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之公子無良_分節(jié)閱讀_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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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 知道,我為何自稱二爺,反倒叫人稱你為大姑娘?”賈璉去看吳新登送上來的“投名狀”,這投名狀里記載著的,都是賈家上上下下人犯下的事,越看越驚心,心道 既然尾大不掉,他便叫賈家“小巧”一些,將用不著的人統(tǒng)統(tǒng)甩開——頭一個要鏟除掉的,就是吳新登,這種倒戈的小人不似金彩那般精明又不失仁厚,留著必是禍 根。想著,就叫趙天梁來,叫他悄悄地把那滿心等著做大總管的吳新登拉去賣掉。 迎春默不作聲,略一想賈璉對賈家二房的敵意,就知道賈璉不將賈珠放在眼中,自稱二爺是為了擠兌賈寶玉,而她這大姑娘,是為了擠兌元春,從此之后,榮國府大姑娘就是她賈迎春,不是賈元春。 “……我與元春jiejie有云泥之別,她是正經(jīng)的太太生的,我是姨娘生的,哪里能與她相比?”迎春一句話后咬到了舌頭,嘴里滿是腥甜的味道,回想一番賈元春那恍若石榴花一般明艷動人的容貌,不由地自慚形穢起來。 “以前比不得,如今也要比。你心里可有了章程?”賈璉提著筆,將林之孝的名字在冊子里勾起來,林之孝犯下的事比之賴大、張材等人實在不值一提。一提筆,就在迎春看著的名冊上添上了林紅玉的名字。 迎春悶不吭聲。 賈璉不喜她這副戳一針也不知噯喲一聲的模樣,拿著手在桌上敲了敲,催促她快些拿出個章程來。 迎春被催得急了,吞吞吐吐道:“回去了,奶娘少不得要喬張喬致地捯飭叫她兒媳當差……我想將她打發(fā)了,又怕人言……” “很好,除了奶娘呢?”賈璉指望著迎春能提到司棋,可看迎春只除去奶娘就仿佛萬事遂心了,只得耐心引著她道:“除了奶娘,你身邊其他人都很好么?” 迎春抿了抿嘴,點了點頭。 “司棋也很好?”賈璉問。 迎春怔住,賈璉道:“今非昔比了,老爺若再有個姑娘還就罷了,偏就只有你一個,不管嫡的庶的,都是你一家獨大。樹大招風,便是你自己個妄自菲薄,旁人也要吹捧著你。如此,就算你不威風,跟著你的人也要威風了。這么著,你該仔細想想哪一個會連累你。” “譬如司棋嗎?”迎春輕聲問,難怪在門外的時候,司棋、繡橘兩個被全福打發(fā)回去了。 賈璉點了點頭。 迎春細細看向那紙上,雖對紙上眾丫鬟的名字陌生的很,但只看那前頭姓氏,也知道這些不是尋常的家生子,斟酌再三,有些底氣不足地道:“雖說司棋暴烈了些,但總歸是自幼跟我生長在一處的,不知護著我多少次……” 賈璉蹙眉道:“但她祖母、外祖母兩邊的親戚都不是省油的燈,回去了,少不得你要替我管一些瑣碎事,你敢擔保司棋不會趁機作威作福背著你我排除異己,抬舉自家人?” “我 回去說她?!庇弘y得肯定地說了句話,“我回去敲打她一番,日后我也會盯著她。哥哥不喜歡元春jiejie做了榮國府的大姑娘,我聽哥哥的做了就是,只是那司 棋……她心氣本就高,如今就盤算著回府后如何如何,若冷不丁地叫后來的踩在她頭上……”見賈璉不言語,當即起身對賈璉拜了一拜,又堅持道:“我一準勸說司 棋自尊自重,不聽人吹捧幾句,就抬舉那些論七八糟的親戚,求哥哥千萬別提攆了司棋走的話。” 賈璉琢磨著沒了大觀園,司棋便是跟那潘又安情投意合,也沒了偷情的地,如此卻也不怕什么,況且難得見迎春那么堅持,“罷了,反正是你的丫鬟,只是你告訴她一聲,既然回了府后身份不同了,就要以身作則別做那些烏七八糟的事。” “多謝哥哥。”迎春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又見賈璉還有旁的事,忙拿了名單回去跟司棋、繡橘兩個說話。 ☆、第33章 勝負已分明 司棋望見名單上都是些老子娘腰板硬的主,又歡喜又害怕,唯恐被人搶了窩,但聽迎春說不會叫后來者居上后,才笑嘻嘻地喊著大姑娘討迎春歡喜。 迎春笑過了,便心事重重地將司棋家內(nèi)外親戚紛雜賈璉唯恐有人拿司棋家親戚做幌子渾水摸魚等說了一說。 有 道是舉賢不避親,司棋原本瞧見周瑞、周瑞家的等都被捆起來了,只覺得滿府的肥差沒人領(lǐng),于是動起了趁著還在金陵收買趙天梁等人勸說賈璉將差事給了她家叔嬸 的主意——她自是不知趙天梁等如今個個手里有上千兩銀子,自是看不上她那零碎幾個錢——此時聽迎春一說,如夢初醒般明白如今的璉二爺不好糊弄,趕緊歇了心 里的打算,對著迎春連磕了兩個頭,口中道:“姑娘既然在璉二爺跟前保了我,我斷然不會做叫姑娘跟著沒臉的事?!?/br> 迎春也忙慌將司棋攙扶起來,說道:“咱們在一起也有幾年了,我怎會叫后來的欺負了你?璉二哥說的是,樹大招風,便為了‘大姑娘’三個字,也不知有多少人將咱們看做眼中釘。雖有哥哥在,咱們回了府也該步步小心,萬萬不能被人拿著當槍使,叫哥哥左右為難?!?/br> 司棋聽了連連點頭,起身之后,又與迎春商議著哪個丫頭得用,哪個有些輕狂該換掉。 到晚間,王善保家的因等不來賈璉那邊的話,又想叫司棋在迎春這試試口風,司棋料到賈璉所說的“親戚”第一個就是王善保家的,也不敢才答應了迎春又做下打臉的事,只拿話敷衍了王善保家的。 不覺間三個多月過去,八月里金桂飄香時,先黎芮又送了圣旨來,果然如黎芮所說,圣旨令賈赦榮養(yǎng)賈璉襲爵,又獎賞了賈璉一百兩金錁子,另外還有太上皇親筆所題“百善孝為先”匾額已經(jīng)送入榮國府榮禧堂內(nèi)懸掛。 至于賈政,雖圣旨上沒提,但朝堂上彈劾他的折子也頗多,因此事牽扯到孝悌人倫,于是沒人敢上折子替賈政求情,甚至沒人敢當著人面說一句維護賈政的話——自然那日協(xié)助賈璉“救”賈赦有功的何知府,也因黎芮上折子時的一番贊揚得了嘉獎。 朝廷的恩旨來了沒幾日,京都賈家終于送了銀子與信過來,今次來的人是賈珍并林之孝兩口子。 林之孝的憨厚老實不下于金彩,隨著賈珍進門后,見人將他們引到賈赦院子來,又不曾望見一個二房的下人,心里已經(jīng)明白金陵這地面上的情況。 賈珍與賈璉寒暄后,林之孝上前打千,請了個安,“見過二爺?!贝Z璉喊起后,才偷偷抬頭,一眼望過去,只見璉二爺身上的脂粉氣比在家時少了許多,越發(fā)顯得風流倜儻,尤其是穿著一身蒼青衫子,更襯得整個人多了兩分書香氣。 璉二爺也開始讀書了?林之孝腹誹著,叫人將賈母拿出來的十七萬兩銀子抬到賈璉跟前。 趙天梁打開那槐木箱子,箱子里露出一水的雪花銀子。 “抬到老爺房中,一錠錠查,若刻有榮國府三字就不算數(shù)?!辟Z璉點了點頭。 林之孝驚得睜大眼睛,須臾又低下頭,說道:“這些銀子都是老太太的梯己,老太太另叫我?guī)Я艘蝗f兩,六萬給大老爺壓驚,兩千給璉二爺花用,兩千,給二老爺、二太太?!?/br> “你先瞧著老爺檢查過銀子再去見二老爺、二太太吧?!辟Z璉將一手背在身后,請賈珍隨著銀箱子去賈赦房中。 賈 珍原以為賈璉父子再不成氣候了,誰知他們父子這么狠得下心,硬是拼了命地翻身了,含笑道:“璉哥兒比我走那會子老成多了?!币娰Z璉神色疏離,忙又道:“如 今西府里,二老爺、二太太的東西,并元大meimei、珠大兄弟、寶玉、探春都已經(jīng)搬到東邊花園子里。賬冊、賬本,因吳新登不在,準備的不甚齊全,其他的都規(guī)整好 了?!?/br> 賈璉又點了點頭,心道定是金彩也到了榮國府,不然賈母不會連寶玉都打發(fā)出去了。 賈珍眸子微動,須臾想著賈璉是因為他替賈政上了陳情書才會如此疏離,回了京城挑兩個俊俏的丫鬟送給他,自然能重新叫他跟他要好,于是也不大將眼下賈璉的冷淡放在眼中。 