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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姜逸北雖然尚小,但是卻早慧。他開始覺得他娘有些不可理喻。 他開始覺得這個女人雖然很可憐,但是沒必要同情。 他開始疏遠他娘。 雖然他依舊護著她,依舊遠出歸來給娘帶禮物。 直到有一天,自己隨孔遙做完任務(wù)回來,發(fā)現(xiàn)他娘不在了。 不知道消失的時間,也不知道消失的理由,唯一能確定的是,這個女人死了。 姜逸北不知道自己當時是什么樣的心情,他沒有刻意去問,也沒有刻意去查。繼續(xù)如往常一般,在九淵門做事。 也就是在這件事不久之后,那個男人把那塊玉給他的,當時說的是讓他好好保存,這是一道催命符,如果你有不合格的地方,就下去陪你娘。 姜逸北收下東西,又過了半年,在那個男人的私宅,遇上了三叔與那個男人的決斗。 在確認那個男人已經(jīng)沒有勝算的情況下,他幫那個男人清理了他家的所有家眷。 三叔就是在那片血泊里撿到姜逸北的。 仿佛撿到了一只狼崽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剛剛殺了自己的兄弟,心中有愧,所以看到這個孩子,他居然只猶豫了一瞬就帶這個孩子一起離開了。 等到把這個所謂的故事說完,姜逸北已經(jīng)絮叨得累了,但是卻抱著舸笛不愿意撒手。 舸笛伸出手,拍著姜逸北的背,輕輕地,安撫孩子似的。 姜逸北說完了故事,口齒模糊道,“還喜歡我么?” “…………” 姜逸北吃吃地笑,“是不是覺得……我怎么那么壞……” 舸笛道:“是吧。那么多人,還是有些過了?!?/br> 姜逸北笑著用一個乖巧的“嗯”表達了贊同。 舸笛:“但我剛剛一直在想,要是九淵門與玄機閣離得近一點就好了,那時候我來帶你走?!?/br> 姜逸北的笑停了,也不做聲了。 姜逸北也順著心想,要是那時候真有舸笛來帶自己走了,會如何? 那姚杰的那個位置說不定就是姜逸北的了。然后他也會被舸笛吸引,只是不會如姚杰一樣背叛,以他的脾性,大概會隔三差五蹭個豆腐討個便宜,然后一直對這個人好,溫水煮青蛙似的慢慢把這人給撥到自己懷里來。 姜逸北埋在舸笛懷里,近乎不講道理地道,“那你當時怎么不來呢?” 舸笛把姜逸北的頭從自己懷里弄起來,用手指分辨著這個人的五官。 這一次分辨的仔仔細細。 他的鬢角,額頭,眉毛,眼睛,臉頰,鼻尖,嘴唇,下頜。 他那些自己一直沒能察覺到的心思,都在這次的心疼中浮出了水面。 撲面而來的是酒氣。 舸笛又去摸了摸姜逸北的耳朵,捏了捏他的耳垂。 姜逸北乖乖地任他拿捏。 舸笛道:“我來晚了。要不你罰我?” 姜逸北:………… 姜逸北道,“好啊?!?/br> 他整個人有些困倦和昏沉,坐著都覺得屋子里都晃悠,仿佛待在一個巨大的搖籃里。此刻閉上了眼睛。 他老老實實地任舸笛捏了一會兒自己的耳垂,然后就軟趴趴地又撲回舸笛的懷里了。 像個小孩子一樣,近乎囈語地道,“我不回……那個地方……不稀罕那個門主……” 然后就好像睡著了。 舸笛等了一會兒沒動靜,才反應(yīng)過來這人怕是睡著了。于是把人放床上,給蓋上了被子。 姜逸北自己一覺睡到大天亮,早上醒過來的時候頭疼的厲害,在床上反應(yīng)了好久,才想起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好像自己趁著醉意,自己把自己扒了個底兒掉? 然后舸笛好像還安撫他來著。 姜逸北按著頭坐起來,一邊嘆息著喝酒誤人,一邊把這事兒七分過錯都推去了三叔身上。 要不是昨兒個三叔找他說了一堆有的沒的,他才不會去喝酒。 也不知道這破事舸笛怎么想?但不管怎么想,這破事終歸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他又捏了捏眉心,想了想昨晚自己有沒有干什么別的丟臉事。 回憶的功夫,突然好像隱約想起來,舸笛昨兒個是不是說過…喜歡他來著。 第80章 養(yǎng)你行了吧 姜逸北順著回憶扒了一會兒, 無奈醉酒的回憶都是普通霧中看花水中觀月的, 也不是特別真切。 姜逸北也實在不能確認, 索性想著說不準是那小瞎子看自己的童年是個小可憐, 所以隨口拿來當安慰的話了。 畢竟昔日那點破事兒,舸笛和他絕交就算積德了。樂觀確實是需要的,但也不能想著自己什么好事兒都攤上。 他干脆不糾結(jié)這個, 起身去洗漱了。 接下來也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昨兒自己一時火氣上來,沖著三叔說的話有些不知輕重,估計還得去給人賠個不是。 正打了水拿著毛巾擦臉呢, 就見著舸笛從外面回來, 身邊還跟著晏師。 一般人要是過了昨夜的事兒,今兒看著舸笛都得繞著走, 偏偏姜逸北臉皮厚,尚且笑著道, “大清早的這是做什么去了?” 舸笛揚了揚手上的玉簫,笑道,“這東西忘在客棧了,我去取回來?!?/br> 姜逸北那天回去取東西, 只挑了些衣物什么的,倒是真把這個東西給落下了。