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把子叫我放學(xué)別走_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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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胤一瘸一拐的朝他跑了兩步就有點邁不動步子了,杭一葦朝他看了過來,那雙明亮的桃花眼里蒸騰著一層霧氣,朦朦朧朧的將他的眉眼氤氳,看起來,可憐又無辜。 “蕭爺爺沒事了嗎?”杭一葦率先打破沉寂,干癟癟的問了他一句。 蕭胤點頭,“已經(jīng)脫離危險了。” 杭一葦懵懵的應(yīng)了個哦。十月份,頭頂還是有陽光,烤的人頭皮發(fā)麻,一陣一陣的犯暈。蕭胤看著杭一葦站在那里,瘦瘦小小的,平白少了點從前的倔強傲氣,多了那么多的馴良順從,他特別想去抱抱他。 但是這里不能夠,這四周有太多雙眼睛,此時正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他的愛人,期待他越矩半分,他們便有了批判的理由,日后就多了份茶余飯后的談資。 蕭胤只能朝他笑,溫和著眉眼,朝他安撫性的笑,“前面有家茶樓,我們過去坐一小會,可以嗎?” 這句話問的實在很沒有蕭胤的風(fēng)格,以往的蕭胤分明是直接沖過來一手勒住他的脖子,然后不由分說的就把他連拖帶拽的弄到茶樓。 這是蕭胤的退讓,杭一葦看著他點頭,說了個好。 蕭胤松了口氣。 他想朝他伸出手,去拉他,但是手抬到一半又覺得不妥,最后側(cè)身,讓出自己身側(cè)的位置,杭一葦看了他半晌,而后走到了他身邊。 茶樓是家小茶樓,裝修不精致,里面的茶不好喝,就是有包廂,里面很干凈。 蕭胤點了壺冰糖雪梨潤肺茶,他跟杭一葦相對而坐,兩個人靜默著沒有說話,侍者拿著一盞酒精燈過來,酒精燈像是八個透明的杯子組合在一起,倒放在桌面上,侍者點燃中心的燈芯,一小簇火苗燃起來,隨后再將泡著冰糖雪梨的透明玻璃壺放上去。 等侍者走了之后,蕭胤提起玻璃壺,給杭一葦?shù)節(jié)M一杯推過去。 “試試看,不好喝我們再點別的,嗯?”蕭胤說。 杭一葦沒動,他將唇緊抿成一條線,面對蕭胤的時候,連呼吸都有點酸澀。 “蕭胤,我媽知道了?!焙家蝗敍]回答他那句溫柔的詢問,他直勾勾的朝蕭胤看過去,有點艱難的舔了舔唇,“你……你走之前,來我家的那天?!?/br> 那是八月末。蕭胤手上微頓,猩紅的血絲爬上眼眸,“為什么不告訴我?” 杭一葦一個人扛了一個月,這一個月里面他們通話無數(shù)次,杭一葦一次都沒跟他提過。 杭一葦一時語塞,為什么不告訴他。 因為杭媽并非將他逼到絕境,所以他一心只想逃避,壓根就不敢面對血淋淋的現(xiàn)實;因為杭媽并非一味將同性戀一竿子打死,而是問他如果以后沒感情了該如何,他無法坦蕩的同蕭胤說出自己的自卑情緒。 蕭胤看到他臉色越來越白,他深吸了一口氣,伸手去拉杭一葦?shù)氖郑涞恼菩母驳胶家蝗斒直成?,“杭杭,我們一起跟阿姨說好不好?這些事情本來就應(yīng)該是你一個人面對,我會陪著你一起。如果阿姨是在擔(dān)心小孩的問題,我們以后可以去找代孕;如果阿姨是覺得我們年級太小,是談著玩玩,我可以等著你,兩年后你就高考了,高考之后我們再談也可以;如果——” “我們分手吧?!?/br> 有一秒鐘的死寂。 杭一葦將手從蕭胤手里抽出來,他伸手從包里摸出手機推到蕭胤面前,自己規(guī)規(guī)矩矩的坐正,他深吸了一口氣,又說了一句,“分手吧……” 蕭胤死死地看著他,幾乎想將他看出一個洞來。 蕭胤:“為什么?” 杭一葦有一瞬間的沉默,也只是那么一瞬間過后,他自嘲的笑了一聲,“你覺得我們能在一起多久?” “我說過了我不會跟你分開!” “那你會放棄你現(xiàn)在的一切嗎?”這句話問的幾乎無恥,杭一葦死死的扣住自己的手,有點不敢去面對蕭胤臉上的暴怒,可他也沒低頭對蕭胤示弱。 包廂里安靜的讓人心慌,酒精燈還冒著細小的火焰,火上的茶壺茶水未沸,仿佛一切都在有圖謀的緩慢進行,圖謀一場巨大的災(zāi)難。 包廂里的窗戶沒有打開,從外面飄進來的煙味縈繞不絕的充斥在房間里,熏得蕭胤腦袋疼,他強撐著吐出一口氣,用力的按了按眉心,“你說的一切是什么?” 杭一葦心里跳了一下,“你那個圈子里的一切?!?/br> “我這個圈子。”蕭胤突然就笑了一聲,“我的家庭,我的朋友嗎?” “是?!?/br> 蕭胤舉出這兩個例子是想讓杭一葦否定的,但是杭一葦回答的太快了,幾天沒睡覺的后遺癥本身就讓蕭胤耐心告罄,這一句肯定幾乎是飛快的消磨了蕭胤僅有的耐心。 他捏了捏拳頭,壓下心里想問句憑什么的怒火,盡量心平氣和的說,“杭杭,我不知道阿姨到底跟你說了什么,但是我不會跟你分手,我這個圈子,你已經(jīng)走進來了,不是嗎?” “如果你不愿意,我們就分手。” “杭一葦!” 杭一葦沒看他,他起身就要往外走,蕭胤立刻站起來一把捏住他的手腕,“你不要惹我生氣?!?/br> 杭一葦:“打架嗎?” “杭杭……你說過你不會跟我分開……” 蕭胤低著頭,他認輸般的嘆息,放輕了調(diào)子哄著杭一葦。 杭一葦真的就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想要不管不顧了,但是杭媽嘆息的樣子,悔恨的樣子,那么多次,杭媽都想朝他發(fā)火,可最后全都一一忍下。 “分開吧,真的?!?/br> “不可能!”蕭胤伸手就去抱他。 被他一抱,感覺到他炙熱的氣息,杭一葦鼻尖一酸眼睛就紅了,他無恥到極點的一字一句,“你為我想想,行嗎?我媽她只剩我了?!?/br> 蕭胤手腳猛然僵硬,他看向杭一葦?shù)难鄣组W過幾抹不知所措。 他大概真的未曾料到杭一葦會說出為他想想的話,他想自己沒有哪一次不是為他在想,他的人生,他所做下的決定,都是在以他為前提。 這句話如一把帶著倒刺的利刃,直接刺向蕭胤胸膛,而后干脆利落的拔/出,帶出一大塊血rou。 杭一葦這次輕而易舉的掙開蕭胤的懷抱,他沉默的站了幾秒,死死地咬著牙齒大步往外走。 “杭一葦!”蕭胤紅著眼睛盯著他瀟灑利落的背影,大聲叫住他。 杭一葦為他嘶啞凄然的聲線停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