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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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胡思亂想著,便聽門外小丫頭報(bào)道:“奶奶,大姑娘來了?!?/br> 許青珩輕攏鬢發(fā),人并未坐起,依舊握著書歪在炕上菱花枕頭上,望見迎春自己撩開簾子進(jìn)來了,便笑道:“meimei不歇晌么?” 迎春笑道:“原本要歇,誰知寶玉回東邊去了,湘云那丫頭便奔到我這來鬧了一會子。后頭前門小幺兒傳進(jìn)來一帖子,見是送給嫂子的,就趕緊送了過來?!闭f著,見許青珩坐直了身子,便向前快走兩步將燙金的精致請?zhí)偷皆S青珩手邊。 許青珩忙接了帖子,原本只當(dāng)是賈璉這一宗的親戚客套請她這新婦一請,打開帖子,卻見里頭掛著的是神武將軍府的名頭,細(xì)看,則是馮紫英之妻岳氏做東,請?jiān)S青珩并陳也俊等子弟妻子在她院中一聚。 賈璉素日里與哪些人交好,許青珩心里大致明白,心知既然岳氏邀請,她必是要去一遭了,于是合了帖子,就對迎春笑道:“知道了,那一日你也空下來,隨著我一同出門吧?!?/br> “哎?!庇捍饝?yīng)一聲,不待許青珩問,就道:“雖那馮家哥哥未跟哥哥結(jié)拜,但他們之間的交情也跟拜把子兄弟差不離了,這么著,咱們過去也不必太拘謹(jǐn)。只是,我方才瞧了一瞧,那邊的大jiejie也是要去的,這么著倒不好厚此薄彼叫她說嘴嚼舌,是以這要送的禮物……” “是否也有定例?”許青珩才在心里權(quán)衡這婦人往來送什么禮物禮物又從哪里出,就聽迎春這樣說,于是便捏著帖子看她。 迎 春忙點(diǎn)了頭,挨著炕沿坐著,又指著東邊道:“馮家嫂子嫂子也知道,她不是個在意那三瓜兩棗的人。倒是東邊的大jiejie,她在家做姑娘時(shí)原也大方,可這二年越發(fā) 地愛小心計(jì)較了,若是送給其他人家嫂子的東西與送陳家的不同,便是一樣價(jià)錢,她那里也有話說。是以,早些日子,哥哥便將送禮多少回禮多少也定下了規(guī)矩?!?/br> “如此倒也省事?!痹S青珩點(diǎn)了點(diǎn)頭,隨后豁然地笑道:“這么著,咱們是萬事不cao心,只待那一日出門就得了?!?/br> 迎春笑著點(diǎn)頭,湘云年紀(jì)太小,探春不常過來,她留在家中也寂寞,難得出門,不免有些雀躍。 “打發(fā)人知會你哥哥一聲吧,免得那一日他又要做什么。”許青珩頓了一頓,思量著那一日若是賈璉得空,還需他送一送。 迎春聞言立時(shí)便叫司棋打發(fā)個小丫頭去傳話,隨后只管盡職盡責(zé)地將哪一日宗里老人請他們兩口子過去吃茶吃飯的事說了一通,總之,賈璉新婚這一月內(nèi),除了今日,日后每日都有親戚朋友相請,就連尤氏那,也請?jiān)S青珩去小坐一會子。 許青珩琢磨著這些都是應(yīng)當(dāng)?shù)?,邊聽迎春說著邊點(diǎn)頭答應(yīng)著,忽地便見迎春的丫頭司棋穿著一身藍(lán)布碎花衣裳進(jìn)來隨后在迎春耳邊嘀咕了兩句,之后迎春的臉色便略變了一變。 “可是出了什么事了?”許青珩忙問。 “……方才鴛鴦從琥珀那聽說,今兒個趙姨娘過來,在老太太耳邊嘀咕著她約莫是有了,請老太太幫著她擋一擋二太太呢?!庇簯n心忡忡地瞥了一眼許青珩的肚子。 許青珩笑道:“左右二老爺生的也不用咱們出錢出力,孩子生下來好好地道一聲恭喜就罷了?!?/br> 司棋見許青珩這么看得開,忙低聲道:“奶奶,那邊若是再添一個男丁,就越發(fā)襯得咱們這邊荒涼冷清了。環(huán)三爺越發(fā)大了,蘭哥兒也能給老太太請安了,大爺雖病病歪歪你,但好歹是個男丁,更何況還有個冰雪聰明的寶二爺……” 說一千道一萬,終歸是榮禧堂這邊男丁稀少,底氣不足。 許青珩一愣,不自覺地摸了一摸自己的小腹,再看千金小姐迎春、婢女司棋都滿懷希冀地望著她,頓時(shí)就如千斤的擔(dān)子一下子壓到了她肩上,越發(fā)明白榮禧堂這邊生兒育女的重要性。雖賈璉能干且壓得住陣腳,但賈璉一日無子,榮禧堂這邊終歸有些底氣不足,讓人覺得后繼乏力。 “萬事,隨緣吧?!痹S青珩輕嘆了一聲。 迎春這小姑子也不便深說,又絮叨了兩三句,到飯點(diǎn)了,便對許青珩笑道:“嫂子快些換了衣裳去老太太那邊,二太太、大嫂子都不過來,老太太那邊冷清著呢?!?/br> 許 青珩心不在焉地點(diǎn)了頭,依舊坐在榻上令婢女給她更衣,待換了衣裳,左右不見賈璉過來,又想賈璉素日里便不與賈母在一處用飯,于是便領(lǐng)著婢女溫嵐、溫嶼向賈 母處去,因昨兒個許青珩發(fā)過威,賈母也不敢在她頭回子立規(guī)矩時(shí)給她下馬威,于是這一餐許青珩便輕輕松松地應(yīng)付過了。 待從賈母處回來,又在東間里擺下飯,才見賈璉換了一身半新不舊的絹布衣裳過來。 賈璉在溫嵐捧著的盆子里洗了手,在炕上坐下后又請?jiān)S青珩也坐下,含笑道:“老太太那邊可為難你了?” 許 青珩起身替賈璉布菜,見桌上幾道菜具是常見的家常菜肴,比許家的還要簡單,心嘆賈璉在衣裳上不知儉省,吃食上竟樸素至此,“老太太并未難為我,我過去了, 只說湘云并不是正經(jīng)的小姑子,不用伺候她,單伺候她跟迎春兩個,又怕冷了湘云,叫我自在一些,別太約束了自己呢?!?/br> “這就好?!辟Z璉笑了一笑,忽地放下筷子對許青珩拱了拱手,“要跟奶奶說一聲對不住了,原本說好明兒個請奶奶吃茶,不想明兒個又有事脫不開身?!?/br> “四哥這話就見外了,又不急在一時(shí)。”許青珩笑了一笑,手上握著筷子對賈璉笑道:“四哥一口一個奶奶,不知道的,還道我哪得了這么大的孫子呢?!?/br> 賈 璉一愣,朗笑一聲,記起岳氏有請,就對許青珩道:“倘若見著東邊那大jiejie,你瞧著她眼神閃爍又或者敲邊鼓問大姐夫外宅的事,就領(lǐng)著她去沒人的地,悄聲告訴 她叫她莫多心,就說大姐夫是要留著外宅籠絡(luò)人奔前程呢,她若多事,壞的是她自家夫君的名聲跟前程。她再問,你就說珠大哥也知曉此事?!贝耸卤匾阑加谖?nbsp;然,不然指不定元春用下什么手段呢。 聽見“外宅”二字,許青珩眼睛驀地睜大,想起先前賈璉提過的小花枝巷,心下腹誹留著那外宅必定是要做壞事了,待要深問,又見賈璉不再提了。只覺趙姨娘有喜一事應(yīng)當(dāng)與賈璉說一聲,于是便小心翼翼地提了一句,“聽說,趙姨娘有了?!?/br> “二叔寶刀未老。”