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奴_分節(jié)閱讀_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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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你這不靈光的腦袋也別想哄騙本少爺了,騙些稚兒許還管用?!毕你懣粗掷锏腻\囊,眼里漸漸冷了霜,俊美的面容也冷寒下來。 “阿丑不敢哄騙少爺,這錦囊確實是在外拾得的?!卑⒊蠖啻蜗蛳你懸劐\囊,夏銘都是糊弄他幾句,將他打發(fā)了去。阿丑要了好多次都要不回東西,只想著大少爺是不會看上那些東西,早晚會還了他的。現(xiàn)在大少爺又來問他,是何意他是不清楚的,只曉得怎的也不能說了真話,那人現(xiàn)在還在在府里呆著呢! “你今日還不說了真話,可有你好受的了?!毕你懼焕淅湫χ?,捏著錦囊,似乎要捏碎里面裝的東西。阿丑看著那手勁,真怕他把東西捏壞了,擔又不敢說,只擔憂著。 “阿丑說的是真話,是沒哄騙少爺?shù)?。”阿丑剛說完,就見大少爺拿出一片金葉子,那細細的光亮在他眼前閃著,在烈陽下是刺眼的,可也是真的好看,那金葉子。 “這東西是宮里才有的,且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有,宮里有的人不多,也就那幾人。”夏銘說著,還把那白亮的大珠子拿了出來,那耀眼的白光晶瑩亮麗,那珠子圓潤好看。 阿丑若是不曉知里面藏了解毒之藥,也當它是稀釋的珍寶,或是什么貴重的珍珠了。他沒見過什么,自是不曉得什么是真,只認定這是好的東西,他所沒見過的。 夏銘見阿丑不語,臉色更冷了幾分,“哼!你不說就當本少爺不知了?” 話落,夏銘只捏碎手里的大珠子,攤開手心,破碎的珠子里掩一顆藥丸。他轉(zhuǎn)了臉色,恢復(fù)了笑容,淡淡道:“得知東西出自宮里,本少爺也是疑惑,便去查了。只怪你不止一次進了宮,而醉霄樓那日有一人竟領(lǐng)走了你,少爺可是疑惑了許久呢?” 阿丑還不言語,夏銘繼續(xù)道:“前日你懷中揣的東西也和這物不差,里面裝的可也是這金葉子?你倒是時時都拾得這些東西了?拾得也便罷了,怎都是同樣的?” 阿丑聽到這兒,才是真正的慌了,大少爺是知了什么嗎?說的都是和那人有關(guān)的東西。也怪了自個兒那日沒警覺些,不然也不會遇著他沒躲開。 阿丑心下是自責的,也怕大少爺真是知了什么,若是如此,那該如何? “這些東西都是一人的,可是如此?”夏銘拿著那藥丸,仔細研究著,一時不知這是何藥物,聞著倒有一股清香之氣。 阿丑睜大了黑漆漆的眼睛,盯著大少爺手里的藥丸,心里一驚,不知該如何答話。大少爺是知了的吧!這東西的來歷。 “那日你從宮里回來,不僅沒受什么罰,身上到還穿了一件新衣,也是那人賞你的了?”大少爺?shù)脑捳f到如此,阿丑再不明白就是真是傻得無藥可救了,大少爺是知這些東西的來歷的,還曉得是何人的。 夏日炎熱,又是下午,那高陽越發(fā)熾烈,阿丑的胸口就越發(fā)緊張,那面也是焦急了。 夏銘只等著阿丑回話,也不急,這丑東西還能跑了么?今兒個便要他認了,說了真話。就算他是知了手里的東西是誰的,也要這丑東西親口說了。 偶有微風(fēng)襲來,本能解一時炎熱,得一點清涼,但阿丑只覺得這天還是那么熱,胸口也是悶得慌。 