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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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聽見門檻內(nèi)一聲“進(jìn)來說話”,這才弓著身子跨過門檻。 見門檻內(nèi),洪和隆陰沉著臉兀自生氣,門子又小心地道:“大人也不必很為此事著急,若大人打發(fā)個人去領(lǐng),料廣西那邊的,也不敢攔路。畢竟,我們大人看過地界了,那原不是廣西總督該管的地方,大人跟廣西總督理論起來,廣西那邊也不占理?!?/br> “并 不是為那雞毛蒜皮的小事cao心?!焙楹吐±渎暤溃瑑芍皇治樟宋?,又松了一松,蔻官一去數(shù)月,這數(shù)月里,他與京城忠順王府也有了信里旁敲側(cè)擊一 番,并不見忠順王爺提起火器一事;但如今番子的銀子,他已經(jīng)收下了,況且賈雨村也將火器運(yùn)了來,如此,這事便是此時想要停手也不能了;但雖不能停手,既然 窺見了其中的蹊蹺,又焉能不有所防范;繼而又想起自己早先便有叫賈璉插一手的意思,又佩服自己高明,斟酌著賈璉背后也算有一堆有權(quán)有勢的能人,若此事是他 多慮了,并無人算計他,那便是他白賺了銀子順便抓了賈璉的把柄;若果然是有人要暗害他,那就讓算計他的人去跟賈璉的岳父一家計較去吧,“……本官手下的 人,新近早忙著旁的案子,待本官寫個條子,你拿去給璉二爺,請璉二爺去將人接來?!?/br> “此事若是璉二爺問起,當(dāng)如何來回?”門子忙問。 “就說,是從京城送來給本官的生辰綱?!焙楹吐≈驹诒氐玫氐馈?/br> “是。”門子見洪和隆要寫字,忙躬身去伺候筆墨,見洪和隆對他這舉動十分滿意,心下大喜,待洪和隆提筆寫了字條,便畢恭畢敬地袖著字條隨著洪府管家向兩條街外的知府衙門去。 誰承想,他人才隨著洪府管家到了知府衙門口,便見里頭趙天梁跑了出來,二人撞在一起,險些齊齊滾到地上。 趙天梁推開門子后,就揪住洪府管家的衣襟道:“快,快請大夫來!二老爺?shù)羲锪?!?/br> 洪府管家嚇了一跳,心知洪和隆十分疼愛洪二老爺,忙也揪住趙天梁的袖子問:“好端端的,怎么就掉水里了?” 趙天梁道:“你且快些去請大夫吧,我家璉二爺為了救你家二老爺,也落了水呢。” 門子面上驚疑不定,見管家掉頭令人去回總督府通知洪和隆,便趕緊地隨著趙天梁向衙門后院去。 只見這衙門后院里堆滿了奇石怪樹,一叢叢一簇簇一堆堆,恰好似那賈璉要在此處常住不走一般。 繞過山石樹木,到了后面蓮花塘,則見此時蓮花塘里只有些許綠色荷葉漂浮在水面上,荷塘邊上,賈璉渾身濕透,散開的發(fā)髻里水柱不住地往下流。 “二老爺?二老爺?”賈璉顧不得自己,先去看那落水后渾身發(fā)抖瑟縮不已的洪二老爺。 “爹爹?”洪姑娘不知從哪里冒出來,也要上前查看洪二老爺。 冷不丁地,素來溫文爾雅的賈璉便將洪姑娘一把推開,冷笑道:“洪姑娘可滿意了?你家二老爺原本就極易生病,如今落了水,怕是性命不保了?!?/br> 洪姑娘嚇得一哆嗦。 那門子悄悄地去看,見那洪姑娘也滿身是水,心下就想莫非是洪二老爺落水,洪姑娘與璉二爺一同去救?又覺若是這般,璉二爺也不必對那洪姑娘冷言冷語。 “……璉二爺……”洪姑娘囁嚅道。 “你也不必叫我二爺了,如今就打發(fā)人去跟你家大人說清楚。