賈璉渾不在意地道。 許青珩見賈璉是這么個態(tài)度,不得不放下筷子鄭重地道:“今日迎春憂心忡忡,就連司棋都……,倘若……” 賈璉握著筷子的手一頓,思量一番,便也放下筷子,袖著手鄭重其事地對許青珩道:“此事,我思量了兩日,正要與你說呢?!?/br> “何事?”許青珩雙目炯炯地望向賈璉。 賈璉躊躇一二,便道:“我此去,興許幾月,或許累年才能回來,是以,我思量著萬一留下一兒半女,令你們母子二人在風(fēng)刀霜劍里艱難度日,不如防患于未然,生兒育女之事,待我回來再提。你只當(dāng)換了個地方,再做幾年無憂無慮的小姑娘吧?!?/br> 許青珩呆住,猛然明白賈璉先前若即若離,是怕令她有了身孕,雖明白賈璉的意思,但心里卻莫名地失落起來,不自覺地掉了眼淚,開口就道:“你只這般想,怎不想倘或你不回來了,我只身一人在賈家……” 一時(shí)失口說了不吉利的話,忙啐了一聲,雙目含淚地望向賈璉。 賈璉一手撐在小飯桌上,一手拿了絞絲帕子遞給許青珩,“我回不來的事,想也沒用。我能想的,就是回來后當(dāng)如何,我要我的孩兒無憂無慮,而不是生下來被一堆餓狼一般的眼睛盯著,倘或你一時(shí)不察,他叫人害得體弱多病,又或者……” “挾 天子以令諸侯?”許青珩蕙質(zhì)蘭心地接了一句,見賈璉點(diǎn)了頭,狠狠地扯過他手上的帕子,心里不禁矛盾起來,她雖有娘家,也能常回娘家,但萬萬不能在娘家養(yǎng)兒 育女,如此怕是要一顆心時(shí)時(shí)提在嗓子眼,提防著一大家子人了;但賈璉若是幾年不回,她這枯等著,豈不是要度日如年? “聽我的吧,來日方長,以后日子長遠(yuǎn)著呢?!?/br> “我知道,你總是有道理的?!痹S青珩恨恨地咬牙,再沒心思吃飯,也顧不得什么為婦之道,將手上帕子一丟,便懶懶散散地起身向西間躺著去。 賈璉獨(dú)自吃了飯,又去前院外書房處理了些事物,二更天方回后院,進(jìn)房門前依稀聽見許青珩說話,待他進(jìn)去了,又見許青珩面朝里裝睡,便不出聲地脫了外頭衣裳在床邊躺下,須臾聽見她氣息平穩(wěn)了,便翻了個身琢磨著次日之事。 次日一早,賈璉便出門去打探外任一事,許青珩去賈母處請了安,過問了賈赦的湯藥,便領(lǐng)著迎春坐了轎子去宗里妯娌姑嫂家做客。 如此過了大半個月,賈璉日日早出晚歸,許青珩也忙于見賈家眾女眷并馮紫英等,二人每日相見也不過是寒暄兩句就散了。 一日,賈璉正在外院書房里聽林之孝匯報(bào)賬目,忽地就見趙天梁慌慌張張地壓抑著興奮奔了進(jìn)來。 “二爺,忠順王府有請?!?/br> “可是有眉目了?”賈璉愣住。 趙天梁嘴角翹了起來,笑道:“應(yīng)當(dāng)是了,二爺不知忠順王府來傳話的那位是如何氣急敗壞呢!看他那樣氣,小的就知道二爺?shù)氖掳恕⒕挪浑x十了!” 林之孝不知賈璉的事是什么事,不敢耽擱地道:“二爺趕緊地?fù)Q了衣裳去吧。二爺是騎馬還是坐轎子?” “王 爺有請,就是十萬火急的事,自然是騎馬了?!比f事俱備,只欠東風(fēng),先前賈璉一直唯恐忠順王爺能耐太大,當(dāng)真給他尋了個肥缺,此時(shí)見東風(fēng)終于來了,并不換衣 裳,立時(shí)一提衣襟,就領(lǐng)著趙天梁匆匆向外去,到了門外,果然望見忠順王府的來人哭喪著臉,也不敢喜形于色,沖那人一拱手,便領(lǐng)著小廝快馬加鞭地向忠順王府 去。 