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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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 母聽了只是不敢置信,她原以為賈璉少說要個三四千,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跟賈璉扯皮討價還價了,如今賈璉這么出人意料,卻叫她這祖母像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 般,沉吟再三,雖心疼銀子,但為日后生活,咬牙叫琥珀、鴛鴦一同數(shù)了三百金子,交代鴛鴦道:“告訴二爺,一百五十兩是給元春買嫁妝的,另外一百五十兩,是 給迎春的,唯恐不知哪一會子忘了這事,如今先將錢交給他保管。” 鴛鴦答應(yīng)著,領(lǐng)了金子又回了警幻齋。 賈璉見了金子,心覺有趣,笑道:“老祖宗到底英明,知道銀子占地方,都換了金子藏著。勞煩你去叫二姑娘給老祖宗磕頭謝恩,再將這三百兩給老祖宗送回去?!?/br> “二爺這么著,就像是跟老祖宗讓出了六尺巷一樣。”鴛鴦也吃驚賈母會這么“一碗水端平”,再次辭了,去說與迎春聽,待迎春受寵若驚地給賈母謝恩了,又將金子悉數(shù)還給了賈母。 賈母見了,心下感慨萬千,堅持銀子是給迎春添嫁的,一定要賈璉收下;又吩咐鴛鴦、林之孝家的、金彩家的小心地將一整套酸枝木的家具從雜色家具庫里抬出來送到賈政、王夫人處。 賈政、王夫人不知賈母與賈璉這些互相謙讓的事,只道賈母還跟早先一般愛護(hù)他們,頓覺有賈母幫扶不必為日后的生計發(fā)愁,滿心喜氣地籌劃著如何cao辦元春的喜事。 隔日賈政、王夫人商議一通,賈政便催著王夫人去跟賈母說話。 王夫人到了賈母跟前,說了半日家常閑話,就道:“老爺先前不大管這些事,只說珠兒的親事辦得不體面,元春過大禮的時候也沒大辦,想在元春大喜之日補(bǔ)上來。這是老爺寫的單子,還請老太太過目?!闭f著話,就將一張事無巨細(xì),從請幾班戲到布置多少菜饌的單子呈給賈母看。 賈母只瞄了一眼,就給王夫人丟回去,“我年紀(jì)大了,看見字就頭疼。元春的事,你們夫妻商議著辦吧。” 王夫人緊緊地捏著單子,過來一遭就是要借著單子告訴賈母該出銀子了,賈母不管可不行,哽咽道:“我們夫妻名聲不好,到時候少不得要老祖宗出面撐一撐場面,是以兒媳特地拿來給老祖宗看?!?/br> 賈母淡淡地哼一聲,心恨這兩口子得寸進(jìn)尺,竟像是吃定她心疼元春定會拿出銀子一樣,緊緊地抿著嘴,愣是不吭聲。 王夫人心里漸漸有些忐忑起來,隨即在心里又覺船到前頭自然直,到時候賈母看見元春的喜事辦得太過窘迫,就會出手相助了。 婆媳二人互不言語地靜靜對峙著,忽地門外傳來一陣歡笑聲,不等賈母說,門前丫鬟打起簾子,就望見宗里一干上了年紀(jì)的老妯娌們結(jié)伴進(jìn)來了,個個都沖賈母拱手道:“恭喜恭喜,老嫂子大喜大喜!” 賈母才為王夫人的算計糟心,此時見一堆白發(fā)老妯娌喜氣洋洋地登門,忙站起來叫人請她們坐,一頭霧水地問:“哪里來的喜事?” 