你今日為了引誘我,有意自己栽進(jìn)池塘里,引著你家二老爺為了尋你也落了水。自此之后,便是你家大人氣惱,我也再不肯叫你家二老爺進(jìn)門了。”賈璉連聲冷笑,被風(fēng)一吹,打了個顫,便又打起噴嚏來。 “璉二爺,你若這般說了,我就活不成了?!焙楣媚锍蛄搜凵磉吶?,見只有一個似乎見過的生人,其他的都是賈府下人,于是便又可憐兮兮地給賈璉磕頭。 “若我不說,活不成的便是我了?!辟Z璉冷笑,心里已經(jīng)是十分厭煩這洪姑娘糾纏不清,每每見了她,他便少不得在心里想著先前遇到的女子是何等的矜持有禮、大方明理,就連孟氏也比她通透可愛,“趙天梁,如今就去說與洪大人聽去?!?/br> “璉 二爺饒命!”洪姑娘說著,又小雞啄米一般地磕起頭來,待見那趙天梁毫不憐香惜玉地去了,心下一涼,只覺自己這條小命快沒了,瞅了一眼奄奄一息的洪二老爺, 心恨洪二老爺是傻子,見她落水就也跟著跳入水中;又恨賈璉太過鐵石心腸,這一年有余任憑她百般示好,竟然始終不肯看她一眼,站起身來,再看賈府眾人也只圍 著洪二老爺轉(zhuǎn),又覺眾人都是欺侮她出身低微無依無靠,于是咬著牙,狠心道:“不用璉二爺來說,我自己去見大人?!闭f罷,將臉上的水一抹,把腿就向外去。 賈璉也不叫人攔她,待人拿了被褥來,就令人用被褥裹住洪二老爺將他送入廂房,又令人生了火炭給他暖著,但覺自己也有些頭昏腦漲了,依舊強(qiáng)撐著不去換衣裳,果然等了一會子,就聽見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隨后就見洪和隆領(lǐng)著一堆大夫過來了。 “洪大人,下官實在慚愧……”賈璉上前拱手。 洪 和隆緊緊皺著眉頭,待要怒斥他一句,又見他滿臉緋紅,只得壓抑著怒氣道:“賈大人也去換衣裳,隨后請大夫瞧瞧吧?!闭f罷,就向廂房里間去,望見里間床上洪 二老爺無聲無息地躺著,拿著手去試探他額頭,只覺手背下的額頭如火炭一般烤人,眉頭又皺緊了一些,讓開位置令大夫來給洪二老爺治病,見賈璉還站著,便冷笑 道:“那死丫頭呢?” “洪姑娘說要自己跟大人交代,莫非她沒回總督府?”賈璉詫異地道。 洪和隆咬牙切齒 道:“定是她畏罪潛逃了?!闭f罷,想著洪二老爺這一病,要么丟了性命,要么變得更加癡傻,便在心里將洪姑娘五馬分尸了一遍后,又將賈璉也恨上了,只怨他不 知情識趣收了洪姑娘,才叫那死丫頭不知天高地厚,惹出這么大的禍?zhǔn)聛?,“賈大人收拾收拾,且替本官去辦一趟差事吧,京城有人給本官送了幾車生辰綱來,如今 那些東西停在半路上了,你且替本官去接一接?!?/br> “是?!辟Z璉早收到柳湘蓮的消息,知道火器運(yùn)在路上了,如今又認(rèn)出了這門子是先前隨著蔻官同來之人,自然也就知道這所謂的生辰綱是什么東西了,于是答應(yīng)了,對那門子道一聲稍候,便自去換衣裳。 待換了衣裳,騎著馬帶了些人手便隨著門子去迎賈雨村,誰知人在馬上尚未離開衙門所在的大街,便倒栽蔥一般地倒了下去,又被趙天梁等人半扶半抱地弄回了衙門。 門子只得又跟著回來,隨著人瞧著賈璉渾身發(fā)冷地躺在床上,緊催著趙天梁問:“璉二爺還能出得了門嗎?” 趙天梁對著門子面上啐道:“二爺病成這么個樣,你還問他能不能出門?” 門 子被啐了一口,摸了摸鼻子,自討沒趣地跟著賈府人來回盯了半日,便又去后廂房去看洪二老爺,先立在門外去看洪和隆長吁短嘆,隨后見洪和隆妻子也來了,便趕 緊回避在一旁,等了小半個時辰,待洪和隆妻子走了,又見洪二老爺被人用被褥裹著抬入轎子里,就趕緊挨近轎子邊的洪和隆,低聲道:“洪大人,璉二爺病了,去 不得了,現(xiàn)如今該如何是好?” 