殷子湮在柴房等著那丑奴回來,從早上等到下午,也不見那丑奴的蹤影。那丑奴一直在他身邊聽他使喚,每日也來得早,都是早上在別處干活,下午來劈柴。可今日已是下午了,那丑奴還沒來了柴房,這夏府今日是有什么貴客?要他忙了現(xiàn)在?還是那丑奴又惹了主子不高興,受了罰? 當殷子湮避開他人的耳目,來了前院時,果真見了一俊美的少年公子將那丑奴踢倒在地。遽然間,那臉色就變了,不是他同情那丑奴,只是那丑奴在他身邊伺候這幾日,倒是沒覺得他如此惹人厭。 再看那俊美的公子,是有些眼熟,只是現(xiàn)下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但他手里拿的東西可是他曾經(jīng)給那丑奴的,怎這時會在他手里了?那解百毒的藥物就這么被毀了。 第三十四章 殷子湮挑了眉,那眼眸透了麗色,瞧著就是美麗的,沒了什么不同。那白玉般的臉也只是冷了點,倒是平靜如常。就是紅如血的唇,輕輕揚著,似罌粟一般鮮色,魅惑中又藏了點陰霾。 他見了那俊美少年踢到那丑奴,隨后好像說了什么,那丑奴也沒應(yīng)聲的樣子,那少年就怒了。拖著地上的丑奴就走,不知要到何處去。 雖是不知那丑奴會被帶到何處去,只是殷子湮也猜了幾分,那丑奴又要受痛了,必會遭那少年的打罵。 想到此,殷子湮又記起阿丑身上的傷,一片金黃閃亮自袖口滑下,藏在指間。自然不能冒然出手,先跟著看那丑奴被帶了何處去。 殷子湮剛一動身,只見那少年放開了丑奴,站直了身子,朝著前方說著話。殷子湮抬了眼,才見那長廊下走來一位妙齡的女子,美是美,就是太過精致,反而顯得沒了生氣。 那女子他倒是認得,不就是東宮的太子妃么?沒想她今日回了夏府,也沒想到今日夏府如此忙碌便是為了她這貴人了。 好像她說了什么,那少年倒是顯得溫和多了,沒再張狂跋扈了。 見到此,殷子湮只看著,靜觀其變,想著有那女子出現(xiàn),事態(tài)不會嚴重了。 他可記得那日領(lǐng)著丑奴進宮,隔日穆公公就來報了那丑奴在宮里的一切言行,他是不想知了,只是穆公公既來說了,他也聽了幾句,說是那丑奴看著東宮就不轉(zhuǎn)眼了。當然也是說了那丑奴貪念錢財,不過是個小肖之人,怎能進了宮來,多給他些錢財打發(fā)他出宮了的好。 殷子湮倒不在意這些話,只是也覺得皇宮是不適合丑奴呆的,不如給他金銀錢財,出了宮也能好好過活。 這幾日相處,丑奴是何種性子,他怎沒看著? 殷子湮在那頭瞧著,沒什么動靜,阿丑這邊就不是了。大少爺?shù)戎⒊蠡卦?,阿丑一直沒回他,他將那幾顆白亮的大珠子一一捏碎了,阿丑急了就去搶,沒想這大少爺踢了他幾腳,惱羞成怒,說要再賞他一頓鞭子。 大少爺正動手之際,恰好來了人,這人不是別人,正是今日回府的貴人。從前夏府的二小姐,今日的太子妃。 大少爺見來人時,方要行禮,來人只柔柔一笑。就說了是在府里,且是自家人,用不著宮里的禮數(shù),未免生分了。 阿丑望著眼前的人,著了華貴的衣裳,比那次在宮里見她時的要輕簡些,但還是顯得精美高貴的。 她還如從前那樣美,瑩白的面,彎彎的眉,細致的眼。櫻唇嫣柔一笑,那姿容是絕麗的,那笑靨是美的。 阿丑盯著那笑靨美麗的容顏,就想起那雪天里對著他笑的二小姐,那時的二小姐待他好著呢!那時的二小姐還是夏府里的二小姐,不是眼前這衣裝華麗的太子妃。 “娘親尋大哥有事,大哥還是快去的好?!毕能旗У⑿?,那細致的眉眼彎彎如月,柔和無比。 一時間阿丑又像在看二小姐了,眼前還是二小姐,沒了什么太子妃。 