到了忠順王府門外,似乎是忠順王爺臉面上掛不住,這會子竟打發(fā)了長史親自在門外迎接賈璉。 賈璉隨著長史向內(nèi)去,進(jìn)到上回子來時(shí)忠順王爺玩樂的小花園子,在門口便見琪官抹著淚哭哭啼啼地出來。 琪官望見賈璉過來,有些羞赧地低聲道:“二爺快去吧,王爺?shù)戎隳?。”說罷,扭身就去了。 賈璉心道忠順王爺暴怒了,緊跟著長史進(jìn)去,果然見一簇靈璧石后的亭子里,忠順王爺一言不發(fā)地冷臉站著。 “給王爺請安?!辟Z璉躬身道。 忠順王爺和緩了臉色,十分難堪地虛扶賈璉一把,隨后握拳狠狠地錘在紅漆柱子上,冷笑道:“你難得求我一遭,原本事情已經(jīng)十分妥當(dāng),誰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到底功虧一簣!” “王爺,到底是何事令王爺這樣氣憤不平?”賈璉故作不知道。 忠 順王爺一身光芒璀璨的紫色官袍,儼然是才從朝堂下來,這會子胸口起起伏伏后,便故作羞愧地道:“還能是什么事?不過是你這晚輩求本王一求,本王便要做個順 水人情。原本已經(jīng)覓到十分好的前程給你,不想你偏又不入北靜王的法眼,如今他從中作梗,本王極力庇護(hù),才將你弄到廣東去,不然還不知你要被發(fā)配到什么地 呢!” “此事可還有轉(zhuǎn)圜之地?晚輩實(shí)在想不到哪里叫北靜王那般痛恨!”賈璉忙道。 “哼!虧得我這般為你盡心盡力,不想事情就壞在你手上!忒大的人了,怎會不知寧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的道理?”忠順王爺理直氣壯地冷笑,萬不承認(rèn)是自己能耐有限,只說是賈璉不懂為人處世,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不知王爺原本要給晚輩覓個什么前程?如今去了廣東,又是個什么前程?”賈璉滿面慚愧地卻又急不可耐地要知道自己個的事,見琪官捧著一盞茶過來,忙接過茶盞,雙手遞給忠順王爺。 忠順王爺有意不接,又氣急地道:“原本此事已經(jīng)是十拿九穩(wěn),若不是你多事,豈會連累我跟你一起沒臉?” “是、是?!辟Z璉依舊低頭奉茶。 忠 順王爺見賈璉不敢有怨懟,這才接了茶,抿了一口,就遞給琪官放與桌上,這才慢條斯理地道:“不過你放心,那廣東雖遠(yuǎn),但也在本王的人手上,本王頗費(fèi)了些心 力將你調(diào)到了廣東總督洪和隆手下,雖如今不過是個小小的地方知府,但你既年輕,上頭又有自家人關(guān)照,將來前程自然是不可限量?!?/br> 賈璉先如喪考妣,此時(shí)聽忠順王爺一言,既悲又喜地道:“有王爺一句,晚輩自然是不會為前程發(fā)愁了。只是晚輩才剛成親,便要離京,怕……” “小小年紀(jì)怎就兒女情長,英雄氣短了?”忠順王爺不以為然,隨后冷笑道:“虧得本王還替你手書一封,替你引路……” 賈璉忙感激道:“多謝王爺為晚輩cao勞,王爺?shù)拇蠖鞔蟮拢磔吀屑げ槐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