洪和隆面色鐵青,先問手下:“那死丫頭抓到了嗎?”見手下?lián)u頭,便罵道:“抓到了立刻打死!”又看門子,猶豫道:“璉二爺果真病了?” “是真病了,直直地從馬上栽下來呢?!?/br> 洪和隆吸了口氣,他原就不待見賈璉,不過是看在忠順王府面上才不發(fā)作,如今見賈璉如禍水一般,禍害得洪二老爺命懸一線,便恨不得立時借著自己是上司將賈璉打發(fā)到苦寒之地做官。 “大人?”門子試探著喊了一聲。 “你 隨著管家去吧?!焙楹吐⌒闹呀?jīng)收了番子的銀子,火器是不能不運(yùn)來交給番子了;至于是否當(dāng)真有人要陷害他,只能待交了火器后,再請忠順王爺代為打點;等米 已成炊,忠順王爺便是先前一無所知,也必要替他周旋不可;至于賈璉,他不去接應(yīng)賈雨村也罷,待他過幾日尋個由頭,再哄著賈璉稀里糊涂地幫著將火器賣出去。 “是?!遍T子只覺得洪府管家去比賈璉去更妥當(dāng)——畢竟先前他可是瞧見過蔻官比做官的賈雨村還威風(fēng)呢,于是強(qiáng)忍著心中歡喜,便隨著洪府管家出門去接應(yīng)賈雨村。 洪和隆也領(lǐng)著轎子里奄奄一息的洪二老爺去了。 待外人去了,林之孝打發(fā)人去給賈璉煎藥,全福、全祿二人便看著門叫屋子里趙天梁、趙天棟與賈璉安心地說話。 “二爺?你覺身上怎樣?”趙天梁關(guān)切地道。 賈璉躺在床上蓋著被子,卻是真發(fā)了燒,如今拿著手蓋在額頭上,嘆道:“好險,虧得你早隔了半條大街瞧見那門子跟著洪府管家過來了。” 趙天棟失笑道:“便是如此,二爺也犯不上當(dāng)真隨著洪二老爺下水。” 賈璉笑道:“不然看著他死么?若只洪姑娘一個落水,我是不會去救的。” 趙天棟待要說不知那洪姑娘跑哪里去了,思來想去,又想不起除了模樣可憐外那洪姑娘還有哪點子好處來,于是便也不提她,只說:“如今二爺要如何做?可要叫人捎信給馮大爺、薛大爺?” “不必捎信,既然洪和隆無端端地叫我去接應(yīng)賈雨村,那便是他有心要害我了,如此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管叫馮大爺、薛大爺各司其職,咱們且防著總督府就是。” “是。”趙天梁、趙天棟答應(yīng)著。 “……再去打聽洪二老爺怎樣了,若他沒了,洪姑娘又尋不到,我便成了洪府的仇人了?!辟Z璉道。 “說來好笑,二爺雖是為了免去一趟苦差才跳水,但也是救了洪二老爺?shù)拿缃裨蹙统闪撕楦鹑四??”趙天棟笑了,雖覺好笑,但賈璉吩咐了,便立時出門去打聽。 那廣東總督府門上來往的大夫無數(shù),總尋不到一個給個準(zhǔn)話的,直過了小半個月,趙天棟才得了一個準(zhǔn)信。 趙天棟虎著臉去賈璉病床邊,望著年輕體壯養(yǎng)了小半個月就全無病態(tài)的賈璉道:“璉二爺,那洪二老爺越發(fā)傻了,先還能說句話,如今連話也說不得了,據(jù)說整個人懶懶的,只知道打盹,就連發(fā)瘋也沒力氣了?!?/br> 賈璉枕著手臂仰頭看著床頂上的繡花圖案,一時心生憐憫,心嘆若是洪和隆好好教養(yǎng)洪二老爺莫將他推搡給個丫頭,那洪二老爺還不至于如此。想著,又覺那洪二老爺越發(fā)傻了,洪和隆還不知要如何遷怒到他身上呢。 