夏銘聞言,只是略為驚愕,這場景似乎在多年前演過,現(xiàn)在又重來了一遍。從前芷歆就騙過他,說是爹在尋他,他那時信了話,急著去書房,才放了這丑東西?,F(xiàn)在是不信的,可他這個meimei如今貴為太子妃,可惹不得。夏銘想了此些,即便他是曉得芷歆是在為這丑東西解難,可也得裝了信她的話,放了人。 夏銘笑顏回話,便是要放了阿丑,臨走時回頭瞥了阿丑一眼,那神情看不出什么來,就是那眼中的笑意太虛了,都不太瞧得清楚。 夏銘走后,夏芷歆叫了阿丑起身,隨后走上前去,輕言說著,“梓晏是想帶了你走,卻是大哥阻擾了,大哥一向疼愛梓晏,你必也曉得?!?/br> 阿丑沒敢看她,而此刻她的話,傳進阿丑耳里,便是親切的。不像那回到宮里見她時,她是生疏的,也只和三少爺說著話。 阿丑沒應(yīng)聲,夏芷歆也知他在想什么,只嘆息道:“眾人都道我是到皇宮里享福去了,享福不享福的……誰又真的曉得了?!?/br> “二小姐……”阿丑凝視著她的嬌面,不知為何,就想著二小姐應(yīng)是不開心的。那明眸里仍是水靈剔透的好看,只是沒以前有靈氣,看著就是少些什么的。 “今日只得回來瞧一瞧,一會兒就要回宮的,你干活去吧!不用伺候著了?!毕能旗χ⒊笳f著,那嬌柔的美面帶著一絲落寞,語氣也是黯然得很,像是想在多呆一刻,對這兒留念不舍的。 說罷,夏芷歆就要走,但才轉(zhuǎn)了身,且又回了頭來,“日后遇著大哥就離遠些,落了他手里頭,便是不好過的。你忍著,熬過這段日子,梓晏回來你許好過了。” 阿丑只凝望她遠去的背影,那纖柔的姿態(tài)是美的,柔軟的,是女兒家的溫和柔情。阿丑一直望著,直到?jīng)]了那纖麗的身影,阿丑也沒回了眼,就這么站著沒動。 這邊遠遠觀望的殷子湮一時明了,原來這丑奴看東宮不轉(zhuǎn)眼,不是貪圖錢財金銀,不是被華美的宮殿迷住了。是想看那東宮的美人,夏府的小姐。 這丑奴見了好看的,就轉(zhuǎn)不了眼了?人家進了宮做了太子妃,他也還想著?那美人都走遠了,他還呆立著,真真就是個傻愣的。 只是倒沒想這丑奴也會思春,這心中之人還是那東宮的太子妃。 夜降臨了,阿丑才回到柴房,沒見殷子湮,以為他是走了。 柴房里只有干柴堆著,沒有人影,阿丑是有些失落的,那人什么時候走的呢? 可正當他收拾好柴房,出了柴房時,外面站了那人,只是他身邊還有一名冷峻的男子。 阿丑心里知這人是要走的,但想不到這么快。 那人好像察覺了身后有人,對著身邊的冷峻男子吩咐幾句,那男子行禮轉(zhuǎn)身,消失了夜色里。 等那冷峻男子走后,那人回了身來,只說了一句,“你今日忙了現(xiàn)在?” 阿丑這才想起,沒給這人送飯,今日全忘了。心頭就有了歉意,忙道:“我就去廚房端飯來?!?/br> “不用去了。”殷子湮叫住要走的阿丑,言語淡淡的,如這夜里的涼風(fēng)。 阿丑詫異著,以為他是不悅今日沒送了飯來,心里只自責了。 那人見了他不說話,輕言道:“明日我便回宮,日后你若有難可拿著這個來尋我。” 殷子湮摸出一個錦囊,里面裝了數(shù)片金葉子,那錦囊阿丑見過,殷子湮那時還讓他拿去換藥。后來他還了他,拿了自個兒的月錢去買的藥。今日被大少爺攔著問話,也是因了這錦囊,現(xiàn)在他還要拿這錦囊給他。接是不接呢!還會招了什么禍么? “你不要……莫后悔了?!币笞愉尉鸵樟隋\囊,阿丑那邊直直看著,見那錦囊就要被收回去,伸了手去,可那人卻是不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