王夫人也納罕地很。 “老嫂子,你想一想今兒個是什么日子?” 賈母蹙著眉略想一想,見珍珠比了個二,不覺想到賈璉頭上,又醒悟到今日是放榜之日,因不以為賈璉能考中就不在意這事,此時看這老妯娌們的形容,是賈璉考中了? 王夫人訕笑道:“老嬸子有話就直說吧,別叫我們老太太心里犯嘀咕?!备拐u道賈璉才認(rèn)真讀了幾次書,哪有浪子一回頭,就勝過君子無數(shù)的? “他才正經(jīng)讀幾日書,就能中了?”賈母面上帶笑,因心里并不信,笑容就不達(dá)眼底。 老妯娌還沒說,又聽院子外響起一陣炮仗聲,隨后就聽珍珠進(jìn)來說:“老太太,大老爺、二老爺、珠大爺過來了?!?/br> 老妯娌們忙要回避,賈母忙安撫道:“無妨,他們都是晚輩,見一見也無礙?!?/br> 眾人聽了,這才依舊坐著,個個與有榮焉。 “老太太,”賈赦還不曾進(jìn)門,先喊了一聲,進(jìn)門后,扶著賈蕓的肩頭,就笑道:“老太太,璉兒中了一百五十六名!” 賈母不敢置信,須臾欣喜若狂地連連念叨著祖宗保佑,又對賈赦道:“快開了祠堂告慰祖宗!”這話說完了,又問:“可打賞了報喜的人?我每常說璉兒是個有天分的!” “老太太放心,都是上等封?!辟Z赦樂不可支,人逢喜事精神爽,頓覺身子骨好了許多。 賈政雖也笑,但心里頗有些尷尬,賈珠懸梁刺股多年才進(jìn)了學(xué),賈璉這費(fèi)了幾日功夫就也進(jìn)了學(xué)! 賈珠卻覺得賈家有望了,雖還有些體虛,但精神頭極佳,望見王夫人皮笑rou不笑的,不免又覺尷尬。 “璉兒呢?”賈母歡天喜地后,才想起正主賈璉不在。 賈赦道:“璉哥兒昨兒個帶著人去巡視莊子去了。據(jù)全禧說,是莊子里有個莊頭不服帖,拿著咱們府上的名頭欺男霸女,璉哥兒去收拾人了?!?/br> 賈母罵道:“糊涂東西,偏揀著今日放榜出門,快叫人催他回來。這一出城,少說要兩三日才回,這么著去學(xué)政門上謝恩、序同年都遲了!快打發(fā)人瞧瞧能不能把人截回來!” “是。”賈赦答應(yīng)著,就叫管事們出城去找人。 小半日后,屋子里前來恭賀的人越發(fā)多了,黎碧舟、袁靖風(fēng)、許玉珩、許玉玚是一定到的,馮紫英、陳也俊、石光珠也來了,眾人正熱火朝天地恭維賈母、賈赦,忽地門外有人喊“老太太、大老爺——” 屋子里眾人正歡喜地說話,聽見這么倉皇的一聲,賈母、賈赦的喜氣一滯,待見趙天梁慌張地跪在地上,賈母、賈赦俱是心一揪。 “你回來了,璉二爺呢?”賈母坐在榻上探著身子問,見趙天梁臉色漲紅,一顆心跳得分外厲害。 “二爺,二爺追著個癩頭和尚、跛足道士跑了!”趙天梁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道。 ☆、第77章 煮酒論英雄 賈母、賈赦腦子里轟隆一聲,賈赦哆嗦著手連連指著趙天梁,幾乎氣絕。 因外間來人回避到屋子里的王夫人莫名地松了一口氣,偷偷地透過碧紗櫥上的小窗去瞥賈母,只等著看賈璉“沒了”,賈母如何為他們這一房做主。 賈 母愣了再愣,噗嗤一聲笑了,只說:“還道是什么呢,多派人去找一找就是。璉哥兒雖年輕卻老成得很,想來是新近研習(xí)佛法,想追上兩個出家人問一問罷了。算不 得什么事。老大、老二,快帶著來慶賀的親朋好友去榮禧堂前頭的鹿頂房子里吃酒去,璉哥兒不在,不好去庫房提了銀子,這慶賀的幾桌酒錢,我還出得起。