果然,待洪二老爺病情穩(wěn)定了一些,沒有性命之虞后,洪和隆便立時發(fā)話,打發(fā)賈璉去界內(nèi)貧寒之地巡視。 上峰發(fā)話,賈璉也只能帶著趙家兄弟、曹家兄弟并十幾個衙役去了,在外巡視了不過幾日,又見洪和隆打發(fā)人來說某處村落因河堤修筑起了爭執(zhí),請他去調(diào)停;調(diào)停之后,又是某處報了洪災(zāi),請他去本地親自核查;轉(zhuǎn)過去了,忽地一日,又以瘟疫之名,要將賈璉引至某處沿海村落。 賈璉早覺洪和隆是存心有意要引著他去親見賈雨村將火器賣給番子,以此來握住他的把柄,思量著上回子去接賈雨村,他裝病不去,此次再不去,未免惹洪和隆的懷疑,是非去不可了;只是若去了,那他設(shè)計洪和隆不成,反要被牽扯進(jìn)去。 心 下思量著如何才能兩全其美,賈璉也只能帶著自己人慢慢地向洪和隆所說的村落挨近,待臨近那村落了,忽地想出一計來,就對趙天梁道:“你且送信給馮大爺?shù)?nbsp;人,叫他們的人扮作番子在我們的人跟前露出痕跡來,待我們的人前去捉拿他們,大家斗上一斗,我再請洪大人增派人手,捉拿海外jian細(xì)?!?/br> 趙天梁只覺賈璉這計甚妙,笑道:“二爺高明,二爺這么一捉,再叫那假番子去洪大人跟前告?zhèn)€狀,二爺再拿許老尚書壓一壓洪大人,保管洪大人沒話說?!闭f罷,便當(dāng)真去送信去給馮紫英。 不過隔了一日,馮紫英的人便先送了兩個被綁住手腳堵住嘴巴的jian細(xì)來。 賈璉見了更是歡喜,笑道:“原本要弄假的來演戲,不想紫英早將jian細(xì)抓了一遍了?!庇谑牵阋膊灰乐楹吐〉姆愿擂k事了,叫人看著那兩個外國jian細(xì),便坐了轎子,調(diào)轉(zhuǎn)方向沖廣東總督府去,到了廣東府門前,又有意做出得意模樣,請人通稟后,便押著jian細(xì)在前廳里等候。 洪和隆過來時,便望見賈璉翹著腿坐在交椅上,廳中跪著兩個又黑又矮的男子。 “洪大人?!辟Z璉作勢站了起來,沖洪和隆一拜。 洪和隆面上很是不悅,冷笑道:“本官不是令你去一處村落查看疫情么?圣上隆恩,賞賜海外番邦小國米糧若干,本官原要你去辦,不想你竟半道折了回來?!逼敢凰?,如今賈雨村應(yīng)當(dāng)是已經(jīng)將火器交給海外番子了,原本是要賈璉稀里糊涂地幫著達(dá)成交易,如今看來是不能了。 “大人,下官有比疫情更要緊的事?!辟Z璉猜著那所謂米糧就是火器了,不慌不忙地指著地上兩jian細(xì),“大人請看,這是下官半路捉了回來的jian細(xì),枉費(fèi)圣上那般仁慈,還賜予海外米糧,不想那些番子夜郎自大,竟膽敢派來jian細(xì)刺探我廣東軍情,更甚至,妄想派兵來犯?!?/br> 洪和隆烏青的嘴唇抿成一條線,眼皮子跳了一跳,將那兩個jian細(xì)掃了一掃,便移開眼,他為官一方豈會不知這些個宵小之輩的存在,只是不肯興起戰(zhàn)事才對朝廷報喜不報憂,如今見賈璉抓了人來,又在心中腹誹忠順王爺識人不清,這賈璉終歸不是跟他們一路的。 “依 大人看,下官是否要遞上折子,將那些倭賊的狼子野心奏明當(dāng)今,免得他日外敵來犯,打得咱們一個措手不及?!辟Z璉說罷,又依著腹稿,很是賣弄地道:“倘若這 折子呈上去,朝堂上有幾位老大人附和,想來當(dāng)今定會怒發(fā)沖冠,如此當(dāng)今越發(fā)要重用大人,下官跟著大人,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