進了賈赦房中,賈赦望見了銀子樂得眉開眼笑,坐在床邊叫全福、全壽四個一錠錠銀子看一遭,不嫌無趣地看了大半日,待見銀子不是榮國府鑄造的,才點了點頭。 “梁大哥,拿了五千兩銀子并一些旁人送的人參、靈芝去知府衙門,辛苦了何知府快一年,如今請他銷案吧,替我告罪一聲,就說若不是實在抽不出身,必親自登門道謝不可;再拿二百兩打點衙門里賣過力的兄弟?!辟Z璉立時道。 賈赦琢磨著數(shù)目也不多,點了點頭。 趙天梁原在門外候著,此時垂著手進來問:“那關(guān)在大牢里的人呢?” “挑幾個要緊的帶回去送給老太太,其他的,權(quán)當做了善事,若是咱們家的下人,就去衙門消了他的籍,放他們出去,給幾兩銀子叫他們做個小買賣;若不是,也只管放了,將他們原來的東西還還給他們?!辟Z璉請示了賈赦后說道。 趙天梁關(guān)了銀子去了,林之孝心道賈璉扣著幾個要緊的人物,是為了威脅賈母吧。 賈珍眼瞅著賈赦理所當然地叫人將銀箱子抬到他床里頭擺著,一切事務由著賈璉處置,越發(fā)覺得賈璉了不得了,“璉哥兒隨著我們?nèi)ヒ姸蠣攩???/br> “自然要去見見二老爺?!背晒Φ臉啡ぞ驮谟诳词≌呷绾未顾罀暝?,賈璉笑著,并不看賈赦護著的銀箱子一眼,甚至將林之孝給他的兩千兩也一并交給賈赦,神態(tài)坦然地就隨著旁人去見二房夫婦。 一路上不見周瑞等人的身影,賈珍想起賈母所托,勸說賈璉道:“璉哥兒,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二老爺糊涂一些,但總是長輩,待他回去,老太太定然罰他。請璉哥兒看在二老爺年紀也大了,回京后上個折子,替二老爺求求情?!?/br> 賈璉笑了,想叫他求情,沒那么簡單。 “璉哥兒,怎不見周瑞他們?”賈珍明知故問道。 “都鎖起來了,等著押回京城審呢?!?/br> 饒是賈珍在外頭花言巧語慣了的,此時也有些詞窮,反反復復,只是勸說賈璉念在賈珠三人并賈母的份上原諒賈政。 進了王夫人院,先瞧見兩個小丫鬟無精打采地守在門前,人到跟前了,兩個小丫鬟才醒過神一般去支會賈政、王夫人。 少時彩霞、彩云兩個打起簾子,賈珍、賈璉、林之孝夫婦隨著進去。 只見賈政這三個月里因惶恐不安蒼老了不少,胡須花白、兩眼混沌,見了賈珍來是激動,見了賈璉,又有些尷尬、畏懼。 王夫人也是鬢發(fā)灰白、顴骨高聳,雖往日里也穿些半新不舊的衣裳,可往日里穿著是惺惺作態(tài)的安貧樂道,如今是實實在在的窘迫尷尬。 “二老爺、二太太。”賈璉、賈珍給賈政行禮。 “……快起來吧,老太太怎么說?”賈政雖面對著賈珍,眼睛卻望向賈璉。 王 夫人緊緊地抿著因瘦削有些微微突起的嘴,也拿眼睛去看賈璉,雖她不出門,但每常叫彩霞等出了院子去看,哪里不知道他們一倒下,王子勝、薛蟠便隔三差五地上 賈璉的門,甚至薛寶釵登門,也不見薛寶釵來她這瞧一瞧,想來遲遲沒有金彩的消息,便是無人替她抓金彩了。人情冷暖、世態(tài)炎涼也不過如此。 賈珍將方才與賈璉說的話又說了一通,隨后道:“瞧著大老爺也好了不少,九月里咱們便回京吧,若一路順遂,指不定除夕前能趕到京都。” “……璉二瞧著行,那便行吧。”王夫人因著一點私心,有意將往日常喊的璉兒咬成璉“二”,以嘲諷早先趙天梁等喊賈璉大爺?shù)氖隆?/br> 賈璉不跟王夫人計較,笑道:“這邊的鋪子莊子已經(jīng)理順了,老爺?shù)纳碜觽烁?,須得長長久久地保養(yǎng),再留下也無益,那就定下過幾日回京吧?!?/br> 傷到根本四個字又叫賈政漲紅了臉,想到回京后必將面對種種不堪言語,又沒了回京的期待。 在賈政處略坐了坐,趙天梁回來告訴眾人已經(jīng)銷了案,并將文書拿給賈璉看,賈璉遞給賈政、賈珍。 此時王夫人、賈母的名聲已經(jīng)臭得名揚四海了,賈政見了文書只覺憋屈,賈珍料定賈璉撈了不少,還當賈璉是以前的賈璉,只覺日后吃酒玩笑的銀子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