再叫人 請了戲班子來熱鬧熱鬧。” 賈赦聽賈母這般說,立時有了主心骨,登時沒了憂色。 王夫人一呆,只覺賈母沒道理得很,才含含糊糊有意不提給元春大辦喜事的事,就漫天撒錢地替賈璉慶賀。 賈政這會子也跟王夫人一般想法,有意著急道:“老太太,快多打發(fā)了人去追,央親戚們也去找一找?!?/br> 賈母輕描淡寫道:“又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張揚(yáng)地找,趙天梁,你跟金彩帶著幾個人去半路上迎一迎,指不定璉兒正在回來的路上呢?!毙睦锘艔埖煤?,雖賈璉不像是個會出家的人,可去追什么賴頭和尚、跛足道士作甚? 屋子里滿滿當(dāng)當(dāng)坐著來賀喜的人,包括黎碧舟、袁靖風(fēng)等,雖也不免疑心賈璉哪里去了,但看賈母鎮(zhèn)定自若,一時也放下心來。 趙天梁答應(yīng)了一聲,退了出去。 賈母心里擔(dān)憂,只覺賈璉若走丟了,榮國府徹底就沒人了,于是待見另一撥報喜的人來,便有意歡天喜地叫琥珀、鴛鴦去取了她的銀子打賞,又再三請黎碧舟幾個把兄弟幫著招呼人。 黎碧舟幾人會意,都明白賈母這是唯恐有人借著賈璉走失便興風(fēng)作浪于是有意這樣說穩(wěn)住人心,于是答應(yīng)著就去了。 待屋子里的爺們并老妯娌都被請出去吃酒聽?wèi)?,王夫人這才從房中走出來,不甘心看見賈母這么大方地為賈璉撒錢,有意戳賈母的心地問:“老太太,璉兒該不會出家了吧?” 賈母眼皮子跳了跳,開口道:“老二家的且回去照看寶玉、湘云兩個吧,人多,別叫他們一時好奇跑出來被人擠到了。至于璉兒,你放心,他不是個軟腳蝦,不用人找,自己就能回來?!?/br> “是?!?nbsp;王夫人皮笑rou不笑地道,緩緩?fù)肆顺鋈?,見琥珀、珍珠急著傳人,就知賈母在想法子找回賈璉呢,去了前面廳上,望見坐在廳上吃宴席的老妯娌滿嘴都是稱贊賈璉有 慧根、有靈性的話,心里越發(fā)不忿,抿著嘴勉強(qiáng)端出笑容,出了賈母院,從正門出來向往北邊的巷子去,透過墻上橄欖眼子菱花洞去聽榮禧堂里動靜,待聽人喊李大 哥、李二哥,就知李紈的兩個兄長過來,又聽見人說北靜王送了禮來恭賀,不禁緊緊攥著拳頭,回憶一番,昔日賈珠中秀才也是這么熱熱鬧鬧慶賀的,甚至比這會子 更熱鬧,那會子王子騰、史鼐、史鼎都親自過來了,如今賈珠那么個樣,賈璉卻……幸好他走丟了。 因此處有當(dāng)差的婆子媳婦來往,王夫 人不便久留,便帶著金釧、玉釧兩個向后走,出了巷子進(jìn)了南北夾道繞過一道粉油大影壁,便進(jìn)了這里頭的半間小院子,進(jìn)去后望見這會子寶玉正跟著湘云一同跟著 葛魁之妻樓氏讀書,在窗外站了一站,見寶玉正跟湘云擠眉弄眼的,心下不忿,只覺樓氏太過和氣,且一個女子能有多少才學(xué)?再看湘云這會子穿著的是寶玉的小袍 子,又覺史湘云沒規(guī)矩得很,橫豎心里不自在,不覺將怨氣都堆在史湘云頭上,并不進(jìn)去,一轉(zhuǎn)身見李紈穿著一身橘黃衣裳站在面前,低聲罵了一句“嚇?biāo)懒?!”?nbsp;并不理睬李紈,兀自沉吟著就向前,坐了自己的翠幄青車回了東邊花園子里,才回自己院子,就聽彩霞說賈政在趙姨娘處考校探春學(xué)問,于是叫彩霞請了賈政過來說 話,自己換了衣裳,捧著茶盞在明間里坐著,見賈政進(jìn)來,忙起身去迎。 “你不過去幫襯,怎回來了?”賈政不提自己為何回家來,單問王夫人,自己坐下了,便也叫王夫人在他對面坐下,“老太太可答應(yīng)了出銀子替元春辦喜事?” 王夫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只說:“我原就說了,這事該老爺去提,老太太才肯答應(yīng)?!?/br> 賈政默不吭聲,不肯豁出臉面跟賈母要銀子,須臾道:“家里剩下的那些,也夠辦得了?!?/br> 王夫人聽他這話,心嘆到底就她一個人為家計cao心呢,“這事還在其次,事到臨頭,老太太總會幫扶一二。只是,如今我有一個大心思。” “什么心思你直說吧,老夫老妻的,何必再繞圈子?”賈政心里也跟王夫人一樣想法。 王夫人哽咽道:“我方才依著老太太的話去瞧了瞧寶玉,望見寶玉竟是跟湘云一同跟個女先生讀書,寶玉是老實(shí)的,可那湘云一時半刻也閑不住,總撩撥得寶玉不能安心聽講,這如何使得?” “你是要將寶玉送到梨香院?”賈政一怔。 王 夫人道:“那哪里使得?梨香院里都是些摔打慣了的,寶玉進(jìn)去了怎能舒坦?況且我覺得那里的展先生學(xué)問也不怎樣。況且離了老太太眼皮子底下,那梨香院上下又 是對璉哥兒惟命是從的,萬一教壞了寶玉呢?今時不同往日,璉哥兒走丟了,還是跟著和尚道士走丟的,若是他尋不回來……” 言下之意,便是賈璉若不回來了,賈珠體弱,這家就是寶玉的了,須得抓緊寶玉的功課了。 賈政會意,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依你之言,該如何?若是在那邊另請西賓,銀子費(fèi)不了幾個,要緊的是得借了大房一所院子。只這,璉哥兒就不會答應(yīng)了?!?/br> “妾 身的意思,是咱們也請個西賓,叫寶玉日日過東邊讀書,晚上再回老太太那邊。如此一來,寶玉能安生讀書,老太太也不至于見不到他便分外思念?!蓖醴蛉瞬豢辖?nbsp;寶玉離開賈母跟前失了“寵”,因此想出這折中的法子;又暗恨賈璉下落不明,若知道他已經(jīng)出家了,大可以叫寶玉住在警幻齋里叫那姓葛的教導(dǎo)他。 賈政聽了連連點(diǎn)頭,又聽王夫人說:“該趁著璉兒中秀才的東風(fēng)趕緊跟老太太說去,老太太聽了,想著寶玉的前程,一準(zhǔn)答應(yīng)。不然過了這會子,老太太心疼寶玉,未必肯答應(yīng)?!?/br> 賈 政又點(diǎn)了點(diǎn)頭,只是這會子宗里的女人都在賈母處恭賀,不便過去,于是又起身去趙姨娘處說話,待傍晚黃昏時分,來恭賀的人個個酒足飯飽地去了,這才并不坐 轎,步行出了門,從榮國府西邊角門進(jìn)去,一路緩緩地進(jìn)了榮慶堂,在賈母門外聽見屋子里賈母跟一眾孫子女其樂融融地說話,待丫鬟傳話后進(jìn)去,望見自己一來, 眾人便拘謹(jǐn)了,咳嗽一聲,只說:“有話跟老太太說,迎丫頭領(lǐng)著寶玉、湘云出去吧?!贝硕既チ耍谫Z母手下,將在東邊另外聘請先生叫寶玉去讀書的話說 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