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薛幸松過來的這段時間里, 兩人跟門衛(wèi)大叔聊了起來。

    “你們學校去年是不是有個學生自殺了？”顧南淵說，“據說是個女生。”

    這種事不是什么秘密, 門衛(wèi)大叔說：“我們學校去年是死了個女生, 只是是不是自殺就不知道了, 而且，她那時候都退學了，也算不上是我們學校的學生?！?/br>
    門衛(wèi)大叔這么一說，蘇北澤和顧南淵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

    “退學了？”蘇北澤道，“為什么會退學？”

    門衛(wèi)大叔面色一沉，口氣很差：“那誰知道？反正那個女生挺不吉利的，死了之后，這學校里就經常有人傳鬧鬼。說什么，一到下雨天，就有人在學校里看見那個女生的鬼魂，說得人害怕，每天晚上學生下了晚自習，我們還要去各個班巡視的，誰聽了這種話心里不膈應？”

    門衛(wèi)大叔和之前那個燒烤攤老板的說法差不多，這么說來，屈伶俐確實撒了謊，蘇北澤說：“真有人見過那個女生的鬼魂嗎？”

    突然，門衛(wèi)大叔臉上閃過一絲驚恐，他搓了搓胳膊，像是想到了什么，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

    只是，他卻不肯再透露什么，不管蘇北澤和顧南淵怎么問，他就是一句話都不愿再多說。

    他這個態(tài)度，反而讓蘇北澤更加確定，這個門衛(wèi)一定知道點什么，說不定他曾經在校園里見到過沈桐，而且情況不太妙，被嚇得不輕。

    很快，薛幸松過來了，他快步走到了校門口，跟那門衛(wèi)說了幾句什么，然后那門衛(wèi)便放了行。

    薛幸松帶著蘇北澤二人進了學校，然后對顧南淵道：“顧老板，現在學生正在上課，你們若是去教學樓，請保持安靜。不過，你們最好能在學生下課之前離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br>
    不是學校里的人在校園里溜達，確實影響不好，顧南淵道：“薛主任先去忙，我隨便看看?！?/br>
    薛幸松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轉身離開了。

    等薛幸松的身影走遠，蘇北澤才問顧南淵道：“你是怎么認識他的？”

    顧南淵怔了下，說：“我今天是第一次跟他聯系?！?/br>
    蘇北澤驚訝道：“第一次聯系？你……不是通過他，安排我跟黎戈進學校的嗎？”

    “有人跟他認識，我只是找了那人幫忙而已。”顧南淵說了這么一句。

    蘇北澤哦了一聲，沒有再追問下去。兩人在校園里轉了一圈，cao場和籃球場都有學生在上體育課，他們從教學樓后面繞過去，在食堂大樓旁邊找到了沈袖云。

    沈袖云正在翻垃圾桶，學校里的垃圾每天晚上都有專門的人過來清理，裝上垃圾車拖走。沈袖云可以在垃圾車過來之前，撿走垃圾桶里的廢品。

    兩人正想朝沈袖云走過去，突然，蘇北澤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他清楚的看見，在距離沈袖云不遠的陰影里，還站著一個身穿校服的女生，長長的頭發(fā)披散下來，渾身上下都濕透了，正啪嗒啪嗒的往地上滴著水。

    “那個……”蘇北澤吞咽了下口水，“你看見了嗎？”

    顧南淵也跟著停了下來，他順著蘇北澤的目光看過去，然后蹙起了眉：“沒有，我只能看見沈袖云?！鳖D了下，說，“你看見了沈桐？”

    蘇北澤點了點頭，臉色不太好看。

    沈桐正在不停的拉扯著自己的頭發(fā)，硬生生的把頭發(fā)從頭皮上撕扯下來，拽得頭皮流了血，可她還是不停的撕扯，半點沒有停手的意思。

    蘇北澤把自己看到的情形跟顧南淵說了，顧南淵聽后，說：“我們過去看看?！?/br>
    蘇北澤說：“過……過去？”

    顧南淵點了點頭。

    蘇北澤：“可是，沈袖云見到我們，會不會情緒不穩(wěn)定？”

    顧南淵：“應該不會，估計她根本不記得我們，上次只是聽到沈桐的名字才會激動?！?/br>
    于是兩人一起朝沈袖云走過去，走到近前，沈桐的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了，而在地上，卻留下了一小攤積水。

    蘇北澤松了口氣，這時沈袖云也看見了他們，她的臉色立馬冷下去，說：“怎么又是你們？”

    蘇北澤：“……”說好的不記得呢？

    好在沈袖云沒有再情緒激動，說明沈桐才是那個觸發(fā)她敏感神經的按鈕，只是單純的見到他們，精神就很正常。

    “我們只是有幾個問題想問你?！碧K北澤說。

    沈袖云冷冷的拒絕道：“別問我，我不知道，我知道了也不告訴你們?！?/br>
    蘇北澤：“……”

    沈袖云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態(tài)度，完全不能溝通，可能是他們給她的第一印象實在不太好，不管是問什么，她都說不知道，堅決不回答。

    顧南淵突然開口：“剛才沈桐就站在你身邊?！?/br>
    沈袖云翻撿垃圾的手一頓，蘇北澤眼尖的看見她的手在哆嗦，他扯了扯顧南淵，有點擔心沈袖云會情緒激動。

    顧南淵對他笑了笑，又接著道：“你想見到你女兒嗎？她似乎每天都在跟著你?！?/br>
    顧南淵這話說的讓人毛骨悚然，大白天的，卻讓人瘆得慌。

    沈袖云臉色蒼白，沒有了剛才的淡定，整個人都在顫抖，她瞪視著蘇北澤和顧南淵，又開始重復之前的話語：“是你們！是你們害死我女兒的！是你們！你們這群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