也應(yīng)承著要叫薔哥兒幫著辦事?!?/br> 迎春在心里粗粗算了一筆,不等她算出來,鴛鴦先笑道:“這么說,好事沒落到咱們家里,咱們倒是能插手賺上一筆了。” “罷了,先叫人搬家吧。”許青珩總覺此事太過湊巧,又對迎春說:“你也隨著我們搬到前頭去,先前老爺住的東跨院,就留給你住,我與你哥哥住在榮禧堂后正中的大跨院,這樣你哥哥不在,你就隨著我吃住?!?/br> 迎春最怕的就是孤身一人被賈赦逮住,聽許青珩一說,忙笑著答應(yīng)了,立時領(lǐng)著司棋去搬家。 許青珩心存疑竇,借口讓下人搬家,便領(lǐng)著鴛鴦、林之孝家的向前頭去瞧個究竟,出了自己個院子,望見一頂向閉塞的東大院去的轎子里傳出賈赦罵罵咧咧的聲音,暗道賈璉是要將賈赦軟禁在東大院?又向前去,進(jìn)了巷子,便望見碧蓮被人捆著向后推。 “二奶奶,你替我求一求二爺,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該移情別戀,求二奶奶勸一勸二爺吧?!北躺彸蛞娏嗽S青珩,忙喊了一聲。 許青珩一恍惚。 “呸!你算個什么東西!移情別戀?二爺看得上你?”林之孝家的罵道。 待碧蓮被拉遠(yuǎn)了,跟在后頭的溫嵐低聲說道:“到了這地步,碧蓮還這樣說,只怕……” “住口?!痹S青珩喝住碧蓮,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咬著嘴唇心想虧得自己一直自詡不跟她那等小人一般見識,不想還是中了她的計(jì),不然,怎地鴛鴦一眼便能看出她的變化?怎地賈璉會因心生憐憫不跟她計(jì)較? “……奶奶不如主動請命將那孩子養(yǎng)在身邊,省得那孩子被旁人養(yǎng)大了,跟奶奶不齊心?!睖貚寡壑朽咧鴾I水依舊忠心耿耿地勸諫許青珩。 許青珩沉默了一會子,忽地想起進(jìn)門后,自己曾與下人們說整個賈家只有賈璉與她最為親近。 “胡說什么?那孩子又不是二爺?shù)?,奶奶養(yǎng)在身邊要膈應(yīng)著二爺么?”林之孝家的喝道。 溫嵐心道:說不是,就不是了?眼巴巴地瞅著許青珩,只等著許青珩能夠聽她一言。 “溫嵐,你,以后只管伺候著兩位嬤嬤吧,若沒事,不必來我跟前伺候了?!痹S青珩狠心地道。 仿若晴天一個霹靂,溫嵐被炸得動彈不得,好半天才囁嚅道:“奶奶,奴婢對你忠心耿耿……奶奶日后后悔了……” “那也是我的事。”許青珩拋下一句話,就順著巷子向前去。 鴛鴦待許青珩進(jìn)了警幻齋后門,輕聲勸道:“奶奶何必跟自己人離了心。” 許 青珩倔強(qiáng)地笑道:“我自己個選了,日后后悔也是我的事?!边M(jìn)了這院子,望見南邊屋子前沒了桃樹空蕩蕩的,上了臺階進(jìn)了屋子,見屋子里的器物已經(jīng)被收拾一 空,思忖著賈璉要賈赦搬到后頭去,莫不是因?yàn)樗豢献∵M(jìn)“她的院子”?鬧不明白賈璉在計(jì)較什么,就又向警幻齋穿堂去,進(jìn)了穿堂里,將賈璉的書摸了一摸看了 一看,一邊思忖著賈璉怎正好買下了周、吳兩家邊上的地,一邊倚靠在門上看院子里的翠竹竿竿。 “二爺過來了?!兵x鴦出聲提醒許青珩一聲。 許青珩回過神來,便望見賈璉志得意滿地?fù)u著扇子過來,回頭再看,便見鴛鴦、林之孝家的早不知哪里去了。 賈璉走近了,便提了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并許青珩各斟了一杯茶。 “什么事那樣得意?”許青珩問。 賈璉反問道:“聽說你將溫嵐罵了?” 許青珩道:“她沒什么錯,錯在不該總旁敲側(cè)擊叫我疑心你。” “那你如今還疑心我嗎?”賈璉笑道,不等許青珩說,便從懷中掏四五張房契來,又從書架上拿出一把黃楊木算盤,噼里啪啦地算了起來。 許青珩打心底里想跟賈璉說幾句你儂我儂的話,但她敏銳地察覺到此時的賈璉已經(jīng)不是方才在后院跟她說“識時務(wù)”時那個多情郎君了,于是她識時務(wù)地一聲不吭地坐在賈璉對面,見他要喝茶,便將茶杯遞到他手邊。 “怎么就那么巧呢?兩家都叫你趕上了?!痹S青珩試探道。 賈璉笑道:“我是廣撒網(wǎng),不獨(dú)他們兩家,其他人品相貌差不多的妃嬪家邊上,我也買了宅子。”原本以為沒了元春,那省親的事也一筆抹去了,不想真叫他守株待兔等到了;也虧得周、吳兩家沒賈家這么大的宅邸,不然這便宜往哪里占去。 “賺了多少?” 賈璉微微一笑,指著皇城那邊,壓低聲音說:“別看周家、吳家風(fēng)光,料想他們建上兩個省親別院,還不如我賺得錢多?!?/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